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旋身, 子弹擦脸而过,打中她背后的黑衣人。
赤色的血溅落在冰面上,落雪红梅, 将冰面染成剔透的红色。
时洛动作不停,冰刀碾过红梅,点冰起跳,纤细长腿笔直有力, 冰刀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蓄力落下,一左一右两个黑衣人应声摔处几米远。
撞上冰场护栏才勉强停下,摔得七晕八素。
黑衣人手上动作凶悍,虽然穿着冰刀鞋也能行动, 但或许是临时培训出来的,腿脚僵直, 灵活性完全比不上一直勤恳训练的时洛。
飞弹不长眼,将冰面割裂成充满危险的死亡区域。女孩子仿佛精灵,灵动地躲开子弹,翩然穿梭在黑衣人中, 动作优雅却有效,举重若轻解决掉潜伏身边的危险。
看着明明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在她手下,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门口源源不断的黑衣人冲进来,又在冰面上接连不断地倒下,无一例外。
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下饺子似的重重摔在冰面上再也站不起来。
一曲终了,冰面上叠小山似的躺着一堆狼狈的高大人影,却只剩时洛一个人身影笔直, 孤零零地站在冰面中央。
最后一个黑衣人探头探脑从门口冲进来,见状愣住,如同见到魔鬼似的看着冰面上的时洛,双腿发颤,转身欲逃跑。
时洛纤眉一挑,对准他的后脑勺,将抢过来的重物遥遥掷出,最后一个黑衣人嘭的一声落地。
风从门外吹进来,扬起散开的碎发。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时洛停在一个还睁着眼睛的黑衣人面前
“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耳中轰鸣,呆愣地看着时洛嗡动的唇形,“”
问完时洛觉得自己是废话,摇摇头,卸了他的四肢,扔在冰面上。
动作流畅地绕过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障碍物”,时洛溜了一圈,停到教练面前。
教练为了观察坐得最近的一排,事发突然,匆匆忙忙躲在椅子底下,也没来得及换后面一点的位置。
被迫旁观了一场“速度与激情”,劫后余生,教练恍恍惚惚,从座椅底下愣怔抬起头,看见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裹着一身未散尽的硝烟与凌厉,朝他行了一个优雅的谢幕礼,抬头俏皮微笑
“教练,阿克塞尔四周半。”
啊
教练惊魂未定,愣愣点头。
是,他好像看见了。
教练本能顺着时洛的话回忆刚才的情形,完完全全的四周半,动作干净,不掺一点水分
落下的冰刀角度精准,无可挑剔,划出一条凌厉血线,横贯在黑衣人脸上。
教练心有戚戚,一时失语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波罗察觉到不对劲,匆匆折返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原本整洁的冰面被血污浸染,千疮百孔,冰面上横躺着十几个黑衣大汉,奄奄一息、不知死活。
冰面外,中年教练耷拉着脑袋,蹲在旁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心情。
他提心吊胆担心了一路的小姑娘本人,正乖巧坐在台阶上,捧着热水壶,在氤氲的白色雾气背后抬头,闲聊似的语气,“你们来啦”
一点没有刚才经历了意外忐忑不安。
时洛朝冰面努努嘴“那些人就交给你们了。”
波罗上下打量了时洛一番,确定小姑娘除了发丝微乱,没有受伤后,卸下心头无谓的担忧。
不用吩咐,手下懂事地将人绑出来。波罗看了看,老对手了,只一眼他就断定这些是马尔斯的人。那些人手腕上露出来的黑色纹身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在门外看见护在外围的手下倒了一地时,波罗焦虑不安。但是此时,瞟了眼形容凄惨的黑衣人们,波罗无语地摇摇头,看来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凶残。
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在这群专门训练过的人手里毫发无损地活下来,更别说反杀至此了。
波罗应下,示意手下将人带出去。
按理来说,谁也想不到马尔斯这么疯狂,但是始终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波罗抿唇,沉声道“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静待佳音。”
两人对幕后人心知肚明
这里地方实在是小,就算人与人的关系再盘根错节也简单。
波罗不行,他们势必要找另一位。
别墅。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靠坐在首位,神情幽深,眯起的眼神如鹰隼锐利。
“你说一个活着回来的人都没有”
跪在下面的人瑟瑟发抖“老大,波罗反应太快了,我们没拖住”
