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话却能将系统气死。
[好了女人,停止你的凡尔赛。]
系统油腻发完言之后,又一秒恢复正经
[对了,你啥时候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了]
“”苏荼的手似乎顿了顿,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女人垂着眼,面不改色
“我一直都很喜欢啊。”
[得了吧。]如果系统有实体,它肯定是在翻白眼。
但很可惜没有,所以它只是哼出很轻的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揭穿苏荼∶[得了吧,上次见您的时候,那几盆花都已经枯萎了呢。]
“”苏荼没想到系统居然这都能观察到,沉默了下,开始转移话题∶“你通过考核了吗升级成功了”
[那可不,我是谁。]系统得意地哼哼两声,成功被苏荼带偏,尾巴一翘讲起了自己的丰功伟绩来
[想当初上百个系统为了竞争那仅有的十个名额,挤破了多少脑袋,而我那个培训班上的,更是只有我杀出了重围,成功夺得了十个名额之一。]
顿了顿,系统语气严肃了起来。
就在苏荼以为它识破了她的诡计,想起来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心都提起来了的时候,却听见这二货道
“怎么样,人家厉害不”
“”你二货还是你二货。
苏荼松了口气,敷衍又真诚地夸了五六句之后,系统这才心满意足地下线。
日子一天天数着过,眨眼便已进入了冬天。
香炉里白烟袅袅,躺椅旁边火炉上,永远温着一壶倒不完的茶。
初冬的雪温润柔软,细细腻腻地洒在魔界的大地。
躺椅上女人一席白衣,轻阖着眸子,直至一片雪花温温柔柔地落在脸上,她才恍然睁开那双眼,露出如琉璃般剔透漂亮的琥珀色眼瞳。
她又梦到以前的司默了。
掀开身上盖着的小袄子,放开手上温着的暖炉,女人从亭子走到屋外,又从屋外走到床边,最后从床头翻出一本已经被翻得卷了边儿的,密密麻麻的小册子。
女人翻到崭新的一页,拿起笔。
“今天我又梦到他了。
在幻境里。
那时候的他真嫩啊,酒量也差不过穿着婚服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内容简单,却字字缠绵。
苏荼望着满天的雪,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她已经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习惯把每天经历地事情,或者能想到的以前的事情,满满当当地记在司默从人间带回来的空白小册子上,每夜放于床头,就像是在枕着回忆入睡一般。
司默当时还笑她太念旧,笑着笑着又和过去的自己吃起了醋,苏荼就站在一旁看着他笑。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司默的是,凡人之躯倒底太过脆弱了,而自己的这具身体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沧桑,就算在仙门一辈中算年轻的,但在凡人中却只能算年老的。
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之中,苏荼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有些记不起以前司默的模样了。
不过她不告诉司默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系统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主办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吊着她的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苏荼并不想让司默担心。
当然,如果说是全然为了司默也不大现实,苏荼还有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完成任务后,她是一定要离开的,而现在因为没有灵力支撑,而造成的自然衰老,无疑是她最好的归宿。
这样一来,既能为她的脱身做出最最最合理的解释,还能让司默断了念想。
合上笔记本,苏荼的心突然抽搐着痛了一下。
她站在原地缓了好久,才缓过神,司默却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透过门缝见苏荼脸色有些发白的样子,青年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步打开房门握住她的手,却入手冰凉。
“怎么搞的”习惯性焦急的语气,略带些埋怨,甚至连尊称都忘了,“大冬天的怎么把香炉和外套都脱了,还不关门,就硬吹,你不冷谁冷。”
手上动作却十分温柔。
有了灵力的注入,苏荼的身体很快便回暖。
看着青年低垂着眉眼的模样,苏荼眨了眨眼。
忽而嗓音嘶哑地喊了一句“司默。”
那人手上动作顿了顿
“看吧,嗓子都哑了。”
“我”
苏荼想辩解,却被那人打断。
“我给你拿衣服去。”
停了下,他松开手,转过身,又回过头不放心地叮嘱“把门关紧了,现在风大。”
“好。”
目送着那人一路走到亭子,拎走了她落下的暖炉与外套。
外套经过外界雨雪摧残,已经变成了冰凉的一件,司默用灵力上上下下地把它烘了一遍,递到苏荼手上时温度比暖炉还要高。
苏荼掂量了两下,忍不住开口
“你这灵力不是给你这样用的。”
“我灵力多,爱怎么用怎么用,倒是师尊,连自己都管不好,让我以后怎么”
司默下意识地回怼过去,却又在下一刻沉默了。
这些日子一切都好。
唯有苏荼与灵力,在两人之间,似乎是一道永远触碰不了的禁忌。
司默站在这头沉默了许久,苏荼也不说话,抿着唇把外套穿上,然后拿去方才写日记用的小册子。
一直到走到床头,俯身正准备把那小册子塞进枕头底下的时候,苏荼才听见很轻的一声
“抱歉。”
“”不回身都知道,此时一定有个人,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苏荼没回话,只沉默着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将叠好的被子拆开了又叠,叠了又拆,像是怎么叠都不满意似的。
如此重复不知道多少次的时候,身旁终于出现了一只手。
那只手抢过被子,三下两下叠好放在床上。
与此同时,耳边再次响起了一声抱歉。
苏荼依旧没有回话,看着床上叠得跟军训教官的同款豆腐块被子出神。
半晌她张了张嘴喊了声“司默”,那人却没有勇气去接。
“”有些无奈,他好像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