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5章 宁奕蛟番外
    “屋子里锁的是谁”

    新来的菲佣胆战心惊的看着被紧锁着的屋门,她清楚的记得刚刚无意间从门缝里瞥见的场面。

    一个晕厥过去的男人。

    "嘘"年纪较大的女人谨慎的看了眼周围,这才道∶"这是宁家最后的根。"

    宁家这代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宁夏。可惜宁夏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已经永远的不能在见天日。据说当初宁家掌权人动用了所有人力物力也没能将宁夏从里面捞出。

    这件事一时间震惊了帝都所有权势。

    毕竟且先不说宁夏个人的本事,就说宁家那可是百年世家。

    菲佣来做事之前是了解过宁家的表面情况的,所以她很快就猜出里面的人是宁夏的私生子。

    当初和女明星苏妍妍传出订婚的消息时,宁夏当年不经遮掩的养情人事件就已经被广大网友扒了一遍。

    “那为什么要用上锁”

    菲佣回忆着脑海里的画面,晕厥过去的男人手腕,脚裸,甚至是脖颈都挂上了厚重的锁链。

    这般如同囚徒的模样,不是宁家独子该有的待遇啊。

    一旁的女人却幽幽的叹了口气。

    当初宁夏入狱后,宁奕蛟就不见了。宁家见捞不出宁夏便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被他们遗弃多年的私生子身上。他们找了许久,几乎将整个华国翻遍了也没找到他。

    然而几个月后,宁家的一位管家在宁夏名下的一处私宅里发现了他的身影。

    这个管家就是她自己。

    女人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多年无人居住的房子里,男人头戴古怪的高帽,面无表情的走进别墅。他像是做了很多遍的一样打开那间儿童房,静静的躺在了里面。

    那套房子也就是她们现在脚踩的地方。

    据说这是十几年前宁夏养她情人和私生子的地方。

    她很快便汇报了宁家,并且获得了一笔丰厚的报酬。

    而宁家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派人控制住了宁奕蛟,她也被派过来继续担任这间别墅的管事。

    在此之前,宁夏的父亲亲自前来看过一次宁奕蛟。而当时宁奕蛟的状态则是无法与正常人沟通,他不愿意听从宁先生的安排,或者说是完全无视宁先生这个人。

    甚至在宁先生对他做出强制性举动时,他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掐住他血缘上的爷爷。

    宁先生无奈,只能派人将他好好看管。

    起初,宁奕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反应。他像是在别墅里住下了一般。然而突然有一天十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也没有拦住他,他就这样逃出了别墅。

    就在众人胆战心惊的时候,那天当晚他又自己回来了。

    宁先生知道后顾不上缠在周身的事物赶到了别墅,将他锁在了屋子里。

    他身上的锁链也就是那个时候缠上的。

    “来这里好好干活,别总想这么多。”女人教训着菲佣,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另一个身穿红裙,模样艳丽的年轻女人。

    她身旁是宁先生的助理。

    “就在屋子里。”助理没有看两人,而是对着漂亮女人道,“如果不行,就给他用药。”

    紧接着他递给漂亮女人一剂针管。

    漂亮女人接过针管,大步走向屋内。

    一旁的菲佣看着漂亮女人摇曳生姿的背影,莫名的觉得眼熟。随即她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女人的容貌以及身姿像极了,苏妍妍

    盏茶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她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生下宁家的孩子,获得十亿报酬。

    这是宁先生的意思,针管也是他给的。

    房门上的锁被一层一层的解开,里面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丝毫动静。

    盏茶走进屋,她回头看了一眼。助理就站在门口,看样子是没打算离开。

    这种羞耻的事也就只有十个亿能让她甘愿忍受。

    床上的男人容貌极佳,是个斯文白净的模样。身材也是挑不出一丝差错的完美,这让盏茶很高兴。

    她伸出手打算去解男人的衣扣,却在堪堪触及时看到男人忽地睁开双眸,阴恻恻的盯着她。原本白净秀气的容貌瞬间扭曲了起来。

    盏茶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见床上的男人缓缓坐起身。身上的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滚出去。”

    门口的助理低咳一声,暗示她直接下手。

    盏茶想了想十个亿,她捏起针管快速的移到宁奕蛟身旁对着他的背部扎了下去。

    宁奕蛟并没有将这剂针管放在眼里,他从床上坐起身先是扯断了脖颈上的铁链,然后是手腕,脚裸。那些坚硬的金属在他手里如同塑料一般,一扯就断。

    看得盏茶以为给他打的不是催情是大力针。

    门口的助理见情况不对,立马掉头就跑。、

    宁奕蛟没有理会他,或者说是不在意。他看了眼窗外,斜阳正好。照耀在身上让他微微眯起了眸子,而后,在身后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忽地转过身大力掐住了盏茶的脖颈,盏茶惊恐的睁大双眸挣扎了半响才渐渐的没了声息。

