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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扭伤
    裴炀指尖有些发麻。

    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生病了,傅书濯的态度才会这么沉重涩然。

    他再一次意识到,傅书濯真的很爱原主。

    可原主已经不见了,而自己不过是鸠占鹊巢。裴炀从未像此刻一样迷茫,脑子里遭透了,满心无措。

    为自己的心动不耻,也为傅书濯而难过。

    他深爱的、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已经走了。

    如果永远回不去,自己难道要陪他演一辈子的戏可如果说开,傅书濯能接受爱人已经没了的事实吗

    其实这些天,每一次亲密让裴炀安心的同时也充满了负罪感,他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就要说出自己“穿书”的事实。

    可又没禁住诱惑,掉进傅书濯名为温柔的陷阱中。

    而这句“没了你,我要怎么活”,再次让裴炀陷入迟疑与茫然中。

    傅书濯不想逼得太紧,他放轻声音问“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裴炀愣愣的“为了更好的拥有彼此,相互扶持”

    傅书濯循循善诱“那当初领证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裴炀本该不记得了的。

    可傅书濯话音刚落,他的回答就脱口而出,流畅到好像有另一个灵魂占据着他身体在陈述

    “我们自愿结为夫夫,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与义务”裴炀看着傅书濯的眼睛,“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苦还是疾病,我们都将相伴左右,不离不弃”

    “记得就好。”傅书濯逆着阳光,“裴炀,你要说到做到。”

    不离不弃这四个字既简单又沉重,有些伴侣用平凡的一生阐述相守,有些伴侣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薄情鸳鸯。

    裴炀曾以为自己会是前者,可心里同时惦记着“两个人”历程让他一时有些自我怀疑。

    傅书濯拉过他到路边打车,说完正经的,就开始说不正经的话放松小猫心情“再敢提离婚,我们就床上见。”

    裴炀一噎。

    傅书濯平和微笑“你说过多少次离婚,就给我说多少次爱我补回来,否则就c死你。”

    裴炀“”

    刚刚何必心疼变态。

    墓园的位置较偏,两人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车,裴炀看了眼地图“去乘公交吧”

    傅书濯“有一公里多,走去”

    裴炀非常自信“一公里而已,十几分钟的事。”

    傅书濯看了眼天“也行,刚好没太阳了。”

    这会儿虽然是下午两点,但短短等车的二十分钟,天色就阴了很多,阳光被蒙在云层里,透不出来。

    他们沿着公路按地图指示走“前面再过个红绿灯左转就行了。”

    不过走了没一会儿,傅书濯就预感不妙,这天色越来越沉了。

    “好像要下雨。”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珠就沉而疾地砸落,最开始还是稀疏几滴,结果不到两分钟地上就全湿了。

    裴炀“跑快点”

    傅书濯连忙跟上,两人难得这么狼狈地在雨中狂奔,某财迷很是忧心“手机不会坏吧”

    傅书濯“买的时候说防水。”

    裴炀边喘气边说“万一坏了我可以告它吗”

    雨声越来越大,说话不得不提高声音,傅书濯一张嘴就吃到了寡淡的雨水“坏了刚好,给你买个新的,你那款都用三年了”

    “我念旧”裴炀转念一想,不对啊,傅书濯给他买,不要白不要,“我要最新款”

    傅书濯“你那么高兴做什么,谁买不都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不管,反正钱没从我这里出去”

    裴炀乐极生悲,步伐太快在地上跌了一下,吃痛地摔在地上。

    傅书濯连忙折返“疼不疼”

    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身上已经湿透了,裴炀愣了一会儿“疼”

    傅书濯“哪里疼”

    裴炀“脚还有胳膊。”

    傅书濯先看了看裴炀的胳膊,虽然穿的长袖,但还是擦伤了。随后他又轻轻握住裴炀脚踝“是脚趾痛还是脚踝痛”

    裴炀莫名有点委屈“都痛。”

    傅书濯检查了下,裴炀脚踝应该是扭着了,最好去医院看看。脚趾是踢到了地面,问题倒不是很大。

    雨声渐响,两人视线都有些模糊,傅书濯把裴炀搀扶起来“我的错,应该提前看看天气预报。”

    裴炀抿了下唇“上午太阳这么大,谁能想到会下雨。”

    傅书濯看看周围,一辆车都没有,这里实在太偏了,就算离他家的老城区都有十几公里。

    把他们送来的司机因为接了长途订单,直接走了。

    傅书濯半蹲下身“趴上来。”

    裴炀一愣,傅书濯的背不壮,宽肩窄腰,但趴上去却格外暖和且安心。

    他嘟囔着“你背上的雨都让我挡了。”

    傅书濯无奈“那我抱着你”

    裴炀“不要。”

    他才不要像小孩一样被傅书濯托着腿抱怀里。

    傅书濯往上颠了颠他,随后就稳而快地走进雨幕“抱紧。”

    裴炀没乖乖听话,傅书濯故意微微一松手,裴炀吓得搂紧他脖子“你干嘛呀”

