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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被人当成乞丐并且扔了两个馒头打发,这在周宿的风流浪子生涯中堪称史无前例。

    以至于那之后,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脸,想寻找出到底哪一点像乞丐。

    薛林每次过来,十有八九都会看到他目光冷然地盯着镜子。

    如果镜子里的男人不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薛林真会以为他在看一个仇人。

    薛林跟周家管家讨了一杯茶喝,刚坐下,周宿的视线从镜子移到他脸上,面无表情,冷飕飕的两个字,“人呢。”

    最近周宿又在让他帮忙找人。

    找的谁

    当然是那个把他当乞丐还用馒头打发的姑娘。

    薛林一笑“没找着。”

    周宿那双总是堆满慵懒笑意的眼慢慢覆上一层沁骨寒,不谈笑风生的时候笼罩着阴郁戾气。

    薛林只在沉沉浮浮的商界会看到他这样子,换句话说,他认真了。

    这倒是稀奇,对女人总是胜券在握的周宿,也有遇到滑铁卢的这一天。

    薛林喝口茶,边笑边感叹“你找的这个人是真神秘,简直毫无踪迹,好像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可越是这样越是可疑,只能说明她比我们想的来头要大。”

    周宿拍着烟盒摇出一只烟,慢条斯理的点燃,仰头吹口烟雾,似瘾君子颓唐,俊痞长眉慢慢挑,“我怕”

    “你是周宿,当然不会。”

    薛林明白他压根儿没把对方的来头放眼里,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继续找。

    “我还是老问题,找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周宿闭着眼抽烟,指尖的烟圈缭绕很久,看起来就像睡着,又似乎在思考,就在薛林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微哑的嗓音懒洋洋“玩玩呗。”

    薛林想也是,难不成周宿还会和那姑娘谈恋爱

    估计等他们相遇的时候,那姑娘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无可救药的爱上周宿。

    “看来这世界上又要多一个伤心人了。”

    “你猜怎么着,我又遇上那群拿着你画像到处找的人了,真是阴魂不散”梓月回到道观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叶青尧她在城里的所见所闻。

    而叶青尧非常平静。

    她正准备刺绣,底画是几簇艳丽的牡丹,前两天刚画好干了墨。

    她选好丝线,穿针引线,葱段般白的手指轻抚过绸布,穿过第一针,拉长的丝线似带着她绵长的温柔和娴静。

    梓月原本毛毛躁躁,可每次和叶青尧待在一起都会慢慢静下心。

    有时候她觉得读再多的经书都不如和小师妹喝杯茶,听她和声细语的说两句话,这才是修行。

    当然,对于梓月讲述的事情,叶青尧还是和往常那样不感兴趣,甚至没有过问对方的任何来历。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梓月问。

    叶青尧轻声“叶家不会让任何外人找到我,更何况能这么兴师动众找我的人一定来头不小,叶家更不可能让他们找到我。”

    提到叶家,梓月打住一切话,这算是道观的禁忌,也是叶青尧的禁忌。

    叶青尧绣工好,漂亮的手指捏针走线,迎面一道光平铺直叙落在她与牡丹绣品上。

    美人绣花,人比花娇。

    只可惜造化弄人,她有那样的出身

    “青尧”

    “师姐。”叶青尧抬眸截断她的话,凤眼含一抹浅笑,阳春三月似的温柔,凝视着人的眼神,就算是同为女人的梓月也酥了半边身,有些腿软。

    “你说。”

    “我有点饿了。”

    叶青尧年纪不大,却不会像小辣椒那样经常跟梓月和希文撒娇。

    她服软时唯一会说的话就是我饿了。

    也是希望梓月不要再继续讲下去。

    梓月的心忽然有些酸,“我去给你做饭。”

    “谢谢。”

    “跟我还客气。”

