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萱无力靠在栾夜南的怀里安安静静被她抱出门,抓着后者衣领的手没有松开。
受到aha信息素的轻微影响，本就发育不完全的腺体也跟着出现异常反应。
早上事先注射的抑制剂效果减弱，左白萱感觉自己状态不太妙。
抬眼看向栾夜南。
只见这人的额间也正在渗出细汗。
手上力气很稳，汗这不是累出来的。
明明走在空旷的过道里,伏特加的味道却逐渐加重。
“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要取决于你有没有带抑制剂。”
栾夜南毫不犹豫的回答给左白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她不问的话,栾夜南就不会主说。一旦问了她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答案回答。
无形地在鼓励自己与之沟通。
她是故意的。
左白萱松开手里的衣领，轻拍栾夜南的肩头“我有带,你把我放下,我注射抑制剂就没事了。”
栾夜南听罢没有回答,只是在走廊的分岔路口拐弯,方向一转，走向楼层尽头的卫生间。
女oga专用卫生间的标志出现在面前。
栾夜南这个aha连停顿都没有，直接走了进去。
左白萱进门看到隔间的门都开着才生生忍住惊叫声。
栾夜南也在确认没人后将卫生间的门倒锁,并把将左白萱放到了卫生间里配备的化妆台上。
身后墙体的冰凉刺激得左白萱下意识往前一躲,身体前倾,扑回栾夜南的怀里。
这下轮到栾夜南的身体僵直了。
栾夜南敏锐地感受到，在身上人附上来的同时，香草味像是一株喇叭花的藤蔓,精准地缠绕了上来。
无形的信息素跳着曼妙的舞姿,从左白萱的后颈沿着天鹅颈向外延伸,直到附着在她的身上,朝着阻隔贴的方向探索。
后颈的腺体被牵引着,即将脱离控制。
她知道aha和oga的信息素会相互影响。
也非常清楚aha绝对会受到oga信息素的诱惑。
可是在还算宽敞通风的卫生间里，两个人明明都贴着阻隔贴,左白萱的信息素也不算浓。
为什么反应会如此强烈
栾夜南思索着，大纲中原身和女主的信息素应该是不匹配的才对，否则女主也不会逃脱魔爪。
是自己来了之后,改变了大纲的设定，又或者是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
栾夜南的眼神沉了沉，伸出双手架在左白萱的腋下，把她扶正，让她坐稳。
左白萱觉得这个作不对劲。
自己好像是个在被照顾着的小朋友。
她的面色因为发热期，也因为不好意思，逐渐通红。
栾夜南察觉到左白萱的变化，勾唇故意说道“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又”。
让左白萱想起被她换成斑点狗的被套。
她下意识地震声，打破虚弱“那刚才我为你出头，也已经还了个人情”
这话理直气壮得栾夜南微微睁大眼睛，而后化作了笑意。
不愧是将来要成为大企业家的女主啊，果然很有资本家的潜质斤斤计较。
栾夜南没有接茬，算是默认了这次“人情”间并不等价的强买强卖。
她伸手翻开左白萱的挎包，将抑制剂掏出来的同时，还看到了让人眼熟的小刀。
栾夜南一边将抑制剂注射头扎入左白萱的左臂，一边直起身体。
因为化妆台略高于腰线，所以此时坐在上头的左白萱比她还要高一些。
栾夜南扬起脑袋。
“随身带着小刀，是每天都要吃苹果吗”
因为仰着脑袋又压低嗓音，所以音色中带着震颤发哑，伴随着信息素带来的血液循环增速，毫不意外地让左白萱心跳如雷。
好在左手手臂上冰凉的知觉缓解了一些紧张，她也学着栾夜南用气音发笑的方法，阴阳怪气地说着谚语“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栾夜南一时没明白她的用意。
刚扬起眉头。
就听到了后半句话“栾医生，注射完了吗”
好的，明白了。
“嗯，注射完了。这位患者，不要总落在我手里。”栾夜南眼神深深，笑意浓浓，毫不掩盖逗弄的意思。
左白萱也觉得两天连着两次发热期的信息素异常发作，还都是被栾夜南亲手注射抑制剂的场面有些丢人。
她侧过头咬着牙，抿着嘴，卫生间的侧窗开着，吹进凉风，吹得她鬓角的发丝飘着摩擦着脸颊，发红发痒。
刚注射完抑制剂还不能走，两个人都不方便离开。
栾夜南索性问了个从刚才就好奇的问题“你和那个包兴龙是有仇吗他为什么针对你”
左白萱从不做无效社交，自然会在无意间得罪很多人，像之前的林潇潇就是如此。
可是包兴龙一开始和她完全没有过交集。
