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德不再关注直播引起的动乱,开始刷小视频。
软件还没点开。
就跳出了一个电话。
爸爸两个字,看得和德忍不住翻白眼。
毫不拖泥带水地挂掉电话。
然后在下一个电话打来之前,将手机关机。
她来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手撑着窗台,身子利落一翻,便跳了出去。
完美落地。
系统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和德摸着肚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穿行着,“饿了。”
在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和德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狗子,爹没钱咋办”
你什么时候又成我爹了
和德“难道一直不都是吗如果不是父爱,你以为朕用什么忍耐你这个小废物这么久”
“看,你也没钱。”
就算我没钱,也用不着这样侮辱我吧,我对你也够好了,你看任务进度又成负了,我也没说你。
和德扫了一眼任务进度。
50
好家伙。
和德接受无能,“她不没死吗”
那你本质也是行凶。
“那也不能减50吧,玩呢”
嗯可能因为是法制社会吧,要求高了。
和德
任务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玛内玛内。
穿着病号服的柔弱少女,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手摸着肚子,仰天长叹。
“朕开始怀念当万人迷那些年的生活了。”
那就好好做任务,说不定还能回女主光环部。
“”
和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穷过。
后来当了任务者,在女主光环部。
因为女主光环,要么就是千金小姐,要么就是有男主男配争着给她送钱。
口袋比脸都干净还是第一次。
和德迷茫了。
得搞点钱。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豪车从身边过去,缓缓驶进了医院里。
后座的玻璃开了半个。
一张男人精致好看的脸一闪而过。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和德几乎看到了每一个细节。
男人细碎的发垂在额前,微低着头,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嫣红的薄唇,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垂,卷翘着淡然的弧度,白皙的侧脸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中,透着一种几乎透明的纯白气质。
正在低头看着文件。
这车,这人,都很贵气。
和德回头看着车尾,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他们驶向的方向是精神科。
车内。
特助看了一眼后视镜,“boss,刚刚那是唐大小姐。”
陆时韵低头看着文件,漠不关心。
特助又递过去一个手机,屏幕里是热搜话题。
陆时韵白皙清透的指尖接过来,缓缓下翻,扫了几眼,又递回去。
“下午与林氏的会议取消吧,有这样的继承人,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企业文化。”
特助“是。”
风渐渐大了,从窗外刮进来一阵风。
陆时韵捏了捏鼻梁,将文件合上放在一边,转头看向窗外。
天空布满了黑色的云,看上去要下雨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将玻璃升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陆时韵从治疗室走出去。
平时在他接受治疗的过程中,整层楼都不允许有人来。
电梯口守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一旦有不长眼的人停到这一层,就会被赶走。
走廊上一片寂静,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大朵大朵的乌云堆在天边,走廊两边尽头的窗户,能够看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风刮得很猖狂,温度迅速下降。
陆时韵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走廊里一时只有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穿着黑色的长衣,脸色显得有些沉默,幽深死寂的目光浮在走廊暗淡的光线里。
落后他半步的特助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叮”
正在这时,距离陆时韵不远的电梯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队人,领头的是穿着病号服的瘦弱少女。
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如果不是少女口中的话语,都会以为她是这群保镖的雇主,而不是保镖压制的犯人。
“哟,你们精神科还有迎宾大队呢”
“你看看人家的保镖,穿的比你们帅欸,你们要不辞职算了,跟着唐洪谦有什么好,连套好的西装都不给你们,还要看着我一个弱女子,岂不是很大材小用”
保镖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这一路已经有点习惯她逼逼叨叨了。
但还是觉得。
这女人真烦。
带着和德过来的医生,正在和门外两个黑衣人交涉。
“这是唐家大小姐,我一定在陆先生出来之前,将人关到病房里去,两位要不通融通融”
黑衣人铁面无私,“不行,请你们马上离开。”
“”
陆先生肯定不能得罪,可唐家的吩咐,他也不敢不听啊。
而医生还在为难的时候。
陆时韵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周身的气息掩不住的冷肃,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让人不敢直视。
清冷的嗓音宛若冰霜,寒而悦耳,“我是不是说过,禁止任何人出现在这个楼层。”
黑衣人脸白了白,低下头不敢吭声。
陆时韵微微抬头,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中透着一股冷白而死寂,宛若秋日墨潭般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映着和德的身影。
和德手摸着下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好奇。
盯着陆时韵看,仿佛他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陆时韵面无表情,突然指着她说“把她给我扔出去。”
和德看了眼外面。
下大雨哎。
然后在黑衣人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她迈着大长腿两步就来到了陆时韵面前。
距离拉近,陆时韵闻到了她身上很重的药味儿,又苦又涩。
与他身上的清冽的薄荷香渐渐融在了一起,散发着微妙的气息。
陆时韵皱了下眉,很不喜欢有人闯入他心里规划的安全范围内,下意识要后退。
可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他的脸。
和德捏着他白皙细腻的脸颊,用力扯出一个滑稽的形状,眼神恶劣,“把我扔出去,你知道上一个得罪朕的人怎么样了吗”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陆时韵心里愤怒又屈辱。
不管是别人还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因为愤怒,他眼睛里像着了火,心里那种像裹蚕蛹一样被密密麻麻缠绕着的窒息感,也渐渐消减。
至于她说的话。
陆时韵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看了那个录屏。
脑海中浮现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另一个身影推出窗外,还是在顶楼。
于是陆时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