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鸿羽以为南风没听明白,直接挑明了说“进入吏部需要政绩,修建河堤是最好的机会,现在国库空需,景帝想把修建河堤的事,交给地方官员,但需要官员自己筹集银子,我想揽下这事,需要不少的银子,你能不能借我。”
南风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借银子,她干脆利落的拒绝“我刚刚掌管南府的生意,账上没有这么多银子。”
滕鸿羽不以为意,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关系,你有多少借我多少。”
“这点银子,杯水车薪,滕大人还是去别处借银子。”
南风客气疏离的称呼,冷漠的拒绝,让滕鸿羽很讶异,南风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眉宇间充斥着冷漠,仿佛变了个人“风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南风眼底充满戾气“滕大人,等父亲孝期过了,我就要嫁入东宫,我不想让别人误会,还请滕大人称呼全名。”
“你你到底怎么了。”,滕鸿羽被南风忽然转变的态度,打的措手不及“你不是说,等我回京城述职,就嫁给我。”
“滕大人,请慎言,我和太子从小定下婚约,又怎么会嫁给你。”
滕鸿羽的心不断往下沉,他对南风并没有感情,这些年愿意耗费时间,陪着她不过是为了谋划南府的财产。
他试探的语气说道“你前断时间还给我来信,会推了太子的婚事。”
“是我一时冲动,希望滕大人不要介意。”
滕鸿羽被南风噎的说不出话,觉得今日来南府,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煮熟的鸭子眼睁睁看着就这么飞了。
躲在凉亭旁的嬷嬷,听到南风的话,欣慰的点了点头,看到滕鸿羽还在继续纠缠大小姐。
眼底满是怒火,气冲冲走过去,隔开两人的距离“小姐,你身子还没好,早点回去休息。”
嬷嬷的出现,正好让南风有借口离开“滕大人,我身子还没好利索,就不陪你了,你请自便。”
看着南风离开的背影,滕鸿羽气的额角青筋直跳,双手紧握成拳,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中,现在全被打乱。
南风回到院里,看到舅舅正在教南浩然写字,舅舅教的仔细,南浩然学的认真。
“舅舅这个时辰你怎么过来了。”
项宏光松开握着南浩然的手“我有事情找你。”
南风身上的热刚退,身体还有些发软,她搀扶着嬷嬷,坐在椅子上“舅舅有什么事,让府里下人来南府知会声,不用亲自跑。”
项宏光对着院里的丫鬟挥了挥手,示意丫鬟下去“关于修建离镇河堤的事。”
“朝堂上是不是很多官员在抢这差事。”
项宏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方才滕鸿羽来找过我,想从我这借银子,修建河堤。”
“你同意了。”
南风摇了摇头“滕鸿羽是朝廷的官员,每个月拿俸禄,这么大笔银子借给他,他拿什么还。”
“以前是谁,只要是滕鸿羽的请求,都会想尽办法满足。”,项宏光揶揄道。
“舅舅你就别嘲笑我了,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想通了。”
项宏光宠溺的看了眼南风“拿得起,放的下,这才是我项宏光的外甥女。”
聊完私事,南风又回归主题“我想揽下修建河堤这事,虽然父亲的罪澄清,但此事因南府而起,南府应该承担这责任。”
项宏光沉默了会“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写了奏折,递给景帝。”
“阿姐,你看看我写的字。”
南浩然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南风接过南浩然递过来的纸,上面的字,行云流水,但手腕力度不够,写的有些歪斜。
“已经写的很不错了,但还要练习。”
南浩然点了点头,拿起毛笔,低下头写字的瞬间,南风看到南浩然眼角的淤青。
担心的问道“浩然,你的脸怎么了。”
南浩然急忙用手握住脸颊,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南风满脸严肃“你是不是在书院和人打架。”
南浩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南风,你给我出来,你看你弟弟,把我儿子揍成什么样了。”
南府族老儿媳妇,魏晓怒气冲冲,边骂边拉着儿子走进院子。
“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和你没完。”
南风低下头,看着眼前和弟弟同岁,身高比弟弟高出半个头壮很多的胖男孩,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肥嘟嘟的脸被人揍的鼻青脸肿。
她眉眼微挑,有些不敢相信是被南浩然打的“你确定是我弟弟打的”
魏晓的声音提高了几倍“怎么,你想赖账不成。”
南风低下头,看着南浩然“为什么和他打架。”
南浩然怕阿姐因为他打架的事情生气,眼神左顾右盼,说话断断续续。
“他今天在书院,当着同学的面嘲笑我,说南府竟然让一个女人当家,我气不过,抡起拳头教训了他。”
“教训的好,下次他再敢来嘲笑你,照揍不误。”
得到阿姐的赞许,南浩然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胖男孩被南风的气势吓到,急忙跑到魏晓身后,求庇护。
魏晓冷眼讽刺“我儿子没说错,在天朝,谁家是女人当家的,而且现在京城已经传开了你是南府掌权人的事。”
“我既然接管南府,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你不怕太子退婚,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受的了女人成天在外,抛头露面。”
南风不屑的撇了眼魏晓“你又不是太子,怎么知道太子受不了。”
魏晓被南风的语气,气的大声怒吼道“既然你这么不在乎,以后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吧你弟弟打我儿子这笔账怎么算。”
“你想要多少银子。”
听到南风愿意赔偿,魏晓眼中满是算计“最少二千两。”
一旁的嬷嬷待不住了“你讹谁呢这点皮外伤你要我们小姐二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