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用这么好的料子”乐骨看着卧室里忙前忙后的一堆裁缝,不安地抓住身边人,大半个身子都藏在他后面。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乐骨忍不住想。
裁缝们用着不同的口音,听诺娜说他们来自各个王国,因为艾德里安的一纸悬赏,在一夜之间用各种魔法赶到这里。
只为了给一位贵客量体裁衣。
守墓人换下了脏污的衣袍,纯黑礼服低调合体,穿在他身上尊贵无比,紧紧是一瞥,就足以让普通人两股战战。
奥古斯特暴病而亡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各地,国王第一时间想要收回封地,可等他看见新继承人送上的书信时,据内务大臣说,国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至吓得钻进桌底下。
当然,这些都是坊间传闻。艾德里安的新继承人用了什么法子坐稳位置,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王宫内送出了诏书,加封他为艾德里安的剑与盾,授予大公爵位。
这些乐骨都不知道。
诺娜敲开房门,推着满满一车早餐走进来。
“主人。”她垂首送上餐盘,“开胃菜卡萝沙拉,有助于恢复体力;主菜北冰鱼排,口感鲜美滑嫩,有助于增长魔力;汤品是”
满满一桌菜让乐骨更无措了。
“我、我吃不了这么多。”他抬头望向守墓人,虽然是拒绝,但眼底都是被人放在心上的快乐。
最珍稀的魔法食材,不用来炼药,却拿给一个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做菜吃。
守墓人真的很爱他,就像乐骨爱对方一样。
守墓人切好鱼肉,送到他唇边。
乐骨弯下眉眼,一口咬掉,“很美味,谢”
守墓人将下一块肉送来,阻止了他的话。
一语不发,但乐骨从他眼中读出了含义。
“好,以后不说了。”他坐在守墓人膝头,抱紧对方,“谢谢是给外人的,对吧”
城堡响起钟声,乐骨愣了愣,有些困惑。
守墓人放下叉子,询问地望着他。
“铃声”乐骨摇摇头,迷惑道,“为什么有铃声不是钟”
守墓人冰蓝眼底气温骤降。
是啊,铃声。那些埋在土里的人活过来了。
他凑近乐骨耳畔,低声道“等我。”
沙哑低醇,听得乐骨指尖发酸,似乎一瞬间没了力气,连心尖尖都在发抖。
好奇怪
乐骨搓揉指尖,脸颊发热。
“你说话了”
守墓人点头。
乐骨放松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身体不好,原来你没事太好了”
如此直白的担忧和爱意。
守墓人为这样的感情愉悦不已。
诺娜默默站在桌边。
奥古斯特死了。真真切切。
但诺娜并不伤心。她心底僭越的大树越发茂盛。
正如守墓人可以为了得到乐骨,让奥古斯特消失。那么守墓人终有一天,也会因此丧命。
动手的人或许不是她,但诺娜微微笑了。
无论是谁,她始终可以陪伴在乐骨身边,为他做事。
诺娜提议道“大公。乐骨少爷的身体似乎不好,需不需要请医生来看一看”
乐骨连忙摆手“我没事。”
守墓人点头。
诺娜提气衣裙,“遵命。医生就在城堡,很快过来。”她吩咐女仆去找默文。
乐骨软乎乎地靠在守墓人肩头,双眸水润,撒娇道“都说了不用的。”
“久一点。”守墓人慢慢道,“和我在一起,久一点。”
乐骨垂眸,眼睫轻轻颤抖,心头热血涌出,四肢百骸都是暖的。
“好。”
守墓人捏了捏乐骨的手,起身离开。
裁缝们带着选好的布料去工作间,室内只剩下乐骨和诺娜。
从守墓人离开那刻,她就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乐骨。
奥古斯特死了。真真切切。
但诺娜并不伤心。她心底僭越的大树越发茂盛。
正如守墓人可以为了得到乐骨,让奥古斯特消失。那么守墓人终有一天,也会因此丧命。
动手的人或许不是她,但诺娜微微笑了。
无论是谁,她始终可以陪伴在乐骨身边,为他做事。
医生就是一个很好的培养对象。在守墓人彻底拥有乐骨前,干掉他。
青年应该属于所有爱他的人,怎么能被一个人独占
默文推开门,看见了引起城堡一切流血纷争的青年。
对方看见他,只是礼貌地微笑,道“默文先生。”
不一样了。
默文推起眼睛,眼中闪过不满。
乐骨和昨天不一样了,淡粉的迷雾笼罩在对方眼前,让他的眼睛不再清澈。他看默文的眼中再也没有昨天那样小动物般空灵美丽的纯净。
魔药让他爱上了一个虚伪的爱人。
那个家伙皮箱手柄咯咯作响。他破坏了乐骨的完美。
默文走到乐骨面前,对方换了一件新睡袍,他系上的蝴蝶结消失了,黑色衣料包裹着青年纤细的身体,每一根丝带都由另一个人所有。
“请允许我为您检查。”
乐骨点点头,伸出手,似乎连昨天对默文的恐惧都忘了。
默文握住对方的手掌,指尖一寸寸掠过青年光滑细腻的肌肤。
暗金眸中的怒火平息些许。
青年的骨骼依然如此迷人。
窗户吱呀一声,一只外表怪异的乌鸦飞了进来,停在乐骨肩头。
“你来了。”乐骨笑说,拿起一块水果递给它,“尝尝。”
默文收紧手掌。
乐骨轻呼一声,皱眉看向他,“默文先生,你弄疼我了。”
默文沉默不语,看着青年手臂上浮现出的红痕,狂暴的火又一次酝酿。
