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领兵随着士兵进了罗化南的屋里,扑面而来的药味,竟然叫他觉得不仅眯嗓子眼,还辣眼睛
这到底是在药罐子里泡了多久,才能有这味道,这效果
他隐隐绰绰的看到了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便缓缓靠近,发现罗化南眼前乌黑,脸色苍白如纸,不知道的,以为他已经断气,是个死人了。
领兵是认识罗化南的,看见此,便即刻对着伸手的官兵道“老人,把犯人罗化南拿下,押解回衙门”
可是下一刻,那个聒噪的家仆却突然冲了进来,好猛的蹿腾到了罗化南的床榻前。
他仿佛在喊冤叫屈,头像是在哭丧一般,拉着奇怪又难听的哭声“老爷,老爷”
果然,这等的哭声,就算死绝了也会被吵的诈尸,这不,罗化南就诈尸了一般,极其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他声音虚弱不堪,眼神好似看了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景象,声音赢弱又虚空“发发生什么事了”
家仆即刻便哭着道“老爷,这些个人要抓您去官府”
闻此,罗化南好似激动到想要做起身子,可是却因为如此,引来了剧烈的咳嗽,家仆见状,赶紧将人搀扶起来。
下一刻,听闻此事的罗婉玉也赶了过来,她瞧着一屋子的官兵,又看见了床榻上虚弱不堪的罗化南,即刻便关切的跑上前去“叔父您怎么了你没事吧”
可罗化南现在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不断到咳嗽者,还有愈来愈剧烈的态势,甚至还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眼看他就要一口气提不上来,罗婉玉即刻轻拍他的后背,焦急的帮他顺气,并开口对着家仆道“你快速速去请郎中”
可家仆正准备出去,就被领兵拦住了,他毫不客气的开口道“请郎中就不必了,等罗老爷去了衙门,咱们会好生照料他的。”
接着他微微侧头,示意身后的官兵上前去抓人“把人给我带走”
可是那官兵刚上前一步,便被站起了身子的罗婉玉死死的挡住,只见罗婉玉厉声道“等你那人带回衙门,我叔父恐怕早就不省人事了我试问,到时候你们如何向你们的大人交差”
这话,倒叫这领兵,还有一众官兵哑口无言,是啊,看罗化南现在情况,若是他真的死在半路上,那他们还真没法子和司马大人交代,毕竟司马大人只是下令将罗化南缉拿进衙门,没说要闹出人命。
思及此,那领兵便道“那便先去请郎中,待郎中看过了,我们再拿人也不迟。”
罗婉玉听到这话,便又厉声道“我叔父罗化南再怎么说也是前兵部司司马大人,如今回乡颐养天年也是当今圣上给的恩待,你们如今这样,是什么意思看他生病,趁人之危,如此之事,若是皇上知道了,他难道不会怪罪下来”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叫一众官兵都哑口无言,叫那领兵也是心里直犯嘀咕,此事难办,难办啊
接着罗婉玉便又道“想要抓人,把圣旨拿出来,否则就出去”
要拿人的官兵,你这样尴尬的站在罗化南的床榻前,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真是难受极了。
他缓缓转过身子,对着领兵道“领兵,您看”
领兵沉思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便即刻恼怒的对着那士兵道“还不快回来”
官兵见状,赶紧站在了领兵后面,接着那领兵竟然笑的一团和气,开口对着罗婉玉道“罗小姐,您瞧瞧您说着这是什么话,严重了不是,我们司马大人不过想请罗老爷去喝杯茶,仅此而已,绝无冒犯之意,若是老爷现在不方便,那便罢了,我们向司马大人讲明便好。”
罗婉玉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并未说什么话。
见此,那领兵便又恭敬行礼道“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今日多有叨扰,是属下这群毛头小子不懂事,还望罗老爷,罗小姐多多见谅。”
说完,领兵招呼了一声,便领着一众人离开了。
出门房门后,有官兵不解的问着领兵“领兵,咱们怎么又不抓罗化南了这样,回去了怎么和司马大人交代”
这领兵显得十分暴躁“都难伺候最后为难的都是咱们这些小娄娄”
见此,那官兵也不敢再多问了,立刻识趣的闭上嘴巴,跟着领兵极速的朝前走去。
这边屋子里的罗化南,还是不停的咳嗽着,罗婉玉赶忙用手帕帮他擦着嘴角的血,有些着急道“叔父,您赶紧怎么样了郎中马上就来了,您再坚持会儿”
不一会儿,郎中便火急火燎的来了,替他把过脉后,郎中又开了几方子药。
罗婉玉便有些焦急的问着郎中“先生,我叔父怎么样了”
郎中便道“罗老爷前几日突发急症,本来昨日已经有了好转的起色,可是今日却急火攻心,这样一来,旧病新病堆一起,就又严重了。”
罗婉玉听了这话,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先生,您要救救我叔父啊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郎中便道“小姐放心,我已经为罗老爷开了药方子,先让他服用,明日我再来问诊,届时再看看情况如何。”
罗婉玉听闻此,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那边有劳先生了。”
说完,她又对着家仆道“你去送送先生。”
半个时辰后,熬好的药来了罗婉玉更是亲自端着药碗喂罗化南喝下了。
喝了药,罗化南终于慢慢悠悠的转醒了,但他的脸的依旧苍白的吓人。
罗婉玉则惊喜的看着醒过来的罗化南“叔父,您终于醒了,您今日可吓坏婉玉了”
罗化南听见这话,便开口安慰道“叔父这不是好好的,傻丫头,快别哭了,刚刚那些官兵没把你怎么样吧”
罗婉玉摸了摸眼泪,这才回答道“叔父您放心吧,那群人早被婉玉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