学校里有不少aha对她这个长得清纯漂亮，性格低调温柔的oga颇有好感。追求过她，被拒绝的不在少数。
但包兴龙并不在其中，像他这种颇有野心还不择手段的人，也绝不可能找左白萱这种平民姑娘。
所以他们两个名字大概只在奖学金名单上同时出现过。
“灵丹就是刚才被你招到项目里的，我的好朋友。她打听过，包兴龙应该是因为家里的亲戚兄弟姐妹都很优秀。读书的时候一直都一等奖学金的拥有者。出现我这样的竞争对手，所以很排斥。”
栾夜南点了点头。
包兴龙本质上是不能接受自己居然被没什么家室背景的“普通平民女孩”打败吧。
但是如果这两天栾夜南顺手调查的没错的话，这背后还有隐情。
就像今天他的易感期突发就很蹊跷。
栾夜南的心思转了一圈，没有直言。出其不意地伸手将左白萱抱下台面。
突然的举，让左白萱来不及反应，又扑进了栾夜南的怀里。
左白萱抬眼，正想道歉，并商量能不能作慢一点，自己还控制不住力气。
栾夜南却已经在回答“别生气，我一会儿请你吃苹果。”
“”那就肯定是故意的了
对比于卫生间里的“打情骂俏”，办公室里的情况很不妙。
“包兴龙控制一下，控制一下，我们这就带你去医务室”毒蜂忍受着aha之间的信息素冲突，强行按压住这哥们儿。
“易感期不提前准备好抑制剂，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仓鼠作为oga可受不了这个，直接躲得老远。
蚂蚁也是表情复杂站在一旁。
“愣着干什么”
被仓鼠拍打蚂蚁才想起来帮忙。
“你们滚开”包兴龙一把推开毒蜂。
“oga都出去，aha堵门，beta留下帮忙。”陈教授当即说道。
仓鼠第一个夺门而出。
江灵丹也有点坚持不住，慌乱得逃出去，正撞上一个个头不高的姑娘。
“对不起”江灵丹连忙道歉，并解释道，“办公室里现在有点乱，你不要过去。”
这姑娘穿着卫衣，并将兜帽立起，巴掌大的小脸罩在兜帽的阴影下，但是依然能看出肤色很白。
她有一双很神奇的眼睛，瞳色是墨绿色的。
江灵丹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还凑近了一些“哇，你是戴了美瞳吗，好好看。”
这姑娘冷着脸侧过头，脸上却泛起一层红晕，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问道“里面怎么了”
声音和冷脸完全不同，是和红晕匹配的小奶音。
这一声戳在了江灵丹的心坎。
刚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里面发生的事情，却看到左白萱和栾夜南并肩慢慢走来。
江灵丹的注意力再次转移，急忙对那边招手“你们回来啦”
栾夜南一眼扫过一旁的兜帽姑娘，又看向江灵丹“你先照顾小萱，她刚注射完抑制剂，人还有点虚弱。”
“啊啊”江灵丹呆愣愣的，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栾夜南完成了一段像普通朋友一样的对话。
好漂亮，好温柔
不不不，不对，这是也可能错觉，自己不能被刚才的糖分和现在的温柔所蒙蔽，一定要和好朋友统一战线，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江灵丹看向左白萱。
好嘛，什么统一战线。
这位好朋友为什么这么一脸担心地看向栾夜南啊
江灵丹跟着视线看过去。
就看到栾夜南随手拿起走廊装饰用的花瓶，重新朝办公室走去。
“她要做什么”江灵丹看向左白萱。
左白萱无奈的笑容中写满了“她可是个疯批”。
“你觉得呢首先可以排除带花瓶去装饰办公室这个可能。”
“”江灵丹现在可太想跟回办公室吃第一手现场瓜。
稍微确认了一下刚才的兜帽姑娘，是一名beta不会收信息素影响，她拉了拉姑娘的衣袖“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吗，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办公室里此时氛围异常胶着。
oga和大部分aha被赶出办公室之后，剩下的beta可不多，只有两男一女。
虽然在社会上分化成aha和oga的人数少。但是大多数aha和oga却普遍占据着更高的社会阶级。
哪怕京市大学大多数学生都是各凭本事进来的。
也难免有像栾家这样愿意捐楼的家庭会送孩子进来。
更何况，社会阶级也代表了所掌握的资源。
高阶级的家庭能给孩子更多更好的教育资源。
这就导致顶尖学府中的顶尖学子中不乏aha和oga的身影，beta成了少数。
