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夜南锁住左白萱的后背,将其压在自己身前。
亲吻深深。
虽然带着熟悉的感觉，但对栾夜南来说依然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将舌尖探出。这无师自通的能力，只是在寻找让她舒服的状态。
左白萱自然知道栾夜南的厉害，甚至有些后悔,就不应该当中挑衅的,居然指望她惊慌许久。
这人可比自己疯多了
她被吻的一口气喘不过来，这哪里还仅仅是个深吻呀,这分明像是个教训。
可偏偏口腔里浓郁的伏特加激荡着。她又被狠狠灌了好几杯酒,竟然还觉得是美味的。
她觉得栾夜南就是个奇葩,自己也是。
别的aha释放信息素是用腺体,别的oga接收信息素用的也是腺体，她们倒好
左白萱挣扎不得，也不好在众多双眼睛前挣扎,一手勾着栾夜南的后颈,另一只手只能轻拍栾夜南的手臂。
栾夜南感受到左白萱求饶的意图,舌头轻动，松开齿尖，最后才松开手。
舌尖轻舔过唇角,香草味明确地滑过舌尖,她露出餍足的笑容,打量着怀里的人是什么反应。
左白萱木木的,就算被放开了也没有力气挣脱,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浑身发软。
她抬眼，用最后的力气幽怨地剜了栾夜南一眼,而后不管不顾，放松力气，直接伏在栾夜南的怀中。
耳朵,嘴巴，整张脸到处都是热辣酥麻的。
闭上眼睛，本以为脑子会一片空白，没想到想着的却是不能吃亏，以后必须把栾夜南的公司股份全掏空。
或许栾夜南说得对，自己确实是财迷。
“哇”
学生们屏着一口气，也在这时才跟着放松，紧接着发出一声惊叫。
这可，这可太刺激啦
比在论坛上吃二粮刺激多啦
又纯又欲的吻，这就是大人之间的爱情吗
后排的学生嗓子都要喊哑了，差点大呼“结婚”，细一想，这两位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难怪难怪
难怪和普通情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啊啊啊啊”
又不知道是那个熊孩子疯狂喊叫着。
左白萱羞恼得没有力气，同时也是因为接收了太多信息素，让她浑身发热，无法动弹。
还好她们正站在大礼堂的门口，正对着门口的排风机，把她们二人身上少量的信息素尽数吸走，否则这一整个大礼堂里有不少年轻aha和oga，必然会引起骚乱。
栾夜南完全不想逗留的原因也在此。
药物使她对周围的信息素异常敏感，大礼堂里规规矩矩的年轻aha和oga的信息素让她有些困扰，四十分钟演讲已经是极限。
还好左白萱来了。
比起还在试验期的药物，左白萱才像是一剂良药。
仅仅是靠近就让她浑身舒服。
浅吻一下就让后颈腺体里藏着的躁动都被消除了，深吻后浑身的从心情到每一个细胞都服帖听话。
唯独这位娇羞的良药小姐累了。
栾夜南一手打开手臂上的披风，披在左白萱的身上，将人完全藏在怀里，同时用拿着玫瑰花的手对周围的学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红玫瑰的颜色映照在她的脸上，变得更加夺目。
后排的学生们收到讯息，马上向外传递，很快得到了整个大礼堂里的学生配合，很快安静了下来。
等到完全没声音的时候，栾夜南才开口“你们不要胡闹，你们师母可是会害羞的。”
嗯
让我们安静下来是这个意思吗
“师母”
调皮的孩子们听到这个词，好不容易平静一点心情，更加按捺不住，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同时闹腾起来。
坐的远的学生没听清，拼命询问。
一时间大礼堂里又此起彼伏地传来了阵阵“师母”的称呼，好像空谷回音，一声一声的回荡着，每一下都有目的性地砸在了风衣上。
风衣下的人，前一秒还真以为栾夜南要维护自己的颜面呢，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天真了
左白萱恢复了些许力气，从风衣口冒出半张脸来，压低声音让栾夜南收拾残局“你让她们瞎喊什么呢，我还没毕业呢。喊什么师母”
栾夜南笑着，从善如流，对学生们更正道“说错了，不能叫师母。要不你们还是叫学姐吧，不然她会害羞的。”
嘶哈
“学姐”
学生们迅速换了个词。
大礼堂里还有慕名而来的研究生呢，一个个也颇为占便宜地对着这位大四的学妹一起喊学姐。
这一声学姐的语调比刚才那一句师母还要暧昧。
左白萱在无奈中逐渐恢复了体力。果然不能指望栾夜南能主动放过自己。
她伸手将披在脑袋上的披风拉扯下来，滑落的瞬间感到一丝凉意，索性套在身上。
