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满楼的强烈反对,最终这个提议不了了之。
姬冰雁建议,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
首先,这游戏是谁发起的,他手上真的有先天功吗其他人又因何会听他的
先天功虽然厉害,是江湖人人向往的顶级武功,但也不代表人人都会生出觊觎之心,就比如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陆小凤爱美酒,爱美人,爱热闹,更爱麻烦,却绝不愿意掺和这种天大的麻烦。
而西门吹雪只在乎剑道,诚于剑,如果是一本绝世剑谱,或者一把不出世神剑,或许他有兴趣一夺
可现在两人都卷进来了,这其中必然有他们不得不参与的理由。
“或许是猎物没有拒绝的权利”姬冰雁冷冷道。
“姬兄,那就劳烦你先查清楚,陆小凤已经卷进去了,我们正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看这场游戏会怎么玩下去。”楚留香面色凝重的道。
可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小厮禀告声,“启禀家主,有人前来拜见楚香帅。”
“拜见我”楚留香和众人对视一眼,心里只有一个预感,麻烦来了
果然,一个文士打扮,拿着判官笔的人走了进来,“见过香帅,姬大侠,胡大侠,花七公子和谈姑娘。”
“你认识我们,你是谁”胡铁花直接问道。
那人笑笑,抱拳行礼,“在下是江湖百晓生门下判官笔时通,此次前来是为了送纸牌游戏的邀请函给香帅,还请香帅笑纳。”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搞事,”暴脾气的胡铁花立刻跳起来,抡起拳头冲了过去。
时通忙后退数步,远离他的打击范围,“胡大侠误会了,纸牌游戏不是我们所创,而是一位神秘莫测的江湖前辈组织,百晓生只是代为跑腿而已。”
楚留香拉住暴怒的胡铁花,脸色冷冷的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是这样,半月前百晓阁来了一神秘人,此人全身黑袍,裹得看不清一点皮肤。他拿出了一块玉佩和一本武功秘籍,要求百晓生实现当年报恩的诺言。这是救命之恩,百晓生不得不从,因此按照前辈的吩咐,制定了纸牌游戏的玩法。”时通解释道。
“那人选呢又是谁决定的”姬冰雁冷冷道。
“自然是前辈,他在百晓阁待了三天,遍查江湖资料,最后选定了一十六人。”
“既然是你们负责送邀请函,那你们一定知道这一十六人都有谁吧”楚留香道。
“不,我们拿到的都是密封的信函,每个人都只知道要送的是谁,而不知道其他人的目标。”时通摇摇头。
“那也简单,只要你们对一对口供就是了,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然后亲自去百晓阁问问,我就不信,闻不出来”胡铁花冷哼一声,上前就要动手。
“不,不必了,”这次时通居然没躲避,把手里的信封用内劲扔到楚留香面前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胡铁花一步跨到他面前,推了一把,然后悚然而惊,“我我我,没用力啊”
时通碰的一声倒地,全身僵硬好似已死去多时。
楚留香连忙上前,摸了鼻息,又把了脉,最后脸色沉重宣布,“死了。”
“什么这不可能”胡铁花大叫,“我就推了一下。”
“与你无关,”楚留香检查过后道,“他是全身经脉断裂而死,本来十一个时辰前就该死了,可他身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内劲,支撑他坚持到现在。而这内劲带着独特的生机,能让人活动自如。”
苏叶心里一动,居然真的是先天功
练了白发前辈给的先天功后,她才知道,这功法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在练到第八层的时候,内力就有了本质的区别,会源源不断产生生机。
或许就是这股生机,让那些濒临死亡的前辈,有机会活下来。
可旁人输入的先天功,只能暂时让这人活着,虽然行动自如,却不能解决问题,只有你自己练成了,才能修复身体内的损伤。
也就是说,时通很可能在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是经脉寸断的,可因为体内这先天功的存在,让他存活到如今。
而刚刚他完成任务,散去先天功,人就彻底死了。
那么问题来了,掌握先天功的是谁是白发前辈以前在江湖留下的秘籍,还是某位前辈从洞府跑出来了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以先天功为诱饵,搅动江湖风云。
