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开的声音吵醒了宁星阮,阳光洒在眼皮上,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睛。
是一个晴天。
林跃涛拿着洗漱用品,朗声道“快点,三餐的肠粉赶不上第一波了。”
卖肠粉的阿姨总是格外照顾第一波去吃饭的学生。
宁星阮应了一声,听见人走出去,宿舍门关上,他才伸手遮住眼睛,许久没动。
身上有些无力,他还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就在洗手间里,他又看到那些东西了。
难道真的没办法摆脱了吗就算是远离了泗水村遇到的那个,还是有第二个第三个。
宁星阮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
又躺了一会儿,他才无精打采地坐起身,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他昨天晚上好像梦见那邪物了
模糊的记忆让他隐约记起了一点东西,宁星阮暗骂了一声,自己真是被吓昏头了
他懊恼地敲了敲额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儿,只能立马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试图忘了让他有些难堪的梦。
下床后从桌子上拿起洗漱用品,宁星阮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来到了洗手间,见里面出林跃涛外还有几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特地选了个背对厕所门的位置,他先是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林跃涛收拾好打了声招呼出去了,宁星阮刷牙时,有人站在了他身边的位置,原本他也没有留意,然而抬头看向镜子时,他却发现这人竟然是昨天晚上在餐厅遇到的那个男生。
朝镜子里瞥了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想赶紧洗漱完离开。
三番两次的“巧合”,着实让他有些警惕,宁星阮不由想起了在泗水村遇到的事情。
也是两次三番的,他就落入了圈套中。
有些腻味地洗完脸,惯例对着镜子打量了两眼,然后他便疑惑了。
镜子里
他脖子上那块红痕,好像变大了颜色还变深了
想凑近了仔细看,然而身边又站着人,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看,只能忍着疑惑回寝室再检查。
转身的瞬间,宁星阮踩到被扔在地上的一片纸巾,脚下一滑,他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心脏猛跳,有些害怕地挥了两下手臂,然后他便觉腰间有双手扶住了他。
凉意透过衬衫侵入皮肤,宁星阮慌忙站好,有些后怕地喘了口气,正好回头道谢,忽觉那双握着他腰部的手,轻轻捏了两下,甚至毫不客气地前移,摩挲间似乎想要伸入他衬衣里。
脸顿时黑了,宁星阮忍着怒气回头,便见那男生正笑看着自己。
这个傻b
宁星阮被气得难得地在心里咒骂着,这小子还敢做出这副样子,就笃定了自己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戳穿他吗
“脑子有病就去看”宁星阮恶狠狠道,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
男生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有些茫然,随即变得阴沉起来。其余几人偷摸看着他,目光带着好奇,男生收了洗漱用品,一言不发地也离开了。
回到宿舍,宁星阮也没能消气,林跃涛看他这副样子,问道“这是咋了,和人吵架了”
宁星阮摇摇头“没事儿,遇到一个脑子有病的。”
被男人偷捏腰这种事儿,他还真不好意思跟林跃涛说。
走到阳台镜子前,宁星阮犹豫着拉开了领子,看到昨天那块红痕果然越发红了。他用手指按了按,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淤血散开了
他记得小时候腿上磕到,伤处颜色就是这样,先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吓人,然后才会慢慢变浅变好。
稍微把领子又拉开了一点,宁星阮睁大了眼睛。
后颈处赫然又是一块红痕,而且一看便是新印下的。
失神地放开领子,宁星阮打了个激灵,疑神疑鬼地四下看了看,难道、难道那个家伙,从泗水村跟过来了
不可能啊
或者,他又被新的邪物盯上了
想到这里,宁星阮心里蓦然有些恶心,他弯腰干呕了两声,沁出了两滴眼泪,才压下了刚刚的念头。
肯定不是,他又不是香饽饽,就算是被别的东西盯上,也肯定只想取他小命,把他给吃了。
不可能都和那个家伙一样,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宁星阮扶着门框撞了两下脑袋,被林跃涛推门制止了。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上这干什么呢,快快滴,下去吃饭,没啥烦恼是一份肠粉儿解决不了的,一份不行咱就再来一份。”
