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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琴酒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一声, 黑泽久信没有听清,正疑惑着,琴酒突然就翻脸了你还想待多久?事情解决了就给我让出来。

    好吧。黑泽久信嘟嘟囔囔, 把身体还给了琴酒。

    琴酒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拿出手机开始给这次任务收尾。虽然这次任务主要负责人并不是他, 但毕竟这件事有弟弟插手,他还是任劳任怨地开始收拾残局。

    琴酒一心二用, 一边和黑泽久信说话最近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黑泽久信仔细想了想, 不太确定或许没有了?

    琴酒立刻冷酷无情地说那你去另一条时间线玩玩吧, 我这边没空理你。

    ?黑泽久信一懵,很快联想到刚才琴酒说的话,胆战心惊地问我记得我的身体现在在组织的控制中,哥, 你不会是打算和组织翻脸吧?

    什么, 他这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吗?他甚至还没和这边的琴酒说过自己想让他离开呢。

    琴酒停顿两秒, 回答你想多了。

    和组织翻脸?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稍微动用点手段, 不太适合被黑泽久信看到的手段。

    黑泽久信没懂, 不翻脸的话,琴酒准备怎么做?

    琴酒感受了他的疑惑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自己去另一边玩上两周。

    这一会黑泽久信感受到了琴酒话语里的狂风骤雨,他明白了。就像小时候, 琴酒从来不会让自己看到他带着一声硝烟和血腥味回家, 现在的琴酒也想把他推开。

    我现在已经成年了。黑泽久信说。

    琴酒坚决地反对我知道。跟着我你会犯病, 会影响我。

    他说的是黑泽久信时不时就发作的tsd。

    他不说黑泽久信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毛病。但他确实没把这个问题治好, 上一次直面被狙击的尸体都让他有所不适。黑泽久信一时哑口无言。

    我突然又不想了。他幽幽地说, 我也不想哥哥去做危险的事。

    琴酒敷衍地哄他别闹。更危险的事我都做过。

    黑泽久信知道自己这是在瞎操心, 琴酒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危险这个词更适合用来形容琴酒本人, 应该担心的是琴酒将要对付的人。

    好吧。他只能被迫同意,决定有机会就去另一边积极接受治疗,不让琴酒再有拒绝他的机会。

    他嘟嘟囔囔地说你可别受伤,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你在另一边也最好别给我惹事!琴酒严厉地说。

    如果不是不想让黑泽久信看到过于血腥的场面,琴酒是绝对不会把人赶到另一边去的。

    琴酒并不清楚黑泽久信在另一边的情况,但是从他的各种让人气得咬牙的表现来看,他显然过得不错,甚至可能自由过了火。

    琴酒想起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强调不许飙车,别胡来,给我学点正经警察该学的。

    学点正经警察学的,比如逮捕你这种?黑泽久信在心里腹诽,嘴上乖巧回答是是是。

    他溜得很快,没再拖延,怕耽误琴酒的行动。

    大概是因为和琴酒坦白了身份,现在他基本能自由地在两边穿行。但是据系统所说,他最多只能在那边待到二十二岁。

    因为二十二岁是系统找上门的时间,时间线从那时起就在融合了,一条时间线上只能有一个黑泽久信。

    黑泽久信一去到另一条时间线就把琴酒的话给抛在了脑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腿刚能下地就跑出去和朋友飙了一局。

    黑泽久信的伤一向好的很快,他的腿明明受了枪伤,却一个多星期就能下地了,速度快得过于不可思议,他猜测是因为自己是组织的实验体。

    于是黑泽久信难得感谢了组织一回。

    “听说你好得很快?惊人的恢复力啊。”松田在电话里感慨。

    黑泽久信不信他是简单来慰问的,直截了当地问“松田学长,你直接说吧。”

    松田没好气地说“我不介意你跟我客套几句。你周末有空出来吗?”

    黑泽久信听到周末,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回答“有空啊,怎么?”

    松田也不啰嗦,郁闷地说“隔壁办公室的几个女同事找我们玩。想到你腿好得差不多了,就想叫上你。”

    “女同事……是找萩原学长的吧。”黑泽久信见怪不怪。萩原去到机动组后依旧有着非常好的人缘,经常会有别的部门的女警察找他玩。

    萩原如果有空就不会拒绝,但是也一定会拉上松田,很正气地说什么不能让人误会,人多一点对女同事好。

    松田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去就去,但是后面发现不行,跟着萩原去简直就是全程做工具人,女同事们都围着萩原转,自己在旁边只能发呆、拎东西、探路,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

    某一天松田灵机一动,叫上了关系还不错的黑泽久信,在那之后,黑泽久信就加入了他们,光荣成为工具人二号。

    不过黑泽久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能吃能玩,还不是一个人,明明是很好的休闲。

    “是,你也很清楚嘛,就明天,上午十点左右我去接你。”松田说,“我知道你还和人约过飙车,能飙车就不许拒绝我!”他不给黑泽久信拒绝的机会,飞快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也没拒绝过啊。”黑泽久信无奈。

    第二天松田的车如约来到了警校门口,萩原在车上冲着他打招呼“小黑泽,早上好啊。”

    “上午好。”黑泽久信轻快地说,“这次又是玩什么?”

    “游乐场。她们说不敢去鬼屋,就拉上了我。”萩原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向黑泽久信,“小黑泽去过游乐场吗?”

    “没,这是第一次。”

    萩原只是顺口一问,没想到他真的没有去过,不由说“我还以为你会和你哥去过呢。”

    黑泽久信打了个寒战,他还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和琴酒在游乐场愉快玩耍的画面。再想象一下琴酒坐在过山车上的样子,想必也是一往的面无表情。

    不行,这个场面太诡异了,再想下去过山车都要变得索然无味了。

    黑泽久信急忙打住自己的脑补。

    汽车停在游乐场停车场,三个人下了车,就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向他们挥手“萩原!”