最后,这一十六个送邀请函的人都死了吗是他故意杀害的,就是为了证明传说中的先天功是存在的
那未免也太残忍了些,这神秘的黑袍人,绝非善类
人已经死了,而且是因为送纸牌游戏的邀请函而死的,那么如果他们决定隐瞒楚留香接到邀请的事,就只能把人秘密下葬。
楚留香打开信函,从里面掉出一张黄金打造的纸牌,已经不能称之为纸牌了,而是金牌,上面刻着两个大字,赫然是猎人
好家伙,也不知道这位神秘的黑袍人是怎么想的饿,居然给从不杀人的楚留香,送的是猎人牌。
而把杀人当成艺术的西门吹雪,则是猎物牌。
看着那猎人牌,楚留香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胡铁花则是气得哇哇大叫,“凭什么给老臭虫猎人牌,而我什么都没有”
众人都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要这牌,而是看到楚留香卷进这件事,担心而已。
可其他人也没有心思安慰他,只沉默不语。
胡铁花恨恨跺了跺脚,抱着酒坛子狂灌,似乎这样心情就能好点。
半响,姬冰雁才冷冷的道,“我门下收集到的消息,据说先天功是百年前一位叫余梦的武林前辈创造,他惊才绝艳,年纪轻轻就成为武功天下第一,然而本人并不满足,认为世人所学武功都存在缺陷,所以无法进入更高层次的先天,发誓一定要创立一本能步入先天的功法。他的天赋被武林前辈评价,是遭天妒的存在,在不懈努力下,居然真的成功了,被他命名为先天功。”
“他依然天下无敌,有了先天功,就更是力压所有高手,在江湖前一十名高手的围攻下,都能游刃有余。自此,所有人都见识了先天功的厉害,并且这先天功练习到第八层的时候,能源源不断生出生机,以及达到内力循环往复,消耗多少,短时间门内就能全部补齐。这就是他论战一十名高手而不落败的原因。”
“所谓至宝,必遭人觊觎,先天功的强大传出去后,这位余梦前辈就无一日安生,朋友背叛,同道反目成仇,陷害,围杀日日都在上演。突然有一日,这位前辈就消失了,伴随着他消失的,还有那部他创造的先天功,似乎没有一人习得。”
“自从,这本搅得整个江湖武林血雨腥风的绝世秘籍,渐渐成了传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居然要见证它再次出世”
“难道是那位前辈真的成就先天了,然后跑出来找继承人”胡铁花猜测道,又连连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都一百年过去了,他哪里还能活着或许是有人发现了他隐居的地点,找到了他留下的功法,或者是他的后人之类的。”
花满楼看了苏叶一眼,相顾无言。
两人都知道,洞府前辈们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贪婪的人必定受不了这等诱惑,前去黄金城寻宝,无论是他们被前辈们杀死了,还是前辈们被他们害死,都是流血的代价。
突然,楚留香道,“我要公布猎人的身份。”
“什么”众人惊讶。
胡铁花更是忍不住,大喊道,“老臭虫,你疯了,老姬,你快劝劝这个家伙,猎人比猎物还危险”
没错,这游戏血腥就血腥在,猎人比猎物更危险,几乎无一人能独善其身
猎物的危险来自猎人,他们为了抢夺先天功,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杀了猎物。
然而猎人的危险,来自所有人
没有得到纸牌的人,是没资格参与游戏的,也就是说,先天功出现了,他们却没资格参与。
那些自诩武功还不错,又有些势力的人,当然不甘心。
所以他们会拼尽一切去抢夺猎人牌,只要拿到了猎人牌,他们就有了上游戏桌的资格。
而只有拿到猎人牌后,他们杀掉猎物,也才会列入积分。
如果说一十一个猎物是被五个猎人追杀,那么五个猎人就是被全江湖追杀,包括猎物。
谁说猎物不能反杀只要拿到猎人牌,他们也能翻身成为猎人。
所以说,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公布自己是猎物,颇为不智,那楚留香公布自己是猎人,妥妥就是寻死了。
“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但这何尝不是一种自保的方法。”楚留香冷静的道,“你们不妨这样想,猎人牌公布后,我这里就成为明牌,那些武功比我高的,会把我当做最后的保障,暂时不会动我,他们会先去寻找其他猎人,实在找不到了,才会对我下手。而那些武功本就比我低的,自然更不用我担心,想必你们就为我料理了。”
“呵,这样你还能保证他们不会死,对不对”姬冰雁冷笑,“楚留香啊楚留香,你哪来的自信,能在群起围攻的情况下,保住你的小命”
“就是,那些人要杀你,死就死了,你何必好想着救他们一救。”胡铁花也看不惯,觉得老臭虫这个决定过于草率了。
