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覆灭
阿纲不后悔和五条悟签订仅限一夜的“契约”。
五条悟的瞬移能力的确为他今晚的行动了极大的助益。
但如果他是说,如果五条悟那张英俊的小脸蛋儿上没有长一张嘴,那就更好了。
事实证明,比起qb果然还是芙芙更可爱一点毕竟只有梅林才能真正听懂后者在说些什么。
“感觉你好像又在想一些对我很失礼的事了。”
五条悟狐疑地看了阿纲一眼。
阿纲微笑摇头
“没有哦。是你的错觉。”
“好吧。”
五条悟倒也没有很执着的样子。
而在两人说话间,玛蒙已经迎着阿纲伸出的手,朝他飞近过来。
“我还是觉得对那个叫琴酒的家伙更警惕一点比较好不过,如果这是你作为首领的判断的话,”披着黑斗篷的小婴儿说着嘟了嘟嘴巴,“那我姑且相信你的判断。”
“谢谢。”
别误会,阿纲回应的语调稍有迟疑,不是对玛蒙有什么意见,而是比起感谢玛蒙的信任,阿纲其实更想揉揉对方肉嘟嘟的小脸
或者不如说,他对所有的阿尔克巴雷诺都产生过差不多的邪恶bhi念头。
尤其玛蒙刚刚还嘟嘟嘴了
尽管阿纲很清楚玛蒙的嘟嘴并不是有意在卖萌,而是他本来就会有很多习惯性的嘴部动作。
但是
玛蒙那张时常呈现出小巧的三角形,时不时还会撇成“”状的小小嘴巴是真的非常可爱,而且脸蛋也和所有阿尔克巴雷诺一样,肉嘟嘟软乎乎的
总之就是一个字
想rua
似乎感知到了某种危险,原本已经快要飘到阿纲身边的玛蒙下意识止住了前行的动作,在距离阿纲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瞥了一眼抱着手臂,沉默站在阿纲身后的xanx,见对方没有任何表示,玛蒙在原地静止不动住,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过了没多久,玛蒙“清醒”了过来。
他小小的身子整个转向阿纲
“弗兰那边的消息,差不多要到时间了。”
这听上去颇有些没头没尾的传信,却让阿纲点了点头,显然他很明白这是在传达什么样的信息。
与之相比,听到这句话的黑衣组织成员,虽然根本不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却不约而同地打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极端不详的预感
什么到时间了到什么时间了
这绝不是他们过于敏感,而是这个晚上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先是朗姆发来的紧急集合令,接着是库拉索推着琴酒现身,宣布boss失去联络
虽然后来证实琴酒不是琴酒,库拉索也不是库拉索,可从刚刚的对话来看,boss失去联络这件事却是真的。
不,应该说,他们的boss不只是失去联络那么简单。
如果对方没有说谎的话,boss眼下大概率已经被人干掉了
的确,boss在组织里是绝对的、位于顶点的存在。
对于boss的敬畏和尊崇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成员心中,无论是朗姆、琴酒还是贝尔摩德都不能例外。
要这样的他们相信boss会如此轻易死于他人之手,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然而,在亲眼见识过所谓的“幻术师”能做到怎样的程度大变活人,虚空造物,各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幻觉在人面前上演,你以为琴酒不在这里,事实上他的确在这里;你以为库拉索在这里,事实上她却根本不在这里
在亲眼见识过这一切以后,对于能让这样的幻术师对自己俯首称臣,且其本身也拥有着不可思议强大力量的那位棕发少年所说的话,在场的组织成员再难心存怀疑。
于是,在几乎可以确认boss已死的现在,除了贝尔摩德,无论是断了一只手的爱尔兰、正疼得死去活来根本无心思考的基安蒂,还是没受什么外伤,但整个人已经心神俱丧的皮斯可,这三个不是卧底,平时也的确有在好好干活,既不过分摸鱼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废物虽然他们中的某一个甚至某几个在琴酒那里还是会得到一个“废物”的评价就是了,可以说基本无愧于自己所拥有的代号的组织成员,尽管原本都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击溃心理防线的类型,然而此时此刻,因为从刚刚开始就过于离奇的经历,他们都变得对于可能传来的坏消息异常敏感,甚至只因为对面的人几句语焉不详的对答,就会自发进行联想
甚至于,在某个瞬间,这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某种想要摆烂的想法
无所谓了。
不管对方在说什么时间到了,也都无所谓了。
因为就算知道了对方在说些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事已至此,他们难道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吗
boss都已经被人干掉了啊
那还能有什么指望
朗姆吗
别做梦了
说不定朗姆现在也和boss一样,已经被对方的人送去下面了
没听那个之前伪装成库拉索的小婴儿说的话么
朗姆“去找boss了”
无论这到底是在现实之中,还是在幻术师制造出的幻觉中发生的事情,朗姆现在都指望不上了
至于组织最后的希望,唯一指定卷王琴酒
