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天在女院的课程很紧张,为了达到优秀,每个小姑娘无时无刻都在努力磨练自己。
只有元沅每天练习的过程中,一直还念叨着自己的拿手本领。
玄学大师不搞玄学,她的祖师爷们不会同意。
她出静姝女院的院门并不受限制,甚至华先生为了方便,还专门给她开了个后门。
每天晚上偷偷开放,只有元沅一人有钥匙,就是为了让她能够成功出去。
在陶紫灯她们三个小姑娘睡着以后,每隔几天的夜晚,元沅都会出去一趟。
江骊燕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以为元沅只是夜起,后来次数多了,她就发现了问题。
某次元沅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处在浅睡眠的状态,就想看元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结果发现元沅经常将近凌晨才回来,一走就是一夜。
而她早上回来之后,精神就非常不好,好像非常萎靡,一天的学习都不在状态,甚至在课堂上都能睡着。
“沅沅,你昨天又没睡好呀”陶紫灯拿着胳膊肘,悄悄撞了一下元沅。
元沅模模糊糊的才回应她“嗯还有点困。”
“那好吧,你就休息一下,我帮你看着夫子,顺便帮你记一下夫子讲的知识,等你睡饱了再告诉你。”
“好”
江骊燕回头就看见元沅又在睡觉。
等下课的时候,她走到旁边敲了敲元沅的桌子。
元沅趴在胳膊上,头部调转了一个方向,方便回答她的问题。
“你找我有事吗”
江骊燕“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这么困。”
“没睡好而已,我还要再补一会儿觉,你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睡觉啦。”元沅直接闭上了眼睛。
江骊燕看她对自己夜晚出去的行为,只字未提,也没有再问她,这种现象实在太奇怪了。
她觉得元沅晚上出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此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好奇心,和那么一点担心。
所以她在元沅出门的时候,心情忐忑的悄悄跟她一起出去。
一路跟她来到了学院的后门口,想看她到底要去哪。
因为怕被发现,她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隐藏在黑暗中看元沅在干嘛。
元沅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后门处,打开了后门上的锁,出门之后悄悄的把门掩上。
门外等着的人是银果,他在后门停了辆简单的小马车,等着元沅上车。
银杏过年之后就去了北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打算回来。
她喜欢到处跑,银果也不指望她能回来。
家里没其他人,银果干脆也不在家里停留,跟元沅一起来到泰州府。他和银杏本就是居无定所的人,住在哪里都行。
他没有跟银杏一样,干一些打打杀杀的活计,空有一身武力但是没有施展。
自从认了元沅当师父,只是平时摆摊给人看看相,算算命,就能维持住他的基本生活。
会晚上来接元沅,是因为白日遇到了麻烦事儿,他自己解决不了。
虽然见得也不少,但他这看到怨气就恐惧的心理依然存在,就这毛病,非常限制他的发挥。
元沅一出门就问今晚的行程,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摊上事了。
“今天我们要去哪家”
银果简单的回复“西复街36号,果子铺的张老板家。”
“怎么又是他”元沅语气不太情愿。
上次就是他家,这个张老板非常不好对付,跟他讲的话他都不听,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做什么。
不然倒霉事不可能又摊上他。
“他确实性格不太好,但是今天不得不去,晚了一会,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到真正的危急关头,他也不会来打扰元沅,再不去救人,可能那个张老板今晚就要一命呜呼。
“”
江骊燕把后门偷偷推开了一点点门缝,通过门缝听着元沅跟一个陌生男子讲话,话里的内容很奇怪,什么性格不好,什么不能不去。
还有什么来不及了,为人暴躁,甚至提到了生命危险。
她越听,越觉得是这个陌生男子要带元沅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并且还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眼看着元沅要跟着上马车,她忍不住跑出去要阻止,抓着元沅要带她回去。
“快跟我走”
看到从门后面突然窜出来的人,银果反应迅速,很轻松就双手制住了江骊燕。
知道这是从女院里面跑出来的人,银果也没下狠手,所以江骊燕轻松就从他手里挣脱。
但是江骊燕没有放弃,甚至因为自己被抓住,激起了她必须要赢的心,拳拳相碰之后,江骊燕再次被银果制住。
她这点功夫在银果眼里还不够看的。
“元沅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学院去,学院会保护我们的”
江骊燕动弹不得,但是她对着元沅大喊,想让元沅进去避难。
元沅“”
她这是误会了什么。
听出来这是江骊燕的声音,元沅拍了拍银果。
“小果,你先送开她,她是我的室友。”
银果立马松开了江骊燕,并且向她致歉“冒犯了。”
江骊燕愣了一下,到了这种时候,他也看出了元沅跟这个陌生男子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好像还不错。
“你怎么出来了”元沅看清了江骊燕的模样。
她甚至衣服都没穿好,匆匆忙忙披着外衫就出来了。
“别管我怎么出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哪”江骊燕真是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元沅扶额,没想到江骊燕会这么跟出来。
“我出来办点私事。”
“什么私事你这不是第一次大半夜出来了吧,这男子是谁啊你就跟他走,赶紧跟我回去睡觉去。”
她抓住了元沅的胳膊。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说不定会说她的闲言碎语,也就她江骊燕,不是会那种背后搞小动作,偷偷摸摸的人。
