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山闻言,有些不解。“你咋突然想让半夏教文晏打猎啊”
“那个臭小子成日在家闲的没事干,我就想着让他学学打猎,等学会了,也可以像半夏那样给家里打点野味吃吃。”柳大河说得很直白。
柳大山听了自然也理解。“这事我也做不了那个主,等我回去问一问半夏的意思,如果她同意就行。”
柳大河听到有希望,很是感激。“多谢大哥。”
“欸不用,又不是我教,谢我干嘛”柳大山笑了笑。
在地里劳作了一天,早饭晚饭柳大河都在大房吃的。
柳大山也记着柳大河之前在地里跟他说的话,回去后就问了徐半夏。
徐半夏听了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思考了半晌才说“爹,如果文晏想学的话,不如让阿力大哥来教吧
我的弓箭也是阿力大哥教会的,而且阿力大哥打猎时间长,经验什么的比我更丰富,自然是比我教得更好,爹您觉得呢”
听着这话,柳大山略微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可是半夏阿力他会不会教文晏啊”柳大山忽然有些不太确定。
“应该会的吧,等改天我遇到他了问问。”
柳大山应了一声。“那行。”
另一边,柳家二房。
“文晏,我打算让半夏教你打猎,你想不想学”柳大河当着全家人的面问他。
柳文晏整个人一愣,没有回答柳大河的问题。“爹,您为啥突然让我学打猎”
“之前半夏送过好几次肉来咱们家,那个肉就是半夏打到的猎物。”柳大河也就把话挑明了说。“你要是跟着半夏学会了打猎,那咱们家也可以吃上肉了。”
还没等柳文晏回答,李氏直接反对“当家的,咱们家就文晏一个宝贝儿子,那山上那么危险的,你让他去不是叫他去送死吗”
“那半夏和咱们文晏不过差了一岁,你看看人半夏多厉害,又能干还会赚钱。”柳大河有些恨铁不成钢。“再看看咱们这臭小子,除了吃和玩,啥也不会。”
被自家爹和别人做比较,柳文晏也不难过,而是道。“爹,难道您想我被凶猛的野猪追吗那山上那么危险,您也不怕失去我这个唯一的儿子,到时候爹您可别伤心。”
李氏觉得在理,跟着劝柳大河。“他爹,咱们文晏说的也没错,要不还是算了吧,别逼着文晏去学打猎了。”
一直没说话的魏氏也跟着道“大河啊,既然文晏他自个儿不愿意,你也别强迫他去学。”
柳大河没想到全家人都帮着劝他,重重叹了口气,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行了,他既然自己不愿意学,我也不会逼他。”
柳大河说完,起身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去地里帮柳大山干活儿的时候,柳大河便跟柳大山说了柳文晏自己不愿意学打猎的事。
柳大河说的时候,明显是有些失望的。
柳大山也看出来了,安慰了柳大河两句。“既然文晏自己不愿意学,也没关系,说不定他志在其他。”
柳大河哼了哼。“他那个那样,哪有什么大志气”
柳大山叹了口气,也就没再说啥。
回到家后,柳大山抽空和徐半夏说了柳文晏不愿意学打猎的事。
徐半夏听了也没怎么说。
这两三天,柳大河都帮着柳大山干活儿,柳家大房地里的活儿已经干完了。
徐半夏也没有急着上山打猎,而是等柳大山在家休息了两三天,这才忙着准备上山打猎的事。
她提前一天去跟阿力借了弓箭,用水壶装了空间里面的泉水带着,还拿了点干粮。
一大早起来,徐半夏便和柳大山一块儿上山去了。
这一次,徐半夏带着柳大山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毕竟总不能逮着一个地儿使劲的薅羊毛,之前那个地方的猎物都快被她给薅没了。
总要留一点,等它们繁衍生息。
西边的山头,徐半夏是第一次来,并不是很熟,走得也有些慢。
徐半夏走在前面开路,一路上杂草丛生,有些吃力。
柳大山见状,便道“半夏,还是我来开路吧,你走我后面。”
徐半夏也没逞强,让柳大山走在她的前面。“好,爹走在前面要小心。”
约摸走了一刻钟左右,徐半夏看到了一只野鸡。
她迅速拿出弓箭,对准目标,一击即中。
柳大山整个人都惊住了,半夏的反应速度那么快的吗
而且眼力也好准
等到柳大山回过神来,徐半夏已经把那只野鸡拎到了柳大山面前。
“这只野鸡还挺肥大的。”
柳大山闻言,视线落在了徐半夏手里的那只野鸡上。
“是挺肥大的。”
“拿回去炖了,给娘补补。”她已经打算好了。
听到这话的柳大山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感觉絮娘最近被半夏养得长了些肉。
“爹,这只野鸡是母的,它的窝可能就在这附近,咱们一块儿找找吧。”
柳大山应了一声。“欸好。”
“半夏,那只野鸡给我拿吧。”柳大山的手伸了过去。
徐半夏顺势递给了柳大山。“爹,我去那边看看,您去那边看看,咱们分开找。”
柳大山点点头。“好。”
在林子里找了半晌,徐半夏听到了柳大山的声音。“半夏,你快过来,我好像找到了。”
徐半夏连忙奔了过去。“来了来了。”
柳大山扒开草丛,就见到鸡窝里面的野鸡蛋。
徐半夏顿时两眼放光,数了数。“一二七八,居然有八个还挺多。”
她把背篓放下来,小心翼翼的拿起野鸡蛋放到了背篓里。
“爹,等回去了我想把这些野鸡蛋拿去给咱们家老母鸡孵小鸡。”
“可以,如此一来,等到孵出来的小鸡长大了还可以杀来吃。”柳大山也没有反对。
随后,徐半夏拿出干粮和柳大山对付了几口,这才又继续往前走。
一直到了午时,徐半夏和柳大山这才往下山的路走去。
今儿个上山,徐半夏收获也还不错。
虽然没有打到野猪那么大的猎物,但是打到了两只兔子,三只野鸡,还端了一窝野鸡蛋。
秦氏见到两人平安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洗手先吃饭吧。”
秦氏走过去帮着把猎物拿去放着。
“哇,夏夏,你又捡到了那么多野鸡蛋啊”柳文修看着背篓里的野鸡蛋,忍不住惊呼出声。
“对啊,文修开不开心”
柳文修点了点头,眼睛就没从野鸡蛋上面移开过。“开心。”
“行了,咱们去吃饭吧,你跟娘等了我们那么久,肯定饿了吧。”洗完手的徐半夏拉着柳文修进去了。
“还好,不是特别饿。”随着柳文修话音一落,他的肚子就传出来两声咕咕的声音。
柳文修尴尬的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徐半夏自然是听到了某人肚子叫的声音,不由嘴角上扬,没有拆穿他。