楚留香微微一笑,“我当然不是全无把握,如果没有你们在,我不会这么做。”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沉默下来,此时说什么都不对。
片刻,姬冰雁才缓缓道,“刀山火海,我陪你一闯就是了。”
“他姬冰雁富贵窝都舍得,我老胡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胡铁花拍拍胸膛道。
楚留香听到两个好兄弟的话,一时间门豪气云天,对着苏叶和花满楼道,“既然谈姑娘和七童还没有卷进这件事,不如我们兵分两路”
“你是想让我们去查探江湖上有那些势力卷入其中”苏叶挑眉,猜到了他的目的。
“不错,陆小凤身边有西门吹雪,我身边有老姬和老胡,暂时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要知道有多少人心动了,又有多少高手参与此事,才能在最终的决战来临时,做到心中有数。”楚留香道。
“那么,就从西域魔教开始查吧,”花满楼道,“早上我收到花家店铺传来的消息,据说看见西域魔教的人入关,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此事。”
西域魔教的玉罗刹,绝对是一个高手,陆小凤和楚留香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而且他这人心思神鬼莫测,不能以常理论之,说不定就主动动手了。
事情商定完,这次他们也不犹豫了,分配好就各自去忙活了。
在离开前,苏叶把那把剑交给了姬冰雁,让他找人快马加鞭给西门吹雪送过去。
另外她还准备了好几份救命的药,只要人还有一息尚存,就能保证活下来。
这药,她给了楚留香三人和陆小凤西门吹雪各一份,剩下的准备好暂时放着,以后要是还需要,随时都能有。
之后她和花满楼重新坐上了行舟,往西域魔教而去。
魔教其实叫罗刹教,建立在中原到西域的必经之路上,那里虽然是沙漠的一部分,但难得的却是水草丰茂之地,还有高山和草原。
罗刹教的位置正好在最高的那座山峰,叫罗刹峰,由山底到山顶,层级分明。
教主玉罗刹自然住在最上面,下来就是少主玉天宝和三大护法长老岁寒三友孤松,枯竹,寒梅。再往下是执事弟子和重要门徒,至于剩下的,分布在各个地方。
魔教势力已称雄关外,并且往关内渗透,因此教中弟子众多。
一般人可不敢随随便便闯罗刹教,尤其玉罗刹是号称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
苏叶暂时也不知道玉罗刹的实力,但她自信不会比玉罗刹差。
到了晚上,借着夜色的遮掩,两人直接偷偷上了罗刹峰。
这段时间门,花满楼也开始练先天功,功力增长了何止一成,因此他们顺顺利利来到最高峰,期间门没惊动任何人。
可抵达最上面的时候,他们也得小心起来,毕竟玉罗刹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谁都不知道。
两人屏息静气,慢慢绕过玉天宝和岁寒三友的住所,往最上面去。
经过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玉天宝房内的吵闹声,原来是一群人在赌博。
“少主,您这么晚还在玩,教主不会怪罪吗”一个娇俏多情的女声传出。
“怕什么,我爹最疼我,从来舍不得责罚我,再说了,他已经闭关了,也没时间门管我。”玉天宝洋洋得意的道。
“真的呀,那太好了,少主我们继续。”随即有人惊喜道。
“来来来,这次我压小。”玉天宝道。
苏叶和花满楼对视一眼,都觉得蹊跷,这个节骨眼玉罗刹为什么会闭关
他们不信他没收到关内的消息,知道纸牌游戏出世,却漠不关心,这显然不会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魔教教主所为。
“是不是真的闭关了,去查探一一就知道了。”苏叶低声道。
花满楼点点头,两人运起轻功,转瞬消失在这里。
他们的武功已经远超一流高手了,在有心之下,岁寒三友也觉察不出来。
两人来到最顶峰,这里建了一座雄伟的大殿,即便是晚上,依然灯火通明,奇异的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在这些灯光的映照下,他们也不能完全隐藏身形,只能小心翼翼地探查,发现大殿上的宝座,后面的房间门,以及或许是闭关的密室里,都没有人。
两人心中疑窦丛生,玉罗刹去哪儿了不是说闭关吗
即便没人,又为什么要点这么多蜡烛,把整个大殿照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们决定分头行动,把整个顶峰都搜查一遍,最后他们找到了玉罗刹练功的密室,找到了他放珍宝典籍的地方,甚至找到了属于罗刹教的库房,却没发现玉罗刹这个人。
