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三十一章 猎场
    顾桢没说谎,郎乾问的,的确是那三个问题。

    其余两个倒好说,可在回答未来天气时,瑶姬还是用仅剩的50个行动点,换了张预言卡。

    她没办法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挂在顾桢模棱两可的观测上。

    看着卡牌果真现出雷雨画面,瑶姬也没多惋惜,毕竟凡事还是稳妥些的好。

    问答是当着所有朝臣的面进行的,听她亲口说出自己的乳名,右大臣鼻孔张大,惊得只有进气没出气。

    这可是连虎萧王都不知的小事,他已两鬓斑白,活了大半辈子,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被人唤过“阿牛”了。

    先王妃入葬的九尊玉如意,也只有王室的人才清楚。

    虽然郎乾自信不可能漏题,但未防变故,还是将郎元、粟吉等人强留一夜欢宴,直至天明才一同来审瑶姬。

    如今两问皆准,场内众臣已对瑶姬产生些许敬畏之心。

    但仍有部分顽固认为,此女是通过特殊手段获取情报,不能简单确认其神女身份。

    可当三日后,漫天雷霆震碎苍穹时,所有质疑声皆熄了。

    郎乾看向瑶姬的目光不单单仅有欲火,更多出了难以言喻的畏。

    “是神女,她真是天神赐予虎萧国的神女啊”

    “月巫大人不会出错,这三问除了神明外,何人能答上来”

    “天呐,我之前竟然敢对神女大不敬该死,我该死”

    看着呼啦啦跪倒一片的愚昧者,瑶姬朝郎乾嫣然笑道“王可还满意”

    郎乾神色复杂地朝她低下头,亲口赐予瑶姬神女身份,位同月巫。

    众多盲目崇拜的声音中,唯独少了郎元。

    他站在人群之外,默默地看着瑶姬,始终未挤上前。

    瑶姬想找机会跟他说说话,可围在她身边跪拜的人实在太多。

    等这些祈求神女赐福的家伙全都起来时,郎元早已不见了踪影。

    搞什么嘛

    虽然地位上来了,可瑶姬有一事非常不满。

    神女和月巫同住在神庙里,似乎是虎萧国上下皆默认的事。

    瑶姬受不了了,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和月巫同样的黑袍后,亲自去找郎乾要求重新换住所。

    没想到,竟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国内的三尊正神像,皆供奉在神庙之中,短时间内无法另建庙宇。”

    郎乾回避这瑶姬的视线,生怕盯着她那张脸看得太久,又会起不该有的念头。

    他对神明极其敬畏,看得比自身性命还重,就算艰难,也必须得压过自己的情欲。

    “寻常住处即可,我与天神早已神识相通,不必拘泥于形式”瑶姬的话刚说到一半,那挨千刀的顾桢却不知何时“飘”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郎乾对她低头行礼,随即转身离开。

    他需要离自己欲望的根苗远点,再远点

    瑶姬茫然回头,直到这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顾桢所扮演的月巫在虎萧国,究竟是何等重要的分量。

    能左右王的意志,整个国于他而言,也和囊中物没什么分别了吧。

    “呵,这差事清苦,你得陪我。”顾桢理直气壮凑近。

    瑶姬懒得理他,丢下句“别跟着我”便去找粟吉。

    她如今可在整个虎萧国内自由行动,无视任何戒律规矩,除了不能换个自在的居所外,倒也算自在。

    察觉到身边当真没脚步声跟来,瑶姬偷偷往后看了眼,发现那神出鬼没的家伙早已消失在原地。

    顾桢潜心蛰伏在敌国,定不仅仅是为了找个地方做人蛹挣钱这么简单。

    他的目的,暮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瑶姬脚步不停,脑中却在飞速思索。

    若暮崇想彻底吞并虎萧,有顾桢这么个隐秘的探子在,简直是再轻松不过,可那边却迟迟未下手。

    虎萧人骁勇善战,脾气火爆极易被激怒,放在战场上,那就是把趁手的利剑。

    让它挡在前头开阔疆土、吸引其他国的敌意,待几年后,天下四分五裂的版图拼凑起来,届时暮崇再出手,将劳神损力的虎萧一举拿下,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郎乾如此依赖神的旨意,每次出征或宫中有大事小情,必然会征求顾桢的意见。

