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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吃拉面了
    黑发青年思考了几秒,认真回答道“只要对方肯真心诚意地道歉,我都会原谅。”

    说的真好,和没说一样。

    但诸伏景光是个老实孩子,想必也不会随便敷衍她,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处理才行。

    浅野诗织默默叹息,拿着两瓶没开过的烧酒,揣上开瓶器,垂头丧气地离开屋子。

    她前脚刚走,诸伏景光就很自觉地收拾起房间,然后扛着醉倒的卷毛同期,将其塞进铺好的被褥里。

    在旅馆走廊游荡了几圈都搜寻无果后,浅野诗织脑中响起系统的提示萩原在二楼露台。

    谢啦。

    夜风裹挟着些许寒意穿透衣料,拂过身体,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萩原研二搓了搓手臂,点燃一根香烟,表情郁闷地坐到藤椅上。

    其实他也没有很生气,只是觉得莫名焦躁不安,所以才想着出来吹吹风,让脑袋冷静下来。

    身后的玻璃门被人轻轻推开,跟随而来的是女孩子清越的嗓音“原来你在这里啊。”

    萩原研二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板起脸来,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

    把两瓶就放到桌面,浅野诗织将闲置的藤椅拖到他对面,坐下后冲他讨好一笑。

    她的五官轮廓自带冷感,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错觉,偶尔卖个萌,服个软倒也不显生硬。

    笑容很甜,还带着一丝傻气,将嘴角的那对小酒窝衬托地越发可爱,叫人看着就发不出脾气来。

    萩原研二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他刻意错开目光,干巴巴地问了句“你来干嘛”

    “来哄你呀。”浅野诗织明人不说暗话,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话音未落,她牵起萩原研二垂下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语气也软绵绵的,“对不起嘛,研二,你不要生气啦。”

    萩原研二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哪还有半点火气,一边郁闷于自己的没出息,一边勾起她的手指,有些别扭地说道“好吧,原谅你。”

    诶未免也太好哄了吧。

    好感度2

    她本想抽回手,但对方握得有点紧,不太顺利,索性便放弃了,任由他牵着。

    “你觉得小阵平怎么样”

    浅野诗织心里一咯噔,这话问得太突兀,她愣了几秒后才回答“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但人还不错。”

    “小诸伏呢”

    “很会照顾人,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听到她这个评价,萩原研二哑然失笑,随后敛去笑意,注视着她正色道“那我呢”

    那双暗蓝色的眸子中蓄满她看不懂的情绪,浅野诗织莫名紧张起来,十分谨慎地开口“你挺好的。”

    秀气的眉头轻蹙着,眼神中似乎夹杂着几缕不满,萩原研二继续盯着她,压低声调追问“没了”

    浅野诗织无辜地摇摇头,“没了。”

    牵着她的手立马松开来,长发青年侧过身,撒气似的狠狠吸了口烟,将燃到一半的香烟摁进烟灰缸。

    啊这,夸他人好还不行难不成是想找骂我天,萩原研二该不会有倾向吧

    “你演技很烂。”浅野诗织认真思索起对方的缺点,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第二点。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脑中的某根神经跳了跳,满脸没辙地叹了口气,目光瞟到桌上放着的酒,问道“开瓶器带了吗”

    “嗯。”

    他打开瓶盖,性急地一口气灌了半瓶,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往下烧,呛得他轻轻咳起来。

    浅野诗织连忙掏出手帕,替他拭去嘴角的酒渍,手腕被人用力握住,往前一带,她毫无防备地跌到对方怀里。

    来自他身上的苦涩烟草味将她包裹,心脏猛地一抽,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扣在她腰间的胳膊微微收紧,萩原研二的手臂看似纤瘦,实则很有力,她根本动弹不得。

    带着点凉意的鼻尖蹭着颈部的皮肤,灼热的吐息带来微痒的触感,浅野诗织不禁缩紧脖子。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否,“别动,让我抱一会。”

    “嗯嗯”她含糊地呢喃道,随即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第二天,松田阵平从睡梦中醒来,感觉神清气爽,丝毫没有那种宿醉的昏沉,他抻了个懒腰,起身拉开窗帘。

    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下方的街道人来人往,几个小孩跟泥猴似的,相互追逐着钻过人群。

    房门“啪”地一声打开来,松田阵平没好气地扭过头,正巧对上自家幼驯染那双含笑的眼,“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嘛,小阵平。”

    “还行。”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隐约记得有人将温热甘甜的液体喂到他口中,应该是萩吧。

    “昨天谢了啊,hagi。”

    萩原研二扬起嘴角,心情似乎很不错,熟练地打趣起好友,“啊啊,提出赌局的人竟然把自己喝倒了,真是丢人呐小阵平。”

    “闭嘴”松田阵平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紧后槽牙。

    “快点洗漱,我们一会去吃拉面,动作太慢就不等你咯。”

