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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吃鱼片粥,想吃那个酸笋鸡皮汤,想吃火腿炖肘子, 想吃……
用当年参加联考的认真态度背诵了一回红楼食谱,在最后一道吃食背完时, 史家两房也终于有了决断。
什么决断?
他们要将房间留给可怜的侄女休养, 转移阵地了。
啧!就知道会这样。
听不到八卦的湘云并不遗憾, 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些人离开了她的鱼片粥才能粉墨登场。于是笑得像只招财猫的湘云可爱的挥了挥手,目送这帮走过场的监护人离开后迅速扭头看向翠枝,“姐姐,我的鱼片粥呐?”
翠枝抽了下嘴角,让湘云稍等片刻她去灶上催催。
其实并不需要翠枝亲自去灶上催, 她在院子里吩咐了候差事的小丫头便找了个理由去给她老子娘通风报信去了。
她肯定二老爷和三老爷他们会有大动作。
另一边, 刚从家里赶来的周奶娘一回京便听说了大太太仙逝以及湘云落水的事, 正往西边来呢,就与她们院里侍候的小丫头走了碰头, 听说湘云要吃鱼片粥, 周奶娘便摇头, “给姑娘端碗菜粥, 再用素油炒道素鸡,蒸一碟子黑木耳。”
小丫头闻言连忙又强调了一遍:“可是翠枝姐姐说姑娘,”点名要吃鱼片粥。
“大太太才过身, 哪能动荤腥?”周奶娘直接打断她,也将理由给了,“姑娘还小不懂事,咱们做下人的难道也不懂守孝的规矩了?”
小丫头闻言懦懦的应是,见周奶娘再没旁的吩咐便小跑着去了灶房。
胳膊上挎了个包袱的周奶娘看着小丫头的背影叹了口气, 随即又大步朝着先老太太的西院行去。
大太太对便宜闺女不上心,湘云自小便跟着先老太太住在正房的暖阁里。后来老太太没了,湘云又被荣国府的姑老太太接过去小住,这次回府守孝,也没人想着她一个小姑娘住那么大的西院有什么不妥,便也没给她换地方。
说白了,还是不上心。
周奶娘既不是老太太安排给湘云的奶娘,也不是那拉氏留下来的,更不是大太太选的,而是大老爷指给当初还未出世的湘云的。
周奶娘是大老爷书童的媳妇,那书童自小伴着大老爷长大,情份非比寻常。后来那书童得了时疫没了,留下个即将临盆的媳妇。大老爷念着少小的情份与临终的托付,洽巧那拉氏刚诊出喜脉,便直接将奶娘的差事给了周氏。
月前,周奶娘的儿子出花,那会儿湘云还住在荣国府,见荣国府待湘云极好,又不缺侍候的人,周奶娘便请了假出府照顾儿子。儿子刚好,周奶娘便往荣国府赶,到了荣国府才知道湘云回了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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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头那里有二哥二嫂在我便不做那恶人了,但云丫头这事却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唬弄过去。”
正院花厅,史二叔看向史三叔,沉声问道:“那依三弟之意,此事该如何处置?”
“总要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再多请些人做一回证人。大房的私产,嫂子们的嫁妆,老太太留给云丫头的私房还有云丫头的教养。”史三叔端着茶杯边宽茶边说道:“云丫头是大哥唯一的骨血,我既不能不管不顾,也不能将云丫头全然推给二哥。我的意思是等出了孝,让云丫头两边住着,也算是全了咱们兄弟的手足之情。”
三太太与二太太坐在一处,见兄弟俩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地方,心里多少有些上急。如果不趁着云丫头落水的事将家产分了,难道真要等到两年后?
借着给云丫头证产的机会将候府的家产分了,也是事出有因,不伤情面。越往后拖,谁知道还能分到多少。更何况若真叫二房不清不楚的得了属于云丫头的东西,不说他们三房没落到什么好处跟着受人指指点点,就是将来云丫头出嫁时,难道还叫他们三房替二房的不仗义买单?