就连乌鸦,也能得到乐骨的喜爱。而那个窃取了乐骨情感的家伙,却让乐骨眼中容不下自己的身影。
“抱歉。”默文半跪下来,“这是必要的检查。”
他不向青年请求许可,直接挽起乐骨睡袍下摆。
默文托起手中的脚踝,青年不得不抬起小腿,踩在他膝头。
“啊”乐骨低呼,可等默文看向他时,又仓惶偏开视线。
默文看见了对方眼尾的红晕。
被默文触碰的地方,像是拿小猫爪子不断轻挠。微微的疼,灼热之后又是无法忽略的酥麻。
“您受伤了。”默文淡淡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乐骨尾音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衣摆。
默文的手攥着他的踝骨,一晚过去后,腿上的血痕更加鲜红,简直就像被人涂满了含有亵渎之情的颜料。
弄脏了他,为了占有。
他不记得是谁留下了这些痕迹。
默文拧开药瓶,棉球沾满药水,“会很凉。”
“什么唔”乐骨脚趾蜷缩,眼眶发热,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好凉,还很疼。
默文手很稳,无一遗漏地将伤痕涂满药水。
乐骨咬着指尖,无声喘息,酸涩泪意在眼中打转。
好难受
默文抬眸看去,“如果疼,哭出来会好很多。”
乐骨神志被烧得模糊,魔药的效果一瞬间消失了。他本能地看向默文,对方平淡可靠的声音成了唯一的依靠。
“好疼。”泪水落了下来,乐骨不再咬自己,他拽住默文肩头的衣服,“真的好疼。”
委委屈屈,像在撒娇一样。
默文直起身,“您可以抱住我。”
“我可以吗”乐骨无法理解。
好像不太对劲。
默文按下棉球。
乐骨小小的哭了一声,整个人发着抖,俯身紧紧搂住默文的脖颈,“好疼好疼”
这就对了。
默文换了一瓶药。
疼痛不再,乐骨以为是拥抱的效果,他想到方才那样可怕的疼痛,再也不想经历一遍。
他抱得更紧了,下巴轻蹭默文的肩膀,泪水弄湿了衣服。
“轻一点,求你了。”
默文勾起唇,声音依然平静“那请您抱好。”
青年用力点头,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他像小狗一样嗅了嗅,“默文先生,你身上有好香的味道。”
“是草药。”默文手掌托起青年膝盖,那里的皮肤又软又嫩,“您喜欢吗”
“很好闻。”乐骨拱了拱他的肩,“你继续吧,我不疼了。”
疼能让青年挣脱魔药,重新依赖默文。
默文换回了第一瓶药。
“呜呜”乐骨又哭了,“怎么又开始疼了”
“药效很强,这是正常的。”
“好、好吧。”青年声音都在发颤,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腿烧起来了。他不敢看,直接将脸埋在默文怀里。
清新的草药味很好闻。
诺娜将一切尽收眼底。
默文果然有与守墓人对抗的潜质。她微微皱眉,看着瑟瑟发抖的青年,思考着谁能接替默文。
他不该让乐骨疼的。
伤痕一路延伸到大腿,到最后默文不得不将对方的衣摆完全推上去,青年里面穿了一条短裤,边缘勒住腿根。
“最后一点了。”
乐骨点头,不断蹭他,“请再轻一点。”
“遵命。”
默文指尖勾起收紧的边缘,擦上药水。
青年浑身都泛着漂亮的淡粉,是从莹白肌理下透出的眷眷脆弱。
“结束了。”
乐骨松了口气。
他放下衣摆,那些曾被默文肆意触碰的痕迹再次被隐藏。
疼痛过去,魔药的效果又一次袭来。
乐骨眉头微蹙,推开默文,道“谢谢,请去休息吧。”
疏远、冷淡。
默文提起药箱,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乐骨,里面装着几片蓝色的草药。
“这个可以舒缓精神。”
乐骨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青年方才的拥抱好似只是错觉。
默文转身离开,碰上了折返的守墓人。他让到一旁,深深低头。
对方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扰乱精神的药草,系统道,闻久了会失忆。
乐骨抛了抛小瓶,药草莹莹闪光,尤为好看。
“默文也挺有意思的,”乐骨玩味地笑了笑,将药瓶塞进包里,“留着玩玩。”
您说了算。
感受到身后的热意,乐骨抬起头,惊喜地抱住对方。
“你回来啦”
守墓人抬起手臂,眼底泛起杀意。
味道。
只有紧密的拥抱,才能如此深刻地留下另一个人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蘑菇圆桌会
蒋星工作不太顺利,派系之争太烦人了。
乐骨为什么有派系
蒋星因为他们都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乐骨嗯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证明你才是对的呢看谁做得好你就奖励谁我一直是这么做的。
珍珠乐乐多吃点。夹菜
感谢小天使们投喂蘑菇盖子给你们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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