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过一页,沈漫的表情彻底僵住,下面一页介绍的是代缪公主的哥哥。
梁国的太子殿下,代嵇。
沈漫颤抖着手看着这位梁国殿下的资料,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置信般看着,毛病要求比起代缪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漫嘴角僵硬,好半天,她扯了扯平角,只干巴巴的评价出一句,“这样的人,梁国皇室有两个也是”
“难得”沈漫用尽毕生所学,也只能艰难的想起这两个字。
她微微侧脸去打量了一眼萧昀,他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眉头微微皱着,眼底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惊讶,大概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吧。
沈漫盯着他的脸,小小叹口气,看看,看看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眼前这位也是他们大夏的太子殿下,不仅没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怪癖,反而好相处的不行。
连沈漫那一手喂狗狗嫌弃的饭,萧昀也能吃得下去,换做隔壁的梁国太子,要什么
要春天第一枝迎春和冬天开的第一支腊梅酿的酒。
沈漫闭了闭眼,生无可恋,什么朝贡,干脆把自己剁了做成满汉全席吧。
萧昀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措辞,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布置朝贡宴时麻烦些。”
他语气有些复杂,这句安慰他自己说的也违心。
“麻烦”沈漫浑浑噩噩的重复着,她摇摇头,呆坐在位置上,“这是麻烦”
“这也太要命了吧”沈漫崩溃的抓了抓头发,认命的往雕花木椅子上一倒。
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两位祖宗不开心了,他们再以此为借口,搞不好可是要上升到两国矛盾的。
萧昀顺了顺她的头发,“交给我吧,这些事情我去办。”
沈漫没了心情,后边的册子潦草的翻了翻,大概还有一些其他临边小国的人过来,比起梁国这二位,那简直正常的不能正常。
夏明帝对此事应当也是上心的,资料给的十分齐全,越是齐全沈漫心里越是不安。
和太子府隔了一条巷子的地段,价位高又清净。
萧昀出了钱,包下了一整条巷子几十间大院当做驿馆来接待这些各国使臣。
沈漫在他身后默默当一个拎钱的侍女,眼睁睁看着他大手一挥,一大批房子入了手而且地契上写的是沈漫的名字。
沈漫内心太感动了,她现在的身价在上安可以挤进前三。
这些使臣里,那两个国家关系不和,不能住的太近,那二位发生过矛盾,也不能住的太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萧昀都想到了。
梁国那二位,萧昀给安排在了靠近巷子口的地方,没有太靠外怕嘈杂的街道吵到这二位祖宗,也没有太靠里配不上他们的地位。
萧昀安排的人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沈漫还是不放心,整日惴惴不安的一间一间大院检查过去,给使臣的吃食住所都一一亲自过目。
小到使用的餐具大到院子里的摆设都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叶淑玉调侃她,紧张的就差把自己炖了。
沈漫心里想骂天骂地,要是可以,真的想炖了自己给这些人做满汉全席。
最先到来的是那位梁国的小公主。
来的那天离朝贡日还早,穿着淡紫色的衣裙,蒙了紫色的面纱,由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露出的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好奇的打量着上安,紧张又期待这个陌生的地方。
“穆苏公主,欢迎来到上安。”
沈漫收到消息,一早就等在了城门口处,她微微屈身,朝穆苏公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我乃大夏太子妃沈漫,公主在上安的行程,将由我负责。”
小穆苏眨眨眼睛,看着她,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也微微屈身,行了陈国的礼,年龄虽小,举手投足间却皆是难以模仿的高贵。
她柔声细语的说话,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那就有劳沈漫姐姐了。”
“公主,请。”沈漫摊开手,示意城门处的人放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驿馆驶去。
沈漫骑着一匹马,跟着小穆苏的马车,向她介绍沿途街道的风景。
“知道公主喜爱甜食,这家酒楼里做的糕点可好吃的,过两日有时间就请公主来尝尝。”沈漫随意的抬抬手,指了指街边的酒楼。
“好啊好啊。”小穆苏听见了好吃的,眼里都放出了光芒,连连点头。
马车另一侧骑着马的是一个略显年长的大胡子男人,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严肃,从一开始行了一礼之后,全程却并说一句话。
沈漫猜测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应该就是此次陈国排除的使臣之一边兆良。
边兆良的脸色一直很严肃,不时向沈漫投来一些打量似的目光,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沈漫全当看不见,心中明白,估计这位看自己如此殷勤,怕是打什么别的主意。
沈漫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的注意,全心全意的只想办好今年的朝贡,别出什么意外就行,那敢在中间使什么坏。
陈国地处北方,常年风沙肆虐,多大风干旱天气,到了上安之后,这还是小穆苏头一次见识到大雪的天。
天下零零星星飘起小雪花时,小穆苏惊喜的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去接雪花。
冰凉的雪花在掌心融化,她又惊又喜的给沈漫看,“是雪是雪沈漫姐姐你看”
沈漫笑眯眯的回她,“看见了。”
沈漫喜欢可爱的东西,包括可爱的孩子,这个小公主扬手去抓空中的雪,看起来天真又活泼。
沈漫看着小穆苏说道,“有时间教你堆雪人啊。”
“雪人”小穆苏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有些疑惑,但还是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看着小公主欢欢喜喜的模样,边兆良比这雪花还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沈漫低下头勾唇笑了笑,看来只要讨得这位小公主的欢喜,就同意能伺候好这位冰块脸时臣。
陈国的小公主穆苏虽然极其好哄,但梁国的那两位可是极其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