    梓月走后,叶青尧继续绣花,和她想的没错,手机铃声如约而至。

    第一次,叶青尧没接。

    第二次,叶青尧将最后一针收尾,才慢悠悠接通,听筒里立刻响起女人淡漠的声音。

    “劝你不要妄想勾引周宿来摆脱命运”

    窗外的阳光晃眼,叶青尧轻眯眼思考。

    周宿

    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认识他吗”

    女人哼出一声笑“别装了,江南一带的首富你会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就是他在到处找你吗整个淮江都在传这花花公子栽了,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吧”

    面对讽刺,叶青尧仿佛没脾气,拿出针刺在指尖,一颗圆润的血珠滚出来。

    叶青尧把它滴在花蕊中间,这花立即逼真得形如真花。

    她用干净的帕子擦手,柔软嗓音掺戏谑,“这么着急来兴师问罪,是怕我抢你女儿的风头吗”

    “放心。”长睫微压,叶青尧随意扔掉手帕,这样轻慢的语气和态度很少有人见过,所以大家也并不知道,这才是叶青尧最真实的一面。

    她其实是个黑心肠,冷漠到骨子里的人。

    “你们感兴趣的人和事对我来说,太过乏味,实在提不起兴趣。”

    “叶青”

    电话被叶青尧切断,女人的痛骂没能成功。

    为了能让对方多憋闷一会儿,叶青尧把手机关机,让对方连骂也没地方骂。

    她拿出剪刀,把刚刚绣好的牡丹剪碎。

    她做得认真而温柔,好像在完成极其神圣的仪式。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沾了讨厌的人的气息啊。

    至于周宿。

    叶青尧抛之脑后,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她用剪刀剪完最后一块布后,坐在阳光下晒太阳。

    梓月回来看到满地乱糟糟的碎布,惊讶问“怎么回事”

    叶青尧怀里抱着一只黑猫,那黑猫有双绿色的眼珠子,盯着人时阴森寒戾。

    梓月向来有些怵,总觉得黑猫邪门儿,而且这猫脾气也不好。

    叶青尧微笑“阿弯把画布抓碎了。”

    阿弯就是这只黑猫。

    梓月瞪黑猫一眼,“你也不骂它”

    叶青尧温柔抚摸黑猫“它贪玩而已,骂它做什么。”

    “你就宠它吧就你脾气好”

    叶青尧低头,浅笑不语。

    还是不要让亲近的人知道,其实她才是最可恶的那个人了吧。

    进入晚冬后的淮江覆满一层银霜的白,青石绿瓦沾露水,白墙也逊雪色三分。

    从月初到月末,从深夜到午后,天空的雪白茫茫如棉絮,没有任何停下的征兆。

    也就是在这样的天气,周宿的露营车队被大雪封在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冰天雪地做伴。

    周宿在车里抽烟,薛林带着小队人在前面铲雪。

    露营队伍里的几个女人穿着清凉,捂着貂绒扭腰走到周宿房车外面。

    “周总,能不能进你放车里暖暖身呀”性感女人说话嗲得如糖似蜜,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在寒风中被冻得泛白,竟然也有本事对他抛媚眼。

    但怜香惜玉这种事,周宿永远学不会。

    也无聊,他有一下没一下弹烟灰,笑与姿态都像逗只猫儿狗儿的主人。

    “求我啊。”

    “求求你啦”这群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一句求人的话嘛,她们可以说得千回百转,荡气回肠,让听到的人魂魄都被勾断。

    周宿笑容更深,烟雾吹在女人脸上,痞痞坏坏“还挺贱。”

    哪怕知道周宿不好伺候,脾气阴晴不定,姑娘们也因为这句话僵住了。

    她们接触的都是有钱人,挺会怜香惜玉,有一部分甚至会被她们迷得五迷三道,嫁入豪门的也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有人会用这种话侮辱他们