这两男一女的beta中一男一女还刚好是刚才那对被栾夜南选中的那对情侣。
高壮的男生勉强能帮上忙。
可是aha的力量在分化之后比beta体质强很多。
两个aha都没办法完全控制住易感期的高级aha，更何况是beta呢
毒蜂和蚂蚁已经管不了这些了，他们受到包兴龙信息素的攻击，浑身难受，好不到哪去。转头要跑，却被拦住了去路。
栾夜南出现在门口。
二人被堵在门边一也不敢。
背后是一个易感期信息素失控的高级aha，面前又是随时敢趁乱用信息素整死他们的顶级aha。
栾夜南却没给他们一个眼神，直径走了进去。
“啊不要过来”那对情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栾夜南，最终喊出了一声“啊”，慌乱阻拦。
栾夜南不为所，朝着失控的包兴龙走去。
包兴龙感觉到一股强而有力的气势压迫过来，没有退缩，反倒激起更大的战斗欲望，试图挥手臂，要将栾夜南撕碎。
栾夜南依旧一语不发，直直走到包兴龙面前。
呼
一声风响。
眼前闪过影子。
所有人只来得及吐出一口气，都还没看清楚发生什么，栾夜南手中的残影已经消失。
砰哗
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将所有人惊醒。
包兴龙应声而倒。
栾夜南将手里剩下的圆弧形花瓶口顺势也丢到地上。
看了看包兴龙的情况。
虽然这人就这么头破血流的晕倒了，但按照aha的体质，肯定死不了。
亲测。
她用手抚了抚好得差不多的伤口位置，将秀发甩到肩后，回过头去。
站在门边的两个人迎上她的视线，收紧肌肉站了个标准军姿，比军训时还要认真。
是谁说栾夜南结婚之后不疯了
这分明是更疯了好吗
以前虽然也没少听说她对人大打出手，但从没听过这么光明正大拿花瓶砸人脑袋的。
可偏偏这一击将易感期无法控制的aha敲晕，让旁人无话可说。
曾几何时，栾夜南也会借由自己信息素异常胡所非为，要是有人给她来一花瓶没准也能解决。
可是谁敢呢
也就在限定条件下，拥有限定身份的栾夜南敢这么莽。
她的疯，明明就是真疯，明晃晃地将疯摆在所有人面前。
可偏偏所有量身定做的条件像是护身符一样套在身上，无懈可击。更像是精准打击，换成任何一个人可不敢这么做。
栾夜南的脸上表情毫无波澜，视线往毒蜂和蚂蚁身上一掠。
巨大的恐惧感从他们的头皮往全身延展，二者要不是看栾夜南手里没有多余的凶器，差点就要跪下了。
“把人带走，地面也清扫一下。”栾夜南半句看向毒蜂说，半句看向蚂蚁说。
任务分配得非常明确。
二人一言不发，脑子先一步操控着身体赶紧行起来。
在房间里四位beta的瞩目下，毒蜂也不管包兴龙脑袋上有多少血迹，赶紧把人背了起来。
蚂蚁也找到了清扫工具，把地上的“证据”全都清理干净。也顾不上包兴龙醒了之后会不会脑子不清醒想要收集证据告栾夜南。
在门外等着的仓鼠看到毒蜂将包兴龙那么背出去，猜到发生了什么，大着胆子走进来，对陈芊说道“陈教授你也能看出来栾夜南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疯批而且在学校里还是出了名的渣a。她经常发展一些不正当ao关系，德不配位。如果把她招入你们项目组，一定会是个隐患”
这个话题让陈教授也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这个人本就是科研大于生活的，最受不了的就是每天都想着情情爱爱的学生。
她不爱听八卦，所以并不知道栾夜南的事情。
此时皱起了眉头。
仓鼠一听有戏，马上直起身子，走进了办公室。
栾夜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刚才在从卫生间出来，左白萱还顺便说起过这四人的基本情况。
虽然四个人为首的是包兴龙，但真要说家境，应该还是这个原名为叶仓行的男性oga最高。
“不正当ao关系啊是吗展开说说，我都是怎么不正当的是做小三呢还是出轨呢”栾夜南抬起眉头，直白地问道。
这话可把叶仓行问住了。
疯批渣a很多行为都让人不齿。
可是好歹算是疯得明明白白，渣得也明明白白。
身上集中了富二代的所有毛病，玩的又野。
但是所有事情放在明面上，喜欢各种年轻oga小妹妹，谈恋爱时间谈不长，每个都是无缝连接，可偏偏分得干干净净没有劈腿。
也有同时勾搭好几个oga的时候，可这种情况下，从不确定关系。
你可以说她不负责，但也不需要负责。
叶仓行的话哽在嘴边。
栾夜南表情一变，声音一沉“你回去让林潇潇老实一点。真以为匿名网站抓不到人，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栾夜南话语的停顿，将他们干过的事情隐去，懒得一一列出。
