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随说,茶茶你这是没搞清楚重点,所以事倍功半。
姜茶也觉得自己蠢,简直一世英名今朝丧,居然白瞎干了这么多活。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做都做了,那就做到底吧。”他趴在她耳边不停地笑。
好像很快活的样子。
姜茶很少见他能笑得这么开心,真是难得。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还好了。
心口那股闷气像是被戳破的牛皮袋,噗噗噗地往外泄,但她还是揪着他的衣襟故作委屈“我真的太难了,我心里难受。”
莫随就哄她“下次周末陪你出去玩。”
“去海边吗住海景房”她其实没有很想去玩,但觉得机会不能浪费。
不管去不去,先说了再说。
莫随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很干脆地点点头,“行。”
她嗯了声,蹭蹭他的脖子,“那我困了。”
“困了就睡。”他低头细细地啄着她的锁骨,声音有点模糊,“不用你出力。”
姜茶却觉得他所过之处如烈火燎原,整个人都忍不住震颤,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伸手抱住他脖子,抱怨他“你好烦哦,不是不喜欢的吗,以前都推三阻四。”
男人亲吻她的动作顿了顿,片刻耳边响起慢吞吞的低沉男声,“对不起,以前是我年少不知媳妇香,以后不会了。”
姜茶“”你真的好能屈能伸呀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慢悠悠地叹口气,任由他摆弄自己。
莫随非常坦诚地告诉她“茶茶,我想要你。”
空气有些热,姜茶眼睛湿漉漉的,小声地嗯了一下,察觉到他的手掌环上她的腰。
他的手指非常不安分,灵活地避开衣摆,温热的手掌,和带有一丝凉意的肌肤相合。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见其实空调的温度还是够凉快的,热只是她的感觉。
手指缓缓上移,美得恰如其分的,似要戳破空气的果粒,他忍不住按了一下。
他听见她的呼吸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就变了。
他忍不住告诉她“其实我做过梦,在梦里跟你做这种事。”
姜茶一愣,眼睛倏地睁开,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在一起了吗”
莫随非常不好意思,赧然道“在一起了。”
姜茶顿时来了兴致,拿腿蹭蹭他,掐着嗓子娇滴滴地问他“那是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你都在梦里怎么我啦”
“说嘛说嘛,我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莫随忍着羞耻,问她“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早上起床我洗被子,你说我”
他吞吞吐吐,姜茶却已经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我以为你尿床”
他涨红着脸点点头。
姜茶立马啧啧出声,“我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一直推三阻四当贞洁烈男的,居然那么早就开始觊觎我”
说完她又哼哼两下,“那你之前都是做给我看的”
“当然不是”莫随抿着唇,有些讪讪地蹭蹭她脸,语气尴尬又无奈,“刚才不是说了,年少无知啊。”
姜茶忍不住笑出声来,搂着他的脖子仰头亲上去。
“随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莫随一噎,“我不可爱,我吃人。”
姜茶听了就咯吱咯吱地笑起来,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钻,听见他突然变得不稳的呼吸。
她睁开眼看他,发现他的眼神炙热到她不敢看,立刻又阖上了眼帘。
莫随故意逗她“怎么,不喜欢我这样是吧”
“要是不愿意,咱们就不了。”
姜茶不吭声,心说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茶觉得自己像是在海面上沉沉浮浮,被海浪推起又落下,最后一个巨大的浪头打过来,她就直接坠入深渊。
她听见男人在她耳边的低语,压抑着疯狂的情愫,喃喃地叫她名字。
素来冷淡从容、举止有礼的人,也会说那些让她听了面红耳赤的荤话“茶茶,哪里发大水了”
原来这种时候人真的会变身为狼,她很认真地想。
再后来是去洗澡,她一边洗一边打哈欠,草草冲干净泡沫就回去睡了。
