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逢听说她们都去了郊外的红叶山庄,一大早就开他爸车来了,车上搬下来一大堆东西,三脚架、打光板、化妆箱等,趁此机会给小莱多拍几组照片。很久没拍照了。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小莱和方简刚睡醒,刷了牙洗了脸回床上正准备办事,两片嘴唇还没挨上,电话铃就在枕头底下唱起来。
小莱接起电话,肖逢单手插兜正沿着湖边慢慢地走,找适合拍照的景,并且警告她“你半个多月没拍了,之前一直耍赖说上班,现在大好的机会,就下个楼的功夫,再推脱可就真不仗义了。”
方简跪在她身边小声说“晚点,你跟他说一个小时后。”
小莱摇头,电话里跟肖逢说“先下楼去吃饭,吃完饭就拍。”
肖逢摸摸肚子,说也行,先过去吃饭。
挂了电话,方简立即垮脸,“你不听我的是不是你不听我的”
小莱嘿嘿笑,搂着她肩膀哄,“晚上再弄嘛,不急的,这样太赶了。”
方简眼一瞪,立马不干了,当场撒起泼来,“好你个姜小莱这到手还没三天呢,热乎劲儿都没过,你就这么对我你就这么对我”
小莱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探身把床头放的背包提过来,找衣服穿,方简扯着她衣服晃,“昨晚睡觉前你怎么说的,说早上睡醒弄,结果人家一个电话你就要把我丢下了亏得我昨晚那么心疼你,还抱着你哄半天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小莱睡觉穿那件吊带都给扯大了,两只手护着胸前,身子晃来晃去,“衣服烂了,真的要烂了”
“烂了我给你买。”方简继续晃。
肩头两根吊带被扯得吊到肚子上,小莱遮前不遮后,笑得打滚,方简扑上去,两手四处作祟,掏上掏下,挠胳肢窝,“坏蛋陈世美”
“我不是陈世美我要挣钱的嘛”小莱蜷着身子四处躲,方简仗着个高身长压在她背上,手从身前探入,触碰到那片柔软的神秘地带,小莱僵住不动。
抚开她颈后浓密卷曲的长发,细碎的吻落在脖颈和耳后细嫩的皮肤,鼻尖是姜小莱身上那股难以言说的浅淡香气,大概可以称之为荷尔蒙
方简不懂,只觉这味道令人着迷,身前紧贴她着滚烫的后背,听见她近乎哀泣的求饶,脊背如蓄力紧绷的弓弦,口齿溢出难耐婉转嘤咽,眼前阵阵发着黑。
体内鲜血沸腾,热意涌动着灌满四肢百骸,她背上起了一层薄汗,过长的刘海在翻身仰躺时遮住了眼睛,贴着床单的后背几乎要着了火。
方简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热,手背摸到脸颊也滚烫,她张嘴大口喘气,眯眼回味余韵自身体中心地带持续不绝扩散。
小莱一动不动,侧躺在旁,背对着人,肩膀一抽一抽,方简慌忙翻身,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吓一跳,“怎么哭了”
哭得小脸红通通,委屈极了,肩膀扭一下甩开她的手,高声喊“弄疼我了”
典型自尊受挫。
“啊”方简拍一下脑门,“对不起我看看,出血没。”
小莱“不给看”
方简“看看嘛”
小莱“不给。”
方简“看看。”
“不给。”
“看看”
这么你来我往重复十几遍,两个人也不嫌无聊,倒是肖逢又发消息问她们在哪,他都到楼下餐厅了。
小莱吸着鼻子给他回消息,说刚起,马上来。
已接近晌午,肖逢问她们吃什么,他去买几个炒菜,小莱让他自己看着办。
手机丢到一边,小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赌气,方简爬到床边,弯腰伸个脑袋东瞅西瞅,嘟嘟囔囔,“也没见血啊”
她脑袋都快钻到人腿根,小莱一把推开她,有点憋不住笑,“臭不要脸”
果然是演的,被人弄了,觉得丢脸了。
方简轻轻把她推倒在床上,“你倒是继续威风。”
小莱快速爬起来,“你弄了人家也不哄人家,你给我等着”她趿上拖鞋光着小屁股跑进卫生间,探出半个身子,手指着她,几乎是咬着牙根,“你给我等着,你看我晚上弄不弄你就完事了。”
方简说“我等着,我洗干净等你我求之不得”
“不要脸”小莱在卫生间吼。
“脸有啥用啊”方简在床上开心打滚,“脸能当钱花还是当饭吃”
水声哗哗响,过会儿小莱又叫嚷起来,“还不快点过来刷牙洗脸”
今天要拍照,小莱换了身黑白格的jk裙,白袜子小皮鞋,梳高高的双马尾。
方简眯眼盯着她看了半天,临出门飞快在她脸蛋上亲一下“今天真好看。”
还没和好呢,小莱白她一眼,“谢谢,我哪天都好看。”
“不一样,今天不一样,不信你看肖逢怎么说,我们打赌。”
“赌什么”
“赌洗内裤。”
小莱说行。
果然,在楼下餐厅碰面,肖逢说她今天气色不错。方简垫着脚尖身子来回晃,“我也觉得气色好,特别特别好,爱情真伟大啊”
吃饭时候趁着肖逢不注意,方简在桌子底下用膝盖碰她,给她递眼色,小莱轻轻踢她一下,方简踢回去,两个人又在桌子底下干起仗。
她兴奋得不正常,小莱陪着她疯闹,吃完饭搁下筷子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出去,顺着台阶和破烂的水泥路下到湖边的草坪,小莱气呼呼“本来就一直是我洗”
肖逢的机器放在湖边空地上,不远几个部门主管在组织大家玩游戏,肖逢选定的地方在树林深处,那边安静。
汪霞远远看见,猫腰偷溜出来,帮着她们一起搬东西。
