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翎脱口而出,“谁要你假好心。”
白灵一脸受伤,“妲翎,你不高兴是因为豹夙要和神巫女结侣了吗”
“族人们都在庆祝呢,都说他们很配。”
这话如一把刀子,稳准狠的扎进了妲翎的心。
短短两天而已,她的世界全完了,而这一切都是豹夙的错
是他拒绝了自己,是他把自己丢在清溪边,是他让自己伤心欲绝,否则否则自己怎么会被
妲翎死死攥紧拳头,愤怒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妲翎,兽人勇士其实是可以有很多伴侣的,如果你喜欢豹夙,就不该放弃,应该和神巫女好好相处,说不定那样豹夙就能看到你的好了呢。”
和神巫女好好相处
“呸,她也配”
“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残兽人,什么神巫女,都怪萨阿祭司”
白灵露出一脸天真,“神巫女怎么会不是神巫女呢她若不是,那谁才是”
“这么重要的事儿,萨阿祭司不可能弄错吧”
妲翎哪里知道具体的,但现在她就是要否定神巫女的身份到底。
“神巫女不过是恰好在萨阿祭司得到兽神启示的第二天,被豹夙带回来了而已”
说着,妲翎突然一顿,眼神灼热的看向白灵。
“白灵,你才是真正的神巫女,对不对”
“你能预知未来,而那个冒牌货什么也不会”
白灵眸光微闪,局促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是神巫女呢,妲翎,你一定是弄错了。”
可她越是拒绝,妲翎就越觉得她是。
“走,跟我去揭穿那个假神巫女的真面目。”
“她是残兽人,她给部落带来了灾难”
否则,自己怎么会被猛戈糟蹋了
那一夜的痛苦记忆涌现,妲翎疯狂的红了眼。
“一定是因为她,寒季才会提前”
“她是残兽人,她是灾星”
白灵一把按住想要下地的妲翎,忧心道“妲翎,你不能冲动,你说她不是神巫女,可萨阿祭司和族长都认可了她,现在又有豹夙撑腰,谁会相信你说的呢,除非”
“除非什么”
妲翎的思绪已经不知不觉间被白灵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除非你有证据”
证据
妲翎面容一阵扭曲,她干干净净的身子被被难道还不算证据
可她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皮卡对了皮卡,假神巫女一来,皮卡就受了重伤,差点死掉”
白灵蹙眉,“可皮卡现在好好的,而且刚刚我还看见他和豹夙在一起”
妲翎全身的力气一泄,转瞬,又死死握紧白灵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白灵,你有办法,是不是”
白灵叹气,“妲翎,我知道你很不好受,可她不但为部落找到了地薯,还证明了毒蕈其实是可以吃的,都是功劳,我虽然很想帮你,可我真的也没办法”
“妲翎,时候不早了,我改日再来看你,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白灵说完,就抽回手毫不迟疑的离开了。
妲翎坐在石床上,口中喃喃“地薯毒蕈”
走出山洞的白灵,回眸深深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就让妲翎这个蠢货,先去冲锋陷阵好了。
日子还长呢,她不急。
兽王城的王后,只会是她白灵
一点橙红色的火光在远处的半山坡上跳跃,那是苏圆山洞里篝火的颜色。
豹夙抱臂倚着石洞口,眉心微拧,唇角上扬。
视线中,小雌性抱着根自己差不多高的大木棍,费劲儿扒拉的捶打着木盆,发出duangduang的声响。
豹夙不解,但觉得很有趣。
果然是个傻fufu的小东西。
苏圆专心致志,目不转睛。
疑似粘土的白石片,已经碎成了细小的石粒。
原本清澈的溪水也变成了不透明的灰白色。
苏圆看着渐渐成形的粗粝的砂浆,心头欢喜。
只要再将砂粒捣碎些,让砂浆变成细腻的泥浆,她就成功了一半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苏圆的手中的木棍。
豹夙眼神儿询问,“捣碎”
苏圆小鸡啄米式点头,也不记得什么尴什么尬的了。
大豹子的效率不是盖的,在苏圆手中显得坚硬难搞的石粒被豹夙咔咔咔几下子就全部捣成了粉末。
苏圆蹲在边上,星星眼看着,时不时往里面添一点水。
咳咳,通俗点说,就是和泥巴。
豹夙漫不经心的神色渐渐变的认真。
苏圆将手中的泥巴团成一只球,然后搓成长条,然后又弯成一只圆环,然后又团吧团吧揉回成一只球,笑的眉眼弯弯,还忍不住高高举起,跟大豹子显摆了下。
豹夙面上安静,实则心里却是掀起了波涛。
在他很小的时候,是见过兽王城的陶瓦匠捏泥胚的,如果他的记忆没错,那么小雌性现在就是在制陶
苏圆不知道大豹子已经将自己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认认真真捏了只小碗,细心的用竹片刮齐碗底和碗缘。
接着,又捏了只稍大一点的钵,和一只半圆形的罐子。
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将三只送进篝火堆中烧制定型。
豹夙却忽然伸手一拦,指指泥胚,又指指靠近洞口的墙角。
苏圆仰着小脑袋懵懂的眨眨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豹大佬的意思。
豹夙干脆接过苏圆手中的木托,将其小心翼翼放到角落。
苏圆眨巴眨巴眼,忽的福至心灵。
豹大佬的意思是,要先晾干
天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步骤给忘了
等等,这么说大豹子知道怎么烧制粘土
苏圆杏眼晶亮,蛮荒好邻居是宝藏吧,是吧是吧
“谢谢。”
豹夙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看向别处,目光好巧不巧的,就落在装着粘土块的竹篓里。
因为木盆不算大,所以苏圆和大花背回来的粘土块还剩下很多。
豹夙捡起地上的木盆,径直走向竹篓。
下一瞬,在苏圆诧异的目光中,随随便便抓起一把
咔嚓
苏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艰难捣碎的白石片竟然就化成了一把粉末窸窸窣窣的落进了木盆。
咳咳,原来还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