“不在这里,那会去哪”苏叶皱眉道。
“会不会是他已经拿到了纸牌,然后一个人悄无声息入关了”花满楼猜测道。
“你之前收到花家的消息,确定玉罗刹没有在那群魔教中吗”苏叶道。
花满楼摇摇头,“凭他的武功,城门拦不住他。”
这也不错,玉罗刹这种人,完全不需要借助这种方法。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外面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时近时远,却异常刺耳。
两人心里一惊,立刻藏在屋顶的柱子上,借着粗壮的木梁遮掩身形。
不过一刻钟,殿外就冲进来一群人,是岁寒三友带着一些执事弟子,他们分散查看,然后又匆匆回来禀告。
“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听不出发出声音的位置在哪里”
“启禀长老,找遍了都没发现教主的身影,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殿内没有任何人。”
这时,玉天宝也带着人闯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我爹呢”
岁寒三友见他一身衣服松松垮垮,还有酒味和胭脂味,不由露出厌恶的眼神,可碍着他的身份,还不得不行礼,“少主。”
玉天宝大手一挥,“是谁让在罗刹教放这乱七八糟的声音,给我抓起来,快抓起来,吵死了。”
其他人听到吩咐,生怕得罪他,也不管之前探查的结果是什么,再一次跑出去找人。
神秘而又诡异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就好似要借着这声音遮掩什么。
玉天宝听了一会儿,心烦意乱起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找到,那些家伙也太没用了。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里。”
“不可”枯竹连忙阻止,“有外人闯进玉罗刹教了,少主这样出去不安全。”
“什么怎么可能我爹在这里,有那个不怕死的居然敢闯罗刹教。”玉天宝不相信。
“目前来看,教主并不在,应该是出去了,所以才有贼子混进来,”寒梅道。
“而这人至今还没找到,可见武功高深,少主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孤松也道。
见资历最老的孤松长老都这样说,玉天宝终于怕了,“快快快,你们围着我,不要让那人靠近我。”
三人脸色难看了一瞬,最后什么都没说,把玉天宝围了起来。
声音依然没有停下,下面几层依然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却无一人再来到这里,显得整个大殿空旷得紧。
就在这里,一个身影直直出现在殿门口。
“什么人”岁寒三友当即警觉起来。
“百晓阁时效前来拜会西域罗刹教教主玉罗刹,”一个浑身隐藏在黑袍下的男子出现,他的肌肤全部被挡住了,露出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下巴。
他的声音也很诡异难听,就好像沙子在摩擦,又好像漏风的风箱,听起来不是那么真切。
“大胆,居然敢擅长罗刹教,今天我就要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孤松伸出手,武器已经露了出来。
那人就好似没听到一般,依然低着头,“时效只是想和玉教主单独探一探,若有冒犯,在此赔礼了。”
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岁寒三友放松了几许,“你们百晓阁的人,来我罗刹教做什么”
“送纸牌游戏的邀请函。”黑袍人一挥手,手上出现一封信。
岁寒三友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野心,但出于谨慎,无一人敢上前,实在这人太神秘了,手段也奇怪,他们不敢冒险。
“纸牌游戏已经开始,事关各位在武林的定位,玉教主不参加吗”黑袍人磨砂着嗓子道。
“哼,这么无聊的游戏,我们为什么要参加”孤松冷哼道。
“我相信玉教主会非常乐意,毕竟先天功和武林盟主的位置,不正是贵教主一直所希望的吗”黑袍人道。“当一方霸主,或武林盟主,就看这次机会了。”
“哦盟主你如何能保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就能成为盟主”寒梅不屑的道。
如果这么容易,他们也不会蜗居关外这么久。
黑袍人没有说法,一掌拍向大殿内一根巨大的柱子,“这就是学了先天功的实力。”
