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之后,裴砚宁变得比往常更加黏人了,早上一醒来见不着薛婵就要喊人名字,声音还凄楚非常,活像薛婵将他怎么了似的。
回到人身边之后,还要好声好语地再哄上一阵子,裴砚宁就会娇娇地钻进她怀里抱着撒娇。
薛婵一一纵了,还会较往常给裴砚宁更多爱抚和亲吻,一点点抚平他心中的那点不安全感。
“阿婵,等我生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裴砚宁拽着薛婵的衣角小声道。
薛婵摇摇头,“不会。”
“阿婵,我要是生了男孩你会嫌弃我吗”裴砚宁担惊受怕。
“不会,生的男孩儿和你一样可爱。”薛婵摸摸他的脑袋,“裴砚宁,你这几天真的要长我身上了,屋子也不出,只知道赖在床上,下午必须跟我出去走走。”
“可是我走路的时候孩子掉了怎么办”裴砚宁担忧不已。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要多走动,才有助于正胎位,才有利于生产的。”薛婵解释。
“原来你叫我出去只是为了方便生孩子”裴砚宁呜呜出声。
“”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薛婵嘴上嫌弃,但其实乐此不疲,她发现自从裴砚宁怀孕以后,他身上那股令她着迷的味道开始愈发浓郁了。
而且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裴砚宁就有奶了。
许是他体质天赋异禀,裴砚宁来初乳的时候特别多,还堵了,他疼得直喊,薛婵费了好半天力气才给他按摩开。
然后一道微黄色乳柱就溅了薛婵一脸。
虽然味道有点奇怪,但薛婵还是尽职尽责地喝完了。
这个时候裴砚宁已经微微显了几分肚子,又因天气转冷,薛婵给他裁了几件宽松的冬衣,成天要他揣着手炉才能出门。
但是薛婵教习凌千雪剑术时,好像愈发力不从心了。
她知道自己失去纯元之身势必会境界跌落,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之前的剑法剑招还被她熟记于心,可是运用心法的时候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就好像她会的那些剑招只是一些花架子,没有半分真正的用武之地。
虽然教一个凌千雪绰绰有余,但是薛婵心里清楚,她再也不是九州天下第一的剑客了。
因为经历过一次穿越后内力全失,薛婵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其实非常平静,但是显而易见地沉默寡言下来。
虽然裴砚宁每次和她说话,都会得到半点不敷衍的回应,但是裴砚宁就是能感觉出,他的阿婵心情不好。
于是裴砚宁之后一直表现得非常乖,一点性子也不耍,甚至主动暖好床铺等着薛婵来睡。
“外面下雪了。”薛婵进屋时,站在门口蹭了蹭脚底的雪,“夜里可能会冷,多加一盆炭火。”
“好。”裴砚宁掀起一角被子,“阿婵快来,里面已经热乎乎的了”
薛婵这才走进去,用手背蹭了蹭裴砚宁的脸。
她刚解了衣服坐下,腰上就被轻轻软软地缠住了。
“阿婵,最近怎么不见你练剑了。”
薛婵身形微顿,道“天气冷,不想练了。”
沉默一瞬,裴砚宁整个人都从她身后贴上来,道“阿婵是不是遇到了难事跟我讲一讲罢。”
薛婵眨了下眼,道“我大约,要放弃剑术了。”
“为什么阿婵那么喜欢剑。”裴砚宁不解,每次看见阿婵拿着剑的时候,她身上都是有光的,很是叫人移不开眼。
薛婵微叹一声,她不想跟裴砚宁提是因为和裴砚宁圆房了才会境界跌落,他本身就怀着孕,极容易胡思乱想。
见薛婵沉默,裴砚宁想了想又道“若是一个路子不成,就换一个路子罢,阿婵现今这条路已经走得很厉害了,估计是到了头,换一条路说不定就会有很大进益了。”
“好。”薛婵覆上裴砚宁的手背,搂着他一块儿睡了,她听这话的时候并未多想,但是夜深人静时,她脑中想着这几句话,意识愈发清晰起来。
阿宁说得对,学剑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难道她修无情剑之路陨落,就不能修有情剑了吗
刚来此地时她身无一物尚且能达到原来的巅峰,如今一切基础尚在,想来寻到一条别的出路也不是什么难事。
薛婵越想心中愈发澎湃,无声揽着裴砚宁又吸了他好几口。
第二日一早,裴砚宁懒懒起身,听见薛婵在院子里练剑的声音,开心得早上又多吃了几张糖饼。
还要伸手再拿一张时,薛婵忽然闪进屋内,一脸不悦地盯着他,裴砚宁心中一颤,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这还差不多。
薛婵进屋,把他面前的糖饼撤走了。
怀孕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又是初春,薛婵摸了摸院子里潮湿的树叶,回眸看了眼行动已然十分不便的裴砚宁。
“等太阳过去,我们去街上走一走,买一点花种回来。”
春天种下丈菊,夏天就能开了。
裴砚宁躺在薛婵买给他的软藤摇摇椅上,抱着自己的肚子懒声道“不想动。”
“就是这个时候才要多走一走。”薛婵皱眉,对裴砚宁的反抗十分不满。
最后在薛婵的坚持下,裴砚宁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只是到了花匠铺子,他听薛婵说要买的是丈菊种子时,心坎上忽然一热。
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丈菊,他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而已,一点点。