“这个是我徒弟,我们是出去救人命的,时间紧急,再晚一刻,说不定人就没了。”元沅没打算把具体的事情告诉她。
江骊燕一听,松开了手。
她皱眉“你就这么出去,不怕华先生追究你私自出院吗,怨不得你天天上课都这么困,原来这么晚你还往外跑。”
元沅“华先生知道我晚上要出去,这个门就是华先生给我留的。”
一句话,说的江骊燕哑口无言。
“我是没问题,倒是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如果真被华先生知道,她可是会惩罚你的。”
江骊燕气的跺了一下脚“我可是担心你才跟出来的你竟然还想让华先生惩罚我”
“好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办完事就回去。”
元沅轻笑了一声,好说歹说才让江骊燕回了学院,自己则跟着银果一起去帮人驱邪。
元沅早上回来的时候,又是没有精气神的一天。
经过这次事之后,江骊燕就对元沅产生了非常大的好奇,她总觉得元沅神神秘秘的。
于是江骊燕的学院生活,就变成了总是看着元沅,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都在注意着元沅。
就想知道元沅隐藏的秘密是什么。
元沅也经常看到江骊燕探寻似的看着自己,最后她只能直接问道江骊燕。
“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
“没什么,因为也没其他好看的。”
元沅大无语,不过也好,这样好像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自从江骊燕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她再也没跟从前那样跋扈嚣张。
时间都用来观察元沅了。
第一学年的年度考核,对她们来说都不难,只是三个优秀,元沅也很轻松就拿到了。
暑期休沐的时候,元沅跟着二哥一起去了鹤州府。
泰州府的超市已经非常火热,发展迅速。
朝其他的州府发展,就是元千松的下一个目标,鹤州府就是其中之一。
知道二哥要去鹤州府,元沅早就给刘初月写了信件,就等着两人在鹤州府小聚。
鹤州府是个非常具有文化气息州府,虽然有些清苦,没有那么多的奢华迷人眼的富贵景象,但是到处都是诗词歌赋。
街道上的每个歇脚点,都会有两三文人在对诗,售卖的字画更是挂满了长街。
鹤州府甚至每晚都有一些文字游戏,其中最多的就是猜灯谜。
热闹的长街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影晃荡,不时有些小商贩和卖艺的人在街边吆喝着。
歌声与曲子中的词赋,每个都值得人细细琢磨。
元沅觉得在这种文化的氛围之下,鹤州府就连在街上摆摊的小贩,恐怕都能作诗一首。
此刻的长街之中,元沅正在跟刘初月猜着字谜。
这些字谜好像都难不倒她似的,什么都能答上,这样看过去,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元沅决定另辟蹊径。
“猜字谜都没意思了,说什么你都能猜出来,咱们换个有意思的,也是猜谜游戏,叫脑筋急转弯”
给第一次听脑筋急转弯的人出题,绝对能难住她,百试百灵。
刘初月“脑筋急转弯那是什么。”
元沅心中窃喜,这就勾起了她的兴趣,那她肯定要为脑筋急转弯费脑子了。
“我先给你出一个简单的,你感受一下啊。”
元沅清了清嗓“月月,你的左耳朵像什么”
刘初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的耳朵像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是很像
最后她垂头丧气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元沅鼓励她。
吃的喝的玩的能想她都想了一遍,最后给了元沅一个答案。
“是像饺子吗都说冬至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应该是饺子吧。”
元沅摇摇头,否认了她的答案。
“不是饺子那是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元沅摸了自己的耳垂“我们的左耳朵,当然是像右耳朵了”
刘初月愣住,这算是什么答案,不过好像的确很对,她没法反驳。
“沅沅,你再说一个题目给我试试”
“那偷什么东西不犯法”
刘初月苦思冥想,这次真的一点头绪都没了“怎么可能偷东西不犯法,偷什么都是犯法的啊。”
元沅掩着唇偷偷笑了一声,觉得逗她真好玩。
刘初月看到了她嘴角的笑,两条细细的弯月眉羞赧的皱在一起。
“你居然偷偷笑我,我不跟你玩了”
说完,她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偷偷的笑
“偷笑是不犯法的吧”刘初月不太确认的向元沅询问。
“答对了偷笑是不犯法的,看来你已经差不多懂我的意思了。”
刘初月得到了肯定,她迫不及待的想再回答一个答案。
“你再问我,我想我可能知道怎么答了”
元沅想了一下,出口“用什么拖地最干净”
平时的话都是用抹布拖地,但是刘初月有了之前的两次经验,觉得答案肯定不是抹布。
她郑重考虑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用抹布拖地是不错的,但是用抹布也可以分成多种情况。
用力的话就拖得干净,不用力的话就拖的不干净。
“是不是用力拖地最干净”刘初月确认自己的答案是对的。
元沅给她鼓了鼓掌,看来学得还挺快的“答对啦”
刘初月又追着问了不少脑筋急转弯,最后回家的时候,她还在念叨着这些脑筋急转弯。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明明是没头没脑的答案,但却又都是对的。
刘初月邀请了元沅和元千松住在她的家里,给他们分别安排了一间客房,尽一尽地主之谊。
元沅这次来鹤州府,主要也是想看看刘初月的姐姐,刘晚朝的具体情况,第一天没来及看,只能第二天再去探望。
从小院分别的时候,刘初月就如常来到了姐姐刘晚朝住的小院里。
刘晚朝许多年前就开始一句话都不说,整个人就跟个木头一样,吃饭要人喂,喝水要人喂,做什么都要人照顾。
但是最近,她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有的时候她眼睛会动一动。
哪怕她不会回应自己的话,刘初月也经常跟她聊天解闷。
她心里总觉得,姐姐是能听到她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