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见葛戈应声了,这才恶狠狠的放过他,转身向其他人道“都回房间休息,明天还有任务,葛戈留在我这里看管。”
樊星“队长,他留在这”
方池横眼看去,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樊星没了声音,一头暴怒的大狮子带来的压迫感是非常强大的。
尤其是他们刚经历过一场厮杀,他们亲眼见到了这头狮子有多疯狂。
“不留在这还和你一个房间,半夜他崩了你或者你崩了他,今天这件事你以为你自己就没错,祸从口出,少说些没用的话。”
他是真不客气。
樊星抿了抿嘴唇,不吭声了。
等他们都离开后,守门的甄真把脑袋伸了进来“那我去哪睡”
“你再去开一间房。”
甄真多了解方池的脾气啊,这种时候就别往他跟前凑,二话不多说,开房间去了。
房间门关上后,方池从包里拿出绳子拍了下甄真的床“过来。”
葛戈瞄着他手里的粗绳,走过去的脚步充满犹疑“队长,我”
“我现在要把你绑起来,以免你等我睡着了偷袭我,现在可没有修下水道的人证给我作证,房间里也没有监控什么的,以防万一。”
方池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把监控两个字咬的格外重,两人视线复杂的对视着。
“你最好老实的听从我的安排,不然后果自负。”
方池说着把手里的绳子打开,葛戈沉默了一瞬后,把手并在一起伸了过去,绳子一圈圈的缠上。
葛戈偷偷摸摸的用指尖勾了下方池的手指。
金色瞳孔晃动,方池不动声色的趁着捆绑的动作,捏了他的指腹一下。
两人此时此刻的样子,清晰的出现在监控屏幕上,而屏幕后面的人,正是刚才来作证的工作人员陈木,正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盯着手上的小型屏幕。
没注意到两人细微的小动作,洋洋得意的哼了声“野兽派就是没脑子,随随便便就能骗过去。”
两人的小手指缠绕着分开。
手绑好后,方池让葛戈躺下又把他的脚往床尾绑去,随着动作裤腿往上跑了跑,脚踝上戴的脚链换了,这次是五颜六色的小珠子穿成的,很可爱。
他盯着脚链看了眼,眉头微蹙,出任务戴好几条脚链,一天挑一个换上,与其说精致他倒觉得有点奇怪。
就感觉很没必要,为什么要对脚链这么用心,就好像特意向他证明一样,你看,我有很多脚链。
葛戈撑着上半身,见他注意到自己的脚链,心想这次应该相信自己有很多脚链了吧。
方池抬起头看向葛戈,视线相撞,葛戈悄悄晃了下脚,脚链上的小铃铛就响了起来,声音清脆,调皮。
一夜无话。
第二天方池是被葛戈叫醒的“队长、队长”
有点起床气的看了过去,葛戈在床上扭成了一个麻花“队长,快点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
方池还没睡醒的发着呆,葛戈已经急的要骂人了“方池”
方池这下彻底清醒了,蹭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快点,快点,要漏出来了”葛戈的声音变得比平时细了不少,焦急的催促着,被绑着的脚不住抖着,铃铛声响个不停。
方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以前总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气人样,现在急的眼睛比平时都水灵了。
他慢悠悠的下床,恶向胆边生。
葛戈见他不急不忙的样儿,生出不好的预感“队长,你快点,求求你了。”可怜巴巴的。
方池要不是想着房间内,可能有摄像机录着他们,他就逗逗葛戈了,来到床尾,慢腾腾的去解他脚上的绳子。
白皙的脚腕被绳子磨得变成了红色,葛戈哽咽的催促着他“队长,你快点”
黏黏糊糊的声音,让方池的喉结滚动着,骂了句脏话。
刚把绳子解开,葛戈就跳下了床,然后噗通摔在了地上,吓了他一跳,连忙从床尾饶了过去,葛戈哭唧唧的看着他“我腿麻了,队长,帮我”
他看他这样,估计是到极限了,不敢再耽搁连忙把人捞起来,葛戈的腿绑了一宿,麻的他几乎要失去了知觉,一步都走不了。
方池夹着他的腰也着急了“操你特么给我忍住你要敢尿出来,老子、老子”
到了卫生间,葛戈站也站不住,方池抓了好几次没把裤子抓下来“操你特么别离我这么近。”
“你快点啊。”葛戈真的要哭了。
“你特么别老动”方池虽然抓住了裤子,但是特么居然卡住了,他得把裤子前面拉开一点才行,但他实在不想把手伸过去。