马尔斯若有所思,按那边给的价钱,本来是一锤子买卖,成与不成他都不负责。但是波罗这么在意,是他没想到的他们已经分庭割据太久了,是时候彻底分个高下了,马尔斯有预感,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或许就是他寻求多年的突破口。
马尔斯点了点雪茄,烟灰落在照片上,灼出一个疤痕。马尔斯看着领奖台上身披荣光的小姑娘,起了点好奇心。
高座上的人露出笑容“有意思。”
“何必呢。”
冰场尚在休整,时洛也没闲着,转头去上舞蹈课。她刚下课,就有人鬼鬼祟祟,引她来了这个废弃的工厂。
看着她面前面相凶狠的小老头,时洛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她叹了口气,诚恳道,“我真的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花滑选手罢了。”
被黑黢黢的枪口围住,小姑娘也能不惊不惧侃侃而谈。他老对手眼光一如既往的好,看中的果然不是俗人,马尔斯目露欣赏。
“可是天不遂人愿。”想到小姑娘注定的结局,马尔斯欣赏的眼神转变为惋惜,“小姑娘,你得学会认命。”
她很优秀,可惜注定不适应他们这个残酷的层面。他不过略施小计,时洛就被傻乎乎地骗出来了。
时洛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
但是小姑娘说话真的好听。马尔斯越发愉悦,露出识时务的眼神,他就喜欢跟聪明人说
马尔斯神情僵在脸上,直愣愣看着时洛手上的黑色物件,黑黢黢的洞口升起一股缭缭白烟。
直到硝烟味传到鼻腔,心脏处的疼痛猛然复苏,浪潮似的涌上大脑。
那个他判断为花瓶的小姑娘先发制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转头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周围的打斗声模糊远去,惊起飞鸟。
事到如今,马尔斯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中埋伏了
首领死亡,马尔斯的领地被早有准备的波罗占据大半。
马尔斯的消息传回国内,皮椅上的人中断了会议。
“高总,有什么吩咐”
“有点急事,会议中断一小时。”
众人面面相觑,有序离开。
所有人都离开后,高总沉吟许久,打电话叫回来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秘书也在。
高总单手撑在实木桌上,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她到底什么来头”
青年还不知道那边的消息。聚会趴玩得正高兴,没头没脑地被叫过来,一头雾水“谁啊”
混杂刺鼻的香水味从青年身上飘过来,不伦不类,撩起高总心中的无名火集团几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连天连夜开会,还要分神给他擦屁股。
高总越想越生气,抓起手边文件,狠狠掷向不成器的小子
“废物你一天天干的这是什么事”
秘书连忙打圆场。时洛的事秘书是知道的,在他的解释下,青年才知道他爸说的什么。
这些天各色美人柔情蜜意,他早就将看上的小姑娘忘在脑后了。
突然提起,青年诧异道“她还活着啊”
这也太顽强了吧。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青年废物至此,饶是高总也升起一股无力。
能得到一个掌权人的赏识,又能推翻对付她的另一个掌权人,高总雷达直响,直觉那个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高总不满地看着青年,小时候就算了,现在惹事能力越来越强
青年到底是亲儿子,看懂高总的表情,头皮一紧,为自己找补道“不是啊爸,她能是什么能人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父母都护不住”
秘书在旁边补充“听说波罗在布置花滑产业,或许只是看中了时酒的天赋,所以对她另眼相待了些。”
高总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这倒是个好消息,说明波罗不会多管闲事。
秘书尽职尽责“高总放心,交易的时候,我特意嘱咐马尔斯在冰面上动手。”
就算没能成功,遇袭的恐怖经历也足以让一个小姑娘产生心理阴影。
一个恐惧冰面的花滑选手,就算再天才,又有什么用呢
失去价值,波罗还会多看她一眼
青年连连点头,备着高总偷偷给秘书竖起大拇指。
逻辑缜密,高总成功消气。
不过商人的谨慎属性发作,就这么他还是不放心。那个小姑娘实在太邪性,高总想了想,轻点桌面,敲下决定“让公关部出个章程,有备无患。”
秘书点头应下“高总放心。”
飞机上,时洛睡眼惺忪醒来,就被急得团团转的系统夺命连环ca
卧槽大佬他们不要脸,上网黑你
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马尔斯我已经不耐烦了我要称霸
马尔斯喜大普奔,我的对手昏了头
马尔斯看我大显身手
马尔斯瞳孔地震这不应该
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