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人一时被问住,但旋即他便很快反应过来,眯着眼算了算后,这才道
“估摸着已经持续半个多月了吧
当时夫人的状况还好,只是身上起了些许的红疹,并没有人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红疹渐渐溃烂流脓,府上大夫开了药也不管用,老爷便为夫人请了许多名医,但却都没有人能治好,甚至还有的人看了,就直接要求我们准备后事的
您说可气不可气明明我们夫人这么一个大的活人,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说着说着,男人突然握紧了拳头,愤愤地看着苏荼。
苏荼顺着他的意思“嗯”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说到这男人忽而又垂下了头,就连肩膀也跟着松了下来,一副蔫蔫的模样
“然后府上来了个神婆,说算到我们这有邪物入侵,在看到夫人时甚至直接指着夫人说她便是那个邪物,唆教我们把夫人给火烧了才能安宁,当时老爷气急,便直接把她给赶了出去。
但随着夫人病情的恶化全身开始大面积溃烂,老爷也开始有了些动摇,为了防止自己也受到牵连,便命人把夫人给移到了偏房来
可怜了夫人,日日饱受折磨还要受深爱之人的质疑现在真的只有仙人你能救救她了,所以请你们一定不要放弃夫人”
经过之前的事情,男人也知道苏荼并不喜欢人动不动就下跪,于是说着对着众人连连鞠躬
“真的拜托你们了老爷说了,各位仙人如果真能救好夫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那这里就留给你们了,我便不打扰了。
如果有什么发现方法请务必告诉我,我就守在门口有什么需要找我了解情况的地方也可以喊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人说着便退了出去。
直到门口处传来轻轻的关门声,苏荼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而伸手,挑开了帘子。
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席卷而来,让本已经快适应了的几人胃里又瞬间翻滚了起来。
好不容易再次适应,待到众人看清帘子里的景象之后
“呀”姜芸忍不住小小地叫了一声,察觉到不妥后的她又急忙伸手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真不能怪姜芸少见多怪。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于惊悚,哪怕是根据男人之前的描述,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苏荼,在看到女人的时候,都忍不住愣了愣。
只见床上女人只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
这样说对也不对。
因为女人长时间的撕咬摩擦,这件中衣已经完全被血染红,变成了破烂的布条,只有脖颈处还顽强地存留着唯一的干净,堪堪挂在女人身上。
似乎是怕女人再次自残杀了自己,苏荼看到她时,她的四肢正被粗粗的麻绳给绑在了床栏上。
女人很瘦,因为长时间难受地挣扎,她手腕处的皮肉都被磨破了,隐约能看见一点雪白的骨头。
一个女人,基本上一丝不挂地被人绑在床上,此刻因为痛苦而奋力挣扎扭动着身子,发出小小的哼唧和喘息声
如若单看她这张脸的话,这本应该是一副极端淫靡的画面,但却因为女人已经血肉模糊到完全看不出形状构造的身体,而硬生生地凹显出了恐怖的气氛。
女人全身上下,除了脸以及和脸相连的一小块脖颈处之外,都没有一块好肉,还有些地方的伤痕甚至还深可见骨。
“这”谢晏皱起眉,忍不住出声
“寻常人可不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病危我好像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魔气,想必可能是被什么魔族施法或者附体了而刚刚那人提到的神婆也说过类似的话,或许我们该把那神婆找来问问,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师尊觉得呢”
谢晏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苏荼。
“我觉”
见此苏荼也侧头回望向他,唇瓣动了动,却在刚刚说出两个字时便被人打断。
“神婆”
光线黯淡中,众人只听得少年语气轻松又愉悦,将一满堂子的肃静打破。
“想不到谢师弟看着这么一个沉稳可靠的人居然还会信民间神婆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
司默声音轻快,调笑意味不重,但却听得谢晏下意识地想要皱眉。
于是他将落在苏荼脸上的目光移到了司默身上。
谢晏沉着声道
“谈不上信与不信吧只是目前除了这么解释之外,我也毫无头绪师兄可是想到了更高明的办法”
“这倒是谈不上。”
原本只是一个客套话,谁曾想司默笑了笑,竟是毫不客气地接下
“只是感觉神婆这玩意儿不过是江湖幌子罢了很多消息只要有心打听便可得到,被有心之人一编一传,再随便添油加醋说两句,不乏有傻子会信以为真。”
少年话音落,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就连原本已经笃定了的谢晏,也不禁开始思考起自己推理的可行性来。
只有苏荼看着微微笑着,满脸都写着游刃有余的司默,忽而问道
“那你可有什么头绪”
“嗯”司默见此笑了笑,“高明的法子谈不上,但头绪还真有想不到这都被师尊看出来了。”
少年说着忍不住调侃了苏荼两句,而一旁的姜芸却率先沉不住气地发问道
“诶呀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司默见此,忍不住勾了下唇。
一时间场上的气氛开始由最初的沉闷,变成了如今的略有些欢愉。
众人聚在一起,只听得少年道
“你们可还记得,之前在客栈吃饭时,那说书先生所讲的画”
“呜”
正在此时,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女人忽而如诈尸般起来,跪坐在了床上,双手抱着头,死命地喊着
“我再也不做了真的不做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