还好这风衣本就是宽松款，对她来说只有长度上的些许不合适。
穿好衣服，左白萱反手就将栾夜南挽住往外走，不再给她瞎说的机会。
栾夜南则早有预料，任由左白萱拉扯自己，离开时还不忘抬起拿着红玫瑰的手，对学生们挥了挥示意告别。也说不清楚这人是真要告别，还是在炫耀。
学生们不停发出“呜呜啊啊”非人非兽一般的喊叫声，兴奋得不行。
等二人走后谈论的声音更多了。
“别看栾教授演讲的时候一本正经，起哄的时候比我们闹得还欢。”
“栾教授气质好好，左学姐也超漂亮，漂亮的人果然都和漂亮的人在一起了。”
“还不只是这个吧，栾教授刚才演讲的时候不苟言笑超严肃的。还不让我们问问题，一点笑意都没有，左学姐来了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是偏爱吧”
“没错我觉得就是偏爱偏爱也太甜了吧”
于是，一篇热帖出现在论坛首页。
用的标题就是偏爱有多甜。
放的图是刚上台时不苟言笑的栾夜南和见到左白萱时不自觉露出笑容的栾夜南，两张照片对比明显。
“有的教授啊，有两副面孔”
“啊啊啊，我为什么没申请这次演讲啊我也想去看现场直播”
“没事，还有好多图会发出来，嘿嘿嘿。”
帖子里确实有很多高糊的现场图。
包括栾夜南反手吻住左白萱的瞬间，也包括她将人包裹在风衣里，并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的瞬间。
所有人光是看着这几组高糊的照片就被蛊惑到了。
这位栾教授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多人喜欢她是有原因的
还有左白萱的一系列照片。
她站在门口的光里等着栾夜南，身后藏着一朵红玫瑰。
将红玫瑰递给栾夜南时，画面好看得，大家都想把这高糊的照片收藏下来当壁纸用。
左学姐也好漂亮啊
栾教授动心也是应该的谁能不对带着玫瑰来接你下班的姑娘心动呢
更不用说，她还当着众人的面主动送上一个香吻，哪怕自己红着脸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论坛上彻底找不到那些冷嘲热讽的帖子，只剩下成片成片被栾左妻妻原地圈住的吃瓜群众。
紧接着还有存图高手，把其他照片也翻找了出来。
比如这段时间里，栾夜南在校园里独自行动时，带着排斥一切的气场，目空一切，很不好亲近的样子。
而对比的就是，只要有左白萱出现在附近的时候，栾夜南的眼底总会带上温柔笑意，整个人全在光晕里都柔和了许多。
这一幕就算是左白萱亲自看到都会产生迷惑。
没有那么一纸合同，和演戏需求的话，左白萱都会以为栾夜南真是爱惨了自己。
校园论坛都随着今天中午的演讲陷入了狂欢。
唯独校长和副校长受到伤害的世界达成了。
校长看着论坛的内容，摸了摸头顶的环形山。
他怎么也没想到栾夜南做个四十分钟的演讲都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造成的影响很明确弊大于利，可是没办法处理。
难道要以栾夜南在学校里发展不良师生关系处罚她吗
栾夜南只是个客座教授啊，和左白萱还是真妻妻。
他摇摇头把烂摊子丢给了负责宣传和校务工作的副校长。
副校长坐在椅子上，用笔焦虑的卷着她稀疏的刘海，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变得跟校长一样，赶紧把笔放下。
她看着左白萱的照片都觉得有些头疼。
这位优秀毕业生代表后选人怎么突然就变得棘手了，小妻妻俩在学校里的时候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论坛里，校园十佳歌手比赛的宣传贴也被疯狂顶了上来。
副校长甚至靠脑补就能想到那接二连三顶帖的人是在期待什么。
副校长看着一旁的名单，上头明晃晃写着栾夜南的大名。
好消息是，这次校园十佳歌手的比赛有栾夜南做牌面吸引人，一定能办得特别热闹。
坏消息是她这段时间准备吃斋念佛求平安了。
左白萱步履生风，宽大的风衣在身上飘起。
她拉着栾夜南从大礼堂出来，走到正路上，见身后的学生们都老老实实的没有追出来，周围也没见到什么学生的踪影，才放慢脚步。
正巧这时候收到江灵丹发来的信息，一改常态地只有几个帖子的链接，没有任何评价。
左白萱甚至都不用点进去，都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内容。
她还非常清楚，江灵丹没有给出任何依据评价的原因是，她正在“无语”。
左白萱最终还是随手点开其中一个帖子，就看到了第三视角下，二人的状态。
