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差不多了,林润谦这才缓缓道“倒也不是没有。”
这话就相当于给了徐子文一根救命稻草,不费吹灰之力就已让徐子文抓牢,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是,是什么”
“一去文山书院;二去医学院。”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表现还必须要好。”
文山书院是出了名的规矩多,也是诸多官宦子弟不愿意去的地方之一。
至于医学院,听说比文山书院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不仅需要学医,还要去文山书院读书。
迅速分析完的徐子文,小心的抬头,“还,还有吗”
林润谦没有说话,只给了他一个默然的眼神。
知道别无他选的他,踟蹰再三,咬牙道“我去文山书院。”规矩再多,也还有玩儿的时间,去了医学院,可就真的要贡献在那儿了。
早就猜到他选择的林润谦,优雅的起身,“明日报道,我要看到你的表现,否则。”冷哼了一声,直接迈步而去。
直到他走远,徐子文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双腿,这哪儿是文质彬彬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手段太毒了。
偏生他还反抗不得。
被严重打击的他,哪儿还有玩闹的心情,颓败的回到了徐府。
书房。
徐尚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不由提高了一些声音,“你说什么”
徐子文极为不爽的扭动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我说我要去文山书院读书,明天就去。”
“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招”徐尚书戒备的问道,每次提及这个独子,他都恨得牙痒痒,偏生他还打骂不得,谁让家里的长辈都将他捧在手心里呢
徐子文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半蹲在椅子上,“你这是什么话我难道就不能学好”
烦躁的甩了甩衣袖,“你赶紧给我安排,我明天一定要去报道。”
话路,他便跳下椅子走了出去。
徐尚书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找人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何事。
在听说林润谦出面收拾自己家的混小子后,他麻溜的便安排好了入学事宜。
本还抱着自家老爹出面,会受到文山书院一小点厚待的徐子文,在真的入学后,就立马明白,自己一切都想多了。
非但没有给他一点厚待,反而还有不少人督促他学习。
上课时他一打盹,脑袋就立马被敲,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学,他又被好几个学子督促写作业。
不用多问,他便知道这是林润谦的主意。
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则,他忍了。
一晃就到了苏箐箐给孙成安排手术的日子,因为做够了准备,手术很快就开始了。
因为此次可观看的人数有限,所以被挑选出来的太医毅力都比较惊人,静默的捧着纸和笔在一旁观看记录。
至于苏箐箐和无涯则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手术之中,划开皮层后,她便瞧见了已跟血肉长在一起的碎骨。本这样的情况,只要小心的将碎骨给剔出来就行,但这血肉距离大动脉非常的近。
这也提升了此次手术的难度。
不敢多耽搁时间,伸手接过无涯递来的手术刀,便小心的剥离骨髓。
一刻钟后,一根四公分的碎骨便被取了出来。
既已取出了碎骨,接下来就是缝合了。知道无涯心里痒痒,她便将缝合交给了无涯。
早就用动物试验过多次的无涯,上手极为的快,不一会儿便完成了缝合。
因为记得苏箐箐先前的叮嘱,所以尽管在手术室有再多的疑问,也都憋住了。此番离开了手术室,自然也就没了憋住的意思,纷纷将苏箐箐给围住。
“我先去换衣服,一刻钟后我们会议室集合。”
知道也不急于一时,太医们便纷纷给她让开了路,转而跟同伴一起探讨。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去问无涯,但人无涯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所以只能按照苏箐箐的吩咐前往会议室。
苏箐箐的动作很快,换好衣服后就准时抵达。
“每个人仅限三个问题,你们可以先商量一下,哪些问题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她先发制人的道,之所以这样,实在是因为有了阴影。
先前因为一个理论知识,她硬是被围住给问了整整两个时辰。结果便是她的嗓子足足疼了好几日。
不想再度体验的她,这才想出了这招。
事实证明,这个法子还是很有效的,不仅促进了太医之间的交流,还罗列出了有营养的疑问。
林润谦来找她时,她正好解答完所有的疑问。
“苏院长。”刘太医匆忙上前,叫住了正要走向林润谦的她,“若患者自愿,后续能否也采用这个方法来进行学习”
他觉得看再多的书,也没有现场观摩一次收获得多。
苏箐箐点头,“自然。”
她做过学生,自知晓实践与理论存有差异,且因为每个人处理紧急情况的方式不一样,所以包括在现代的手术观摩也尤为的重要。
刘太医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林润谦黑着的脸时,只能将话往肚子里咽。
觉得有些累的苏箐箐,也乐见其成,随林润谦一起离开了学院。
“不得不说,你的效率挺高。”一上马车,苏箐箐便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在手术后更换衣服时,她就听到了系统播报的进度,孙成这个任务的进度为百分之八十,徐子文那个任务则为百分之三十。虽说没有徐成的快,但在五日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成效已属不错。
林润谦也没问她为何知道,将二十四孝男友贯彻到底,抬手为她揉捏着肩膀,“能帮到你就好。”
想到什么,又问道“这几日,他们可还安分”
苏箐箐自知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点头,“没听见闹出了什么事。”将头靠在了他的怀里,“他昨晚给了我几张银票,说是给我的嫁妆。”
