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还没找到”
茂密的丛林里,现场一片狼藉。
“属下无能,让那小子跑了。”
看着跪倒在地的一群人,现场唯二站着的女子懊恼的跺跺脚,转向旁边的男子,颇为不安道“大师兄,怎么办那小子若活着回去,在三师叔那儿告状”
“哼”
被称作大师兄的男子,冷冷瞥了眼跪地的属下们,不屑道“且不说他没有证据,纵是有,又如何”
女子急道“可三师叔到底是”
“你既知晓,便不要让他回去。”
大师兄语气分明没有起伏,女子却打了一冷战,“是,我带人亲自去抓”
“师门那边有我,记得留活口,他的傀灵我要了。”
说完,大师兄转身飘然而去
阿凤,你是个不详子,千万不要被人知道你的身世。
阿凤,三师叔是好人,你以后就跟着他了,藏好傀灵,记得给你母亲报仇。
你的傀灵是灰凤,你以后就叫凤鸣吧,有师父在,没人能欺负你。
满身伤痕的凤鸣跌跌撞撞奔逃在山林中,脑海却不断回响着阿姆与师父的叮咛。他头重脚轻,眼前叠影重重,仿佛下一刻便再也站不起来。
大仇尚未得报,他就要死了
好恨
身后窸窸窣窣愈发接近,小师姐气急败坏的声音犹在耳边。绝望之际,眼前仿佛闪过一道光
凤鸣下意识想抓住,脚下却一空,疲惫的身躯不由自主滚下山崖。
再次醒来已经深夜,凤鸣下意识抬手,却见手中抓着一枚造型古朴的令牌。令牌上的字他认识,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又活了呢,脑海却传来一道冷漠威严的声音
三日后子时三刻,开启清明节剧本,持令者可入。
一身女装的叶烦躺在床上,他似乎睡得很沉,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未察觉。
若他此刻睁眼,定会大惊失色那突兀出现在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刚刚窥视,与猪婆龙班鹰关系颇深的神秘男子
是的,神秘男子找上门了,甚至精准出现在叶烦身边。
男子身着劲装,身后背着一柄长剑。他面目俊朗,看似不过二三十岁,很难相信竟是与班鹰同时代的人物。
唯一遗憾的,便是那双瞳孔涣散的死鱼眼。
他似乎十分疲惫,又似永远也睡不醒。若非偶尔闪过精光,很难相信这个懒散之人,仅凭剑意,便突破白雾秘境封锁的超级大佬。
那人盯着床榻上叶烦看了良久,也不知发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呲笑一声,随后什么也没做,便消失不见了
叶烦从头到尾都没察觉神秘人到来,此时的他正身处第三视角,半蒙半醒的观看影片呢。
与上次一样,叶烦又看到了一位神秘女子。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一位美貌少妇,影片内容更是另叶烦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异世界,看了一场活色生香的小黄片
是的,床榻上纠缠的一对儿男女热情到了极点,看得叶烦面红耳赤。若非他是灵魂状态,恐怕早就浑身燥热,一柱擎天了。
白雾还是很贴心的,至少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当然,这份儿贴心,叶烦领不领情就两说了。
白雾散尽,再次展开;
这次依旧是他们两个,女子似乎气急败坏,狠狠留下一句你不是他后,狼狈的跑了出去
叶烦还等待八爪鱼的提示和任务呢,结果这次竟然没有任务,只留下了句闵修竹,阳浦县县丞之子后,便被送出了白雾。
等他睁开双眼,诧异发现自己竟然在监牢
闵修竹不是县丞之子吗就算犯事,也不至于入狱吧
啪,啪
耳边传来鞭子抽打和男人的惨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罪犯,而是观刑之人。
看着受刑之人凄惨模样,不知为何,叶烦由身到心,迸发出强烈的痛楚与煎熬,仿佛受刑的不是罪犯,而是他自己
“嘶啊”
细皮嫩肉的叶烦哪里受得了这个惨烈的哀嚎不仅吓到了行刑者,连那罪犯都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叶烦疼得满地打滚儿,一旁小厮尝试把人搀起来,结果失败了,急得满头大汗。
他冲着旁边几个不知所措的下人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吓傻的下人们总算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凑上前,七手八脚便要抬起叶烦,结果被小厮一脚一个踢翻了。
就听那小厮气急败坏道“一群蠢货不是抬少爷,快把犯人带走”
直到罪犯被带下去,叶烦身上火辣辣的痛感才消失。懵圈的他下意识想站起来,结果竟然失败了,两条腿使不上丝毫力气。
靠,这家伙还是个残废
见叶烦渐渐恢复,小厮轻车熟路的把人抱起,放在一旁的轮椅上,口里却埋怨道“小的知道少爷心急,可也不能亲自审讯啊。这不,又犯病了,让老爷和夫人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