她知道自己和栾夜南的状态全靠演技好，但是别人不知道。
她知道栾夜南的演技好，但没想到这么好。
她每一次抬眼时总能看到栾夜南的视线，以前她都以为这是栾夜南的恶趣味。
但照片里这一张张证据书写着的却是，栾夜南从没将视线离开过自己身上。
因为总是看着自己，所以只要当自己看向她时，视线就会交叠。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
被左白萱牵着手的栾夜南，另一只手里拿着玫瑰花，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正穿过玫瑰花的花瓣缝隙看着左白萱的后脑勺。
梳马尾的左白萱看着特别有活力。
见到左白萱回头看向自己，她便扬起笑意，拿着玫瑰花晃了晃，说出迟到的感谢“谢谢你的玫瑰花。”
左白萱回头见果然迎上了栾夜南的视线，而栾夜南的脸上果然很快就浮上笑意。
一切得证。
“礼尚往来而已，你上次给我带了一大束，我这只是给你带了一支。”左白萱的脸上也扬起笑容，小酒窝很是抢戏。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的笑，眯了眯眼。
小白花今天确实很不一样。
刚才就是，害羞归害羞，动作一点也没有迟疑。
而且更让人意外的是，自己的那一反吻到现在也没迎来左白萱过多的反应。
而现在她居然还对自己笑，自己为了缓和她的尴尬故意避让的几天都仿佛是浪费了。
“足够了，反正那一大束你最后也没能留下。这朵我倒是可以尝试好好保存。”栾夜南故意提及那天的白玫瑰。
那天跟罗芸吃完饭之后，她并没有把花忘记，从车里拿回家时还好奇过左白萱究竟会不会像说的那样把花制作成标本保存。
只是后来发生种种混乱，以至于第二天她回家的时候，只留下散落一地的花瓣。
包装袋被门夹坏了，坚韧的花枝虽然还完好着，但白色的花瓣脱落在地上，又因为踩踏染上了脏色。
虽然这些脚印是医护人员留下的，慌乱之间都是为了救她，她不会怪罪谁。但是一地狼藉仿佛象征着生命的凋零，她下意识摸了摸后颈，转头便全都清理掉了。
左白萱也记起了白玫瑰，但却没有提及花的事情，而是直球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吧”
试图把栾夜南问住。
栾夜南却淡然地挑起眉头，手指轻勾着左白萱的掌心，比左白萱还要直球地回答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挺喜欢你的。”
又是这种没有诚意的回答，什么老掉牙的“一见钟情”。
左白萱把话哽在喉间，轻哼了一声“不愧有见一个爱一个的能力，第一眼就能喜欢。”栾夜南也不反驳，反正“它们”不会允许她用穿书的事实反驳。
“你是第一个。可能是因为这双眼睛打开了我的新世界吧。你是第一个。”
这种微妙的感觉，左白萱应该很难理解。
对于栾夜南来说也很难解释，因为她不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左白萱，而左白萱拥有一双让她看得入迷的桃花眼。
栾夜南的手轻划过左白萱的眼角。
左白萱的脸被玫瑰花映红，侧开视线。
倒是栾夜南更为自然，她用手指轻轻将左白萱的脸摆正。
“看看你这表情，应该是你更喜欢我吧否则，为什么主动吻我”
栾夜南总是善于重新占据上风。
“那是为了救你没有我的话，你差点就死了。”左白萱轻咬着嘴唇，坐实了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
“嗯，那今天呢”栾夜南好像就是要刨根问底，靠近左白萱一步。
左白萱既然做了决定，也不准备退后，仰起头，举手轻挑着栾夜南的下巴“怎么，只是权宜之计就让你招架不住了”
栾夜南眯起眼，伸手要去抓左白萱这只作乱的手，又没有抓到。
左白萱这次拿起手机，将帖子的照片举到栾夜南面前“看看你自己平时盯着我的表情吧，还说我呢”
栾夜南觉得好笑，左白萱为什么现在就这样笃定心思要在谁更喜欢谁这件事情上一较高下赢了又没什么好处。
但当视线落在帖子里的照片上时，栾夜南收起了笑容，被照片里陌生的自己所迷惑。
这是自己吗
会露出这种笑容，这种视线的人。
栾夜南分析着这表情中带了几分欣赏，几分有趣和玩味，还有几分超出这一切的情绪。
正午的日光罩在栾夜南身上。
左白萱抬头来看，虽然是个死亡视角，依然能看到栾夜南五官立体。
浓密的睫毛落下一道扇形的阴影，轻轻眨动了两下，好像也扇起了风。
左白萱的呼吸一凝。
摄入的伏特加信息素仿佛是假酒一样，这会儿有重新窜了起来，钻进心底。
