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野秋实带回来的朋友,锖兔和真菰表示极大地欢迎,鳞泷左近次虽然没说什么,却是状似不经意间问了他们的食物喜好,然后从冰箱里拿出蟹肉丸消冻。
等待午饭的时间,其他人加上孩子们在客厅聊天玩闹,莫名的多了几分温馨的意味。
太宰治那些不着调的样子倒是一点也没表露出来,尤其没有说出自己那个奇葩的自杀爱好。
当天野秋实听到对方说爱好是蟹肉的时候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上那双鸢色的眼睛,那眼睛里还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对锖兔和真菰的问题答的如善从流。
锖兔和真菰就像是试探的伸出jiojio,旁敲侧击的问一些问题,太宰治也是好脾气的打太极式回答,当问到异能力者的工作时,太宰治十分嫌弃的工作麻烦同事也很不近人情忙起来连轴转的跳脱式回答混了过去,也没有提及。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他们也主动帮忙收拾了餐桌,便没有久待。
织田作之助带着孩子们回到了隔壁福泽宅,太宰治就是他说的那样单纯来蹭个饭,然后会员工宿舍,天野秋实便将他送到路口。
热闹的房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他们就是秋实的朋友啊”真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喃喃道。
锖兔重新往茶壶里加热水“说实话真的吓了我一跳呢,不过那位织田先生还真的厉害,一个人带五个孩子”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男妈妈吧
“倒是那位太宰先生”锖兔关掉了热水开关,将茶壶拿了过来,“感觉有点怪啊。\quot
“嗯有么”真菰抬头,回想了一下那位缠着绷带的青年。
嗯这么冷的天就只穿个风衣,而且身上还缠着绷带,确实是有点怪。
不过总觉的有点点熟悉错觉么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才对吧
真菰皱眉仔细想了想,那股熟悉感却抓不明确,渐渐地在脑海中自发地归类成了错觉。
锖兔嘴动了动,似是要说什么,话头在嘴里一转“也有可能是错觉吧”
异能力者可能多少都有点怪吧。
他想起对方坐在一边,在看秋实和孩子们玩闹的,在一瞬间涌现出来的
仿佛格格不入的感觉。
锖兔将茶壶放在桌上,轻轻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那点疑虑抛之脑后。
应该是错觉吧。
至少和秋实说话的时候笑的就很真诚。
“真是不错的忘年交啊。”他感慨道。
鳞泷左近次擦了擦手,正好听到了锖兔的感慨。
他转过身,将毛巾搭了回去,拉上了厨房的门。
在警视厅干过大半辈子的,鳞泷左近次看人要更敏锐一些。
对于他们的认知,自然不仅仅只有异能力者多少有点怪这一点。
秋实的朋友啊
鳞泷左近次思绪飘到了当初收养她的时候。
那时候的秋实十三岁,小心翼翼的缩在毛毯里,不哭不闹。
明明年龄和真菰差不多大,却瘦小的惊人,小姑娘紧绷着一张脸,琥珀色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对于前来办案的警察格外的敏感,安抚的女警员稍稍靠近就会像是个弓起了背的猫,紧紧地抿着唇,不论问什么都不肯说。
小女孩没有父母,听那个区域的警署的人说,这个小姑娘似乎一直在镭钵街流浪,原本警方是要将她送到孤儿院的。
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们,小心翼翼而又羡慕的眼神像是个小石头,轻轻敲了他一下。
鳞泷左近次收回了目光,低声问锖兔和真菰“锖兔,真菰,你们想不想家里再多个人”
然后,真菰拿一个可丽饼,敲碎了小姑娘的戒备。
他依稀记得,那时候似乎就有一个驼色的身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天野秋实将太宰治送到路口,就准备回去了。
“小秋实的家人很热情啊,不错不错。”太宰治突然说道,“现在看来织田作一定放心了,原本他当初也要收养你的。”
原本在发呆的天野秋实一下子回过神,有些呆的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眨眨眼“嗯织田作没跟你说吗你忘了”
“说实话我不觉的那个时候织田先生的经济情况可以养得起第六个孩子。”
“啊,倒也是原因之一,原本我想黑了港口afia的系统顺走点钱的,但是织田作拒绝了,所以只能通过安吾疏通关系拿政府补助呢”
黑了系统
天野秋实表情微妙了一下。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她偏过头说道“这是托你们的福,还要谢谢你们。”
能够拥有这样温暖的栖息地,离不开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推波助澜。
天野秋实望着白的有些发蒙的天空,不可避免的回想起那次绑架,甚至是之前。
“能够睡在被窝里,能吃到热乎的饭,能够穿着制服坐在教室那时候可是连做梦都不敢想呢。”她喃喃道。
太宰治侧头看向身旁这个矮了他一个头的少女,嘴角蓄着笑“织田作和孩子们能够有现在,也多亏了你哦。”
言语之中的感激一点也不掩饰。
天野秋实抬眼看向他。
那你呢
从当初那个从内到外都好像死掉了一样的少年,变成如今言笑晏晏的太宰治。
“就送到这里吧,别在外面待太久了。”太宰治摆了摆手。
“你可以多依赖一下家人的,秋实。”