    大门被踹开,楼下乱作一团。

    而躺在地上的盏茶却突然睁开双眸,开始剧烈喘息。

    宁奕蛟落在一家广告牌边,牌子上的女人正是苏妍妍。

    他随机抢过一个路人的手机,目光阴森的逼着他解锁。

    路人咽了咽喉咙,迫于武力解锁手机递给了他。过了片刻,他重新得到了他的手机。

    他点开手机,想检查一下有没有钱款消失。看了半天却只见百度搜索框里多出了一个搜索记录∶

    苏妍妍目前所在地

    影城的大棚里,宁奕蛟神智渐渐迷糊。他凭着身体本能来寻找苏妍妍。

    等看到被众人围住的红裙女人时,他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

    “闲杂人等不准进入片场。”保安见他眼生,便出声提醒道。

    谁知,男人回过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周围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宁奕蛟扭断保安的手,掐住他的脖颈逼问道“苏妍妍在哪里。”

    保安的瞳孔转了个方向,缺氧导致他脸色涨的通红。

    然而宁奕蛟最终并没有见到苏妍妍,他看着站在身前神情淡漠的男人,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自找死路。”

    白元祎凤眸含冰,精致的五官犹如上了一层霜雪。

    自从宁奕蛟被苏妍妍放走后,他就一直追踪着他的下落。

    他料到他会来找苏妍妍,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堂而皇之。

    “白元祎”宁奕蛟脸色变了变,他半眯着眸子试图让自己清醒片刻。

    那剂针管里加了别的东西。

    白元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他拿起手机给苏妍妍发了个晚回家的消息,然后便与宁奕蛟搏斗了起来。

    这里是苏妍妍的片场,他不想让苏妍妍看见宁奕蛟。

    于是,二人的战场被迫换了个地方。

    宁奕蛟对此是及其不愿的,他不想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他要去找苏妍妍,不过白元祎怎么会是陌生的呢

    他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就被迫与之拳脚相向。

    “你应该去监狱陪伴她。”白元祎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宁奕蛟的恶意,

    毕竟男人都不会对情敌有好脸色,他也不列外。

    “陪伴谁”

    出乎意料的是,宁奕蛟脸上片刻间的迷茫不似作假。

    白元祎凝眉,没有出声。

    “宁夏吗”宁奕蛟自言自语的想到,他摇了摇头又在想为什么他会记不得那个女人。

    白元祎见他这个样子也察觉到不对,但他没耐心多想什么。

    他捏着宁奕蛟的衣领随机抽选了一位幸运路人夺过他的车将宁奕蛟扔了进去,然后留下乌博士的联系方式扬长而去。

    那位路人大哥看着刚刚抢自己手机的男人被人打了,心里很高兴。

    随即想起,自己车没了

    他拿起手机再次报了个警。

    轿车一路前行,停在了一处悬崖边,底下便是翻腾的卷浪。

    宁奕蛟盯着海面,眼眶逐渐猩红。

    “苏妍妍只能是我一人的伴侣。”

    白元祎将他推下悬崖,声音犹如带了寒意的刀刃。

    苏妍妍

    宁奕蛟抱住脑袋,重重的拍打了几下。他身体失重,却不断地回想着那些即将被遗忘的事。

    耳边空气急速流通,身体在不停的下降。

    而他也终于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小蛟想跟你一起去。”

    靠在他胸口的女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却是二人之间的主导者。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满含期待的看着她的小男孩,说“我今天会早点来看你们的。”

    这就是不带了。

    男人低眸掩住伤感,他笑得如暖风一般温润“好。”

    一旁的小男孩却是抿唇不开心的看着他的妈妈。

    等到妈妈走后,他回头看了眼坐在窗边凝眉失神的父亲。

    或许是叛逆期到了,五岁的宁奕蛟决定不在听从妈妈和爸爸的话。他仗着体型小轻而易举的躺进了妈妈的后备箱,随着车辆颠簸的开完半个小时,他抑制住想要吐出来的反应等待着有人给他打开车门。

    他想看看妈妈为什么不带着他。

    等到眼前透出一丝亮光的时候,宁夏的助理发现了他。

    助理不想因此丢掉职位,便央求着他不要出声。

    不能让宁夏发现。

    宁奕蛟看着助理胆战心惊的模样,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带我去找妈妈,我不会让她发现我的。"

    助理本不想同意,却又担心他留在后备箱会被闷死。并且他心里也意识到这是让这个私生子和那个男人离开宁夏的好机会。

    毕竟,这场宴会主要的环节就是宁夏的相亲宴。

    里面的男人都是为了和宁夏结婚而来的。

    宁奕蛟成功的进入了宴会,也见到了妈妈。

    他是爸爸花了两个月时间生出来的,能化成人形时就有了人类五岁幼患的模样。这是他出生的第五年,他的外貌就已经跟正常人类七八岁的孩童一样。

    他躲在宴会旁放置礼物的车下,小心谨慎的探出脑袋。

    外面的男人皆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他的妈妈站在其中,一袭白裙犹如深渊里开出的圣洁之花。

    奇怪的是,这场宴会只有寥寥几个跟妈妈同样年纪的女人。

    宁奕蛟没有多想,他也想不通。

    从家里到现在他已经四五个小时没有吃饭了,肚子好饿。

    离小推车只有几步之远的餐桌上有着一块小小的蛋糕。宁奕蛟看着那块那块小蛋糕抿了抿嘴巴。他爬出去拿起蛋糕就继续躲回车底,就在他吃着甜滋滋的奶油时一双粉色的小皮鞋停在小推车旁。

