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刘初月瞬间打起了精神。
“沅沅,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好的吗”
就像是之前得知的绝症,现在又有了救治方法,刘初月就想让自己的姐姐好起来。
姐姐从小就很聪慧,可是突然之间,她就变得痴傻了,跟她说话她也不知道,就像丢了魂一样。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这样突然就好了。”
别说是什么都没做了,元沅还差点就被当成死人埋了起来。
刘初月突然又像没了目的,心情跌落谷底。
“月月,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去你家玩玩吗”元沅觉得她或许可以亲眼去确认一下。
就像当初那个给自己算命的人一样,是不是丢了魂,完全能看出来。
元沅想看看刘晚朝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情况。
刘初月害羞的低下头“好啊,若有时间,欢迎你们来我家做客,就是我家比较简陋,你们千万别嫌弃。”
“我家也很简陋的,到处都是泥巴,有机会你也一定要去我家”
陶紫灯盛情邀请。
江骊燕听她们交流,其实自己内心也想去,但是她没做声。
她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好到可以去家里做客的那种。
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小门小户的家庭,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京城多玩玩呢。
元沅下午报的马术课。
马术课来上的人很少,无论会不会骑马,周围来的全都是英姿飒爽的女孩,元沅在里面是最瘦小的一个。
学院的马匹有限,大部分上马术课的姑娘都是自己买马,买来的马可以直接养在学院里。
如果没有自己的马,那就只能两个人共骑一匹马练习。
会骑马的学姐们都买了自己的马,也就只有元沅这种刚入学的小姑娘,没有经验,才只能选择使用学院的马。
“不同的马是有不同的性格的,咱们学院的马匹都是性格比较温和,适合初学使用,你们可以先挑适合自己的。”
教马术课的胡先生,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先生。
骑装束发,做男子打扮,脸上的表情太过严肃,总让人觉得她不好亲近。
胡先生讲解的都是从什么方面挑选马匹,但是这些小姑娘,总是第一眼就看中了最漂亮的白马。
几人围在一起争着抢着要这匹白马。
“哼,无聊,真没眼光。”江骊燕轻轻瞥过她们。
太肤浅了。
选马,绝不能只看马匹好看,还要看马匹够不够强健,还有跟自己的默契程度。
至于怎么选马匹,她绝对是这里面最有经验的人。
俗话说,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
四条马腿的模样如何,跟马的能力关系极大,因此必须走进了看,细细的看。
绕着所有的马匹走了一圈,没多久,江骊燕就选中了这些马匹中最健硕的一匹。
“先生,我想选这匹马”
胡先生对她选择很认同,这群马里,也就这匹是最好的。
“不错,你想跟谁一起共乘”
“不可以自己一匹马吗”江骊燕皱起眉头,她独来独往惯了。
胡先生没有支持她的想法。
“你也看到了,咱们的马匹有限,只能两人共乘。你要是有条件,可以趁假期自己出去买一匹。”
江骊燕思索,她现在没法买新的,其他的人他都不认识,更没兴趣跟她们用一匹马。
没有其他办法了,她目光默默看向元沅
元沅选马不会看其他的,她只能去看马身上有没有灵气。
带有灵气的马,肯定会跟她更合得来。
看了一圈,好像这些马身上的气都差不多,没有特别有灵气的马。
那应该选哪一个都差不多。
“元沅。”江骊燕有些不情愿的叫着。
“我的马选好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她只认识元沅一个人,其他虽然还有那么多人,但她一个也不想搭话。
“好啊,我没问题。”元沅答应了。
既然也没有其他有灵性的马,那就选这个。
这方面,江骊燕肯定没问题。
很快就分好了马匹,两两分组练习,一人学习上马时的姿势,另一人在旁边观看,等待自己上马练习。
胡先生强调。
“你们上马时要特别注意马的情绪和举动是否稳定,只有稳定,才能够操纵马匹前行。”
“还有啊,你们动作一定要稳要快,胆大一点,警惕一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如果马不听话,原地转动的话,你们也不要慌,上马后要尽快调整好缰绳,右脚踩入马蹬内,以便控制马匹。”
别小看这上马,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难倒了所有姑娘。
除了江骊燕。
她轻轻松松的就坐在了马匹的背上,坐上了之后,她竟然还赶着马走了几步,非常轻松自如。
江骊燕朝元沅骄傲的轻哼一声。
那模样就像再说看我厉害吧
将门之后就是不一样,不爱红装爱武装,骑马当然难不倒她。
就是射箭舞枪也不在话下。
元沅轻笑一声,没太在意,还真是有点幼稚的竞争心理。
她不至于跟江骊燕争这个。
“这位学子从前学过骑马”胡先生当然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江骊燕。
在众多磕磕绊绊上马的人中,她的动作简直太熟练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动作。
江骊燕“六年前我就会骑小马了,这对我来说就是轻轻松松的小事。”
还没马高的时候,她就天天骑马,简直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胡先生若有所思,突然恍然大悟“你就是江骊燕吧。”
听说刚进来的学生里,有宣威将军的女儿江骊燕,胡先生就猜到了她会来上马术课。