谁家的小厮,怎么没大没小的
通过众生情欲,叶烦知晓小厮名叫墨竹,自小便跟了闵修竹,十分受宠。
可再受宠也只是个小书童,也不知闵修竹怎么想的,竟给他赐名墨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兄弟。
瞪了眉清目秀的墨竹一眼,叶烦冷冷道“推我出去。”
不是他装故意装冷酷,而是为了维持人设。通过众生情欲,叶烦已从墨竹心中知晓,闵修竹自双腿残废后便性情大变,待人接物十分冷淡。
眼见墨竹丝毫没察觉自家公子变芯了,叶烦不由心生感慨众生情欲用好了,简直是sy神技啊。
直至离开牢房,叶烦才发现自己并非在大狱里,这里竟是城外的一座庄园。
显然,刚刚他们再行使私行,也不知那人怎么得罪闵修竹了。
通过众生情欲,叶烦从墨竹身上了解到,自己这副身子自十八岁起,便犯了心悸的毛病。也因为这个毛病,才葬送了双腿,断了科举之路。
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刚刚自己身上的遭遇,跟心悸八竿子打不着。
若不是身上没有伤口,他都要怀疑被鞭挞者不是那私犯,而是自己了。最吊诡的是,那犯人被送走后,自己身上的疼痛也跟着消失了。
月明星稀,已至深夜;
墨竹不明就里,推着叶烦沿着外廊返回住所,嘴里不住地唠叨,“少爷您自小心善,看不得别人受一点儿苦。那厮罪有应得,自有小的们惩戒,您千金贵体,可再不许去了。”
“多嘴。”
“少爷您想替老爷分忧,也得分场合啊这起连环吃杀人案太诡异了,不是小的多嘴,我总觉得”墨竹四下扫视一番,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小的总觉得,有鬼怪作祟”
深更半夜四下无人,墨竹刚说完便打了个冷战,“平时没感觉,现下总觉得院里阴森森的,少爷,咱们赶紧回吧。”
这是闵修竹的私宅,自打残疾,他便不愿住在府里。若非这次案情玄乎,且牵扯父亲仕途,甚至还影响到了自家妹妹,他也不会亲自查案。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不仅手段残忍且行踪不定,甚至连闵府都牵涉其中。这些时日,闵修竹父亲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废寝忘食,可至今依旧没有丝毫头绪。
闵修竹自小聪慧,断腿之前,也曾多次帮助衙门破案。断腿后他甚少外出,再加上心梗愈发严重,闵父怜惜儿子,自然不愿他多费心神。
这次他抓人审讯,是他瞒着父亲私下探查的。奈何案情依旧陷入瓶颈,那凶手丝毫不知自己杀了人。最后甚至还导致闵修竹心疾发作,直接挂了,这才有了叶烦魂穿。
当然,这些都是表象,真相如何叶烦也不知晓。可直觉告诉他,闵修竹此人不简单。
其实叶烦最在意的并非悬案,而是新获得的技能,或者说神通荒谬之骫。
骫,枉曲也;
直则骫,合则离,莫非这项神通与诡异、扭曲有关
叶烦有心尝试,可想起初次试验众生情欲的后果,慎重起见,还是没有贸然对墨竹使用。
回到住所后,墨竹边为叶烦更衣洗漱,边说道“府里传话,说大小姐梦魇了,夫人让您明日回去一趟。”
不知为何,听到大小姐三个字时,叶烦自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妒怨之气
这股怨气来得莫名其妙,着实令叶烦心惊,打发走墨竹,他躺在床上陷入沉思难不成这对兄妹间还有什么龃龉
还有,闵修竹的心疾恐怕也不简单。
杂乱无章的线索和谜团,搞得人心烦意乱。更可气的是,这副身子还是个残废,想偷偷调查也无法。叶烦烦躁的来回翻身,突然感觉枕头硌得慌。
在枕下一阵摸索后,他抓到一根冰凉中却透着温温圆柱形物体,取出来一看,顿时惊得他差点儿蹦起来。
“靠”
较是以叶烦见识和定力,看清柱状物体是何物时,也吓得爆了一声粗口。
那圆柱物实触之冰凉,却凉中带温,乃难得的极品好玉。
玉是好玉,只是那形状
叶烦气得浑身颤抖,见多识广的他哪里忍不出这是什么
更可况,这玉石做工精细,连那青筋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叶烦想不认出来都难
闵修竹不到三十,正值旺盛年岁,精力充沛,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还算正常。可谁能告诉他,把这根与男子物件儿甚为相似的玉石,藏在枕头下面做什么
若是女子倒还罢了,闵修竹一个大男人留着压惊吗更令叶烦气愤乃至惊悚的是,手里握着玉石他,竟然也起了反应
不止前面,还有后方
真特娘日狗了
若在仔细些,便可察觉到,这副身体泛起的不止欲望,还有依恋、独占、憎恶、嫉妒乃至逃避。
诸多复杂情绪一闪而过,可叶烦被玉石刺激狠了,并未察觉。
他很想把这玩意儿砸个稀碎,可考虑到现在处境,闹出动静来,身残志坚的他躲都没处躲,只好咬牙忍了。
偏偏他眼神极好,依稀在玉石底部看到三个字。
细看,竟是个人名。
更无语的是,这人他还认识萧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