要是她们直接没有之前那么多糟心的事情，或许这会儿她也会像那些上头的学生一样，觉得传闻种种都是对这位美人教授的迫害。
但是唯独她亲身经历一切，至少能确定的一点是，这位是真的疯批美人。
即便是在别人的镜头喜爱看到了不同的自己，栾夜南审视的目光也只停留了五秒，又重新落回到左白萱的身上。
“如果我们两个都是这种状态，见到栾礼正的时候应该也不会露馅了。”栾夜南得出了一个很功能性的结论。
“栾礼正，你爷爷”左白萱意外于这么突然，也意外于栾夜南竟然直呼栾礼正姓名，一点都没有尊敬的意思。
“对，我爷爷。从国外回来了，我们抽空回去一起会会他。”栾夜南反牵过左白萱的手继续往外走。
左白萱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见两位妈妈的时候，她就做好准备见这位听起来风评不妙的爷爷。
“他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已经回来了和老妈一起，妈妈在外面旅游，今天上午也才刚回来，就给我发了信息，想让我们回去一趟。”栾夜南也拿出手机给左白萱看了一眼，是上午的消息。
“那你为什么不中午的时候一起说。你是准备把我拐回去吗”左白萱停住脚步。
栾夜南摇了摇头“我今天或者改天回去见他都随你，妈妈后来给我打电话说，栾礼正一回来就邀请了闻家今晚见面。”
闻家
闻清吗
左白萱继续往前走了起来“你害怕了”
栾夜南跟着往前走，反问道“我害怕什么啊”
“那为什么你爷爷邀请了闻家，你就不想回去了”左白萱侧头。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这小表情，简直是把“我要看看你害怕是什么样子”写在脸上。
“所以你准备今天跟我一起回去”栾夜南反问。
左白萱直勾勾看着栾夜南，恍然大悟。
栾夜南这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
不对。
自己好傻。
栾夜南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呢她不过是担心自己在有“情敌”在场的情况下，无法表现出最好状态。
要把自己栾家少奶奶身份坐实，今天反而是最好的机会。
左白萱仰起头，侧靠在栾夜南的手臂上“行啊，我们今天就回去，妻妻同心其利断金。”
果然。
小白花现在已经改变了低调的策略。
但是，这种转变是为了什么呢
妻妻同心其利断金。
不知道各有心思又如何呢
栾夜南看着长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白花，轻眯了一下眼，最后还是勾起嘴角。
应该还是有趣的。
下午，栾夜南带着左白萱去了商场。
虽然是家宴，但毕竟还有外人在，需要两套合适的新衣服。
栾夜南挑选的是一家小众的订制品牌。
这段时间忙着奔走公司事务的时候，从罗芸那边得到了这家私人订制的联系方式。
栾夜南带着左白萱各挑选了一套适合今晚的衣服，又让人量了三围数据，下单又各自定制了
一套礼服，以备不时之需。
“设计的款式要求我们会派专人联系的，夫人也给我们留个私人联系方式吧”店长的态度周到。
左白萱想了想，给她留了个号码。
等店长离开，左白萱回头，就看到栾夜南又似笑似非地看着自己，特别着重看着某些部位。
左白萱不自然地将双手挡在胸前“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有些可惜，你这么好的身材竟然选择了这么保守的裙装。”栾夜南毫不避讳地说道。
“你这样好像臭流氓，我很怀疑你今天是不是还能按照合同行事。别想占我便宜。”左白萱说的是“怀疑”，其实是敲打。
她的态度并不会因为一个吻而改变，栾夜南必须继续接受合同的约束。
栾夜南见店员走进，则靠近左白萱，用一个亲昵的动作贴在她耳边说话“当然，我也干不了什么。我现在在吃药，医生说了，在我易感期之前不能行标记之事，所以，你才是，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左白萱来不及考虑“易感期之后呢”这件事，光听着栾夜南压低嗓音又说着这些动摇人心思的话，还态度轻佻，就伸手将她的嘴捂住。
栾夜南眸色中闪烁着笑意，看到左白萱恼怒的模样，非但没有收敛，还在她手心轻吹了一口气。
痒得左白萱说着“房间里太热了”夺门而出，这才罢休。
店员拿了衣服过来，看向栾夜南。
栾夜南摇头“没事，闹着玩。”
店员笑盈盈将衣服送上来，并说道“你们妻妻感情真好。”
“我也觉得，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