    傅书濯被勒得差点窒息“快,松手”

    裴炀贴着傅书濯耳侧“自作自受。”

    傅书濯“”

    两人体温渐凉,只有紧紧贴合的后背与胸膛是温热的。

    裴炀“公交司机会不会看我们浑身透湿不给上车啊”

    傅书濯也不确定“不会吧”

    裴炀苦着脸“不给上车我们岂不是要在外面过夜”

    傅书濯无奈“不至于,等会儿让苏之桁来接我们。”

    刚刚没叫是没想到会下雨,不想麻烦人家。

    傅书濯“脚还疼吗”

    裴炀抱着他脖子“一点点”

    傅书濯“那等会儿直接去医院。”

    裴炀闷声道“得先换套衣服,不然感冒了。”

    “好”傅书濯看着近在咫尺的公交站,脚步一顿,“我亲爱的裴总,您要是憋很了,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你就当打了个没感情的炮。”

    裴炀臊得耳根通红,他恼羞成怒地说“你以为我想吗”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啊,每次只要跟傅书濯亲密接触一点,就不可抑制地发生反应。

    傅书濯侧头蹭过裴炀脸颊,轻笑“口嫌体正直。”

    裴炀气得捏住傅书濯的脸往两边扯“放屁这特么是自然反应,换个人来也会这样”

    傅书濯眯眼“确定换个人你也会”

    裴炀察觉到危险,声音弱了“应、应该”

    他当然知道答案,那次在傅书濯办公室看片,里面的两位主角颜值都很高,高能情节也超多,可他除了面红耳赤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反倒是晚上,傅书濯不过摸了下他腿

    为什么偏偏是傅书濯呢

    裴炀有点意识到,自己好像总是下意识地分不清傅书濯和先生,他会习惯性地用和先生的相处模式和傅书濯相处,没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不排斥傅书濯的荤话,也喜欢他的亲昵。这么快心动,是因为他们很像吗

    裴炀打了个激灵难道是替身文学

    傅书濯甩给他butt一巴掌“别乱动”

    裴炀回神干笑“对不住,硌着你了。”

    傅书濯“”

    这哪来的傻猫。

    公交站很快到了,两人终于有了避雨的地方,只是风吹着他们湿漉的衣服,凉飕飕的。

    傅书濯没管裴炀的微弱抵抗,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别娇了,感冒不好受。”

    “”裴炀停止挣扎,满脸黑线,“你才娇。”

    手机质量不错,傅书濯的坏了,但裴炀因为一直趴在他背上,手机倒是没怎么泡水,还能正常使用。

    对此裴炀很失望,恨不得坏掉是自己的。

    但要命的是

    裴炀扒着他手臂“你记得苏之桁号码吗”

    “”傅书濯诚心发问,“我要说记得,你会半夜起来拿枕头捂死我吗”

    “”裴炀想起张扬里写过,原主曾和傅书濯开玩笑,“你要是敢出轨,我就半夜趁你睡着拿枕头捂死你。”

    裴炀狐疑道“你真记得”

    正常来说,除非过分不忘或亲密关系,否则谁会特地记一个同学或朋友的手机号码

    傅书濯求生欲很强“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记得。”

    裴炀还是暗戳戳地酿了醋,气闷得不想说话。

    这周边还没什么商店,傅书濯想了想,熟门熟路地用裴炀手机下了个游戏。

    然后他来到游戏的同城频道,用喇叭喊话,有没有谁家有车愿意过来接人,报酬五百,二十分钟内能到的再加五百。

    不过十秒,瞬间多了几十条好友申请。

    傅书濯耐心去聊,还真找到一个就在附近的,说保证二十分钟内到。

    裴炀惊了“你还背着我打游戏”

    傅书濯瞥他“不要倒打一耙行不行”

    当初是裴炀想玩游戏,非拉着傅书濯陪他,结果打了几个月,段位没怎么涨,想跟傅书濯组c的倒是多个十来个。

    某只占有欲爆棚的猫直接气得当场删游,说再打游戏就是狗。

    裴炀“”

    他别开视线,很不高明地转移话题“给五百不就行了,一千也太高了”

    “我们这么湿,人家车脏了还得洗。”

    裴炀“里里外外精洗个车一两百差不多了”

    傅书濯觉得好笑“行了小财迷,就当人家辛苦费了。”

    道理裴炀都懂,但还是肉疼钱。不过再等下去,他和傅书濯恐怕都得感冒。

    接单的私家车来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对方下车跑来“嘿兄弟是你俩叫的车吗”

    “是我们。”傅书濯起身,裴炀不好意思当人面被抱,只能搀扶着走过去,“麻烦你了”

    来人挺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他上下打量了下裴炀,不由搓搓手“要不我背您上车”

    傅书濯“”

    “公主抱、扛肩上、背背上,您想要什么姿势都行”车主嘿嘿一笑,“不然这一千块我拿着不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