颇为惋惜的道“只可惜她没机会见到那一幕。”
若是原主知道,想必心底的委屈也会消散了一些。
“迟来的疼爱比草贱。”林润谦淡淡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就跟当初姜老夫人找到他要给他姜家的财产时,他是真的觉得没那个必要。
以姜家的势力与财力,倘若真心想找一个人,又岂会花费十几年
说到底,还是不够重视罢了。
亦或者想到时,已经找不到相关的证据了。
苏箐箐一愣,没想到这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你倒是看得通透。”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不过我还是希望青青能放下。”
“她的人生还很长,不该因为别人的过错将自己关起来。”
林润谦抬起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会走出来的。”
苏箐箐点头,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出声,“等他们离开时,让他们带一些特产回去。至于银票,听苏宏来信说,他那生意貌似还不错,就给他在青州置办一个铺子吧。”
这样她也不欠他什么。
通透的林润谦一下就明白了这一点,“这事我会去办。”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有些等不及了。”
听此,苏箐箐立马睁开了双眼,“你要不要这么。”
林润谦宠溺一笑,“你想什么呢”收紧了一些抱住她的手,“等成亲后,我们还是能跟先前一样住在一起。”
知道自己误会了的苏箐箐,脸一红。
他却不愿就这么放过她,伸手轻勾起她的下巴,“箐箐是在我们的洞房花烛”
被这般戳破,苏箐箐的脸更红了,想要侧身却没得逞,只能躺尸一般的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箐箐当初学医时,也去男科观摩了”林润谦冷不噤的蹦出了这个问题。
苏箐箐睁开了双眼,不明白为何一下就跳到这个问题了。
察觉到某人有些阴沉的视线,求生欲极强的解释道“我主修的是中医,中医不像西医划分得那么细。”故意无视那投递来的灼热视线,“自,自然也就不到什么都观摩的地步。”
闭上了眼,微侧身,“但,但生理构造还是清楚的,若真的要让我动一些男科方面的小手术也不是不行。”
本松了一口气的林润谦,听见这话立马拧紧了眉头,“比如。”
不想继续憋屈下去的苏箐箐,上下唇一碰,“比如割,割那什么。”
“你敢。”林润谦提高了声音,一想到她去看别的男人,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不过“那什么”是什么明儿要不要去问问
被吼的苏箐箐,一下就怂了,双手举起,“我,我不敢。”小声的嘟囔道“我就是敢,也没人让我割啊。”
“你说什么”
“我说,你累了吧要不要去吃点东西”苏箐箐非常怨恨此刻的自己,她怎么就怂了呢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因为林润谦太狗了。
她敢肯定,她若是将心里话说出来,这狗男人一定想着方来折腾她。
先前还因为没有成亲有所顾忌,再有两日就成亲了,她不得不怀疑这狗男人会留着秋后算账。
她虽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以她对他的了解,洞房花烛夜这狗男人铁定会狼性大发。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她觉得这两日是该乖一点。
林润谦哪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本不觉得饿的他,不想这么快放她回去,便答应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来的是皇城最新开的自助餐店。
正在算账的苏青青,抬眸就见姐姐和准姐夫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账本迎了上来,“我给你们安排厢房。”
苏箐箐却拒绝,“不用,隔间就好。”
她觉得吃自助餐还是得在大厅吃才有气氛,这就跟吃火锅是一个道理。
“那行吧。”苏青青打了一个响指,就近的小二立马端着餐盘来到了她的跟前。
苏箐箐刚要接过餐盘,就被林润谦抢了先,“我去。”
察觉到越来越多投递到林润谦身上的视线,苏青青轻咳了一声,“姐,还是厢房吧”对上姐姐不解的视线,微叹息了一声,“就是这些人不不知道姐夫的身份,那脸也。”
苏箐箐扭头看了过去,发现确实有不少女子在偷偷打量林润谦,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蓝颜祸水之后,便还是点头,“行吧。”
苏青青立马松了一口气,虽然她确实可以利用林润谦的颜值来吸引一批顾客,但她某人秋后算账啊。
况且,她如今也不缺生意,所以干什么要做得力不讨好的事
“给我安排一个包厢。”徐子文兴匆匆的跑了进来,冲小二吩咐道。
小二一脸为难,“实在是不好意思,厢房没有了。”
“没事,他跟我们一间。”这是林润谦的声音。
对他早有阴影的徐子文,听见这声音双腿就开始软了,“不,不用了。”
“徐少,厢房订好了吗”狐朋狗友结伴前来,询问道。
徐子文刚要开口,就被走过来的林润谦抢了先,“还有朋友啊,一起吧。”
苏箐箐虽没见过徐子文,却见过系统显示出来的照片,出于为了任务进度考虑,她侧头看着苏青青,“这样,你再给我们安排一锅火锅。”
苏青青自然不会拒绝,“好。”
“哟,这是哪家姑娘居然这般对我们徐少这般献殷勤。”后面一群不怕事的人起哄道。
徐子文想死的心都有了,能让林润谦温柔对待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即将过门的医学院院长,苏箐箐。
不等林润谦开口,他就果断转身踹了方才起哄的人一脚,压低了声音,“你们想死别拉上我。”
没给他们回话的机会,又快速转身冲苏箐箐道歉,“请苏院长见谅,是他们口无遮拦。”
本还有怒意的人,听见这话立马就闭了嘴,“那,那个徐少,我想到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一人落跑,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留下。
都纷纷以有事为由离开了。
徐子文的肺都气炸了,这都是一群什么
“平日里也是这么口无遮拦”林润谦沉声问道。
徐子文的脸一白,那些人说话一贯如此,平日里也没怎么样。但他却忘了,这是皇城,多的是比他爹官职高的人,这样的口无遮拦,很可能会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