最后在众人的逼问下,露西不得不承认,她那晚看到的确实是她的父亲布里特先生。
因为大半夜看到已经死去的父亲,吓得尖叫,甚至手都不稳,打碎了花瓶。
之后又发现母亲死在了浴缸里,而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父亲正是从母亲的房间出来。
所以,是父亲杀了母亲
可父亲为什么要杀了母亲,他们那么相爱
父亲不是死了吗那晚上出现的,到底是真人,还是亡灵
这些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旋,一直困扰着她,但出于对父亲的爱,她牢牢闭紧嘴巴,不想把对父亲不利的消息泄露出去。
因为自认为知道真相,所以她极其反对苏叶两个人再查下去。
可惜,她的话没有用,就是丈夫也不支持她。
终究,还是被欧尼斯特和福尔摩斯发现了真相
露西颓废的坐在那里,喃喃道,“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杀了母亲,明明他们那么相爱。”
“不会的,先生怎么可能杀夫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在布里特家族将信将疑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的,居然是管家。
露西豁然抬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你也觉得父亲不会对不对是的是的,父亲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相比起她这个女儿,身为布里特夫人的好闺蜜,高斯太太天然站在朋友这边,而不是为疑似杀害朋友的人开脱。
“至于是不是布里特先生,打开坟墓看看就知道了。”她冷哼一声,“这次你们不会找借口推脱吧”
布里特家的人对视一眼,无力提出反对。
父亲杀了母亲,这么荒唐的事,他们要如何反对
而且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干脆彻底查个清楚,父亲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当然不适合去挖坟,于是他们就商量着第二天再去。
晚餐过后,管家为苏叶和福尔摩斯安排了相邻的客房。
福尔摩斯过来敲门,想要继续下午的话题,然而苏叶直接拒绝,“我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她还装作打哈欠,一副自己很累,特别累的模样。
福尔摩斯此时也有点心烦意乱,虽然在脑海里演绎了无数遍,话到临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他专注组织语言,就忽略了某人是在表演,“哦哦,那个,我”
“好了,晚安,福尔摩斯。”苏叶不想听道歉的话,那会让她心情更加糟糕。
她啪的一声关上门,惊醒了被好朋友拒绝正不知所措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站在苏叶的房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拳头停留在门板上,最终也没发出声响。
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离开。
苏叶背靠房门,以敏锐的耳力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一时间又生气又失落,可她找不到原因。
她把自己摔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啊呀,好烦啊啊啊。”
人在烦恼的时候,怎么也不可能睡着。
苏叶第一次知道,失眠原来这么难熬,她脑海里像跑马一般,想到零度的生活,想到穿越后的点点滴滴。
一幕幕就像鲜活的电影印在脑海了,而在那些画面上,一道极致闪亮的身影,牢牢攫取着她的视线,把周围衬托得黯淡无光。
苏叶喃喃道,“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个名字就像是什么开关,瞬间点燃了一系列倒影,而每一道剪影,都是那个修长的男人,围着她团团打转。
那身影就像有魔力一般,每个表情和每个动作,都能让她看很久很久。
夜渐渐加深,明月早已挂上了枝头,某个谎称自己很累的家伙,越来越精神,却仿若未觉察,心神完全沉入其中。
突然,一道极轻微的声响传入她耳中,是后门生锈的铁门被拉动的响声。
因为她的窗户正对着后门,再加上夜晚寂静无声,所以哪怕隔得有点远,她依然听到了。
苏叶立刻爬起来,顺手拿起外套穿好,然后打开窗户,看到了后门外一道远处的人影。
她没有多想,立刻从窗户跳下去,这里是二楼,以她的身体素质,完全没问题,只要做好保护性动作就行。
着陆后她翻了个身卸去力道,然后立刻爬起来推开后门追出去。
然而一到门外,她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抬手就是一挡,和人硬碰硬。
