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肯定是不疼了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乔昔又羞又气,眼看着那只手还想继续往下,他果断跳下床,把手里的药瓶扔在他脸上。
顾城亦还在不要脸地耍赖,突然又传来敲门声。
乔昔瞥了他一眼,这人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大剌剌地躺着,揭开被子搭在自己身上,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好像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
乔昔把外套衬衣统统丢在他脸上,又急又气,偏偏还只能做贼似的小声呵斥他“快点把衣服穿上”
顾城亦没脸没皮地挑衅“我要是不呢”
就知道这个混蛋是故意的
不管外面来的人是谁,乔昔都不想徒增麻烦。
可真碰上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也没办法,乔昔只能作势威胁他“不管外面是谁,他们要揍也只会揍你,又不会揍我。”
“你要是想另一条胳膊也断掉就躺着吧”
说罢乔昔就气鼓鼓地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徐擎。
他探着头往房间内看了一圈,然后视线落在乔昔脸上“你”
估计是看见顾城亦了吧。
乔昔心中叹息,正打算开口解释,徐擎就道“你刚洗完澡”
还抬手摸了下他微微湿润的头发。
乔昔连忙回过头,这才发现床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连带衣服亦无所踪。
这家伙是躲起来了
“看什么呢”徐擎踏入房内,顺着乔昔的视线望过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关上门将他抵在墙角。
“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我没有。”
既然躲起来了那就尽快把徐擎打发走吧,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道徐擎竟然跟顾城亦一样的套路“我记得咱俩第一次溜出去的时候,你从心愿宝箱那里得到了一只外伤药膏,还在吗”
乔昔点点头,从抽屉里把药膏翻出来“还在,怎么,你受伤了”
徐擎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像是忍着痛似的,扶着腹部的位置吃痛道“没什么,就是今天和老虎打斗的时候,腹部被挠伤了。”
“这种伤口对我这种成天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也经常自己涂药来着,只是有时候注意不到会化脓”
躲在窗帘背后的顾城亦
乔昔总觉得这套说辞有点熟悉。
不过看徐擎皱眉的模样,估计伤的不轻。
徐擎今天已经把所有的金币都给他了,而他不但不能把金币还回去,还不能履行诺言让徐擎和自己一起住,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徐擎检查一下伤口。
乔昔有些犹豫,正打算开口,突然看到徐擎身后的窗帘动了一下。
仔细看还隐约能看到顾城亦藏在背后的身形。
乔昔
也多亏了徐擎一直背对着窗户,否则肯定发现了啊
对对,事不宜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人打发走,免得夜长梦多
乔昔遏制住对徐擎的关切,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以别的方式报答他,连忙下逐客令“那个我有点困了,徐大哥,天色不早了”
徐擎也没想到苦肉计不管用。
是他演技太拙劣了吗
心中难免叹息,本以为乔昔都允了他的亲吻,至少是有一半接受他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这么不开窍,一点关心都不表露。
不过徐擎不是一个喜欢默默舔伤口的人,他喜欢打直球。
既然乔昔听不懂他的暗示,那就明说吧“我自己没办法上药,你可不可以帮我”
乔昔看着递过来的药膏,又往窗帘的方向瞥了一眼,有点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事儿啊。
伤患都开口了,哪里还有再拒绝的道理。
况且也只是举手之劳。
乔昔只能盼着快点涂了药让徐擎离开。
他正准备示意徐擎撩开衣服下摆方便他检查伤口,谁知道这人跟顾城亦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衣脱光了,一身古铜色的结实肌肉十分惹眼。
乔昔总算明白为什么觉得徐擎的说辞有点熟悉了。
八块巧克力似的腹肌码的整整齐齐,在靠近肚脐的位置有三道大概十公分长的兽爪划痕。
痕迹不是很深,已经结了血痂,但看上去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徐擎看到乔昔脸上的担忧心情大好“要不我躺下,这样方便你涂药。”
