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备战多时,举全国之力,征调整整一百五十万大军攻打大庆。
本以为能如囊中取物一般简单,结果,却迎来了惨败。
囤积在无双城内的军械和粮食全数被抢走不说,先前那五十万大军也已悉数战死。
图坦城中,还有一百万被俘虏的将士等着西戎去赎。
西戎王的野心败给了现实,不甘、愤怒、痛惜然而却无可奈何。
西戎国的总人口才七百多万,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能上战场的青壮年,西戎王就是有心想再与大庆拼一把,也无兵可调了。
西戎王吃不下、睡不着,嘴里的燎泡长了一长串。
与继母陈太后在玉泉宫内商议了一天一夜之后,西戎王决定,赶在北部的摩罗国趁虚而入之前,派使臣前往大庆。
先交赎金赎回那一百万的战俘,然后再割地、赔款、联姻,与永寿帝握手言和。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当晚,西戎王便定下了出使大庆的人员名单,预备好了赎买战俘的金银财宝。
第二天一大早,使臣便带着大量的金银财宝,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大庆京都城,觐见永寿帝。
与使臣同行的,还有西戎王最宠爱的三公主
图坦城。
姜二丫带着萧星河,向镇北王辞行。
他们该去京都城了。
再耽搁下去,长平王就要把永寿帝给玩死了。
镇北王撇下萧星河,悄悄把姜二丫叫到他的营帐之中。
他指着地上的几个大箱子,道“这是从无双城和图坦城搜刮上来的财物。
那些不值钱的,已经被各级将士分掉了。
箱子里的,都是些值钱的好东西。
这几场战役之所以能打得这么轻松,你功不可没。
挑吧,看上什么就拿什么,能拿多少拿多少。
哪怕你连箱子一起抬走,本王也没有异议。”
说着,镇北王亲自为姜二丫打开了那些箱子的盖子,一瞬间,整个营帐内变得珠光宝气。
姜二丫摇了摇头,将箱盖子一一合上去。
“这些东西,我就不拿了。”
她看不上。
不久之前,她刚在西凉山的山沟沟里挖到了前朝秘宝。
那里面除了金银器具,还有很多好东西。
那些东西原本属于大月王朝的末代皇帝。
这位皇帝生前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一些稀世珍宝。
不够稀罕的、成色一般的,他还看不上眼。
他当初收集那些东西的时候,肯定想不到,它们最后都会便宜了姜二丫这个异世来客。
那些东西随便取一件出来,都能抵眼前的数十件。
虽然心里看不上,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姜二丫想了想,道“若是可以的话,您帮我照拂一下我爹吧。”
攻破无双城的那一日,姜二牛总共砍了十筐人头。
以人头换军功,他顺利地从一个小小的步兵,升成了正九品副校尉。
攻破图坦城的时候,他又砍了十筐人头。
这次,他又从正九品副校尉升成了正八品的宣德校尉。
姜二牛正沉浸在这种打怪升级的乐趣当中不可自拔。
姜二丫问他要不要同她一起去京都,他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了。
姜二丫也不勉强。
她去京都本就是替永寿帝收拾烂摊子的,一堆事儿等着她去做。
她爹跟在她身边,说不定还得面临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还不如让他留在图坦城,把他托付给镇北王。
镇北王听了姜二丫的话,虎着脸,道“一码归一码,我是你爹亲舅舅,你亲舅公,你爹在我麾下当兵,我自然会照拂一二。
这跟你挑不挑战利品没有关系。
再见外,我跟你急”
他重新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张大大的包袱皮,将半箱珠宝倾倒在包袱皮上,拎着包袱皮的四个角包了起来,抛到姜二丫的怀里。
姜二丫伸手接住这沉甸甸的大包袱,道“好吧,好吧,我收下这些东西,您别再生气,气大伤身。”
镇北王听她这么说,才满意点头。
想了想,他又觉得有些可惜。
他拍着姜二丫的肩膀,道“你虽是女子,却有一身的好本事,去经商实在可惜了。
要不,你也甭开什么酒楼了,跟舅公混吧
做大庆第一女将军,比做个臭商人威风多了”
姜二丫笑了笑,没有应答。
心里却在想,我跟你混你跟我混还差不多
等永寿帝死后,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当然,永寿帝可以死,但不能死于广平王的逼宫之下。
江山可以易主,皇帝也可以换人做,但新皇,必得是她家星星她家星星要是不想做皇帝,她做也可以。
做大庆女皇帝,比做大庆第一女将军威风多了
姜二丫告别镇北王,抱着大包袱走出营帐。
她给姜二牛等人留下了足够的灵泉水,之后,便与萧星河一起,骑着快马离开了图坦城
永寿三十三年,腊月初八。
大庆,皇宫。
永寿帝不知不觉间,已吃了几个月的“仙丹”。
他不知道的是,他吃的“仙丹”里,除了第一批的那十粒,剩下的都被掺了毒药。
那毒药单吃不会发作,只会在体内慢慢沉积。
等它沉积到一定的量,便会产生质变。
若再搭配一味药引,便可令中毒之人急性发作,肠穿肚烂而亡
这一晚,吃过“仙丹”的永寿帝跟小妃子在御用的寝殿里玩了大半个时辰。
玩着玩着,他就有些饿了。
一旁伺候的曹公公亲自去了御膳房,给永寿帝端来了一碗应景的腊八粥。
这粥是曹公公最信任的徒弟亲手熬的,也已找别的小太监试过了,没毒。
永寿帝没多想,直接就把粥喝完了。
不一会儿,他腹中一搅,隐隐作痛。
曹公公以为永寿帝要出恭,便搀扶着永寿帝去了屏风后面的静室。
那儿,便是专门给永寿帝预备的厕所。
永寿帝坐上御用的恭桶,却什么也拉不出来。
他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痛,痛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曹公公大惊失色,急忙去宣太医。
在寝殿门外伺候的一个小太监听见了里头的慌乱,朝夜空中放了个如烟花一般的信号弹。
锦鳞卫副指挥使命人打开了宫门,将广平王和广平王的私兵放了进来。
原来,他是广平王很早之前就埋在宫里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