    但周宿就是个有钱的烂人,不讲仁义道德,不讲礼义廉耻。

    他喜欢就哄两句,不喜欢就损,不在乎是不是侮辱。

    肆无忌惮,玩世不恭。

    “周老板最近怎么了就没见他真正笑过。”

    看完热闹,有人这样问薛林。

    薛林摇头笑“你什么时候见他正常过。”

    “那倒也是,他变脸比翻书还快。”

    周宿抽完第二只烟,耐心散尽。

    这场出行是薛林为了让他散心准备的,找了几个妞热场子,想让他高兴。

    周宿提不起半点兴趣,比不上那人的万分之一。

    想到她,周宿心口麻麻胀胀,轻微的不适。

    这么久的寻找始终没有任何收获,失眠症也日益加重。

    他大概是病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用薛林的话解释,是得了相思病。

    去他妈的相思。

    周宿把这一切的不对劲都归咎为不甘心,是不甘心让他变得反常,是不甘心让他夜夜梦到她,是不甘心才让他想见她一面,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周宿突然摁喇叭,薛林和其他人扔掉铲雪工具过来。

    周大爷慵懒躺车里,来回拨弄打火机随意撂下一句“在附近找落脚的地方。”

    薛林认同点头,其他人不敢有意见。

    虽然大家都是公子哥,可跟周宿相比有太大差距,毕竟富人之间的阶级意识比普通人更深。

    一行人弃车上山,但雪路难行,很久后也才走小段路。

    比天气更冷的是周宿的脸色,所有人都不敢吱声,唯恐他突然发火。

    两个小时候走到山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试图在附近找路,但荒郊野岭,道路被雪覆盖,什么也看不清。

    温度越来越低,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远远看到一簇亮光越靠越近。

    漫漫飞雪下,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姑娘提着一盏秀梅灯笼缓慢走来。

    长发削肩,风雪中孑孑而立,昏黄细光映亮她不染尘俗的眉眼。

    一时间,连落下的雪都染上温柔颜色。

    周宿不经意撩起眼看到她的脸,愣住。

    也就在这一瞬间,身体里久积的疲倦和郁乏得到奇妙缓解,不药而愈,似乎只是因为看到她。

    原来夜色应当配美人,提灯映雪,倾城绝色。

    周宿捏紧手里的香囊,凝视着越来越近的叶青尧。

    他是个地道的江南人,多少有附庸风雅的乐趣,在这一方面他比较极端,虽然喜欢品酒看戏听曲,可选女人却喜欢妖冶叛逆,离经叛道那一款。

    他总觉得女人太温婉会像白开水,寡淡无味,可眼前的叶青尧,却让他挪不开视线,那并不是一种刻意的美,而是很偶然,恰巧,随意而浑然天成的雅。

    不慌不忙踏雪而来,亭亭走近,并没有华丽的着装和配饰,道袍也素净得和雪同色,仅用一条红丝绸勾勒出腰身,却带出艳丽至极的清绝。

    她眉梢沾雪,抬眼望来,让周宿忽然想到一句诗。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周宿可以确定。

    他要找的人。

    找到了

    叶青尧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群陌生人,简单打量,从他们充满迷茫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应该是迷路了,本着礼貌,她问得其实不太走心“需要帮忙”

    雪夜冷,她音色像酒,温醇醉人。

    刹那,周宿听到些奇怪的声音。

    “咚。”

    “咚。”

    “咚。”

    一次比一次强烈,胸膛的暖流抵达全身,又重新汇聚到心口,哪怕周宿不愿意承认,也知道是自己的心脏在跳。

    他觉得荒谬,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却发觉其他人都在盯着叶青尧发愣,甚至露出如痴如迷的表情。

    周宿微不可察拧眉,忽然有些烦。

    薛林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连忙点头“需要我们出来露营遭遇大雪封山,现在温度很低,如果我们留在山上可能会发生危险。请问能不能去你家打扰一晚我们会付钱的。”