“你快点,我真的憋不住了,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今天要是尿裤子,方池我记你一辈子。”
葛戈现在非常的真情实感,下一秒他突然被方池抱了起来,身体腾空,腿弯被方池紧紧抓住。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可算没尿到裤子上,但是他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震惊错愕的看着自己腾空的小腿,脚链上的铃铛还响了几下,身后就是方池结实的胸膛。
他
这
给小孩把尿
葛戈的眼睛懵逼的眨了两下,脸腾的一下红了。
方池突然贴上他的耳朵说话,调笑意味十足,坏的都冒泡“啧啧,这么大人还尿裤子。”
“我、我没”葛戈的回答非常心虚。
方池贴的很近,怕有什么窃听器之类的听到,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被水流声盖了过去,瞄着葛戈红透的脸,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脸红,这一刻心里居然冒出了满满的成就感想更欺负他一些。
“没那裤子怎么湿了”方池故意忽悠他。
葛戈的眼珠晃了晃,他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
方池马上都要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了,葛戈再次不认输的反击“我做了关于队长的梦,所以裤子才湿的。”
葛戈向方池那边转过头,距离近到好像在亲吻,只有他们才能看到彼此的目光,冲满挑衅和不服输的较量,噼里啪啦的火花烧的人心潮澎湃。
方池的笑僵在半路,手突然晃了下,瞟着他跟着打晃的白皙小腿,珠串的脚链在灯光下闪着光“那这么放水的感觉如何”
葛戈的脸红的能滴出血,且面积逐渐扩散,整个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就连脚趾都变粉了。
黑漆漆的眼珠浮了一层水色,随着水声停止,他抖了下,铃铛也响了下。
方池正打算放过他,怕再欺负下去真哭了,他可不会哄人。
葛戈却一咬牙“如果队长能帮人帮到底,再帮我擦一下就好了,这样干净。”
方池“”
操他觉得自己输了
骚不过,骚不过
方池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能赢得了他这句话,气的他把人扔了下去“反正你尿裤子了”
“我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给我闭嘴,不然我就给你宣扬出去。”
葛戈委委屈屈的看了他一眼,把缠着的手举了过去,小声嘀咕了句“不讲理,欺负人。”
方池给他解着绳子,手腕也被磨红了,心里想着还真是细皮嫩肉,早知道就绑松点了,嘴上却犯着浑“我方池说的话就是道理,我就欺负你,怎么着,讨厌就离我远点。”
“不讨厌,我希望队长可以狠狠欺负我。”
方池解绳子的动作顿了下,葛戈突然凑到他耳朵边“这次是憋的,希望下次是操的。”
屏幕外的陈木只能看到卫生间门口,看不到里面,不耐烦的啧了声“这俩人一大早在里面鼓捣什么呢”
“咚咚”有人敲门,惊的他抖了下。
外面的人直接骂上了“操你能不能出来了,一会儿打卡要迟到了。”
陈木不耐烦的撇了下嘴,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才不会受这种气。
外面的嘀咕还在继续“烦死这种新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有人搭话“气什么啊,他才来了一天,以后慢慢呗。”
他刚从马桶上起来,屏幕里的方池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大步流星的,来到床边拿起水瓶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水,板着张脸,但眼睛亮晶晶的,把水瓶一点点捏扁,用力拍到桌子上。
葛戈这才低头耷脑,慢悠悠从卫生间里出来。
陈木见状,看来这是又被方池给训了,果然是嫉恶如仇,上次还直接处决了一个队友,不过这种性格正好可以被他们利用,愚蠢的野兽派。
方池转眼瞪着葛戈。
这个早上对他来说,属实有点刺激了。
六点钟,大家准时在他的房间集合。
见到葛戈被绑在椅子上,除了樊星外,其他几个人都挺惊讶的。