七八月的天,太阳明晃晃,湖边草木带着雨后新嫩的绿意,树荫下很凉快,小莱提着化妆箱边走边说“今天可以多拍几组,以后你要想拍,提前跟我说,我们就约时间拍,随你安排。”
“这是怎么了,突然转性了。”肖逢一脸见鬼的表情,下意识地看向方简,跟她告状,“以前叫她拍,跟要她命似的,问她想不想挣钱,她说随便,问她毕业了干什么,她说回老家当音乐老师,要种果树,搞养殖,当乡镇企业家”
肖逢是想让方简帮她说说话,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俩谈恋爱了,小莱突然变得上进都是因为方简。
可方简还恨着他呢,恨他跟小莱认识得久,恨他头一次见面就给她下马威,恨c粉昏天黑地磕生磕死。醋劲儿大得很。
“随便咯,反正小莱去哪我去哪,小莱种树我给她挖坑,小莱养鸡我给她孵蛋,我是乡镇企业家的贤内助,军功章有她一半,有我一半。”
小莱和汪霞哈哈大笑,肖逢摸摸鼻子,“行吧。”
但她肯定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的,照片也得继续拍。
跟肖逢合作时间也不短了,两个人都是从一窍不通开始的,养出了默契,肖逢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说话,小莱就知道该怎么站怎么躺,摆什么样的姿势,做什么样的表情。
汪霞好热闹,在一边帮着忙东忙西,方简就抱胳膊站那看,越看心里越窝火,一甩手一跺脚,钻旁边林子里去了。
她们已经走得很远,走到了湖水极浅的堤岸边,水边有一大片荷花开得焦焦灿灿,岸边有残破的公园设施,经四季风雨侵蚀,斑驳掉色,只有大红色的滑滑梯叫附近的野孩子们梭得光亮。
湖边浅水处窝了两只大水牛,岸边台阶上水泥花坛里五颜六色的胭脂花与车轴草、蒲公英、稻槎菜争奇斗艳,几个农村小孩在玩梭梯梯。
方简走到他们面前,指着小莱她们拍照的方向,“那边那几个人干嘛的”
几个小学生愣头愣脑看着她,两手搓着裤缝困惑眨眨眼,方简说“就那边那几个人呀。”
打头年纪稍大点的小男孩顶着一脑袋热汗问“什么什么。”
方简浅浅白他一眼,“你自己去看。”
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玩滑梯了,朝着树林里隐约透出的白色人影走去,方简立马爬到最高处,占领滑滑梯。
塑料滑梯给数不清的小屁股梭得油亮油亮,太阳底下反着光,方简想起小时候,没搬家之前爸妈住的老小区,也有这样的滑滑梯,她从来抢不过那些胖小子,常瞪着眼睛傻站在一边。
这时坐在滑滑梯上,两手攀着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塑料扶手,在记忆的沙滩,她忽然发现不远处一点耀眼的光亮,急忙跑过去,发现那竟是一颗漂亮的水晶海螺,它的大半个身体藏在黄沙之下,只在沙滩上露出很小的一个尖尖,太阳底下折射出五彩的光。
奇怪,也许是以前天气都不够好,阳光不够灿烂,不足以发现那一小片光华。
方简松开手,身体惯性往前,风短暂吹拂过面颊,她长高长大了许多,小时候长长、长长的滑梯,一下就到了头。
她把那只水晶海螺从沙里刨出来,发现它大得惊人,也漂亮得惊人。海螺晶莹剔透,五彩光芒里她看见一个面目模糊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是坐在高高的滑梯上,下头有个小胖用身体堵住滑梯口,不让她下来。
方简听见她说话了,她的声音又脆又嫩,说话声却压得很低,听得出脾气不怎么好。
“我叫你让开,死胖子。”有一副黄鹂嗓的小女孩说。
堵着滑梯口的小胖抬高下巴,“你叫谁死胖子”
“叫你呢死胖子,不让信不信我踹死你。”
小胖说你有本事来。
记忆里短暂窥见的一幕,更似梦境,梦中看不清人脸,只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方简隐约知道这是她的童年,滑梯是小区里的,小胖她后来也见过,长得高高壮壮,笑起来憨憨的。
将来会高高壮壮的小胖,现在干不过胳膊竹竿细的小黄鹂,她甩着长辫从滑梯上飞下去,两只圆头黑色小皮鞋踹在他肚子上,小胖被顶个底朝天,反手揪住她的长辫子,小黄鹂骑在他的圆肚子上,两手死命抠他的脸。
方简看见一直电线杆子似杵旁边的细长条女孩动了,小胖和小黄鹂吵架的时候,电线杆子弱唧唧劝“你就让她玩一会儿嘛。”
小胖和小黄鹂打起来,电线杆子拉不开,哭唧唧求“你们不要打了。”
这根电线杆子当然就是方简了,她从小就窝囊,方简通过这股窝囊劲儿认出了自己,可那小女孩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童年故事以后也许会写成番外,也许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穿插着写。
虽然我知道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看小孩子,春信那篇许多人都选择跳过,但越长大才越知道童真可贵,越怀念回不去的童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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