但语义未尽的话却让叶仓行背后发凉。
论坛和贴吧里的各种帖子确实是因为他的好朋友林潇潇跟他说了不少抱怨的话，他就拉着蚂蚁一起发的。
而后又有陈教授的项目通知。
蚂蚁就去提醒了龙哥。
龙哥也加入了进来。
所以舆论变本加厉。
但是他们发一贴就删一贴，制造出被人捂嘴的假象，再后来的帖子都是以讹传讹的好事者发的谣言。
怎么可能被人知道
等等。
叶仓行再睁大眼睛，看向陈教授，又看向栾夜南。
权限
栾夜南拿到授权，除了向校方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同时检查了论坛吗
从管理员视角自然能看到发帖人的i。
至于怎么知道是他们的
连顶尖的陈教授都认可栾夜南的实力，那顺着网线扒出他们的身份，并不稀奇。
他突然有种被人扒光看透的感觉，只觉得毛骨悚然。
栾夜南其实对扒光这些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收回视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左白萱她们。
蚂蚁收拾好地上的残骸，赶紧走到叶仓行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们不要管这里的事了。快去看龙哥吧，毒蜂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
叶仓行用龅牙咬住下嘴唇，一言不发，跟着离开。
栾夜南的视线却定在蚂蚁的背影上看了一会儿。
最终又看回左白萱，扬起一抹笑容。
莫名有种在邀功的感觉。
看得左白萱心头一悸。
栾夜南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
就像在卫生间里说她欠下人情的场面也是这样，毫不掩饰。
在一旁的江灵丹实在是憋不住了，凑近左白萱小声说道“小左儿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我感觉栾夜南这么蛊啊一会儿把你公主抱出去，一会儿帮你把那四只垃圾处理了。我都想大喊姐姐好帅了怎么办”
左白萱抿了抿嘴，瞪了江灵丹一眼。
江灵丹只能吐吐舌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肯定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就是觉得她真人和传闻中的相差太多了当然当然，我也没有不相信你之前所说的意思，只是百闻不如一见”
话唠江灵丹一口气说个不停。
左白萱没有插嘴的余地。
办公室里的陈教授已经平复心情，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看了一眼屋外“都进来吧，我们继续。”
众人鱼贯而入。
之前的兜帽姑娘也跟在人群的最后头走了进来。
有学生正好看到陌生的兜帽姑娘，下意识地问道“你一开始就在吗刚才好像没有见过你。”
陈教授这才看到她，抬了抬手“幻语来的正好。”
兜帽姑娘也不说话，默默走上前来。
陈教授见她不主介绍，想起她的性格比自己还闷，只能代劳“这是一开始就确定的组员。去年的毕业生，陈幻语。”
听到陈教授的措辞。
陈幻语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是很满意。
紧接着，江灵丹就叫了起来“啊陈幻语，是去年优秀毕业生学姐呢。参加各大赛事都获奖，还读书期间就参加了国际项目。是陈教授陈教授你的”
嘴太快，差点把二人关系暴露出来。
刚才陈教授没说，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
陈幻语却把兜帽摘掉，“嗯”了一声“我是陈教授的女儿。”
脸上保持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也还是小奶音。说完一句话就开始轻喘气，脸上又留下一层红晕。
江灵丹笑眯眯看着这位学姐，只觉得可爱。
陈教授又补充道“她前一个项目结束了，所以刚好可以参加这个项目。”
对她来说，母女关系并不是重点。
一个优秀的组员才是。
学生们没有异议。
严格来说，母女关系，也算是某种后门。
但是陈教授之坦然，陈幻语的传闻之多之强，让他们打消了腹诽的意图。
