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其实一直在想老夫人与她说的话,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有法子让姨娘离开侯府
如今她的情况,与侯府即便没有完全撕破也差不离十了,她日后定然无法经常回来,即便是王妃的身份,沈梨也怕自己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柳姨娘在府中她实在是不放心。
现下听陆陵天话里好像有几分纵容之意,她才犹豫着说了出来。
“王爷,我想让姨娘离开侯府。”
陆陵天像是早便猜到,面上神色并不惊讶,他轻轻抚着沈梨的肩道“好,我来安排。”
“王爷是答应了么不问我什么”
沈梨意外,陆陵天答应得身份干脆,甚至好像都不用她操心什么。
陆陵天低笑一声“既是夫人想做的事,我没什么好问的,柳姨娘的事等我安排好了,届时与你说。”
“唔,”沈梨听后喃喃应了一声,突然用手轻轻环住陆陵天的腰,小脸在他身前蹭了两下,小声嘀咕,“王爷是个好人,一点也不像外头传言那般。”
怀里的姑娘娇软,身上还有一点浅淡的香味,此时在他怀里一动,一侧里衣的衣襟便往边上掠开,露出一片细滑似雪的肌肤。
陆陵天的眼从那片软白上扫过,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困在了身下。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连声音也染上几分低哑“乖乖,今日本不欲动你,可是你太乖了。”
男人的话像一簇火苗,将沈梨的身子一下便烧了起来。
她雪白的肌肤泛起桃花似的粉,在某一刻不自觉扬起了头,闭上的眼睫轻颤,细白的手揪住了陆陵天的衣襟。
屋里只余一点透过窗棱洒下的浅白月光,明明清冷,却又像被热浪拂过,沸腾灼热的似是要燃了尚还在克制的理智。
最后一根弦崩断在细小的嘤咛声中,很快,染上热意的月光被翻卷的云层笼罩,藏进了怀里。
到底还是顾念着沈梨的身子,陆陵天放纵两次后便堪堪收住,克制的将人卷进了被里,自己起身去打水来替她清理身子。
因为没在王府,他不想用侯府的下人伺候,也没让菀姝他们守夜。
陆陵天在北境向来不讲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现在照顾小姑娘倒也没有太手忙脚乱。
沈梨已是迷迷糊糊半睡不醒了,只觉得身子乏的紧,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不舒服。
但很快就有人将她抱起来给她轻轻擦了身子,换了衣裳,还上了药,弄得清清爽爽,除了累,很快倒也没有其他不适了。
在陆陵天给她上过药后,沈梨勉强睁了睁眼,抓住了男人的小拇指,嗓音软成一滩春水,带点娇意“王爷怎么还带着药膏呢”
说了不碰人的王爷此刻自己打脸,只能笑了一下无奈承认“是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啊”沈梨迷迷糊糊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下意识蹦出一句,“那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呢”
然后便松了陆陵天的手,彻底睡着了。
陆陵天看着小姑娘的睡颜失笑。
嗯,好一个料事如神
翌日沈梨没能早起,醒来的时候陆陵天早就已经收拾好,刚在门口吩咐了竹一准备一下好回王府,这才进里间。
新妇归宁只住一夜,更何况永昌侯府属实也没什么好待的,昨日过后陆陵天并不是很想看见这夫妇俩,也并不打算要他们给沈梨备的礼。
料想也备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沈梨缩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因为刚刚醒来,声音软糯之下还带着些鼻音“王爷怎么没叫醒我”
见人醒了,陆陵天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沈梨的脸“让你多睡一些时候,朝食我们回王府吃。”
沈梨点点头,她也不想在永昌侯府多待。
于是叫了菀姝进来收拾更衣后,沈梨很快收拾好,与陆陵天两人离开小院。
走之前永昌侯诚惶诚恐的相送到府门口,赵氏到底还是当了几十年的大夫人,很快就将自己调整好了,至少现在在沈梨面前与昨天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和颜悦色。
沈梨的神色依然温柔清冷,与昨日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赵氏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我姨娘,还希望母亲能够好好照顾。”
赵氏的神色僵了一瞬,很快又活络起来“那是自然,阿梨放心吧。”
沈梨静静看她一眼,点了点头,站到了陆陵天的身边。
陆陵天下意识朝她伸出手,沈梨便自觉牵上。
这个动作这几日他总是做,以至于沈梨很快就习惯起来。