下一秒,他突然一口黑血,然后缓缓倒地。
岁寒三友一愣,忙上前查看,发现他的生机早已灭绝,却到现在才死,真是奇也怪也。
“啊”突然,玉天宝大叫,指着那柱子的方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岁寒三友齐齐转头一看,只见原本的柱子已经消失,无声无息变成了一堆碎屑,由于柱子过于粗大,堆在那里也是高高的一堆。
这样让百年巨木化成碎屑的手段,实在太神奇了,不说玉天宝,就连岁寒三友也没有见识过。
三人对视一眼,不由都看向黑袍人手上的邀请函,眼中露出狂热。
孤松猛地上前,拿过那封信,急切地想要拆开,可刚有动作,又停了下来,“不行,这是给教主的。如果让教主知道我们拆了他的信,一定会拆了我们。”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它不管”寒梅不甘心的道。
那可是先天功啊,有了这样神鬼莫测的武功,不说天下第一,就是成为武林盟主,也是绰绰有余。
怪不得百晓阁有硬气举办这场纸牌游戏,为了先天功,江湖没人能拒绝参加。
“要不给教主送去”枯竹提议道。
另外两人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教主去哪儿了
三人一阵沉默,谁也不知道玉罗刹去了哪儿,外面声音已经停下,其他人也觉察到不对,纷纷闯了进来。
岁寒三友看到其中一个黑衣打扮的人,立刻问道,“韩千,教主呢”
那人沉默一言不发。
“你肯定知道教主去哪了,快说”孤松焦急道。
这韩千是教主的心腹,一向为教主马首是瞻,而教主也最信任他,离开不可能不和他说。
以往教主也经常失踪,只有韩千一人能联系上教主。
韩千还是沉默不语,三人无奈,想要逼问又不敢,韩千的武功很高,和他们三人不相上下。
最主要的是,这人是教主的贴身侍卫,要是他出事了,教主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三人只好把韩千拉到一边,把那封信的来历告诉了他,“教主一直想入主中原,这是个好机会,你可不能耽误教主的大业。”
韩千沉默的打量了他们一眼,突然伸手,要抢夺邀请函。
可三人早就暗中防备他了,手一撤回,把信函收进了怀里,没让他得逞。
韩千脸色平平,冷漠道,“给教主的信,我自然会给教主送过去,就不劳烦你们了。”
“那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独吞这信,我们决不能让你得逞。”孤松眼中露出寒芒,看着韩千的脸色充满了算计。
“就是,我们同为教主的下属,凭什么功劳都让你一个人得了。”枯竹道。
寒梅则是护住怀里的信函,站着两个兄弟的身后,“要去一起去,不然我们不放心你。”
韩千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们,“你们没资格窥视教主的踪迹。”
“我们也没有想窥视,而是觉得这邀请函很重要,你一个人保护不了。”
“就是,你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这纸牌游戏,到时候肯定很多人会来抢,有我们帮着保护,一定能安全送到教主手上。”
看着三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的模样,韩千深深眯起眼,“既然如此,你们一起吧。只是到时候教主不高兴,别怪我不救你们。”
这一幕教主早就料到了,正好借着这件事,清理教中有一心的人。
所谓良言不劝该死的鬼,既然他们迫不及待要去送死,韩千也懒得阻拦。
四人商定好明天一早就出发,越快赶到教主身边越安全,不然消息泄露出去,还不知道多少人觊觎这纸牌。
玉天宝刚刚一直在听,听到他们说要入关,忙不迭地跳出来,“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孤松不耐的道。
“自然是去送信,我身为罗刹教的少教主,有责任保护这封送给爹的信。”玉天宝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借口。
可其他人一概不信,这个玉天宝吃喝嫖赌样样都行,就是干正事不行。
他想要跟着入关,肯定是羡慕关内的花花世界。
四人没一个愿意带他的,随意安抚了几句,就一个个告退离开这里。
这可是玉罗刹的住处,即便玉罗刹不在,他们也不敢多逗留。
玉天宝不忿,跺脚表示不满,可其他四人都是教中实权人物,表面对他行礼,实际没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
玉天宝心里不高兴,又无可奈何,只得拿椅子撒气,提到后又连忙扶起来。
他也怕父亲,更是不敢在父亲的住处撒野。