    想获得虎萧王如此器重,顾桢凭的肯定不止是人蛹的小计俩,必然切实给整个国家带来过重利,才可巩固自身地位。

    在情报这方面,想必暮崇方面也没少出力。

    否则,也不会在如此偏僻的地界搞个信息中转站,隐人耳目。

    瑶姬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对,就目前状况来看,六国势力仍旗鼓相当,并未见真正输赢。

    看样子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顾桢都不会祸害虎萧,反而会助郎乾屡战屡胜。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为何暮崇那边的人在密信中,会让顾桢尽快找到郎元的下落

    他不过是个因看守不力,被废除王籍的流亡者罢了,何至于出动顾桢这么重要的人探听消息。

    有些话,必须得当面跟郎元确认清楚才行,瑶姬不由得加快脚步,没想到粟吉远远的瞧见她后,非但没止住脚,还一溜烟跑走了

    “哎你等等”瑶姬被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两步便把这拄拐的老头捉住了。

    “神、神女大人有礼了,何苦拉扯老朽啊,昨夜老朽贪凉多吃了些脆瓜,如今正闹肚子”

    “少来这套,郎元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躲着不见我”瑶姬打断粟吉的一大套说辞,狐疑地盯着他飘忽不定的老眼,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那日大殿上刀剑林立,郎元尚敢用命护着她,怎么如今她安全了,倒像躲瘟神似的藏着不见

    “哎呦,老朽不敢欺瞒您,只是郎元的脾气你也知道,他昨夜百般嘱咐过,若今日当真是雷雨天,便再不准向您透露关于他的行踪。”

    粟吉急得满头大汗,方才在神女面前扯谎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了,若瑶姬真的计较起来,到郎乾面前告状,他几颗脑袋都保不住。

    都是郎元那个浑小子,净给他出难题

    瞧瑶姬这架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粟吉又无法违背自己的诺言,纠结半天后轻咳了两声,眼睛望向别处“哎呀,人老了,改天去东边猎场活动活动筋骨去,总比一直窝在家里强啊。”

    “多谢粟吉。”

    “咳咳,神女自便,老朽可什么都没说。”

    感激地帮粟吉捋了捋他花白的胡须,瑶姬唤来侍从在前方引路。

    虎萧国很难见到马车,男女老少除去步行便直接骑马,仿佛坐在木头笼子里晃晃荡荡的,是件极丢人的事儿。

    瑶姬独自坐上马鞍心中总有些发虚,虽有侍从走在旁边牵着缰绳,也担忧马儿会不会突然发癫,将她晃下去。

    毕竟上次骑马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惊心动魄。

    她努力挺直腰杆,在旁人面前总要端着架子,两手却不住地安抚马儿的头,一下下顺毛,生怕这家伙不听话。

    谁曾想这一路都平平安安的,偏刚到猎场,听见几声兵刃撞击的响动,马儿的步伐走得忽然快了,似乎有些激动。

    “神女莫慌,这马曾上过数次战场,对打斗声异常兴奋,稍微让它跑两下就好了,不妨事。”

    侍从自幼就没见过不会马术的虎萧人,哪儿知道瑶姬的斤两,话音刚落便当真把缰绳松开了。

    “诶,你”

    “不妨事不妨事,这马跑起来稳健得很,绝对听使唤”侍从朝她远远喊道,脸上绽开崇敬的笑“神女大人,您骑马的英姿真飒爽小黑,再跑快些,让大人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被唤做小黑的马登时人立着高亢嘶鸣,吓得瑶姬魂飞魄散,只得双手死死地抱住马脖子,将郎元之前嘱咐过她千万要抓缰绳的话,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愧是神女大人,连驭马的方式都跟普通人大不一样”侍从佩服得五体投地,想来神女定是为了和马匹进行灵魂层面的接触,才会如此行事。