现在这样看过去,江骊燕的确特别像出身将门的人。
身子结实,长的也比寻常小姑娘高,一脸傲气。
“是我。”
胡先生对她非常满意。
“我相信你的马术,既然你的骑马技术娴熟,那你可以顺便教导一下其他的同学吗。”
这么多新来的学生,胡先生一个人照看不过来。
前辈带后辈是常事。
“啊”江骊燕内心有些拒绝。
她不想跟别人太过亲密的相处。
胡先生看出来她有些为难,收回了前言“可能对你来说还有点难,你先自己骑着马跑跑吧。”
“不”
听到胡先生说自己不行,江骊燕心中突然诞生强烈的胜负欲。
“我可以的。”
“我可以教别人骑马”
别的不说,但是马术方面,她非常有把握,当个小夫子绝对没问题。
胡先生“好,那你去帮助一下其他同学。”
江骊燕接下这个重任,至于这第一个学子,就从元沅开始教起吧。
“你看清楚了,马儿都是很敏感的,上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马蹬千万不要放错,你要先把马蹬外侧对着自己。”
江骊燕上马给元沅做了一次示范。
“上马后,右脚可以轻轻踩入马蹬内,做好了之后要分开左右缰,双手持缰的时候,上身一定要挺直。”
“你是第一次骑马,一定不要在马上乱动,必须保持乘坐的姿势准确。”
“要是把马儿激怒了,你待会肯定会摔下去,就你这身板,坠马可不是断胳膊断腿那么简单。”
江骊燕下马,让座让元沅试试。
元沅尝试了一下。
这匹马很高,她只是把脚放在马蹬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都是身高惹得祸
踩着脚蹬用力试了两下,好不容易元沅才登上了马。
江骊燕一直在旁边轻抚着马,所以元沅上马之后,马匹也没有乱跑,非常听话的在原地呆着。
看她成功了,江骊燕收回了手。
“还不错,勉强算成功了,你虽然底盘不稳,但是比她们还好一点,就好了一点点,你可别骄傲。”江骊燕瞅了瞅其他人。
到现在她们还没骑上马呢,真不知道这有什么难的。
肯定是因为她教的好,所以元沅才学的快。
“看来还是需要买一匹合适自己的马。”
元沅坐在马背上深有感触。
这匹马虽好,但是一点都不适合她,她能感觉到自己和这匹马不够契合。
“马儿是会认人的,就像我家的马,它就只让我一个人骑,等下次休沐,我肯定会把我的马带过来,那可是难得一寻的良驹,全京城也就只有三匹。”
江骊燕一脸骄傲。
元沅故意跟她斗嘴,想看她的反应“原来还有三匹,看来也不是万里挑一,独一无二的嘛,你这么骄傲干什么”
“你懂什么,京城的三匹,另外两匹都在天家,一匹在皇帝手里,另一匹在九王爷手里,我有一匹已经很不容易了。”
什么好东西都是由着天家的人先挑,之后才能轮到他们这些臣子的家族。
如果有什么宝贝藏着不愿意奉给天家,搞不好就会被冠上什么罪名。
“九王爷是之前来泰州府的那个九殿下吗。”天家排行第九的,应该是聂明离。
“对,就是他。他刚封了王位,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王爷,连个封号都没有原来他之前是被赶到了泰州府啊,怪不得你知道他。”江骊燕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元沅怎么可能知道九王爷。
“你最好不要提他哦,他很不受待见的,提他的名字,可能你都要跨跨火盆去去晦气。”
京中的人都视他为瘟神,唯恐避之不及,好像碰上他,自己就要倒大霉似的。
元沅眨眨眼,她从未去过京城,所有听到有关京城的消息,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
聂明离居然在京城里这么艰难的生活
“为什么你们都不待见他”
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但元沅也知道聂明离品格端正,待人真诚。
再怎么也不至于别人都如此讨厌他吧。
“不是我们不待见他,皇帝不喜欢他,谁敢跟他多说话,而且你知道吗就是他害了白将军一家子。他一个人,把他外祖父一家都克死了。”
元沅眉头微微拢起,白将军就是聂明离的外祖父,他记忆中的白家惨案,元沅也见过。
“当时他都不满十岁,怎么能把白家惨案归结与他的身上”
“要不然怎么说见到他都要跨跨火盆,他的命数,国师早就说过,就是天生的扫把星。”江骊燕说完晃晃头。
“我跟你说他干什么,你以后别提他了。”
京中都没人敢提他的名字,就怕多提了一句,自己也跟着倒霉。
元沅想的出神,京中的人,好像对聂明离误会颇深。
旁边的姑娘陆陆续续的成功上马,离元沅最近的一个小姑娘,上马之后右脚还没踩入马蹬内,马就快跑起来。
“啊”
她发出一声尖叫,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受伤的腿让她疼的蜷缩着痛喊。
这尖叫声连带着元沅骑着的马都一起受惊,同样跟着跑了起来。
元沅身子一歪,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还好她及时抓住了缰绳,没有从马上摔下。
只是受惊的马越跑越远。
“元沅你快抓住一边的缰绳,把马头往侧边拽让它停下来”江骊燕对着她大喊。
“不行啊,我控制不住它”
元沅抓住缰绳,手指都抓得发白,自己在马背上颠的都要看不清路了,她尝试听江骊燕的吩咐去做,可惜没有成功。
好在胡先生看到了她这边的景象,吹了一声马哨,马匹就乖乖安静了下来,小跑着驮着元沅回来。
江骊燕朝她递出了手要扶着她下来,元沅顿了一下,把手递了过去。
被扶着下马的时候,元沅腿都有些软了。
刚才那个被甩下马的小姑娘还在哭哭啼啼,腿好像摔得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你怎么这么笨,连让马停下都不会。”江骊燕嘴上有些嫌弃元沅,但还是小心扶着她下马。
看起来是在担心元沅。
真是个别扭的姑娘,嘴上说着嫌弃,其实还是有点担心。
仅仅是她的这个表现,元沅就对她有很大的改观。
元沅回她“我这也是第一次骑马,刚成功第一次,连上马都上不利索,怎么可能会让马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