宁星阮从情绪里出来,笑着闹了两句,两人便赶紧下楼朝三餐去了。
三餐离他们宿舍楼有段距离,两人紧赶慢赶,到餐厅时,窗口前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取了餐随意找了个座位,林跃涛便吃便道“今天有啥计划”
宁星阮瞥了他一眼,笑道“论文搞完了”
“那是,昨天上午全都搞定了”林跃涛大手一挥,雀跃道。
宁星阮心里了然,怪不得这家伙从昨天见到就有些兴奋,原来是被折磨了半个月,终于解放了。
他想了想,低头道“我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宁星阮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应了。
这大白天的,不至于会出事连累到他吧泗水村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总是阴惨惨的,而市区人多热闹,按理说,阳气也应该很足。
总之应该是安全的。
两人简单吃过早餐,便出了校门。
林跃涛问他到底要去哪儿,宁星阮这才道“松阳观。”
位于曲召市市区的一座道观,据网上说,有点儿灵验。
林跃涛知道他在泗水村遇到的事有点儿邪,虽然不太信这些东西,但他还是点点头道“去看看也好,上柱香图个心安。”
倒了两次车,两人在松阳观广场前下了车。
松阳观前人很多,挤挤挨挨,各种小摊贩占据了广场的半壁江山。宁星阮和林跃涛随着人群往里走,还未进门便闻到了有些呛人的燃香味儿。
松阳观规模不大,正对着大殿是一个很大的香炉,香炉里插满了善信上的香。香炉后面正对着大殿有三个蒲团,有几个人正围着蒲团,在排队等着拜神像。
大殿里也有不少人,门口摆着一张桌子,穿着道袍的青年正坐在桌子后面玩手机。
宁星阮看着热闹的人群,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打起精神朝那道士走了过去。
故意在桌子前走了两次,见那道士完全沉浸在游戏里,宁星阮咳了一声,在他面前站定,小声问道“道长我有点儿事情想咨询您,请问可以耽误您一点儿时间吗”
“马上”道士手下不停,直到杀完了一局,才抬头看着宁星阮。
“算一卦吗”
宁星阮拜拜手“不算,我是想问,道观里可以请平安符吗”
“撞邪啦”道士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宁星阮心里一紧,有些局促地低下头,他心里有些怕万一被看出那种命格怎么办
他有些后悔了,就不该来,从网上找找,或许也能买到呢
“平安符一百二,拿去吧。”见宁星阮不说话,道士也没多问,掏出一个折成三角的纸包递给他,拿出手机摆出付款码。
等宁星阮付完款,他又道“加个微信,还有事儿可以跟我说,我找我师父帮你看看。”
宁星阮看他表情没什么异常,暗暗松了口气,也就加上了。
手里捏着护身符,他心里放松了许多,却不料一转头,在大殿里看到个面熟的人。
又是那个男生,穿着身道袍,正在擦栏杆。
宁星阮
这脑残竟然是个道士
sb
不过,这道士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才总往他这里凑吧
那也不对啊,就算是看出他的特殊命格,为什么要捏他的腰
就是个脑残罢了。
宁星阮有些不安,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他开始怀疑,这种人都收,道观里的护身符能有用吗
不过回到学校里后,宁星阮还是专门找了个卡套,把护身符装好挂在了脖子上。
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吃过午饭,他便开始困得睁不开眼。
林跃涛出去了,他没敢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有阳光照着,他才安心地睡了。
睡梦中,脚忽然有些凉,宁星阮被冻到,慢慢把脚缩回了被子里。
然而那股凉意却随着他的动作钻进了被窝,从脚趾,慢慢滑至脚面。
床发出一声嘎吱的响,宁星阮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可是没用。
冷风缠住了脚踝,把被压着的脚慢慢拉了出来。
他轻微地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
似乎是一只手,握着纤细的脚踝,像是品鉴艺术品一样,摩挲着,不舍放手。
过了许久,就在宁星阮几乎习惯了脚上的凉意,再次陷入深眠时,那只手动了。
从脚踝钻进裤筒。
小腿,膝盖,大腿。
腰上的衬衫被掀开一角,露出白生生的肚皮。
凉意让宁星阮不由曲腰想抱住肚子。
静了一下,被子被拉动,虚虚遮着。
然后扣子一粒一粒崩开。
青年柔软的身体慢慢摊平,一枚枚红痕悄然染在了白皙的皮肤上。
两处红痕沾到不该出现的地方,青年轻轻哼了两声,声音粘腻。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平躺着的青年双手摊在枕头上,纤细的手指无助地抓着枕边,睫毛轻颤,面颊绯红。
唇齿微张,似乎在无声的邀请。
煞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