而陈幻语的视线却落在了栾夜南的身上“你是不是应该现场展示一下实力”
她的小奶音在御姐栾夜南面前实在是很难展现出气场。
可是她收起了羞涩，表情冰冷，语气坚定，便没有人敢轻看她。
江灵丹对左白萱抬了抬眉头。
好家伙。
没想到这位陈学姐也是来针对栾夜南的呀
“现在是要筛选组员，难道不是应该让他们展现一下本事吗”栾夜南又靠到了桌子边。
刚才一通体力活，让她感觉有些疲惫，声音也变得慵懒。
陈教授把人喊进来就是为了这个“今天是要进行筛选的，大家都找一台电脑坐下吧。栾夜南准备的病毒源代码我刚才已经拆分好，放到各台电脑里了。”
“要查杀病毒吗陈教授，我们不一定会。”有一个学生耿直地说道。
“找bug，将你们寻找的过程逻辑记录下来就可以。”陈教授回答。
寻找bug，是一个确认代码逻辑的好方法。
就像初高中时期，做错题本，并重写某些题型，可以找到这些题型底层逻辑，并整理对应知识点。
所有人都找位置坐下。
刚才被栾夜南开后门留下的三个人已经被安排到一旁，帮忙整理文件。
江灵丹跟那对beta情侣一起，很快就有说有笑打成了一片。
而左白萱偷看了一眼栾夜南，想知道她要如何应对陈幻语的质疑。
陈教授见自己女儿这么执着，不得不说道“小栾我女儿觉得无论是编写病毒程序攻击电脑，还是找到校网漏洞，修改内部资料，都是可以找人代劳的。我们得确认你的能力。”
等正式进组，才发现货不对板的话。她是不会再用栾夜南了，可是学校碍于栾家的面子，未必会把她赶出去。
陈教授不喜欢管什么人情世故，但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当陈幻语提出这个看法的时候，也算给她提了个醒。
“很简单的随机出题。”陈幻语言简意赅，早有准备。她掏出手机，在文档里随便一划，定格在一道选题上。
左白萱忍不住从电脑后探出头。
栾夜南的视线和她对上。
明明只是偷看一眼，却有种做坏事被抓住的感觉。
左白萱急急忙忙收回视线。
但已经来不及了，栾夜南直线向她走去，并站到了她身后。
左白萱察觉到身后的热气笼罩上来，下意识反问“你干嘛”
发热期使她在面对帮助过自己两次的aha时，语调中带上柔弱。
强势的反问完全化作了娇嗔。
周围的一圈人只觉得被猛塞了一口狗粮。
这两位真是来参加项目的吗
以后加入项目组该不会天天被喂狗粮吧
所有人抬头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又都低下头，操作自己的电脑去了。
左白萱的耳根发热。
栾夜南语气倒是稀松平常“没有空余的位置。我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只能用自己老婆的电脑。放心，很快的。”
放心，很快的。
像是在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左白萱压住奇怪的感觉，四下看了看，还真是。
四个人被剔除名额之后，刚好控制住了人数。
左白萱屏住一口气，将双手缩在下巴处，给栾夜南让出不少位置。
侧着脑袋乖巧地说道“你加油哦，别耽误我时间。”
略带嫌弃的语气，却搭配上面对崇拜者时的眼神，绝对能激出了解左白萱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比如站的老远的江灵丹手里的书没拿稳，全都砸在了脚上。
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
我的好朋友好像坏掉啦，怎么办
江灵丹疯狂抿着嘴唇，只觉得口干舌燥。
栾夜南深看了左白萱一眼，侧边的发丝挂下来挡住了小白花的脸。用手指将她的头发轻捋到耳后，看到那发红的耳朵，满意地勾起嘴角，把双手键盘。
啪啪啪。
键盘被快速敲击。
仿佛早就知道这道题的标准答案，修长的手指在平平无奇的商务键盘上飞舞着。
旁边坐着的人被惊呆了，已经感受到大神实力的恐怖。
左白萱更是直接感受到栾夜南此时的不同。
不同于让人捉摸不透时的高深模样，不同于戏耍别人时的狐狸模样，也不同于失控时的疯批模样。
认真又专注，不经意间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
更像是在栾家，那一滴泪绽放时的模样。
左白萱脸上挂着的笑容虽然还带着七分表演的意思，可是心中的鼓点却真实地在随着栾夜南敲击键盘的速度变快。
她好像就要接触到什么秘密的真相了，再也无法抑制对身后这人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