都不是傻子,之前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此时二老爷和二太太对视一眼,心里也都明白了三房的意思。
躲不过去了。
不过保龄候府的家产确实有三房的一份,早分晚分都得分,与其分晚了再生龌蹉,还不如逐了他们的意。“三弟说的是,云丫头的事不容疏忽。若单请了人说云丫头的事,到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往日里杂事繁多,如今丁忧在家不妨让你二嫂将家里的帐笼一笼,就以咱们兄弟分产业的由子请众人入府做个见证吧。”
“二哥说的是,是弟弟一时想差了,那就按二哥的意思办吧。”达到目的了,史三叔也没多做纠缠,对史二叔说了一句,便转头吩咐三太太:“你也别躲懒,家常无事也给二嫂打个下手。”
“瞧老爷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三太太嗔了三老爷一句,转头还笑着跟二太太道:“要是二嫂不嫌我蠢笨,我明儿吃过早饭就过来。”
二太太心里烦死了三房夫妇,面上却又不得不维持兄友弟恭的表象,“老太太最疼三弟,当年千挑万选的给他挑媳妇,还能选差了?要我说你若蠢笨,这世上便再没有灵巧的人了。明儿一早就来,不来我让丫头去请你去。”
算是友好解决了分家产的问题后,史三叔俩口子又寒喧客套了几句便走了。看着那俩口子离开,史二叔的脸就拉了下来,二太太到是没说什么。
如今不舍得给人弟弟分家产,难道将来就舍得给庶子分家业?所以聪明如二太太,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多说半个字呢。
不过家产的事可以不说,庶子教养的问题二太太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但大房独苗的事二太太却不能不说了。
“早前我便想着将云丫头挪出来,只她年纪小,又住惯了老太太的暖阁,一时挪出来怕她不习惯,便想着过一阵子再挪也不晚。”二太太才不会说自己之前压根没上心,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老爷瞧着是挪到咱们院里来还是另起一处院子?”
先老太太住的西院不比史二叔夫妇的正院小,若是一定要找出个参照物,那大小和格局倒与跟贾母的荣庆堂相差无已。如今叫湘云一个四岁的小丫头住着,确实有些不合适。
可是除了这处换了哪一处,不管好坏都不免又要落人口舌了。
史二叔也怕被人指责刻薄长房独苗,这般与不般还真挺为难。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湘云的教养问题,而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非常重视湘云的那份心。
夫妻俩个对视一眼,最终决定由史二婶出面,请北静王妃和南安王妃帮忙介绍个宫里出来教养嬷嬷给湘云。
至于比湘云小不了多少的三姑娘史湘渝,史二叔原本是想要一块请的,但史二婶却说如此一来显不出主次,会让人以为湘云是顺带脚的那个。
不过为了不叫自家男人挑自己毛病,史二婶还大方的表示会专门请位女先生教她们小姑娘读书认字。
并不知道好日子已经到头的湘云,听人说用果木枝叶烤红薯比普通碳烤出来的更香甜,此时正叫了院子里的丫头在院子里烤红薯呢。
周奶娘坐在廊子里一边纳鞋底,一边看着湘云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知道那场杖毙没有在湘云这里留下什么阴影,不由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丁姨娘以及丁姨娘所出的儿女,周奶娘心底仍是升起了一抹浓愁。
周奶娘不光担心史驹和史湘渝会报复她家姑娘,更担心东厢房里的财物会成了祸源,让她家姑娘因此受累。
或是死于非命,或是压根就嫁不出去……
周奶娘在想着湘云的嫁妆时,刚刚成为琏二奶奶的凤姐儿也在抽空归置自己的嫁妆。
她的嫁妆是比照湘云那份重新收拾出来的,王家好面子不愿自家姑娘落于人后,更是在凤姐儿嫁妆上下了血本。再将各处的添妆塞到嫁妆里,这份嫁妆不光叫荣国府的人不敢小瞧凤姐儿,也让凤姐儿迅速在荣国府站稳脚跟。
荣国府的老太太贾母史氏是个偏心眼的,她最疼二子贾政,连带的也重视整个二房。大房太太过世后,便由二太太王氏执掌中馈。即使后来贾赦续弦了,贾母也一直让王氏管着家。
荣国府本就是大房袭爵,二房不光住了袭爵之人的荣禧堂还掌了府权,以前可以拿大太太的性格和出身出事,但如今凤姐儿嫁进来了,二房再掌着府权就多少有些不合适了。于是偏心的贾母在凤姐儿嫁进荣国府的第二天便当着全家人的面吩咐二太太教导凤姐儿管家。
“你大哥哥病着,你姑母又要操心你大哥哥,还要管着咱们吃食,各处应酬往来。你自来是个好的……”
凤姐儿幼时也如湘云一般经常到荣国府小住,那时她姑姑执掌中馈,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凤姐儿住在府里别提多仗义了。看着老太太抬举二房,厌恶大房,看着大房被二房打压,处处低二房一头,凤姐儿心里就得意的不行。可与贾琏定下亲事后,凤姐儿的心态就变了。
她是大房的媳妇呀!