    一行人走进小店,食物的香气争先恐后地扑来,肠胃迅速向大脑发出饥饿信号。

    店面大约有十坪,中间是开放式厨房,戴着白头巾的老板正忙得不可开交,起锅下面,切菜摆盘,动作一气呵成。

    这会临近中午饭点,熙熙攘攘地坐了不少人,只有吧台的位置还剩空座。

    四人一字排开坐下,浅野诗织抬头看向悬挂在墙壁上的菜单,一眼就相中最左边的那张海报。

    特辣拉面限时供应,二十分钟内吃完免单。

    她指着海报,兴冲冲地说道“老板,特辣拉面来一碗。”

    “我也要一份。”

    浅野诗织循声望去,发现松田阵平也正看着她,还颇为挑衅地勾起嘴角。

    好小子,比吃辣老娘可从没怵过谁。

    不多时,四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依次摆到几人面前。

    浅野诗织眼神发直地盯着通红的面汤,连拉面都被染成浅粉色,汤里还飘着切碎的辣椒末。

    尼玛不妙啊,本想着大部分的日本人都不能吃辣,当地餐馆的食物肯定也辣不到哪里去,结果大跌眼镜。

    她心虚地偏过头,目光略过身旁的萩原研二,飘向正在拿筷子的卷发青年。

    退缩的念头立即烟消云散。

    她先是颇为谨慎地喝了一小口汤,那辣味如同一波巨浪,排山倒海似的侵占整个口腔,只冲天灵盖而去。

    脑门登时出了一层汗,浅野诗织戴上痛苦面具,认命地挑起一小撮面放入口中。

    说实话,吃到第三口的时候感觉人都快没了,但扭头发现松田阵平还在埋头苦吃,她觉得如果此时打退堂鼓,事后绝对会被他嘲笑。

    硬吃

    拉面又烫又辣,舌头已经失去知觉,她机械式的不断重复索面的动作,终于卡在最后时间吃完一整碗。

    再也不吃拉面了

    这是浅野诗织脑中唯一的想法。

    胃里燃起灼烧般的痛,眼睛有点泛酸,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角。

    “唉,你们至于吗吃不掉就算了。”萩原研二扶额,顺手把纸巾分给身旁的两人。

    诸伏景光则是忙着给他们倒冰水,无奈中又感觉有些好笑。

    从某个角度上来看,这两人还挺像。

    松田阵平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其实他中途就想要放弃,但余光瞄见浅野诗织在那边面无表情地猛吃

    好胜心立刻占了上风,于是硬着头皮含泪吃完一大碗。

    “恭喜,你们是本周唯二挑战成功的人。”老板喜闻乐见地笑着说道,见二人一脸生无可恋,便做了两碗宇治金时刨冰,四平八稳地抬到他们面前。

    “这是获胜的奖励。”

    粒粒饱满的红豆盖在浅绿色的冰沙上,中间还放着一小团抹茶冰淇淋,看着就很有食欲。

    浅野诗织如获至宝,拿过勺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红豆的甜腻与微苦的抹茶相得益彰,再配上入口即化的冰沙,瞬间拯救了她可怜的舌头。

    另一头的松田阵平也满脸幸福地吃着刨冰,期间还问老板要来炼乳。

    “啊得救了。”浅野诗织表示一本满足,从包中取出个白色的小药瓶,抖了两颗放在掌心,目不斜视地冲旁边问道,“我带了胃药,你吃吗”

    松田阵平愣了愣,伸手过去拿了一颗。

    等他们缓过劲来,四人才徐徐离开拉面馆,刚走出门,吃辣二人组一个对视,当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声。

    浅野诗织笑得眼泪都冒出来,“噗哈哈,你那个嘴笑死我了,肿的就像被狗咬过”

    “哈哈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跟挂了两条香肠一样。”

    路人纷纷冲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时不时交头接耳一句。

    “小诸伏,离他们远点,太丢人了。”

    “好主意。”

    都说箱根山岳险天下,每年都会在这边举行著名的箱根驿传。

    山势连绵起伏,登到高处便可将美丽的芦之湖收入眼底。

    一行人应旅店老板推荐,来到某座山的山脚下。

    刚走没几步,就瞧见前方有两条分岔路口,左边是楼梯,右边则是向上的斜坡。

    浅野诗织不太喜欢爬楼梯,便提议说“我们走坡路吧。”

    “哈”松田阵平眉梢微挑,跟她杠起来,“当然是走楼梯比较快。”

    “不啊,走坡路快”

    “走楼梯”

    “走坡路”

    两人跟小学鸡似的争论了半天,都没能说服对方,于是浅野诗织相当霸气地说“那比一比啊,看谁先到山顶。”

    “比就比”松田阵平扬声道,“到时候输了你可别哭鼻子。”

    她表情做作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怕你输了会哭鼻子。”

    “放屁,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好胜心爆炸的铁头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