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倒不如直接杀了我”女人突然有些情绪崩溃的喊着,接着也转过了身子。
当众人看清楚她的面容时,皆是一惊,这人竟然是死去的庄映红
姜幼枝有些吃惊道“映红”
庄映红瞧了她一眼,有些警觉道“你是谁”
看到她满眼的戒备,姜幼枝便放缓语调道“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庄映红显然不太相信,她一边往墙角躲,一边有些神经质道“别过来别以为你们刷这些花招我就会相信有本事杀了我”
姜幼枝赶紧停下脚步“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你看看,这位是大理寺的宋大人,他此次前来就是专门调查此案的,你已经得救了,不用怕的。”
庄映红这才小心翼翼道“你说的是是真的”
姜幼枝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们现在就可以救你出去。”
听了这话,庄映红突然猛的跪着走到姜幼枝脚下,一边磕头,一边急切道“大人,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姜幼枝赶忙扶她醒来“好好好,但你怎么会沦落至此”
庄映红眼里蓄满了泪水,面上满是悲切“奴家一时不慎,中了那些个歹人的奸计,被掳至此数年之久,受尽非人的折磨”
说完,庄映红便不住的抽泣着,姜幼枝见状,便对着阿常道“阿常,你护送她出去。”
等众人出了密室,庄映红收拾了一番,便去见姜幼枝几人了。
她一进屋里便道“奴家多谢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姜幼枝瞧着面前的庄映红,便开口道“庄姑娘,能否告诉我们,你是如何被歹人掳入密室的”
“奴家定然知无不言。”她一边行礼一边继续道“三年前,奴家在教坊司已经小有名气,那晚,奴家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虽带着面具,却仍然难掩凶恶,还用我家里的事威胁我,我被买入教坊司前,是寄养在姑母家的,姑母对我极好,但姑父却很讨厌我,他对姑母还有我和妹妹总是拳打脚踢”
庄映红说到此处,已经双眼含泪“我姑父欠了不少的赌债,是背着姑母把我卖到教坊司的,为了救姑母和妹妹,我也就认命了,可那个男人却说姑父欠了他的债,还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姑母和妹妹来威胁我,让我替他做事,我半推半就,为了权宜之策,只能假意答应,后来,他竟然让我替他杀人,我于心不忍,放走了那人,可却被他们发现,之后便被强行掳入密室,整日折磨我”
说到后面,庄映红已经泣不成声了,姜幼枝心里也忍不住感叹,真是命苦的人儿
便又道“她们关你在密室三年,你可有看清是那些人的面容。”
庄映红摇了摇头“只要是见我的人全是带着面具的,我从未见过他们的真容。”
姜幼枝继续道“那声音呢他们和你说过话吗”
庄映红仍旧是摇了摇头“没有,三年来,他们不管是对我用行,还是日常的送水送饭,从来都是默不作声的,任凭我怎么喊,他们都毫无反应似的。”
听到此,姜幼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她仔细瞧了瞧面前的庄映红,还是试探的开口道“你认识李兰吗”
庄映红便道“李兰是我妹妹,我本名李茵。”
姜幼枝点了点头,喝了酒茶,有些不经意道“那入了教坊司后,你与你姑母一家还有联系吗”
提及此,庄映红眼角再一次湿润“教坊司有明确的规定,一旦签订契约,就必须斩断和以前所有人的来往,我根本无法再去见她们”
姜幼枝点了点头,看到她哭的如此伤心的模样,便有些于心不忍道“好吧,今日先到这儿,你且先去休息吧。”
等一切事情都办妥了,姜幼枝上了马车,可却迟迟不见裴恂的身影,她忍不住掀开帘子,对着马车外的阿常道“阿常,你家公子去哪了”
阿常挠了挠头,看起来也不知道的样子“回姑娘,公子只说稍加等候,也不让我跟着,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姜幼枝点了点头,又等了会,才见裴恂姗姗来迟,他掀起帘子进了马车。
手里却多了一个东西,姜幼枝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突然蹲下身子,轻轻掀开自己的裙摆,手握上了她的脚踝。
姜幼枝下意识想缩回脚,却被他的手掌越发用力控制住,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别动。”
姜幼枝自顾自点了点头,乖乖的不再反抗,只见裴恂轻轻脱下她已经湿透的鞋子,接着就要脱去自己的布袜。
她脸颊猛然泛起红晕,有些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您这是”
裴恂微微皱了皱眉,掀起眼皮子,瞧着她道“又想生病了”
姜幼枝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下一秒,就突然意识到似的用力摇了摇头。
裴恂无奈叹了口气,便帮她把干的鞋袜换上,无意间瞧见她脸颊上的粉嫩,也心情大好起来。
跪了会,姜幼枝一边偷看一旁看书的裴恂,一边忍不住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也是在马车上,便望着他有些出神。
裴恂察觉到了,一旁小女子的目光,便放下书本,侧身瞧着他“有事”
姜幼枝发觉自己明目张胆的偷看被发现,有些窘迫的低了低头,这才慌张道“大人,你觉得庄映红有问题吗”
裴恂便道“表面坦荡,实则有意隐瞒。”
姜幼枝点了点头“这个真庄映红的确可疑,她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找不出一丝漏洞,但就是这样,才让人生疑。”
裴恂只是低低“嗯”了一声,姜幼枝便又继续道“上次的堤庞村劫狱案,大人你还记得吗我有预感,那里有更大的秘密,和庄映红的联系不是一星半点,咱们得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