    虽然他没盯着叶青尧看个不停,可大多数时间,视线仍旧放在叶青尧身上。

    美人嘛,还不喜欢呢

    更何况还是这种难得一见的美。

    薛林看得赏心悦目,忽然感觉到一道冷气,疑惑转头,看到周宿森寒的眼。

    对于薛林的请求,叶青尧没立刻回答,抬眼看远山覆盖的白,伸手接两片雪。

    周宿瞥向她指尖,指甲圆润粉色,手的线条漂亮得宛若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上次在桥上,她也是这样伸手接雨。

    周宿发觉这姑娘身上有股很淡也很宁静的气场,挺有闲情逸致,但不让人讨厌。

    相反,被她影响着,大家原本焦躁的心逐渐平静,当然也包括周宿。

    不得不说,这真是了不得但也可怕的本事,轻易就可以操控人心。

    没人催促叶青尧,应该说大家都在看她。

    美分很多种。

    一种让人想亲近,一种让人想占为己有,一种让人想收藏,而眼前这个姑娘却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她让人舍不得靠近,唯恐亵渎。

    灯笼里的蜡烛被风吹得跳耀,叶青尧轻拢袖口,温柔为灯笼遮风,下垂的睫毛因此落了一团扇形光影,美不胜收,说话声音也极动听。

    “可以,跟我来。”

    是在回答刚才薛林提出的请求。

    她转身往回走,沉默带路。

    周宿望着她优美背影,她有一头很漂亮的头发,乌黑得能透出光泽,及腰长,同样用红丝带系着,行走时纹丝未动,可见她出身良好,闺秀而得体。

    周宿瞧她脚下,这么滑的雪地,她走路也很稳,穿得单薄似乎不觉得冷,而且这么多男人跟在后面,就不怕危险

    周宿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莫名其妙更不好,也就点支烟,边走边吸。

    冷不丁的,叶青尧突然转过身看着他。

    对视的一瞬间,周宿抽烟的手微抖,不自觉放轻呼吸。

    她眼里藏一汪琉璃清泉,暖光映出凌凌波光,平和也清冷。

    周宿承认她很美,美到每次与她对视都得费劲让自己稳住七上八下的心跳。

    “怎么”

    他弹烟,假装漫不经心,笑容浑,也轻佻。

    叶青尧没说话,继续走。

    周宿

    薛林暗笑,这应该是周大爷第一次被无视吧。

    果然,他神色微戾。

    大家都觉得叶青尧住的地方一定是个世外桃源,可当所有人站在“云台观”牌匾外后,都愣住了。

    道观

    叶青尧上前敲门。

    没多久,一个画着烟熏妆,顶着蓬松爆炸头的小姑娘为她开门,端端正正行礼“小师叔。”

    这称呼让身后的人们更懵。

    周宿盯着叶青尧若有所思。

    叶青尧低声嘱咐“来了客人,去准备几间客房,再给他们做点吃的。”

    小辣椒看向她身后的人,有十来人,五男五女。

    看穿着打扮应该出身不凡,其中倚墙抽烟的男人更为清贵慵懒,气质不凡。

    他忽然抬眼,长眉下一双漆黑的眸,褶皱很深的双眼皮懒散轻眯,小辣椒有些害怕。

    她点点头,跑回道观里。

    叶青尧转身望向所有人,“请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是无论对谁都这么平和冷静,不卑不亢。

    这群往常里习惯吩咐人的公子哥竟然控制不住乖乖听话。

    就连刚才不太规矩的几个女人也收敛着,在叶青尧身边走过时主动退开一些。

    不是怕她,而是下意识在她面前保持分寸,好像本应该这样才正确,薛林甚至朝叶青尧浅浅鞠躬。

    周宿看得冷笑,盯着叶青尧细瞧。

    她哪来的本事,话没说几句就让这群聒噪的人闭嘴

    他没进,叶青尧再次朝他看。

    因为这一眼,周宿的心冷不丁又突然剧烈跳。

    “”