于是出嫁前的那些日子,凤姐儿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从自己的亲姑妈手里夺回管家大权,如何与二房打擂台。
不想普一嫁进来,不光老太太发话叫她跟着二太太管家,二太太也当真在指点了她一回后便放了管家权给她。一时间,凤姐儿不由羞愧起自己曾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年轻小媳妇都腼腆,府里不少管事都仗着‘劳苦功高’想要拿捏一回新入门的琏二奶奶,不想这小媳妇不光嫁妆多,心眼子更是多到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使了雷霆霹雳手段的凤姐儿就彻底立了威,让荣国府的下人再不敢撸虎须了。
此时借着午歇,凤姐儿一边带人收拾嫁妆一边与贴身丫头平儿闲话家常。
“早就听说珍大爷在府里盖了座天香楼。今儿早起奶奶叫我去东府给小蓉大奶奶送东西,才知道那座天香楼已经与了小蓉大奶奶。奶奶再想不到这世间还有那般精致的地方,便是神仙也住得了。”
“她那样的人也该配间好屋子。”凤姐儿闻言下意思的打量了一回自己这间屋子,心里多少有些羡慕面上却不曾表露分毫,“眼瞧着运河就要封船了,去找鸳鸯问问老太太前儿要捎到扬州的家信可得了?”
贾母的亲生女儿贾敏嫁到了扬州林家,膝下一女一子也算儿女双全。不想年中幼子夭折后只留下一个病病歪歪的女儿,贾敏还因着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了。贾母听说后时常派人南下扬州探望女儿,前儿林家人来送年礼时,听说了贾敏的情况后,更是忧心不已。这不,又写了封家信准备叫人合着一些药材补品送到扬州去。
“便是老太太忘了,鸳鸯也忘不了。必是得了的。”
平儿点头,一边笑着回凤姐儿,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准备出门去。不想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有丫头传话:“鸳鸯姐姐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主仆两个对视一眼,不由笑着放下手中活计。“还不快请起来。”
一时鸳鸯入内,彼此请安说笑,鸳鸯将家信双手递与凤姐儿后又提起了贾珠。
“早起马道婆来府里与老太太说话,老太太让二奶奶再给马道婆支五百两银子送去。”贾珠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了,但人还没死透前,总是想要折腾折腾,看看是否能出现奇迹。因此马道婆一来,只随便忽悠了几句,贾母和王夫人便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往外掏钱了。
原本凤姐儿还想着现在叫人给贾敏送家信,过几天还得派人给林家报丧,不如再等等。不想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又听到鸳鸯这么说,有些心疼银子的凤姐儿看了一眼平儿,平儿见状掀开帘子就往外走。
“珠大爷去了!”
平儿刚走到院门前,闻言脚下一顿转身便往屋里走。凤姐儿与鸳鸯也听到了风声,更是双双从炕上站了起来。
三人也顾不上再说什么,两个留在房里换下鲜艳衣裳,一个小跑着回荣庆堂侍候贾母,一时间整个荣国府,甚至是整个贾家都因为贾珠的离逝而震振起来。
史家那边也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湘云听到贾珠也没了的时候不禁眨眨眼,伸出满是肉窝窝的小手扒拉了一遍。
话说,爸爸姑姑的儿子的儿子与她是什么关系?
答:亲戚~
对了,贾珠没的这一日,洽巧也是丁姨娘出发去庄子的日子。
史驹领着妹妹送亲姨娘到府门前,回房时又特意从枕霞阁前经过。看到湘云时,兄妹二人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怨恨,而在院子里算亲戚关系的湘云却在见到他们兄妹的瞬间扬起一抹极为灿烂的笑。
史驹见状不由想到那个即将启动的计划,看了一眼湘云便拉着妹妹走了。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