吃过饭,徐半夏把猎回来的两只兔子关在笼子里养了起来。
她打算多养几天,打到了更多的猎物再一次性拉去县上卖。
剩下的三只野鸡,徐半夏挑了一只最大的给炖了,另外两只比较小的,依旧关着养。
在家休养了一天,徐半夏和柳大山又一次上山去了。
大概上了两三次山,徐半夏又去曹里正家租来牛车,将这几天猎到的猎物一次性拉去了县上卖。
这次去县上,徐半夏让柳大山跟着她一块儿,至于柳文修,则是留在家照顾秦氏,毕竟秦氏还在养身子当中。
全都走了没人在家,也不放心秦氏一个人。
此次去县上,徐半夏内心是激动的,憧憬的。
一路上,徐半夏整个人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
差不多赶了两个多时辰的路,徐半夏他们进城了。
看着比漠河镇还要繁华的福安县,徐半夏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了。
和路人打听了一下福安县口碑比较不错的酒楼,徐半夏和柳大山赶着牛车一路向前。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徐半夏和柳大山来到了一家酒楼。
抬头看了眼牌匾上的大字鸿运酒楼。
这酒楼名字取得不错,鸿运当头。
徐半夏进去和店小二沟通了两句,很快,她就见到了鸿运酒楼的掌柜。
本以为掌柜会是个中年大叔,却不想徐半夏见到的是一个翩翩公子。
这让徐半夏整个人是愣了又愣。
如此年轻的掌柜,她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这掌柜长得也挺标志,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
收起思绪,徐半夏态度端正,开门见山道。“掌柜的好,我们这儿有一牛车的野味,不知贵酒楼可有需要”
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声音温润尔雅。“姑娘可否容我看看”
徐半夏点头应下。“可以,掌柜的跟我来。”
男子跟着徐半夏走了出去。
“掌柜的,这些就是我们猎到的野味。”
男子的视线落在了牛车上,看着那些还能活蹦乱跳的野味,男子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满意。
徐半夏一直注意着男子的神情,见到他眼底的满意,徐半夏心里也已经有了个底。
“四十五两,这些野味,我全都要了,姑娘以为如何”男子收回目光,看向徐半夏。
一旁的柳大山听到四十五两的时候,心底一惊。
这些野味竟然那么值钱
一下子就能赚到四十五两
徐半夏略微迟疑了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没问题,成交。”
男子微微有些讶异,这小姑娘竟然如此干脆。“姑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难道就不怕我故意坑你吗”
徐半夏淡笑着回道“掌柜的如此年轻有为,生意那么好,靠的可不是坑人。”
这话成功取悦了男子,令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姑娘倒是个会说话的人。”
“哪里哪里,不过是会耍一些嘴皮子。”
“姑娘随我去后院吧,这儿不太方便交易。”男子觉得徐半夏很有趣,不由请她去后院。
徐半夏闻言,略微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柳大山,这才道“爹,我们跟着掌柜的吧。”
柳大山也没说别的话,只是回了一个“好”字。
徐半夏他们跟着男子到了鸿运酒楼的后院。
而男子也吩咐人给徐半夏拿来了银子。
“这里是四十五两,姑娘数数。”男子亲自将银子递给了徐半夏。
然而徐半夏只是随意的看了眼银子,并没有去数。“我相信掌柜的为人,能做到掌柜,人品自然不用多说。”
男子哈哈一笑,摇着手中的折扇说“小姑娘说话挺讨人喜的。”
“多谢掌柜夸奖。”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到了男子旁边。“公子。”
“何事”
下人看了看在场的徐半夏和柳大山两人,有些犹豫。
男子瞬间明白,便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他们是我的客人。”
“公子,老爷派人传话说,让您务必在这半个月内想出新的菜方子,不然就将酒楼交给二少爷打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男子眸底顿时染上一抹愁色。
下人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刚才那个下人说的话,徐半夏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心底忽然有了想法。
“掌柜的,我这里有几张菜方子,不知掌柜的可有兴趣”
男子听到徐半夏的话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噢姑娘有菜方子”
徐半夏“自然,就是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那个兴趣。”
男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半夏知道掌柜的这是在思考。
她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男子的回答。
索性他目前也想不出什么新的菜方子,不如试上一试,反正也不耽误太多时间。
这么一想,男子抬眸,收起折扇说“那就请姑娘将菜方子拿出来给我看上一看。”
“菜方子在我脑海里,掌柜的可否借我纸笔一用我写下来给掌柜的看。”
男子微微皱眉,显然没想到徐半夏会这么说。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有些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在骗他。
可想了又想,觉得不太可能会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