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绍压根不想接。
他面露微笑“暂时没有,您可以等下个月出新品再来谈。”
“不能提前”
“您连新品都不看就决定投了”
姚千凝被噎一下。
她跟着找出理由“盛衡又不是小公司,在这方面我很放心。”
“但生意上的事很难说,我建议您再等等,这样对您也负责。”
曲绍正经起来跟平时截然不同,不仅进退有度,还带有说服力。
他咬重的负责一词,让身后有姚氏的姚千凝,无法再执意。
“也好。”她瞥一眼他怀里的女人,咬着牙“林小姐不用工作吗”
“他不让我工作。”林姣仰起头,侧面表现出他很黏人的感觉。
他们四目相对的画面百般刺眼。
姚千凝难受到待不下去“我下午还有两个会要开,先告辞。”
“我送您。”曲绍率先起身。
看他关上总裁室的门,林姣拿起杯子喝两口“曲哥的业务水平真高。”
“确实。”裴贽一向认同他的能力,不然也不会一直留他身边。
“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他亲吻她的腕骨“能投的项目不少,但我更偏向还在竞争的其他公司。”
“为什么”
“情况不如姚氏的反而更真诚,更容易跟盛衡的理念达成一致。”
林姣想起姚千凝对待投资的态度,的确没感受到她的真诚。
她望向时钟“我要下楼了。”
得到一个香吻的裴贽,收回覆在她后腰的手,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他打开文件夹,似是想到什么又叫来曲绍“事情处理好了么”
“您指的是外面的传言”
“不然呢”
“处理好了。”曲绍保证没人敢乱传他们的关系“我以为您在说苏恬。”
“资料上的人回国了”
“周五回。”
裴贽神情平静的翻阅文件“那你把苏恬的位置透露给他。”
“行。”曲绍随后去办。
他找人在暗处盯着苏恬,直到周五下午,及时给那人透露位置。
再次降温的霖城被乌云笼罩。
淅淅沥沥的雨珠从云层落下,携着寒风砸向cbd背后的arket。
拎着不少购物袋的苏恬,被何佳挽着手臂走到一楼大厅门口。
她盯着被雨水淌过的路面,烦闷的皱起眉头“佳佳,你试一下能不能打到车。”
何佳点开叫车软件“都排到第二十九位了,估计要等很久。”
“没事,你先排。”
“要不你问问权哥”
“他还在开会。”苏恬为隐藏关系不提何祺“二楼好像有雨伞店,你上去买两把。”
“你不去”
“我拎着东西不方便。”她换上和善的语气“麻烦你跑一趟了。”
何佳看着门口跟路边的距离,为避免淋雨,不情不愿的应下。
她上楼没多久,一位撑着伞的中年人缓步走来“请问是苏小姐吗”
“你是”
“萧先生的助理。”他对着路边的那辆揽胜抬颚“请跟我来。”
苏恬神色莫名的走到车前。
她透过半敞开的车窗往里看,似想看清男人的模样“萧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上车。”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上车”
只听他嗤笑一声“苏恬,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太潇洒了,连主人都敢忘”
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猛然唤醒藏在苏恬心底的记忆。
她的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萧颂。
被助理推上后排的苏恬,对上那张让她又喜又怕的脸,任凭混乱的思绪将她缠绕。
“抖什么”萧颂俯身向她靠近,像黏腻的毒蛇对着她耳畔呵气。
“你、你怎么在霖城”
“我不能在”
“不是。”苏恬攥紧购物袋,神色变了又变,就是不敢推开他。
她弱弱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萧颂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他的力道不轻,极易在她的肌肤上留下印记“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没、没忘。”
“见到我该怎么做”
苏恬不能承受他施加的压迫感,秒变曾经那副乖巧的模样。
她顾不上尊严“汪。”
“只有一声”
“汪汪汪。”
萧颂这才满意。
他踢开散落在地的购物袋,眸光落在传来震响的挎包上“给你一分钟接电话。”
苏恬仅用三十秒跟何佳说清突然离开的原因,不再发出声音。
她没有问关于去向的问题,像只精致的提线木偶,随他牵动。
“萧先生,到了。”助理将车开进一栋高档居民楼的停车场。
“东西拎上。”
“好的。”他拎起购物袋,跟他们乘坐电梯到八楼“萧先生,您晚上想吃什么”
“两份牛排。”萧颂站在802门口摁动指纹锁,让他放下东西走人。
他叼着烟坐在沙发上,侧眸看一眼旁边的苏恬“谁让你坐的”
苏恬移步站到他正对面。
她在那道戏谑的眼神下,屈起双膝跪在地毯上“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不该不辞而别。”
萧颂滑动打火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协议还有一年才到期”
“嗯。”苏恬心甘情愿签的协议,她不可能不记得“还剩十三个月。”
“我听说你谈恋爱了”
“没有。”
前一秒还笑着的萧颂,一巴掌甩上她的脸颊“到底有没有”
他阴沉的脸色让苏恬害怕。
她抱住他的腿,顶着那双极有欺骗性的眼睛望着他“我不爱他,只是跟他玩玩。”
“协议允许你玩了吗”
“不允许。”
萧颂拨开贴在她脸颊的发。
他对着她吐出一口烟圈“你拿我的钱跟别人玩,说得过去么”
“我错了。”苏恬在疼意的驱使下红了眼眶,哽咽道“那些钱我加倍赔给你好吗”
“怎么你想跟我撇清关系”
“我”
她的欲言又止,让萧颂煞有兴致的挑起眉“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我不会怪你。”
苏恬垂在身侧的手忽而攥紧。
她希望能告别以前的生活,所以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我想终止协议。”不过一句话,她却像用尽所有勇气一般,说完就弯下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