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萧昀却拉着她去了一处偏房。
沈漫疑惑道,“去哪啊。”
萧昀只是神秘的朝她笑笑,却不言语。
偏房布置的极为雅致,太子府家大业大,沈漫还从未注意过这一出偏房。
萧昀伸手动了动桌上摆放的花瓶。
正前方沉重的墙突然移动了起来,出现了一道暗门。
沈漫惊奇的看着,太子府还有密室啊。
沈漫跟着他往里走,一间不大的的小房间出现。
墙上挂了一幅画,面前一张小桌,拜放了一些贡品。
似乎是在祭拜什么人。
沈漫抬头看去,画像上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在垂眸浅笑着抚琴。
着一身白衣,眉眼如画,发间只别一朵艳丽的牡丹。
沈漫惊讶的看着画上的人。
画上女子栩栩如生,沈漫放佛真的透过几年的光阴,看见了那年轻女子温柔的模样。
沈漫看了半天,又愣愣的侧头去看萧昀。
画中女子与萧昀眉眼有七分相似。
画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沈漫眯眼仔细的看了看,轻声念了出来,“梧言赠与枝书,大夏72年。”
“是敬仪娘娘”沈漫跟着时间和容貌迅速反应过来猜出了画像上人等我真实身份。
“是。”萧昀眼神柔和的看着画像,“是母后,母后名唤孟枝书”
沈漫端端正正跪下,手放在身前,行了大夏最高的礼仪。
“沈漫见过敬仪娘娘。”
她语气认真,恭恭敬敬道。
沈漫看着画像,她觉得敬仪娘娘是个很厉害的人,为了孩子舍弃了生命,她是个勇敢的女子,是最伟大的母亲。
她甘愿放弃至高无上的后位以及生命,为自己的孩子换去一条生路。
她真的是个很伟大的女子。
萧昀也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起身时,也将沈漫扶起来。
沈漫伸手给敬仪皇后上了香,又摆正了案上的果子糕点,随后安安静静的听萧昀说话。
密室里旁边没有凳子,沈漫拉着萧昀坐在香蒲上。
“我对她的记忆很少,只存在于四岁之前。”萧昀眼神柔和的看着画像和沈漫说话。
沈漫突然明白了萧昀那温和的气质从何而来,是遗传了敬仪皇后。
这个时候,她什么也说不了,只能安安静静陪着他。
“母后的出身很平凡,以至于她无法坐稳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沈漫清楚,一个位置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是各方错综复杂的势力,是被权势操控的傀儡。
“十四岁那年母后遇到了还是皇子的父皇,十六岁成了王妃,十八岁登基为后,可是她逝去那年堪堪二十二岁。”
“那时,她已经对父皇心灰意冷,失去了对生活全部的希望,唯一不舍的,只有我,她一个人喝下毒药,孤独的死在了冷宫里。”
萧昀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更咽,沈漫抬眼看着他,他还是眉眼温和,无波无澜。
她犹豫了一瞬,隔着衣袖伸手轻轻拍了拍萧昀的胳膊,以示安慰。
很幼稚又笨拙的方法,像一个母亲哄孩子入睡那般。
萧昀愿意和她说这些,说明是信任她的,她也愿意做一个忠实又合格的听众。
萧昀朝她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母后死前她身边的宫女想办法带我见了她一面,她和我说,小玹儿,不要为我报仇。”
萧昀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他还那么小,孟枝书也那么年轻,她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依依不舍的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眼里是不舍和眷恋。
她说,“不要恨你的父皇,他是个好皇帝,他是整个大夏的王,不是母后一人的梧言。”
孟枝书书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合上了眼,撒手人寰。
“从那以后,我一直养在德显那里,越长大我发现,我渐渐忘记了母亲的样子,每一天晚上都会反复想起母亲的容貌和话,这幅画,还是我八岁那年从父皇书房里偷出来的。”
沈漫没忍住弯了弯唇,看起来非常正人君子的殿下也会为了母亲去偷陛下的东西。
萧昀看着那副画,有一瞬间的恍惚,放佛还是很多年前,孟枝书抱着年幼的他,抚琴哄他入睡。
不是不管吗为何还要偷偷珍藏母后的画像
越长大,萧昀渐渐明白了。
“因为他是皇帝,是万人之上的孤家寡人。”
沈漫眨眨眼,伸手去握他的手,轻声道,“你不会的,有我在。”
有我在,你不会成为孤家寡人的,你不是一个人的。
萧昀朝她一笑,知道的。
有些话,不需要说,也明白。
后来的日子沈漫没事的时候,就会来这个密室里添置一些糕点,或者和敬仪皇后说说萧昀的近况,也算是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七月渐渐过完,萧亦初流放,安锦瑟与萧听迟的婚事也落下帷幕。
萧明轩和沈思琴的婚事也落下帷幕。
沈漫懒洋洋的进宫找安锦瑟玩,萧明轩和沈思琴的事她懒得管,只要萧明轩不坐姿,他们就相安无事。
她娘和她外公的死都交给了萧昀去查,她倒是得了几天清闲日子。
或许老天爷见不得她闲,八月初的时候,德显下旨送来一个美人。
说什么太子府人丁稀少,还是多添些人好。
明面上萧昀和德显还要演一出母子情深倒是也没理由拒绝。
沈漫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本来和叶淑玉他们打叶子牌,他们二人倒还乐得清闲,没放在心上。
沈漫却当即“啪叽”一声把牌砸在了石桌上。
站起来掐着腰,冷笑,“什么人丁稀少,想塞个人进来直说。”
叶淑玉轻轻瞥了她一眼,“你这么生气作甚莫非是吃醋”
林清洛捂嘴轻笑了声。
“我吃哪门子醋我。”沈漫一听大声争辩起来,指了指叶淑玉,又点了点林清洛,“几个人了啊,三个人还人丁稀少。”
闻言,林清洛终是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阿瑶,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心爱的人负了你的模样。”
“什么心上人,什么负心你们别胡说”沈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被人调侃,沈漫脸居然有些红,磕磕绊绊解释,“不是,我就是怕她有”
“行了。”叶淑玉打断她,”你沈漫平日里嚣张的跟什么似的,还怕她一个小小的美人”
沈漫刚想接着说什么。
叶淑玉打出一张牌,悠哉道,“承认吧太子妃,你这着急啊,就是吃醋殿下要纳别的侧妃。”
沈漫慌乱的解释,“我真不是吃醋,我就是担心他要害殿下。”
“是是是,你只是担心殿下。”叶淑玉敷衍的重复,还一边又打出一张牌。
随即得意的朝沈漫笑笑,“太子妃,你输了啊。”
“不是,我这”沈漫不可思议的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淑玉的牌已经打完了。
“叶淑玉,你耍赖啊你”沈漫气愤的拍了拍石桌。
振的她手心发痛,又赶紧收回手,吹了吹。
不服输道,“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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