京城的丈菊种子比龙首镇卖的还要贵,薛婵买了好些,揽着裴砚宁回家了。
裴砚宁软软地靠过来,小声道“谢谢阿婵。”
“闻闻。”薛婵俯下身,埋在裴砚宁颈侧又吸了一口。
此时饭庄那边一切事宜差不多准备完毕了,崔钰和丁香玉有时候回来住,有时候就睡在那边,薛婵请了几个接生的和经验老道的大夫一直在府里长住,以备不是之需。
临产前那一个月,薛婵简直见识到了裴砚宁黏人的巅峰,她只是出门给他盛碗鸡汤喝,也要被他拽着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回来。”薛婵回答。
裴砚宁怯怯地“阿婵我要生了,你别离开我,万一我难产了,再也看不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薛婵回身紧紧握着他的手,“我就一直在这儿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东院住的全是助你生产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哄完了还不够,还要贴一会儿才肯罢休。
但是薛婵虽然嘴上安慰,心里却始终忧心忡忡,不论男女,生产皆是大事,到时候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才好
连着几日,薛婵面色雪白,丁香玉见了忍不住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休息不好”
薛婵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我有点害怕。”
丁香玉一愣,她认识薛婵这么久,从来没听她说过一句害怕。
“会没事的,一定会平安生产的,你都找凌千雪要了宫里的太医,听说宫里的贵人生产,都是这位来瞧的,一定会没事的。”丁香玉道。
薛婵长叹一声,只好点点头,等再回屋去找裴砚宁时,面色已然如常,揽着裴砚宁讲了几个故事就哄乖乖睡觉了。
他最近睡眠也很不好,时常会半夜惊醒,后来醒了也不会说话,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不知在瞎想些什么。
薛婵要从他后背贴身抱着他,一手放在裴砚宁肚子上摸着,他才会安心一些。
分娩那日,屋子里围满了人,好几个接生的稳夫轮流伺候着,擦洗身子的帕子在水里浸一下都成了血水。
虽然裴砚宁没怎么喊出声,只是用力又争气地配合着,但是薛婵看得心惊,于心中默默祈祷只要阿宁能顺利生产,她哪怕这辈子剑术再无精进都可以,只要他别出事。
好在几个时辰后,裴砚宁顺利生下一个女儿,也不知是不是他怀着孕时日日诵经念佛起了作用,还真叫他得着一个女儿,擦洗之后,粉嫩嫩一个团子用雪白的丝绢裹着,薛婵抱着闻了闻,没闻见什么特殊的气味,就把孩子往摇篮里一扔抱着去闻裴砚宁了。
裴砚宁生完就脱力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刚动了动,薛婵就醒了,贴着他脸颊亲了亲。
“还有没有哪里疼”
裴砚宁摇摇头,问“是女儿吗”
“是女儿。”薛婵勾了勾唇,“但是现在睡了,你也好好睡,明天再看孩子。”
“嗯。”裴砚宁这下一颗心就落了地,转了个身窝进薛婵怀里。
“阿婵后面几天我都不想下床了。”他软声撒娇,“我动一动身上就疼。”
“那就不下床,我帮你擦洗身子,再给你按一按身上的穴位,很快就会好了。”
“嗯,亲亲我。”裴砚宁眨眼。
薛婵一颗心被他看得软乎乎的,弯下身贴着裴砚宁的唇好好亲了亲。
产后裴砚宁身子恢复得很不错,加上薛婵伺候得十分殷勤,动不动就要拉着裴砚宁按摩一番,一段日子下来裴砚宁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一半,连抱着囡囡的手都在发抖。
一个园子里五口人,俱没有育儿经验,什么都是摸索着来,倒是崔钰对裴砚宁的孩子喜欢得不得了,经常抱到自己屋里去养。
就这样抱着养了三个多月,崔钰也有了喜脉,丁香玉高兴地请大家伙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了顿席。
裴砚宁笑眯眯地道“哎呀,要是生个漂亮儿子,可是要送到我们家来做夫郎的。”
崔钰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掐了一把裴砚宁的脸颊“哎哟,哎哟,你这个童养夫,还想让我儿做童养夫不成”
大家都笑起来,正值十五,一轮明月当空,团圆美满。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后面会断续更几章番外没什么感情地推一下我的下本古言文,你们可能不看不是女尊的古言,但是万一呢
驯养下周就开
文雪音是丞相府最受宠爱的小女儿,生得绝艳撩人,可惜身娇体弱,连年吃药,不见好转。
文家疼惜,只愿将她养在深闺,并无许人的打算,只求她平安长岁。
然而文雪音十六这年,病情反复不定,隐有大去之势,文家急得上下团团转。
正巧一高僧路过,曰京中有一个人,只要让他和小姐成亲,小姐便可此生无恙。
对方是镇远将军宁徽,战功赫赫,不怒自威,是从地狱修罗拼杀出来的煞神。
传闻宁徽性子阴沉又可怕,凡是女儿家和他说话就没有不被吓哭的。
文丞相求到圣上面前,哭了三天,终于把亲事给定了下来。
镇远将军宁徽忽然从陛下那里获封一桩婚事,听说对方身娇肉贵,碰一下就能病上好几天。
成婚当夜,宁徽却见那娇弱的美人鼻尖一点乌痣,一双素手托着一个纯金打造的笼子送给他。
她眼角含泪,“来日送夫君一个更大的。”
1病娇小美人宠妻大将军,he,sc
2架空勿究,我流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