    可比抽冷冰冰的鞭子高格多了,一般人还真没这个本事

    “你慢点、慢点吁”

    瑶姬仿佛一个连最基础的理论知识都没学过的新手司机,刚提新车就跑到高速公路上狂飙,除了将脑内零星的操纵知识搬出来,简直毫无办法。

    可惜,这马只认主人的声音和狠鞭子,对瑶姬的请求充耳不闻,反而跑得更快了。

    “神女大人,还是别跑太快了,前方有猎场口设置的路障,万一马没跳过去很容易摔倒的”

    在后面一路小跑相随的侍从虽然相信神女的本事,却还是下意识叮嘱了一句。

    “什么”

    瑶姬简直想把那侍从脑袋里的水给晃出来,她现在整个人都像考拉一样抱在马的身上,究竟哪有半分飒爽劲儿啊

    偶像滤镜要不得,盲目崇拜害死人呐。

    “吁吁吁”

    小黑明显察觉到了瑶姬的意图,但它已经困在皇宫的马槽里多日了,难得寻到个出来放风的机会,自然不想慢悠悠地走着。

    况且这人又没扬鞭子,便更不怕了。

    眼瞧着两排石墩路障近在咫尺,小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瑶姬突然有种马上就要存档重来的预感。

    竟然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估摸着狗系统得整整嘲笑她一个小时。

    可恶啊

    马蹄腾空跃起,带着势不可挡的气魄飞跃而过。

    瑶姬的身体有片刻悬在空中,感觉还挺奇妙的,但紧接着,便是一股难以承受的冲击力。

    她纤细的双臂抵挡不住身体从空坠下的力量,根本没法保持平衡。

    跌落下马背的瞬间,瑶姬收紧的手不自觉拽下了两根马鬃。

    她在小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中看出了几分哀怨。

    对不住了

    瑶姬紧闭双眼,等待身体回到虚空,不料却撞进了个温热结实的怀中。

    那人的双臂紧紧锢住她,在原地转了两圈儿卸下力道,飞扬的袍角露出瑶姬小巧的双莲,无助地紧绷晃荡着。

    她大脑空白了片刻,才察觉到自己绝后余生,睁眼一看,飞身赶来接住她的,正是一直玩失踪的郎元。

    “怎么,这会儿你又肯见我了”瑶姬没好气地瞪着他。

    若是平时,郎元见她嗔怪,定会憨笑着认错,或欠欠地揶揄几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沉似水,一双黑眸中沉淀的,全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瑶姬不习惯这样的郎元,总觉得像变了个人似的,皆有揽着他肩膀的力道,想从他怀中跳下来。

    谁知他却双臂更加用力,又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

    “我不喜欢你住在那神庙里。”郎元的声音失了清朗,略微有些低沉。

    “谁想啊,那地方湿气重不暖和,烤几盆火都没用。”瑶姬不明白他一直抱着自己做什么。

    如今也没有危险了,让别人看见,难保不会误会他亵渎神女。

    这罪过可不小,就连郎乾如今见了她都紧低着头,他倒好,就差没把别人的眼珠给吓出来了。

    果然,跟在她身后跑过来的侍从指着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喉咙像硬生生被舌头卡住了似的。

    “放开”瑶姬有点生气了,郎元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她恼火。

    郎元深吸口气,总算没再拗下去。

    斜眼一瞪,那侍从立刻发抖地跪在地上,将头深深低着,示意自己方才什么都没看到。

    “走,我教你野猎。”郎元打了个口哨,将跑欢了的马唤回来,就这么抱着瑶姬飞身上了马。

    “你干嘛谁要去打猎快停下,我有话要跟你说”瑶姬不明白他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郎元扯进缰绳,将她圈进怀中“放心,有我在,你再不会掉下去了。”