打架的时候千万不要留手,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
这是某个姓福尔摩斯的家伙教给她的。
因此苏叶下手极重,是打算一招制敌,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艾维斯”
苏叶的手顿住,灯光亮起,她看到了对面正是福尔摩斯,而她的手正停在某人鼻梁一厘米处。
差一点,大侦探的鼻子就要被她打断了,真是好险还好福尔摩斯反应及时,认出了她。
苏叶略微有点心虚,可随即,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这可都是福尔摩斯教她的,刚刚也不知道对方是友是敌,而且是对方先攻击,不能算她的错。
福尔摩斯没跟她计较这个,拉着他就往前跑,顺便熄灭的煤油灯,“来的正好,出去的是管家。他一定是去找布里特先生的,我们跟上去看看。”
夜晚的山路并不好走,而且在管家越走越偏的情况下,本就黑暗的环境,越发地伸手不见五指。
夜晚的灯火总是最显眼的,所以为了预防被管家发现,两人只能抹黑进行,由于对地段不熟,他们走的每一步就比较小心,生怕遇到什么陷阱。
可见度非常低,让他们几次差点跟丢,但还是凭着福尔摩斯敏锐的观察力,和苏叶在夜晚依然非常好的视力,在几次走错后,依然跟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栋位于山坳的猎人小木屋,非常破旧,但整体还是健全的,可以用作临时居所。
两人看着管家站在门口,左右四顾,发现周围一片安静,然后敲响了木门。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体形,是一个男人。
两人说了几句话,由于距离有点远,听不清他们讲了什么。
过后两人就一同进去了,木屋里燃起了火光。
苏叶和福尔摩斯对视一眼,果断靠近木屋,然后透过窗户观察里面的环境。
从外面看,木屋比较小,但里面却各种生活设施都有,比如做饭的锅和柴火,木床和被子,还有桌椅板凳。
管家忙忙碌碌的在烧火准备食物和热水,而另外一个男人则颓废的躺在床上,胡子拉碴,间或咳嗽几声。
“法比恩,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伤心得难以自抑,“如果我不假死,她就不会有事。”
“先生,夫人的死和您不相干,她是被人故意害死的,怎么能怪您的。”管家安慰道。
“不不不,你不懂,如果我在她身边,就可以保护好她了,也没人敢害她。”布里特先生颓废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先生您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不这样做,夫人和少爷小姐也要跟着吃苦。”管家叹息道。
然而这话,布里特先生完全听不进去,“或许,是我的罪孽”
“先生”管家高声打断他,“先生,杀害夫人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你不能再颓废下去了,您得为夫人报仇。”
布里特先生顿了一下,“你说的对,我得亲自把凶手找出来,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不行,先生”管家立刻阻止,“您不能出去。”
“为什么”布里特先生错愕。
管家深吸口气,“我之前和您说过,有两位先生被夫人请来调查您是否死了。那两位先生还在,并且还查到夫人身上中有致幻的药剂,所以夫人才会在无知无觉中溺死。然后他们还从露西小姐嘴里逼问出,她在事发当晚,是见过你的,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你杀了夫人。”
“露西”布里特先生稍稍回神,“哦,是的,她当晚看到了我,还尖叫出声了。我以为她会很快供出我,那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孩子。”
“事实上,露西小姐想要隐瞒的,只是欧尼斯特先生和福尔摩斯先生太敏锐了,看穿了露西小姐的隐瞒。”
“你说的致幻药剂又是怎么回事”布里特先生猛然意识到,这是导致布里特夫人死亡的罪魁祸首。
“是这样的,夫人在您死后非常伤心,奥利弗先生找到了这种药,能让夫人在美梦中看到您,夫人非常痴迷,觉察到您的存在后,就会服用。”管家为难地道。
“你不知道阻止吗”布里特先生心痛难忍。
管家抿抿嘴,不好说就是因为先生时常出现在夫人身边,才导致她一直无法接受丈夫去世的事实。
“所以这件事,是奥利弗干的”布里特先生怒火中烧,爬起来就要去取墙上的。
“先生,您冷静一点,已经查清楚了,与奥利弗先生无关,他只是了药粉。”管家连忙阻拦。
“不可能,这件事一定非常隐秘,除了奥利弗,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她服用这种药呢。”布里特先生道。
苏叶和福尔摩斯对视一眼,推门进去,“那就要问你了,布里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