天野秋实的眼睛微微瞪大,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
秋实明明可以向我们撒娇嘛。
天野秋实目送太宰治消失路口,轻轻咬了咬唇,脑海中回荡着那些话。
忽然,黑色和红色组成的昏暗小巷、染血的双手、耳边的枪声和嘶吼一帧帧的画面逐渐从海马体中钻了出来,将那些暖色调的画面撕裂开。
“呼”
少女抬起手盖住脸,深深吸了口气。
暂且先这样吧。
回来的第二天,锖兔因为剑道部去了学校,天野秋实和真菰则在晨练之后跟着鳞泷左近次去了道馆。
真菰和天野秋实升入高中后,鳞泷左近次便将分馆开在了东京米花町,里两个学校都近一些,横滨道馆的事物原本是交给锖兔和富冈义勇,还有一个已经大学毕业的前辈来代管。
“师父,真菰,秋实。”富冈义勇正在擦拭着护具,见鳞泷左近次等人进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鳞泷左近次点点头,真菰挥了挥手。
“义勇哥,好久不见,啊,后藤前辈不在么”
“嗯。”富冈义勇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有事。”
乍一听有些冷漠,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富冈义勇在和人交往堪称是个木头,且在不动声色的气人这一方面格外有天赋,虽然这一点他本人不自知。
正值寒假,道馆也没有强制性的规定,来做日课的弟子不多。
天野秋实发现在训练的弟子中有一个生面孔。
“那个就是新来的弟子,灶门炭治郎吧。”真菰也看到了。
之前交流会的时候,锖兔就提到过。
鳞泷左近次在这几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东京,灶门炭治郎的修行都是锖兔和富冈义勇指导的。
富冈义勇看向那个暗红发的少年,点点头说道“炭治郎很用功,但还是很弱。”
“嗯,看起来确实是个好苗子。”鳞泷左近次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
灶门炭治郎全神贯注的进行回到联系,对于道馆来了几个人都不曾注意,从那双磨出水泡的手就足以看出他的努力。
“看来我们也不能落下了。”真菰说道。
天野秋实耸耸肩,两人一起去换了衣服,开始了日课。
完成了一天的训练计划,天野秋实在放竹剑的时候忽然摸到一处裂缝。
她心里一跳,将竹剑翻了个面,发现其中一面竹片裂开了,估计再受一下力就会彻底断裂。
“啊说起来确实用了好久,一会去到钢铁冢先生那里再买一个吧。”真菰说道。
天野秋实有些懊恼地摸了摸着裂口,有点扎手。
要不用布条缠一下
“确实该换了。”
鳞泷左近次看了一眼说道。
“好吧明明感觉才换没多久啊。”天野秋实说这将报废的竹剑放到了一边,解开了身上的护具。
“应该是义勇哥力道太大,加上用的时间也够久了吧。”真菰摸着下巴说道。
富冈义勇闻言微微一僵,随后继续若无其事的解护具。
“唔,有需要带的么我一起买来好了。”
真菰摇摇头“没有需要的,早去早回哦。”
“嗯。”
冲了个澡后,天野秋实将废弃的竹剑放到了仓库,出了道馆。
钢铁冢先生的器具店不算远,走过去也不过二十分钟。
天野秋实站在写着钢铁冢剑道器材牌子的店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群长条条的少年,忽然有些不想进去了。
然而里面的人最先注意到了她。
“那是天野桑”
其中一个紫发戴着眼镜的男生开口道,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
天野秋实
这下子更不好走开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拉开门走了进去。
“好巧啊,各位。”她端起一个挑不出错的微笑,对面前这群各自俊秀的少年们说道。
篮子发的少年最先回过神来,声音温润“天野桑,好久不见。”
天野秋实“幸村君。”
她看向站在幸村精市身后的人,心下了然。
“真田君来买护具么”
真田弦一郎闻言,有些别扭的扶了扶帽檐“啊,是的,顺便买点保养用品。”
“这样,那我”
“听说天野桑在手权大会上夺得魁首,恭喜。”幸村精市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真田弦一郎有些意外地看向好友。
幸村很少会主动打断别人的话吧
“谢谢。”天野秋实面不改色的接下了话头,“听说立海大网球部今年也被邀请去参加职业培训吧,一如既往地很厉害呢。”
“竞争激烈,自然要更努力了啊。”
“说的也是呢”
“搭档,你有没有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仁王雅治压低了声音,连口癖都不带了。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
“我记得国三第二学期还没有结束,天野桑就转学了吧,噗哩。”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过那次事情确实有些”
“仁王。”柳生比吕士不动声色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仁王雅治撇撇嘴,看向带着差不多微笑进行商业互吹的两个人。
现在看来,天野秋实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好像她一直都是这样吧。
不管遇到什么,都是这么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
从来没有将其放在眼里过。
不过天野和部长之间的气氛什么时候那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