睡到半夜又觉得有点热,自己撩起睡衣翻了个身,然后被莫随一把抱住,翻身上来,迷迷糊糊地,又做了一次。
这一次姜茶甚至连记忆都不是很清晰,第二天早上还觉得有点懵,抓住莫随说“我昨晚好像做梦了,那种梦,就是你做过的那种”
莫随一愣,“真的”
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仔细形容了一番,着重提到他吃馒头的细节,认定这是个梦。
“要不然怎么接下来的我都没印象,就记得这个”她信誓旦旦。
莫随的脸涨得通红,半晌才嗫嚅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可能,大概这是真的发生了的事”
姜茶一愣“”
旋即倒吸一口凉气,拉起衣领往里看看,跳着骂他“你也太禽兽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用”
莫随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驴,是指她自己,还是说他。
沉默了片刻,他试图解释“我要是说我也做梦了,梦见馒头就吃了,你信吗”
姜茶抓着衣襟捂住胸,警惕地看着他,骂“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
莫随“”
他心虚地蹭蹭鼻子,说“那明天给你买鸡汤补补”
姜茶知道他这几天下午有门诊,就算下夜班也不可能中午就回来,晚上也不可能按时下班,根本不存在炖鸡汤这个可能。
于是她选择退一步“行吧。”
说完她又有点遗憾,“今天值班,晚上你要自己睡了。”
莫随很震惊,“你就不怕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吗”
姜茶眨眨眼,“不怕啊,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顿了顿,她忽然提高声音“下次我要在上面”
“咳咳咳咳咳”
她的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她看过去,看见她男朋友手里的杯子晃啊晃,豆浆在泼出来的边沿跃跃欲试。
莫随老半天才缓过劲来,嗓子都咳哑了,脸色憋得发红。
他把豆浆放到桌上,一眼瞪过去“下次吃饭不许说这种话”
真够吓人的
姜茶装傻,“哦,那什么时候说啊,打扑克的时候说吗”
莫随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打扑克是什么意思,顿时无语凝噎,“反正不能在吃饭的时候,有第三个人在的时候说。”
说完见姜茶嘴唇一动像是要说话,立刻就拿话堵过去“我怀疑你的杠是在哪里便宜买的,这么多不许抬”
姜茶“”
莫粽粽觉得今天家里非常热闹,热闹得它吃早饭都没兴趣了,跑过来蹲在餐椅上直起身子,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哪边都好吸引猫。
直到两个大人吃完早饭出门上班,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送走大人,莫粽粽继续去吃猫粮,吃完猫粮就准备睡回笼觉。
下行的电梯里,姜茶在跟莫随说正事“还是装一个gs吧,要是车丢了找不回来,就麻烦了,好歹几千块呢。”
莫随听了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顿了顿,继续“你装吧。”
姜茶扭头朝他撇嘴,“难道你不该表示你来装积极一点”
“那是你的车,要gs当然是你来装。”莫随跟她摆事实讲道理,“而且,你不是要好好表现吗这就是你的好机会。”
姜茶顿时一惊,“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吗”
她一脸你仿佛是在逗我的表情,莫随的耳尖泛红,“嗯是很好,但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好,甚至更好。”
姜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故意装不懂,哼哼两声,“你想屁吃,我才不要每天都给你按摩。”
说完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抓着莫随的肩膀,“按摩哈哈哈”
莫随在她的笑声里眼神开始茫然“”没懂笑点在哪里。
他问了,但姜茶冲他摆摆手,“没什么,不懂就不懂了。”
姜茶就这么打发了他,骑上小电动就潇洒走人,倒是在莫随心里留下了一个谜团。
不过这个谜团随着值班的急会诊电话铃声响起,被他完全抛到脑后。
“孩子几岁什么问题过来的检查做了吗”他一面走,一面问请会诊的急诊科医生。
急诊科医生语速很快地应道“11岁,头部外伤过来的,起因是他在家不好好学习,家长打他,他躲闪磕碰撞到头,目前意识丧失,瞳孔6,光反射消失,做了头颅ct,显示脑干出血,已经插管了,我还叫了神内的二线急会诊。”