“由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这次的行动将排除葛戈。”
“对不起队长,都是因为一开始我瞎”
黑幽幽的枪口突然抵在了樊星脑袋上,所有人都惊了,方池一脸冷色“我说没说过,在我的队伍里,第一条,不要插话。”
樊星背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握紧。
枪在方池手上打了个转,转身看向葛戈“我们现在要离开,我对你的要求就是不要逃跑,老实的呆在这里,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得到吗”
“队长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相信回到城里,城主会还我清白。”葛戈不甘心的看着樊星。
“哼,现在说这些。”方池非常不屑。
“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不会趁机逃跑,我可以留个人看管你,让你不至于错上加错。”
“队长都已经把我绑上了,我还怎么跑,而且我清白无辜为什么要跑,只是没想到队长居然会不相信我,呵”葛戈的笑声中满是自嘲。
大家都明白,他和方池的关系暧昧,肯定是因为方池不信任他失望了。
樊星举起手,方池睨了他一眼“说。”
“队长我觉得不可以信任他,伤害队友是叛徒,是死罪,他肯定会跑的,我们应该留下个人看着他。”
“他这个算不上叛徒,你们又不是面对敌人时,他出卖了你,只是私人恩怨而已,别着急扣帽子。”
其他几个观众看来队长对葛戈还是有些情分的,虽然抓了,但还是希望能救他一把。
合情合理。
方池“而且再留下一个人,也的确对咱们接下来进行的任务不利,所以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他一次,最重要的是任务,他如果逃跑就是不夜城的逃犯,城主以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大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离开前,方池关门的那一刻深深看了葛戈一眼“不要想着逃跑,这里这么多人,到时候都是人证,我多问几个人,就可以找到你,明白了吗”
葛戈臭着张脸“嗯。”
方池他们离开大概一个小时,葛戈没等到人来,放开后面抓着绳子疙瘩的手,装作费劲的挣扎了一会儿后,直接就把手抽了出来,拿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房间。
陈木好不容易应付完,那个说要他的人,偷偷看了眼揣在兜里的监视器,空了的房间,掉在地上的绳子。
他人傻了。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偷偷摸摸来到方池房间,还没等关上门,他对面原本樊星和葛戈的房间打开了门,葛戈从里面走了出来。
悄无声息的靠近,手中短枪瞄准着陈木的腿,扣下扳机。
让这一切发生的无声无息,而陈木的惨叫也被关上的门阻隔住,葛戈一步步走近瞄准陈木的手臂又补了两枪,然后一脚踏在刚扭过上身的陈木胸口。
枪口抵上额头“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方池从昨天到今早,嘴里反复提及人证这俩个字,他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怀疑上了樊星。
他不知道方池怀疑樊星的点。
而他怀疑樊星的点,是因为樊星的解释,他说自己不过是刚到,而事实也的确,樊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那么这个工作人员为什么要帮他污蔑自己。
所以有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也有可能这个工作人员只是顺势配合。
但无论哪一种,樊星和小队之外的人有某种联系,而仅仅是为了争风吃醋就崩自己一枪,他觉得太不合理了。
当时他是有些犹豫的,也许樊星就是这样的疯子,但是方池的种种表现,说明他也怀疑樊星。
这打消了他的怀疑,他不觉得他们两个会错到一起去。
于是顺势配合方池,演了这一出戏,方池故意把自己留下,就是让自己脱离樊星的视线,从这个他反复提及的人证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