    宁奕蛟吓的停下了嘴巴咀嚼的动作,鼓着腮帮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双精致小巧的脚。

    几秒后,小推车的白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蛋。

    模样精致的小女孩穿着淡粉的蓬蓬裙,头上带着比脸蛋都大的蝴蝶结。圆润的桃花眸看见他后忽地弯了起来。

    “小偷。”

    她的语气很幼稚,却充满了天真的恶意。

    宁奕蛟红了脸,他摇了摇脑袋小声说“我不是小偷。”

    然而下一秒他手上的蛋糕便被那只粉色的小皮鞋踢落在地,如同小恶魔一样的女孩仿佛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骄傲的扬起下巴,重复道“小偷。”

    宁奕蛟担心她的声音会将妈妈吸引过来,便扯住她的衣摆将她拉到小推车里捂住她的嘴巴。

    小女孩并没有感到害怕,她费劲扒拉开嘴巴上的手。先发制人的威胁道∶“你必须听我的话,不然我就告诉你的妈咪,你是小偷。”

    这话直接捏住了宁奕蛟的命脉,他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我听你的话,你不要告诉我妈妈。”

    小女孩天真的面容多了丝得逞的神色,她拉着他跑出小推车。然后两个小孩来到了酒店的后园这里有专门让来宾的小孩玩耍的地方。

    所以她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同样大小的小孩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跟班。”小女孩抬了头下巴指着自己又说,“我叫苏妍妍。”

    她的语气带着十分自然的命令,那是从小便被众星捧月养出来的高贵。

    那天宁奕蛟记得他为了不让妈妈发现,便给苏妍妍做了小狗,任她骑在背上玩闹。

    那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要从家里偷偷的跑出去找苏妍妍,一旦迟到苏妍妍便会生气的说要去找他的妈妈。好在他的妈妈不会经常在家,他偶尔也敢将苏妍妍带回家一起玩。

    直到那天,他将苏妍妍带到自己的房间。爸爸看见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温和的笑着然后拿吃的给苏妍妍。

    宁奕蛟知道,妈妈好几天不回来爸爸的情绪很低落。

    苏妍妍看到窗边忧郁的男人后肯定的点了点头,“你的爸真好看,你以后也会好看的。”

    宁奕蛟羞涩的点点头,认可了她说的话。

    她们房间里玩的很开心,玩到一半苏妍妍却突然道“你妈咪也好看。”

    她喜欢好看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里有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宁奕蛟吓到了,他赶紧上前将照片抱起来。

    苏妍妍喜欢摔东西,他带给苏妍妍的很多玩具就是被她摔碎的。

    "给我。"苏妍妍命令道。

    宁奕蛟疯狂摇头。

    见他不给,从来没被拒绝过的苏妍妍恼火的扑过去压在他的身上,凶巴巴得道∶“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妈咪"

    宁奕蛟进退两难,只好微微颤颤的献出自己的水珠。

    “这个给你玩,你别拿照片。”

    爸爸说过,水珠很重要。那么苏妍妍应该会喜欢的吧。

    苏妍妍低眸看着手里那颗圆润的珠子,很漂亮但她有很多类似的。所以她直接将水珠仍在地上不开心道"我要看照片。"

    宁奕蛟抿唇,他伸手够到水珠将它和照片一起紧紧抱着。

    他在思考苏妍妍不摔照片的几率有多大。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宁夏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别人骑在身下欺负,温柔似水的脸庞顿时就变了变。

    她看着苏妍妍,突然笑着说“苏宇博的女儿”

    苏妍妍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此时两个小孩都不知道这场玩闹会给它们带来多大的痛苦。

    宁奕蛟再次见到苏妍妍时,是在妈妈的婚礼上。

    苏妍妍的父亲在和他的妈妈结婚。

    而他的爸爸则是变回原型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宁奕蛟决定讨厌苏妍妍了。

    她抢走了他的妈妈,让他和爸爸都只能活在痛苦中,让他再次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私生子。

    宁奕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几年的,他只知道爸爸已经坚持不住了。

    宁夏告诉他,她和他只是假结婚。她们不会做任何亲密的事,等老爷子死了,她们就能离婚。到时候她会和他一起会海底,和他结婚。

    然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在宁夏结婚的第五年还是没有等到她离婚的消息,甚至老爷子已经死了两年了。

    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带着宁奕蛟回到海底,将他交给大长老。随后拖着早已残破的身体从黑渊一跃而下。

    他不用在承担任何痛苦了。

    他用亲身经历告诉海马族的族民,喜欢上人类的后果。

    而这些痛苦却加倍的留在了幼小的宁奕蛟心里,并且愈演愈烈,最终成为了他挥之不去避之不及的阴影。

    身体与翻腾的海面发生碰撞,这些痛苦不堪的回忆也随之消散。

    宁奕蛟的脑海忽的变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如同一张初生的白纸,干净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