莫随见到在抢救室门外焦急等待的患儿父母,夫妻俩一个默默痛哭,一个抱头流泪,都是后悔莫及的姿态。
这真是一个让人悲痛的意外,他叹了口气,跟着急诊科医生进了抢救室看孩子。
看过孩子的基本情况和各项检查结果,跟后来的神内科二线讨论过病情,都觉得只能等待奇迹出现了。
不过莫随也问了一句“许主任,有没有可能是他本来就有血管发育异常的可能”
对方沉吟片刻,点点头,“存在这个可能,但要等他意识恢复了才能进一步检查。”
病情还算明确,跟家属沟通说明之后,莫随回到办公室,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姜茶跟陈涛他们正在乌漆嘛黑的容江边上走着,劝一个正坐在江边意图轻生的老人。
“阿姨,我们先回去咯好吧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啊。”
“是啊,阿姨我们批评过你老伴儿了,他知道错啦,你先跟我们回去吧”
就在将近半个小时之前,姜茶他们接到报警,称自己母亲因为辅导外孙写作业的事,跟父亲发生了分歧,母亲一时想不开,疑似产生轻生念头,还从家里离开了。
因为报警人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所以姜茶和陈涛他们沿江搜索,果然发现一名老人正坐在容江边。
带老人回派出所的路上,姜茶跟她套近乎“我家奶奶比您年纪还大得多呢,总是跟我们讲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要看得开,儿孙自有儿孙福,所以这大热天的,我们还在苦哈哈上班,她老人家早就回乡下避暑啦。”
阿姨听了忍不住说“那你们家孩子谁管,你妈”
“没啊,我妈都没了十几二十年了,爸也走了,我爸以前是警察,出任务的时候没了。”姜茶应道。
陈涛听到这里看她一眼,笑了一下,他知道姜茶的男朋友是她师父的儿子,乍一听还以为说的是她师父师娘,可仔细一想,说的其实也是她亲生父母。
她的父亲姜钦山,确实是在执行任务途中牺牲的。
阿姨哎呀一声,又问“那你们家孩子怎么办”
“没孩子,我跟我哥都没结婚呢。”
阿姨就道“那你们岁数小,还不着急嘛。”
姜茶笑嘻嘻地说不是,“我哥都三十几啦,我们俩加起来都快六十岁咯。”
“那你奶奶都不着急”阿姨觉得很奇怪。
“不着急啊。”姜茶的声音在夜色里非常轻快,“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她不操心这么多,过得自在点,过几年就能见到重孙了啊,我们都有计划的。”
“好饭不怕晚,再说我们也不想她太辛苦,您想啊,她八十了,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现在能清闲点,过几天舒服日子,人嘛,该来的都会来,是你的就跑不掉。”
“您要是问她担不担心我们,那肯定担心啊,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个父母不担心孩子的前程啊,对吧但也没办法啊,人各有命嘛。”
“就像我,从小学习就一般,就是还有点力气,脑子也不笨,后来我就考警校了,我哥呢,聪明,学习可好了,就是身体不好,我师、呃我爸还想让他子承父业当警察呢,他哪行啊,抓贼不被贼打就不错了,他就去学医,现在当医生,我们都过得挺好的。”
“所以您也别太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您跟您老伴儿发生了什么分歧,总归就是跟孩子有关的,一个可能想要他多学一点,努力一点,考好一点,最好第一名,另一个可能觉得哎呀不要逼得那么紧,这样已经不错啦,对吧”
阿姨听了连连点头,无奈道“我也不想逼他,可是他妈妈当年就是被他外公惯的,什么快乐教育,搞得最后特长也没有,成绩也稀松,现在这个社会竞争这么激烈,技多不压身,我也是想他以后路好有点,但他根本不理解唉”
姜茶静静地听着,这种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也各有考虑,但出发点总归是好的。
她听完劝道“您回去跟他们坐下来聊聊,多沟通沟通,把您的想法说出来,一人退一步,找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就好办了。”
阿姨叹口气,说哪有那么容易呢,但她也还是答应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作者有话说
姜茶茶我要严肃点,不能让随哥知道我说的按摩是那种按摩。
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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