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正在护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行走,额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咬牙坚持走到轮椅前,在护士的鼓励下决定休息,他大口喘息着,然后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
水野琉生,20岁,病人。
“医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鹿野接过护士手中的轮椅,“辛苦了,护士小姐。”
良夜缀在后一个身位,和两人一起回到水野的病房。
“真是太感谢了,医生。”刚进入房间,水野就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医生的手。“我真的没想过、有、有一天我还可以再站起来您的药剂对所有瘫痪者都是福音呀”
“冷静点,水野君。”鹿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半垂着眼睛道。“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呢。我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况,比如饮食作息、用药剂量”
良夜双手插兜,背靠病房门的内侧,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该死的。
漫画页面上赫然绘着水野病房里的情景,和漫画论坛欢呼着双线并行的快乐不同,良夜现在更关心的是giet是否会在无意间于读者面前暴露。
镜头转开的同时,谈话也结束了。离开水野的病房之后,良夜瞟了一眼鹿野手中的笔记板,问道“收获颇丰”
“不。”后者面沉如水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
“这和我预估的状况完全不一样,甚至无法用医学解释。我认为他的痊愈原因并不是fry3679。”
fry3679是在良夜血液中提取的3678药剂基础上推进改良的一版针对神经修复的药剂,使神经细胞重新开始持续生长、发育,修复神经细胞膜和清除累积的神经毒性物质。
良夜没有搭茬,他收到“giet实验”任务成功的提示,那么对方研制的药剂应该没有问题。至于原因,他其实没有很关心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不过如果giet想要治愈并真的成功让str能站起来行走的话,他们之间结下的梁子应该会有较大的缓和,到时候他这个共同的同事平时行事也会更方便。
疗养院的消毒水味儿刺激得他打了个喷嚏。
良夜开始想回去喝stch煮的汤了。
毛利小五郎把合照拍下来,原件还给了锦户优斗。10年来两人信件不断,但都是荣传空蝉单方面的寄送,每到节假日和生日,荣传空蝉都会寄来一些礼物和信件,语句寥寥,只是关心锦户、只字不提近况。
“我苟延残喘了10年。”锦户优斗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想要和他再见一面,但寄出去的信件总是因为无人接收而退回,他每寄一封信给我,地址都会改变。”
“我觉得他是知道我的近况的。”
“一般来说,渐冻症患者会在出现症状的2到5年内去世,但他一直笃定我还活着。那么为什么没来见我”
青年眉眼间溢出极大的孤独与落寞。
柯南用阿笠博士的发明在不破坏信件的前提下试着从上面提取一些线索,结果却发现寄件人连自己的指纹都没留下。从信封外侧留下的指纹来看,是属于邮差的,信纸内干干净净,除了字迹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家还在这座岛上他没有亲人留在这里,所以也没回来过。我知道空蝉有一个弟弟,但是我们从来没见过面。”锦户攥着被褥一角。“荣传邸就在流火岛的东南方。”
这是什么小可怜剧本啊救命
我还是会阴谋论怀疑,他是真的不能动了吗,该不会是迷惑大家然后趁夜犯罪吧
荣传空蝉好大一个渣男
“我们将这种只生长在流火岛上的植物叫做流火菊。”
良夜看着地上确实酷似菊花的金红色植物,肯定地点了点头,啃下一口冰棍
没啃到,被stch反手抽走了。
“胃不好不要吃凉的。”stch淡淡道,低头检查着购物袋里的食材。“嗯、莲子有点难买。”
良夜苦着脸。早知道stch还没买好做汤的食材,他就不跟giet说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现在吃不到饭还好,零食的快乐也被剥夺了。
其实冰棍下肚之后,反而能缓解胃里的灼烧感。他知道这只是图一时之快,跟过量注射镇痛剂其实同理,但口腹之欲果然更难克制。
他一脸心疼地“你拿走起码吃掉啊、天这么热,它一会就化了。”
stch于是听话地叼着那根香芋冰棍,给他正了正防晒帽。
下午13:00,荣传邸。
“门锁已经锈死了还真是10年都没有人回来过啊。”毛利小五郎把手搭在额头,贴着玻璃往漆黑的室内看,蹭了一手灰。
荣传家离群索居,从这里到岛中心的青木疗养院,步行路程起码要两个小时。柯南沉思。现在去请锁匠的话,等带人回来恐怕天早就黑了。
“小兰姐姐”男孩扯了扯少女的手指。“我们把这扇门打开吧”
或许这就是幼驯染的默契,他没有明说,她已经领悟,挠了挠脸颊,“这样不好吧、柯南。”
“但是荣传哥哥已经10年都没回来过了再这样下去的话,锦户哥哥可能就等不到他了哦荣传哥哥的家里肯定有他离开的线索吧”
小兰似乎也被说动,“那好吧不过事后要赔偿呢爸爸、柯南、让开点”
砰
这扇门的质量其实相当结实,但可惜还是拦不住身为本作空手道天花板的女人。
烟尘从室内疯狂涌出,三人都是一阵咳嗽。
迷雾尽散,房间内部终于呈现在他们眼前。开放式厨房很干净,但是起居室的沙发角度有些歪扭,地毯也不在让人舒服的位置。
二楼还沉睡在10年前就未曾醒来的一场大梦中,所有的卧房皆是床铺凌乱。
小侦探若有所感,从口袋里掏出了鲁米诺试剂。
“诶柯南怎么会有这个”
“是阿笠博士给我的”
阿笠博士、不知不觉间和香椎雪穗小姐一个地位了呢。
毛利兰尽量把门复原,毛利小五郎没去动拉上的窗帘,在一片漆黑的室内,随着液体喷出的声音
起居室从沙发、地毯到电视墙,泛起了让人无法忽视的辉光。
其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大片的喷溅状血迹中,有一块人形的暗沉。
那黑暗的人形仿佛正缓缓睁开双眼。
在凶案发生时,有个人就在现场,亲眼目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