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的话让祝由彻底变了脸色,这就代表着王天北是真的死了,难道真的是鬼魂
那胡县令和另外两个衙役是三个怂泡,此刻看着那一对坟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出声就会惊动坟中的鬼魂,窜出来索命,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那老叟叹了一口气道“哎罢了,祭拜完了就赶紧离开吧,倒也是奇怪,最近祭拜的人怎的这么多了。”
叶柯赶紧拉住了转身欲走的老叟好奇道“老爷爷,您刚才说还有人祭拜”
那老叟点点头道“是啊,就前两日,有人在前方的林子里祭拜,倒也奇怪,那里明明就没有坟冢,还好老头子我机灵喝止住了他,不然怕是会引起山火来。”
顺着老叟指的方向,叶柯看去,那是一片低矮的小树林,灌木丛众多,看起来无甚奇特。
“那人您的模样您记得吗”叶柯追问道。
那老叟摇头“看不清,老头子我老眼昏花了,喊了他一声,他就走了。”
老叟惦记着自己的羊,不愿再多言,拄着棍子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
叶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个小树林爬了过去,祝由心中一动,赶忙追了上去。
在那树林之中,叶柯找到了一处平地,上面都是纸钱烧过的余烬,有些已经十分的陈旧,而有一堆,到现在还是十分的新,甚至还有些没有燃完的之前被山风吹得遍地都是。
“看起来,已经不止一次祭拜了。”祝由盯着遍地的纸钱,再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坟冢,面色疑惑。
叶柯向前走了过去,绕到了余烬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块巨石遮挡了一旁的视线,叶柯在那个位置蹲下身来,学着祭拜的模样,然后四处看了看,忽然眼神变了。
“大人,你过来看”
祝由赶忙走到了叶柯的身边,却被叶柯拉着蹲低了身形,忽然,祝由眼神激动了起来。
因为,从现在他的位置向着那边的坟地看过去,看不到其他的任何坟墓,只能看到一个墓碑上没有名字的坟冢。
“找到了”祝由激动道。
叶柯起身,微微翘了翘嘴角道“那个幸存者,肯定每年都回来祭拜过,出于谨慎,他选择这个位置,极难发现,又可以起到祭拜的目的。”
祝由心中震撼不已,看了一眼叶柯,心道自己真是捡到宝了,这个便宜嫂嫂真是个能人啊
“胡大人,第三排,第二个坟墓,给我掘开”祝由起身对着胡县令三人当即下令。
他们三人哪里敢怠慢,当即开始挥舞起了锄头挖掘了起来,祝由和叶柯也赶了过去,一起帮忙,不一会儿,那坟墓就被挖开,露出了一张已经腐烂不堪的草席,隐隐可见其中白色的尸骨。
叶柯铺开一张白布,让几人退开,自己带上了手套,小心的开始将墓坑之中的尸骨捡到了那白布之上。
此时,那胡大人和两个衙役也没了那么害怕的心思,坟都给别人挖了,破罐子破摔了,便凑过来看热闹。
祝由看着叶柯问道“现在,已经成了白骨了,如何分辨身份呢”
叶柯一边自己的看着尸骨,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其实也可以分辨的,大人你看,这具尸骨,十跟指头指尖都有骨质增生,e就是他的指尖曾经破碎过,然后有新的骨质层再长出来覆盖其上。”
跟着叶柯的解释,祝由果然发现了那十根指骨上,有相应的痕迹,点了点头,不禁再次佩服起了叶柯来。
“不过,单单是这个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我们还可以通过查看耻骨联合处来看出他的年龄范围”叶柯开口道。
祝由眼中惊讶之色更甚,“白骨也可以看出年龄”
叶柯笑了笑,心中暗道这些就是古代的知识盲区了,甚至厉害的法医,可以从一个人的脚印就能推测出这个人的年龄,身高,体重。
“当然”
那两个衙役和县令胡大人更是愣在了原地,现在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堂堂的京畿提刑官会带着一个女子办案了,这可是个大能人啊,哪里像县衙那个仵作,除了写个死于溺水,皮下出血,啥都不会。
祝由好奇道“耻骨联合是何意”
叶柯一边指着盆骨的位置,一边对着祝由解释道“耻骨联合也就是位于盆骨前方这个位置,中间有空隙而非紧靠在一起,根据上面的磨损程度就可以大致判断了之前,云蒙给的情报,王天北辞官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而根据这尸骨上面的痕迹来看,是差不多位于四十五岁到五十五岁左右。”
叶柯站起身,吸了一口冷冽的山风道“也就是说,这具尸骨,就是王天北没错了”
“祝大人那外面的是什么人啊”胡四海颤声的说道。
翻看着手中的户籍登记簿,祝由并没有直接回答,看了半晌之后道“户籍登记簿上,少了一人,却没有王天北的名字,而这些墓碑之上,却少了一个名字,和王天北有着莫大关系的名字”
“张成”
叶柯沉声说道“凶手就是这个张成,他每年都来这里祭拜,他的功夫一定是王天北教的他们不仅是亲戚,也是师徒关系。”
此时,祝由面色难看的说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的情报错误了,凶手根本就不在皇城之内,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叶柯忽然想到了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猜测。
顿了顿,叶柯缓缓开口道“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觉得我们被人盯上了吗甚至还有人刺杀过我”
祝由疑惑的看了叶柯一眼,随即说道“是的,不然光叔怎么会在我们刚追查到药材的时间点就被杀呢,太巧了,可是”
“可是,如果有人跟踪监视,凭借剑九的功夫,不可能会不知道对不对”叶柯脸色越来越难看。
祝由点点头,沉吟了一会说道“正是不然凶手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他又不是我提刑司”话还没说完,祝由的脸色急变,气急败坏道“我怎么这般愚蠢,怎的这般愚蠢,我早该想到的”
“仵作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