不是他们因为琴酒重伤未愈,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就小看了对方的能力,觉得对方也变成了左右不了任何局势的废物了,不是那样的
如果这些人里真的有谁会蠢到以为琴酒坐在轮椅上就相当于失去了全部的战斗力,那刚刚假的那个“琴酒”就不可能只凭其现身在这座废弃厂房里这件事本身,就轻易威慑住了在场包括贝尔摩德在内的所有组织成员了
正是因为对琴酒能力的绝对信任,当发现琴酒即使被对方“允许”不是他们想用这样的形容,而是从刚刚的情形来看,事实的确就是这样现身以后,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做出判断,琴酒是知道他根本做不了什么、改变不了什么才没有去动手的。
这就很让人绝望了。
原本这些人既然会选择加入黑衣组织,就说明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不是内心怀有着某种疯狂倾向、关键时间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博取一次绝地反击机会的亡命之徒。
可琴酒的表现成为了压倒所有人心中斗争欲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他就那样静静坐在轮椅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这很不琴酒
虽然不排除琴酒是在等待某个最恰当时机的可能,但是
观察久了,就算不是狙击手,他们也看得出来,琴酒的不说不动,不是因为他不想说不想动,而是因为他之前一定已经做过无数尝试,发现他的行动根本毫无意义,所以才“明智”地选择了放弃无用的挣扎。
看吧,就连琴酒都放弃了反抗,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下去
“不管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出声的是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皮斯可。
他本来就年纪很大了,之前那次追悼会灭口任务中,又险些因为任务失败,而作为“已经彻底失去价值的废物”被处决。
虽然最后的最后凭借朗姆的帮助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但也因为借助了朗姆的力量,那一次的任务不能完全算作是皮斯可的功劳。
这让他在组织内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的同时,之前已经失去的危机意识也随着这一次的变故而重新被找了回来。
于是皮斯可终于迟钝地意识到,组织或者说boss对他的耐心恐怕已经不多了。
相信如果再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摆在面前,boss一定不会犹豫要不要对他下手。
正因为意识到了组织对自己的态度,要说如今的皮斯可对于组织、对于boss,依然还是那副忠心耿耿、百死不悔的模样,那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忠诚
在自己的性命之前,那又算得了什么
皮斯可睁开一双浑浊的老眼,急不可耐地从爱尔兰身后转出来,朝阿纲所在的方向踉跄着接近几步
“你们想做什么毁掉组织还是想知道组织的秘密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帮忙”
只要能立即结束这场令人心焦的折磨,要他做什么都行
“不必了。”
回答他的是阿纲。
少年低头看了眼手表。
“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说。
哈
皮斯可茫然睁大了眼睛。
“就在刚刚,世界各地所有布置有重要设施的组织分部,已经在静默模式之下,集体启动了自毁程序。”
阿纲声音平静。
“尽管一定会有像你们这样外出执行任务,或者并不总是会在基地里消磨时光的成员幸运地逃过一劫,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很遗憾地告知各位,你们组织九成九的成员,最迟十分钟,最快三分钟以后,就将会与其身处其中的基地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留半点痕迹。”
“”
与不久之前仿佛完全相同,实质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死一般的沉寂,随着阿纲最后落下的话音,再次笼罩了这片空间。
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但又可能并没有那么久,琴酒沙哑的、带着浓重杀气的声音,今晚第一次真正在这座废弃厂房之中响起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冰绿色的、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视着阿纲。
后者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那眼神中厚重到令人难以承受的杀意。
“做了什么让我想想”
他似模似样地抬手撑住下巴。
“最初的行动,大概是从分兵两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