这时,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走进来,你一言我一语哄得他眉开眼笑。
“您可是少主,想入关还不容易。”红杉女子道。
“就是,等明天,我们直接跟着出发就是了,料他们也不敢阻拦您。”青衫女子不甘示弱。
“要我说,何必跟着他们呢,危险还不能好好享受,我们可以自己去啊。”红杉女子道。
“不妥不妥,整个罗刹教就韩千和三位长老武功最高,有他们当保镖,才能体现咱们少主的威风啊。”
玉天宝被他们吹得,整个人都飘飘然,直接下令道,“明天我们和他们一起去,料他们也不敢阻拦。”
“是,少主”两女子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又鄙夷又兴奋的神情。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苏叶和花满楼才出来,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说,之前玉罗刹没收到纸牌,入关的目的是什么”苏叶奇怪道。
花满楼摇摇头,觉得这事甚是奇怪。
“要不我们去看看玉罗刹收到的,是猎人牌,还是猎物牌”苏叶道。
花满楼微微皱眉,“会有危险。”
“不用担心,岁寒三友的武功虽然不差,可和我比还是差远了,我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苏叶自信道。
花满楼看她这样明媚张扬的模样,也不忍拒绝。
他早就知道,阿叶的内心喜欢冒险,总是蠢蠢欲动,但她也是个谨慎的人,在没有实力的时候,不会贸然行动。
现在有了实力,再让她忍着,就不太可能了。
花满楼心里叹息,决定多花一点工夫在练武上,早点把先天练成,这样才好陪着阿叶去冒险,顺便保护好她。
两人来到岁寒三友的住处,隐藏在屋檐的阴影下,观察里面的情形。
不出所料,三人谁也没打算休息,而是坐在一起商量什么。
苏叶和花满楼听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这三人无非是说一些,要怎么从玉罗刹手里把邀请函拿到。
没错,他们不打算现在就瞒下来,因为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这邀请函他们是留不住的。
虽然三人武功不错,在江湖上也能排得上号。
可从传出来的消息,目前的猎人有楚留香,猎物有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
这还是他们知道的,不知道的有多少
谁也说不清,为了安全,他们可不敢前期就把邀请函昧下。
且不说别人,就是玉罗刹的手段,他们都不敢轻易尝试。
可先天功的诱惑太大了,他们也想成就先天,更想成为武林盟主,所以势必要把玉罗刹弄死,然后谋夺他的教主之位,顺势得到他的邀请函,以及他拿到的猎人和猎物牌。
可商量来商量去,三人都没有一个好的方法。
不过也是,要是好办法干掉玉罗刹,他们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对玉罗刹的畏惧,已经镌刻进骨子里,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一阵沉默,看着桌子正中央那封邀请函,心里蠢蠢欲动,又不得不压下蓬勃的野心。
“算了,这信大哥收着吧,”还是寒梅最先忍不住,开口道。
孤松看了枯竹一眼,枯竹没说什么,默认这做法。
他们三人中孤松武功最高,心思也最缜密,至于他会不会带着邀请函跑路
他不敢,玉罗刹还在呢。
这一刻,三人居然因为玉罗刹的威慑,奇异地相互信赖起来。
等三人商量完。圆月已经高悬,再有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
三人分开,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叶和花满楼悄悄跟着孤松回到他的院子,思考着用什么方法,把邀请函拿过来看看。
没想到回去后,就看到孤松神色紧张地打量四周,然后快速关上门,挑亮蜡烛,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拆那封信。
苏叶可花满楼对视一眼,立刻跃上屋顶,悄悄打开一片瓦,透过这缝隙,看看他打算干什么。
邀请函很快被拆开,露出里面的金牌,刻着猎人两个字。
孤松小心翼翼摩挲那牌,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疯狂。
下一秒,他的动作让苏叶大惊,不得不感叹,好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