    操。

    没完没了了是吧。

    叶青尧无波无澜。

    当然,周宿的表面也很平静。

    没过多久,叶青尧走了过来。

    风吹起她裙袍和腰间丝带,耳边发丝也被撩起,整个人缥袅得像他小时候看过的仙女图,她好像真的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周宿微舔唇,见鬼的想触碰。

    叶青尧拿走他的烟灭掉,周宿不动声色挑眉。

    她解释“抱歉,道观不能抽烟。”

    周宿轻声笑,痞冷眼神在她脸上游走,一寸寸,一点点,不悦的警告。

    叶青尧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距离近,周宿闻到她身上特别的清香,也听到自己不平稳的呼吸,而叶青尧依旧冷静,表情淡淡。

    周宿感觉有些无趣,退一步掩饰混乱心绪,态度冷漠“这儿你说了算”

    “是。”

    “”

    人生第一次,周宿感觉到奇怪的挫败。

    他瞥一眼地上被灭掉的烟,同样也是第一次有人能从他手里拿走他的东西,而他还没有动怒。

    “行。”周宿忽然把打火机收进兜里,朝她摊手,调情般笑得宠溺“听你的呗。”

    周宿会妥协,这让薛林等人不可置信。

    叶青尧无视他的挑逗为所有人带路。

    周宿也没把她的态度没放心上,饶有兴致打量起道观内部结构。

    这所道观不大不小,建筑很有江南一带道观的特色,但区别于其他道观的是,这里很多墙面都挂有水墨画和书法,还有许多少见的花做庭院装饰,可见道观主人的用心。

    往里走,曲折蜿蜒,像一座小迷宫。

    周宿偶然看过一本书,讲的是八卦阵。这座道观的建筑仿佛就是按照八卦阵的阵型建立。

    到待客厅,叶青尧推开门,一个半人高的小男生突然扑出来抱住她腰,脆声声喊“阿妈”

    周宿脚下不稳,绊到了门槛。

    叶青尧离得近,拽住他往回拉,混乱中,周宿的大掌回握住她的手,叶青尧略皱眉。

    小少年发现阿妈被人占便宜,扑到周宿那边抱住他手狠狠咬下去。

    周宿眼神晦暗地盯着小男孩儿,很久后才抬头看叶青尧,一字一顿问“你儿子”

    他的眼神让旁观者感到莫名和古怪,仿佛有种被绿后的阴沉和咬牙切齿。

    “嗯。”

    叶青尧把小男孩拉开,拿出手帕递给他,“抱歉,孩子顽皮,你擦擦吧。”

    周宿眼里的温度,一下子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周宿这我实在没想到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来自网络

    儿子是干儿子

    这本从预收开始就排雷,留下来的读者大多数都是能接受男主浪子人设的,很感谢大家的抬爱。

    以下是关于我为什么突然写一本这样人设的文

    有些读者把我封为高洁党作者,澄清一下我不是,我写文都是根据人设来的。一直以来我都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自己看文也不在意洁不洁,重视的是男女主之间的感情。

    这本为啥突然就写浪子呢,就是想写呀

    想写风流浪子爱而不得,想写不屑去爱的人渴求爱,想写讨厌束缚的人做梦都想被束缚,想写多情的人专情,想写渣男变成舔狗,想写一个清醒看着自己沉沦的故事。

    有人要问,其他人设也可以写啊,为啥仙女要配男主这样的人

    为什么不呢。

    我要他因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事而后悔,后悔自己烂得像泥一样的人生配不上对方,我要他永远怀着百分百的爱意只怕对方嫌弃他离他而去,我要他谨小慎微唯恐自己犯错让心爱的人委屈,永永远远用爱弥补。

    这样的他居然能拥有一个美好的人。

    她越好,就衬托得他越混浊,越不好,越自卑,越疯癫,越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