永昌侯府当然还是给沈梨备了礼的,沈梨也收下了。
侯府把礼数做足自然是不想落人话柄,她若是不接那便是她的失礼了。
陆陵天将沈梨扶上马车,待她在里面坐稳后,他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又走到了永昌侯面前,神色寡淡,眼里却有些讳莫如深。
“昨日本王说的话,侯爷多想想,本王不再说第二遍。”
说完,陆陵天一撩衣袍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离开永昌侯府。
永昌侯和赵氏两人一直到耀王府的马车走远才敢回府,一路上赵氏的神色都难看的紧。
“侯爷,难道真就任由沈梨飞上枝头变凤凰将这个耀王妃的位置坐稳了我们让她替嫁她早就百般不情愿,若是日后报复侯府当如何是好”
永昌侯心里也烦躁“我哪儿知道如何是好平日里后院不都是你管着的么当初我就说这法子冒险,是你们偏要用的,昨日耀王摆明了就是在与我说人他要了,这意思你还不明白我们根本动不了沈梨”
赵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永昌侯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甩锅,当初替嫁这件事他明明也是点了头的,现在倒都成旁人的错了
咬着牙,赵氏心里并不甘心。
一路沉默着回到院里,等进屋后,赵氏终于阴沉沉地说了一句“我们明面上动不了她,那外头的流言蜚语沈梨就承受得住了”
陆陵天一人,如何对抗众口
沈梨的身份,要坐这耀王妃的位置,也要看压不压得住。
赵氏自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永昌侯却皱眉低斥“你想做什么要是惹恼了耀王把整个永昌侯府拖下水,我可要你好看”
赵氏刚想辩驳什么,院中下人突然又匆匆跑来“侯爷,侯爷”
永昌侯经过昨日一吓有了点心里阴影,一瞧见来人如此不淡定便暴躁起来“又怎么了”
“侯爷,平王殿下来府了,说要见您与夫人”
永昌侯一听还怔了一下,平王殿下四皇子
可他怎么会突然来永昌侯府
说起这个平王,当初未赐封号时,在宫中可是与太子殿下明里暗里争东宫之位的人。
只是太子既为嫡,又为长,加之能力出众,东宫之位其实怎么也难落到他头上。
于是他后来便好像想开了,悟透了,也不争了,渐渐从朝局中退出,在立储后皇上也赐了他封号,至此后成了个闲散王爷。
只是这位平王与永昌侯的交集,实在是不多。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赶紧将人迎进来,毕竟这也是位王爷,虽手上无权,但也得罪不得。
就这样永昌侯和赵氏进屋椅子都没来得及坐热便又赶去了正厅,此时在屋里等着的陆倡浩正端着下人上的茶眯着眼睛喝了一口。
见人来了,他将茶杯放下,面上是万年不变的斯文笑脸“侯爷和夫人来了,贵府的茶不错。”
永昌侯夫妇自也是笑脸迎人,进屋客套寒暄了几句后,陆倡浩目光往屋外看了一眼,笑道“今日来是有些事想与侯爷和夫人说说,来得有些匆忙了,侯爷莫怪。”
赵氏察觉到他的意思,屏退了下人,屋外也没让人守着,自己将门掩上后才回了屋里。
陆倡浩看着她动作,嘴角笑容更大了些“夫人真是个聪明人。”
说完他随手往下边两张椅子上一指,好似将这里当做自己家一般随意“侯爷和夫人坐吧。”
重新端起一杯茶,陆倡浩笑眯眯地扫了他们一眼,开口便是一句惊雷“侯府嫁女那日本王闲着也来瞧了个热闹,倒是瞧出了点问题来,花轿中的人,只怕不是嫡小姐吧。”
永昌侯和赵氏听了这话背后“唰”的冒出一层冷汗,没想到这事竟会叫另外不相干的人知道
他们一时间不知要作何回答,还是赵氏先反应过来,挤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王爷这是说得什么话。”
陆倡浩没有因他们的遮掩而动怒,还好言好语“侯爷和夫人也不必紧张,本王来也不是找侯府麻烦的,毕竟这横竖也轮不到本王来发难不是”
他把玩手里的青瓷的杯盖,垂眸好像在认真研究,话却未停“本王就是来与侯爷说一声,若万一真不小心被本王猜中了,侯府现在骑虎难下,本王有个法子能给侯爷建议建议。”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永昌侯尚还无法马上理清这件事,昨日耀王来警告他,让他别想乱来,今日平王又来旁敲侧击试探,说能给他个法子。
那他到底是要听哪边的话
永昌侯一时在心里挣扎抉择了一番,迟迟未说话。
陆倡浩也不急,耐着性子喝茶,好似每一口都能品出些什么山珍海味的味道。
而永昌侯身边的赵氏在这时候却比他果断得多。
就听她打破沉默,直白的说了一句“王爷有什么法子,我们愿闻其详。”
永昌侯猛地转头看向她,陆倡浩却抚起了掌“夫人真是好魄力。”
“既如此,本王便与你们支支招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嗨呀这章略短小
但王爷日后的坦白局存稿已经写完了感谢在2022050815:10:572022050912:0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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