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巨大宅邸,是陆经年专门为自己留下的是私人居所。
平时会有专人打扫,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
几人用过宵夜,就各自回房休息。
陆经年住在主人房,也就是四合院的正院。
而金一鸣和孙玲珑则选择了东厢房,江萋萋则住在西厢房。
第二天一早,江萋萋刚出门,就看到了在院中的陆经年。
他正弯着腰,在仔细的浇花除草。当手指触碰到花朵,就会凑上去轻嗅。
没有焦距的眼睛流光溢彩。
这一刻,向来儒雅英俊,温润如玉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鲜活、有血有肉。
“早上好。”
早上就看到如此美男,江萋萋心情无比舒畅。
笑眯眯的上前打招呼。
陆经年听到声音回头,笑容晕染开,“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江萋萋点点头,“睡得很好。”
转头看向东厢房,看着房门紧闭,不由问道,“玲珑和老金呢还没起床吗”
“小鸣带着玲珑出门了,说是要过二人世界。”
陆经年一想到之前的事,就不由笑了起来。
一大早,金一鸣就把孙玲珑从床上薅了起来。
但是孙玲珑却困得不行,总是趁着他不注意就倒下去继续睡觉。
两个人像游击战一样,特别搞笑。
“饿了吧我正好也没吃早餐,一起吧。”
江萋萋怔愣间,陆经年已经洗好手,径自往餐厅走。
吃完早餐,陆经年看向江萋萋,眼中带着些许期待。
“萋萋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
江萋萋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没了玩伴,她一个人哪都不想去了。
“想不想去海边转转听说这边能捡到不少贝壳。”
江萋萋摇头,“没兴趣。”
“那,你要不要在山庄转转,正好到处参观一下”
“你想去海边”
陆经年连续的问题,江萋萋终于发现了不对。
陆经年嘴角一僵。
轻声道,“还好。”
他想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去哪。
江萋萋笑笑,“陆先生,你要想去,咱们一起就是,反正我也没想去的地方。”
毕竟她是做客的,客随主便,没什么不对。
陆经年却先是一愣,尔后开心起来。
“真的吗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出门时,江萋萋再看到熟悉的场景,便拿出手机,随手拍了下来。
“萋萋很喜欢四合院”
陆经年拿着导盲杖站在一边,目光落在被拍的角落。
他知道,那个地方只有几块常见的石头,没什么特别的景致。
江萋萋认真的回道,“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觉得很熟悉、很亲切。”
陆经年点点头,“那边的布置,就是传统四合院都会有的。或许你是见过吧。”
这个四合院,全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老四合院里有的,记忆力的,全都在这里呈现了出来。
江萋萋听后,若有所思,“或许吧。”
“对了,阿时呢他怎么还没来”
这对主仆,一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结果这都好一会儿了,还不见阿时的身影,江萋萋不由觉得奇怪。
“收拾东西呢。”陆经年无奈笑笑,“非要在海边吃午餐,就让我们先过去。”
他们要去的海滩,是碧水山庄的私人海滩。
从四合院这边过去,出门有一条青砖铺就的小道,顺着小道一路走到底,便到了海滩。
路程也不算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平时散步,最慢也才十分钟。
因此,阿时并不担心他们找不到。
江萋萋笑了起来,“阿时还真像个小孩子。”
阿时看着就不大,看着像个初中生。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陆经年在雇佣童工。
陆经年点点头,“是啊,阿时孩子气很重。”
秋天的海滩是温柔的,海风轻柔,沙子细软,微暖的阳光倾洒下来,整个海滩都泛起了金色。
“哇,简直太美了,要是不来,我就亏大了。”
江萋萋说着,就脱掉了鞋袜,大叫着朝海里冲去。
像个孩子一样,追赶着浪花。
玩够了,就开始在沙滩上奔跑,到处捡着贝壳。
等她跑累了,就不管不顾的瘫坐在沙滩上,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间,陆经年也受到了感染。
他丢掉了导盲杖,学着江萋萋脱掉了鞋袜,赤着脚慢慢的走着。
细软的沙子调皮的逗弄着他,不自觉的,陆经年的笑容越来越大。
“陆经年,你这样不行,得吼出来。”
江萋萋笑眯眯的建议,说着,还给他打了个样儿。
疯了一样的又开始奔跑大喊起来。
“啊,大海,我来了。”
陆经年先是放不开,慢慢的,也跟着江萋萋有样学样。
“啊,大海,我来了。”
陆经年的脚步笨拙,像个孩子。
但两个人谁都不在意,只是开心的跑着笑着,丝毫不注意形象。
等到两人跑累了,就倒在沙滩上傻笑。
两个人做的都是幼稚至极的事,但是因为出色的外形条件,却并不会让人心烦。
只会让人感到可爱。
阿时到的时候,就看到沙滩上这温馨的一幕。
鬼使神差的,就拿起手机拍了下来。
“先生,江小姐,东西准备好了,现在要吃吗”
两人听到声音,同时转身。
还没等他们开口,肚子就先一起叫了起来。
两人又是一笑。
“饿死了饿死了,阿时你来的太及时了。”
江萋萋跳起来,朝阿时跑去。
陆经年也跟着江萋萋的脚步跑着,虽然跌跌撞撞,但却乐此不疲。
阿时嘴角抽抽,先生突然变得这么幼稚,还真让人不习惯啊。
“先生,你慢点,小心摔着。不然夫人又”
可是劝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先生这样开怀恣意的笑了。
算了,就算夫人知道了,应该也会是欣慰吧。
陆经年比江萋萋晚了不少,但是脸上却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自从出事,他就再也没像今天这样尽情的奔跑过。
原来,他不是废人,就算看不见了,他也一样可以奔跑。
“阿时,不准告诉夫人。”
吃饭时,陆经年突然出声警告。
他不是怕母亲唠叨,只是怕她担心。
失明以来,他在母亲眼里,就成了一个玻璃娃娃。易碎易破,只能小心的呵护着。
可母亲却不知道,那样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