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这么明目张胆说话的时候,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时候竟然有外人闯了进来。
她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贺家大宅,当时愣了一下,随即震怒“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贺宅,还有王法吗”
姜老爷子这时由姜华扶着走上前来“亲家母,情况紧急,还请见谅,老朽是在外面听到有人竟然敢公然威胁,所以一时情急,请乡亲父老们来帮忙。”
贺老夫人气得嘴一歪,贺明孝这时在外后面大叫一声“谁让你们过来的没看到我们家立的牌子,闲杂人等不乖过这条街吗”
姜华这时在一旁淡淡地说道“贺公子,街头的百姓们已经群情激愤,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路不能走了,这路是大凉国的路,怎么就成了贺家的路”
听到这里,马大虎在一旁嘿嘿地笑了起来“怪不得你这老太太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呢,是觉得没有外人能听到我的话,能知道你们做的缺德事儿吧哈哈哈哈,现在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贺老夫人脸色一变,手在鹤头拐仗上狠狠地拧着,眼神阴沉吓人,最后冷冷一笑“不要当全天下的人是傻子,你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废话。”
马大虎却不管她,扛着大刀就转向门外涌进来的人“你们不知道吧这些名门大户,看着高风亮洁,高不可攀的样子,事实上特么肮脏得连楼子里的姐儿都不如,你们知道他们的财富都是哪里来的吗”
“土匪,你再胡说八道,老身定让你走不出这贺家大宅。”
马大虎这次只带了几个人来,可他压根没把一个老太太放在眼里,而且他认为自己手中还有牌,有恃无恐,哈哈大笑地指着贺老夫人“你们当他们家收之不尽的财富从何而来就是与我们土匪合作,各种商贾路过的消息,我们抢,他们负责信息,每年就是什么都不做,都有成千上万的银子入人们的腰包,要不然你以为他们这堪比皇宫的大宅子是怎么维持的”
众人不自觉地看向贺家的园林,其奢华程度已远超普通百姓的想象,每个人的眼里渐渐开始有了情绪。
贺老夫人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赶紧道“土匪,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孙儿与你女人的事,的确是有过错,但那是你女人自己主动勾引,你不能全怪我的孙儿,更不能污蔑我贺家的名声,今日看在的确是我孙儿也有过错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你识向,马上离开,要不然等郡守带兵一到,你必死无疑。”
姜老爷子这时突然说道“是啊,你这样说得有证据,或者证人,不然没人相信你的话。”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帮贺家说话,可是只要不是太笨,都能听得出来他在提醒马大虎。
姜老夫人儿狠狠瞪了姜老爷子一眼,但现在她来不及去计较这些,现在人这么多,她得赶紧把马大虎打发走。
可马大虎看着粗糙,但一点都不笨,姜老爷子的话立刻给了他灵感,正待他要派个小弟出去的时候,这时大门口突然有人喊道“郡守大人来了。”
这时,贺老夫人和马大虎脸上竟然同时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他们好像都有自信郡守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郡守衙兵簇拥着走了进来,他一身威武的官服,昂头挺胸,可莫名的让人感觉有些悲壮,好像他不是来抓土匪,而是上来上刑场的。
贺老夫人上前一步“郡守大人您来得太及时了,您快把这个土匪抓起来,他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光天化日就闯进私宅。”
马大虎在一旁扛着大刀也说“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我本来还想找大人鸣冤呢,贺家他们欺人太甚,勾引我夫人不说,还承认,现在竟然还反咬我一口,我马大虎虽然占山为王,但我特么不动百姓一分一毫,还保护山下百姓安危,我可什么罪都没犯。”
他这一席话说出来,看热闹的人都震惊了,这年头土匪不止要横,脸皮都得厚。
贺明孝这时腰杆子也直了起来,自认为有郡守在这里,马大虎不敢怎么了。
“是你的女人自己不要脸,主动勾引于我,我又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说白了,还不是你自己不行,养不住女人,让她红杏出墙”
男人最听得不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不行,马大虎大刀往地上一拄“大人,老子等你主持公道呢。”
他那样子可一点都不像等着郡守主持公道,郡守额头渗出汗珠,心中的天平左摇摆。
他想到了那天下午,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的府中,那人没半句废话,直接就将他做的事,乃至证据都拿了出来,一开始就让他走投无路。
所幸,那人想给贺家留条生路。
可不到逼不得已,他并不想身败名裂,即使他可以从南凉到北夷,依然荣华富贵,但没有人愿意自己背负着骂名。
“这件事,你们双方都有错,依本官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听到郡守如此和稀泥态度,双方都不乐意,贺老夫人指着马大虎“大人,他可是土匪,您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马大虎则道“大人,你想清楚了再下决定,这个决定真的合适吗”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猛地刺痛了郡守的某个部位,他想起那位的话。
“马大虎手中握着大人与他勾结的证据,他总有一天要以此威胁大人,到时大人同样走投无路,还不如现在大人就做下决定,来走我指给大人的这条路。”
心中的决定瞬间定型,郡守大喝一声“好一个贼子,竟然敢威胁本官,来人,给本官拿下。”
马大虎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只愣了一瞬,就被衙兵团团包围。
他这次没带多少人下来,如果对上没有多少胜算,本来他以为先假意投降,或许郡守就是做个样子,却突然发现郡守看着他的目光隐隐有着杀意。
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瞬间明白郡守这是想卸磨杀驴,杀人灭口了,当下他挥起大刀大喝一声“好你个狗官,和我坐地分赃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弟,现在倒像显起的官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