看着被顾城亦搞得一团乱的床褥,乔昔回想起刚刚那个家伙躺在床上耍赖的模样,生怕徐擎变成下一个顾城亦,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你就坐着也能涂。”
徐擎坐在床边,腰背挺直,表情也十分正直。
就是这个高度有点尴尬。
乔昔站着没办法涂药,蹲着又够不着,只能半跪在徐擎两腿之间。
徐擎眸色都暗了下来。
面前白皙的小家伙垂着眼睫,看似很认真,但微红的耳尖和脸蛋都在昭示着他有多紧张。
四周都是属于徐擎的男性气息,迷彩裤的皮带卡在腰际,雕刻般的人鱼线姿态优美地向下延伸,埋没进某个神秘地带
如此蓬勃张扬的画面,配上乔昔那双细细白白的小手时,冲击力就更大了。
柔软的指尖沾了一点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的位置。
药膏是凉的,古铜色的皮肤却是滚烫的。
微微颤抖的小手在伤口处轻轻涂抹揉搓,这种细微的、令人战栗的感觉,以及满腔属于小家伙的香味,都在刺激着徐擎的神经。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在那双小手即将涂抹到肚脐下方位置的时候,理智最后一次制止他
徐擎猛地捉起乔昔皓白的手腕,趁对方怔愣之际,迅速用旁边的被子盖住双腿。
乔昔还有点懵,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挡住下半身“怎么了有点冷吗”
徐擎摇摇头,双眸猩红声音暗哑“没事。”
“那还要继续吗还剩最后一点没涂完。”
看着小家伙天真懵懂的样子,徐擎实在不忍告诉他,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恐怕会真的化身猛兽将他就地正法。
乔昔用纸巾擦了擦手,不太明白徐擎的意图,只能把药膏还给他“那剩下的你自己涂吧,小心不要蹭到衣服上”
咚咚咚
嘱咐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赶集吗
乔昔既无奈又紧张,只能对徐擎做口型“你先把衣服穿上吧,估计是于深来了。”
徐擎神色不悦“他来做什么”
而且怎么就能确定是于深,不是那个姓顾的
见徐擎动作磨蹭,乔昔也顾不得其他,主动上前去帮他穿衣服。
可是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徐擎闷哼了一声,表情吃痛。
而门外的于深显然听到了不属于乔昔的动静,开始在门口喊了“乔昔睡了吗你和谁在房间里”
乔昔示意徐擎自己穿衣服,连忙去开门。
门外的于深一脸担忧,乔昔回身一指,正打算解释我只是在帮徐擎涂药,结果就发现原本坐在床边的人不见了。
“你和谁”于深警惕地环顾屋内,开口问。
乔昔只能把到嘴边地话咽回去“我和我自己。”
徐擎本来没打算躲的。
但这个于深实在烦人,对乔昔管东管西,如果看到了他在这里,一会儿肯定要趁机把他吆喝回去。
为了能和乔昔多相处一会儿,徐擎决定先到窗帘后面躲起来。
于是就和某个光着上身躲在窗帘背后的人狭路相逢。
顾城亦
徐擎
还真是巧了哈。
于深并没有发现躲起来的两个人。
他叹了口气,拉着乔昔轻轻环抱住,柔声问“晚上一个睡觉会害怕吗要不要我来陪你”
窗帘背后的顾城亦卑鄙。
徐擎无耻。
两个大块头躲在单薄的窗帘背后,乔昔的一直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所以即使被于深抱着也有些心不在焉。
含含糊糊地回答“没事,我不害怕的”
“说的也是。”于深苦笑了下,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需要我。”
乔昔印象中的于深始终是骄傲的、高冷的、自信的。
他从未想象过能从这样高傲的人口中能说出如此哀怨的话。
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和于深落寞的视线对上时,乔昔难免有种愧疚感。
他明白于深这种感觉的。
以前在小区里遇到过一只乖巧的流浪小猫,他每天都会去投喂它看望它,所以小家伙对自己很是亲昵。
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救助这只小猫,它开始乖顺地蹭每个人的手心,甚至不愿意再品尝乔昔带给它的猫粮时,心里难免是落寞的。
那种不被依靠、不被需要的感觉。
乔昔叹了口气,估计在于深心里,他就跟那只花心的小猫一样吧。
小猫可以放任它寻找新的主人,乔昔却不行。
在于深看来,即便他的宝贝还没有开窍,即便他就像是被狼群虎视眈眈盯着的小绵羊,他也要做最有把握的那只头狼。
属于雄性动物那种强烈的占有欲让于深恨不得把乔昔圈养起来,不许任何人染指。
所以徐擎今天故意的挑衅让他非常介怀。
他急需向乔昔确认。
如果徐擎说的是真的那么徐擎做过的事情,他也要做。
“乔乔。”于深亲昵地叫着他的小名,可接下来出口的话却让乔昔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就像个吃味的原配正室,用带着蛊惑的音调,酸溜溜地问
“徐擎他是不是亲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