    萩原扬着笑走了过去,黑泽久信低低地问“好像不是上次那几个?萩原学长又认识了新朋友?”

    松田点头“你知道他,萩的人缘……”

    “你们在磨蹭什么啊?”萩原在远处催促他们,两人急忙走了过去。

    萩原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游乐场。

    黑泽久信在走进游乐场前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周,却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没有异常……黑泽久信懂了,笑了笑,本来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步伐轻快地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在游乐场的时候黑泽久信一直都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视线,他并没有在意,对这个执着的跟踪者早有想法。

    但是现在他跟着一群警察在一起玩,也就没法离开去打一声招呼。

    他们在游乐场玩了很多项目,把重头戏鬼屋留到了快天黑的时候,等他们从鬼屋出来的时候,天也黑了,松田打着哈欠“不就是一些工作人员假扮的鬼嘛,这有什么意思。”

    中植结子——他们新认识的女警,已经和他们熟络了起来,听到松田的话,无奈地说“刚才在鬼屋被吓得差点打伤工作人员的人可没资格说这话。”

    松田假装没听见,拉着黑泽久信往前走。

    就在这时,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了嘈杂的喊叫“抓住他!”

    “他带了刀!抓着个小孩!”

    松田一个急刹车,猛地回头。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此时正掐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手里拿着把刀四处挥舞,不让人靠近他,嘴里嚷嚷着什么。

    “可恶。”松田挤开人群冲了过去,大声喊着,“把那个孩子放开!”

    他的突然出现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男人似乎才注意到男孩要被自己掐得快不行了,松了松手,就在松田准备上去给他一拳的时候,他把刀架在了男孩的脖子上,大声威胁“都不要过来!”

    一时全场寂静,都快冲到男人面前的松田和萩原对视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中植结子主动站了出来,试图以自己看似柔弱的身躯说服男人换人质,“或者你换一个人劫持?先把小孩放下,我来做你的人质。”

    男人盯着他,声音沙哑“我要见波津大空。”

    就在他说出这个名字之时,另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在男人面前“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扯上我的儿子!”

    父子……黑泽久信脑中闪过一些零落的片段。

    持刀的男人冲着被称作波津大空的男人怒吼,波津大空跪在地上痛哭,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只是在不断求男人放过他的儿子。

    男孩也在哭,小声地叫着爸爸。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松田和萩原已经绕到了持刀男人的后方,蓄势待发。

    黑泽久信大概听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持刀男人和波津大空有仇,波津大空出行一直有保镖,今天是和儿子出来玩才没有带上保镖,就让持刀男人找到了机会。

    黑泽久信也注意到了松田他们的动作,也站了出来“先生,如果你和他有仇的话,为什么不能冲着他本人去呢?”

    男人分给他一丝注意力“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他最爱的孩子死亡!”

    黑泽久信挑挑眉“那如果他根本不爱自己的孩子,你还会这么做吗?”

    男人一怔。

    也就在这时,松田和萩原扑了上来,松田扑上去死死扣住男人的两只手,以巨大的力量让他的手腕无法移动半分。

    萩原狠狠地给了男人一拳,迫使他放开男孩。

    男孩被萩原用另一只手接住,萩原带着他迅速远离了男人。

    没了顾忌的松田两下就制服了男人,把他按在了地上。

    已经没有黑泽久信的事了,他趁着混乱悄悄离开了。

    他走到了距离混乱不远,但是丝毫不起眼的角落。

    全副武装,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阴影处抽烟,看到他来了就把烟按在一旁的垃圾桶熄灭了。

    “怎么,想起了什么吗?”

    “你谁啊。”黑泽久信走到他身边,伸手掀开他的鸭舌帽,男人银色的长发散落,黑泽久信笑眯眯地看着他,“原来是阵哥哥。”

    琴酒对于这个久远的称呼感到不适应,拿回自己的帽子重新带上,说“看起来你没事。”

    黑泽久信耸耸肩“我能有什么事?你不会是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会在这里复仇吧。”

    琴酒摇头“我还没那么神通广大。”

    黑泽久信摸了摸口袋,摸出两颗糖塞给琴酒,很高兴“那你今天就是专门来看我的?”

    琴酒低头看着这两颗粉色的糖,不明白“你给我这个干嘛。”

    黑泽久信轻快地说“在游乐场拿的,想分享给你。”

    琴酒沉默地收下“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别让你的警察朋友起疑。”

    黑泽久信不听他的“你猜我为什么要来?”

    “因为那个男人?你还是想到了那时候的事?”琴酒皱了皱眉,他一向不明白为什么弟弟会有着如此充沛的情感,但现在也只能试图安慰他,“我和你说过,那不是你的问题。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喜欢自己的小孩。”

    黑泽久信点头“我知道,而且我还是组织的实验体,其实他们也不是我真正的父母,对吗?”

    琴酒回答“是的。”

    顿了两秒,他又说“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只有兄长。”

    黑泽久信并意外,甚至很高兴“我猜到了,我不可能不是你的亲弟弟。”

    琴酒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说如果不是亲弟,养他这么多年自己早就被气死了。

    黑泽久信想了想,忽然说“其实刚才我没有想到养父母。”

    “嗯?”琴酒注意到他转换称呼很利落。

    黑泽久信又拿出一颗糖,慢条斯理地掰开糖纸,然后仰起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其实我在想的是你,琴酒爸爸。”

    他飞速地把糖往琴酒嘴里一塞,大笑着跑掉了。

    留下琴酒含着那颗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糖在原地傻站着。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