    “现在是这个问题吗郎元”

    “驾”

    侍从孤零零被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敢抬头看一眼两人一马消失的地方。

    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手慌脚乱地爬起来,转身就往回跑。

    没想到刚走出两步远,一柄弯刀便架在了脖子上。

    在那刀柄上的蓝宝石映入侍从眼帘时,他这短暂的一生也结束了。

    那是专属于郎元护卫队的刀。

    风卷黄土,偌大的猎场留不住几滴热血。

    待马进了密林,速度总算才减缓下来。

    瑶姬气得一直用胳膊撞他,可惜郎元是个皮糙肉厚的家伙,压根儿就不当回事儿。

    “你想吃兔肉还是鹿肉我都打给你。”

    郎元卸下背在身后的弓箭,在手里掂量了两下。

    瑶姬

    这人的耳朵是出毛病了么怎么能完全无视她说的每一句话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闹别扭,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瑶姬冷静了点,她知道郎元这人越逆着越轴,若是柔声说上几句还能有用。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郎元胸膛起伏得厉害,好像蕴藏着某种无法宣泄的情绪。

    “你好端端的,当什么神女。”

    他搭弓上箭,猛然朝西南方射出,将一只獐钉死在树上。

    “那日的情形你也见到了,不如此你我如何全身而退”瑶姬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可是为了他做的牺牲,整日和顾桢那个混蛋在一起简直折寿。

    没想到郎元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还不领情。

    “入了神庙的人,终身不可婚配”郎元又连射两箭,两只白羽黄嘴的鸟儿不幸成了倒霉蛋。

    他信马由缰地在林中乱逛,路过猎物身边只拾起箭,看都不看猎物一眼。

    纯粹是在发泄。

    “喂,你积点德吧,这林子里的东西招你惹你了。”瑶姬不反对正常打猎,可郎元如今的行为只是单纯的杀生。

    连吃都不吃,对生命半点敬重都没有。

    “一群扁毛畜生罢了,不值得同情。”郎元捏了捏弓身,语气仍低得很“那日你能为我说出霞液丹的事,我很感激。”

    “哈,我可真是半点都没看出来。”瑶姬觉得自己没得到救命恩人应有的待遇。

    哪怕早点说声谢谢呢。

    “他若亮刀,大不了我护着你杀出来就是了。”郎元将弓蹂躏得咯吱作响,估摸着没过多久就得断“月巫提出的考验起初我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你就算运极好,顶多也只能蒙中一个,谁知你竟三个都答上了”

    郎元勒住马,深深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神女的身份一旦坐实,大哥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了。”

    “他又不敢把我怎么样,不过是腾出间神庙让我主罢了。”只要能不当他的新王妃,瑶姬倒是落得清闲。

    “你”郎元气得噎住“你就半分不考虑我吗”

    “不考虑我跑到猎场来找你做什么”瑶姬被他搅和得思维混乱,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我问你,之前在虎萧边界派人杀你的幕后主使,可眉目了”

    郎元摇摇头。

    “这才是正事,也是我们回来的目的,你不赶紧将凶手揪出来,还躲着我不见生闷气”

    瑶姬真想戳戳他的脑壳,可惜现在被他圈在怀里,根本够不到。

    郎元似乎很喜欢抱着她,瑶姬曾经扮演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知道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行为。

    像小娃娃不肯轻易松开自己心爱的玩具,就算睡觉时也要牢牢地抱着。

    “你当真关心我”郎元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不许骗我。”

    越发像没长大的孩童了。

    瑶姬是不知道他这么大的个子,怎么能发出这么委屈的声音,倒好像是她欺负人。

    天地良心呐。

    “没骗你。”她头痛地揉揉额角“之前你不是也救过我的命咱俩之间的恩情早就乱成一团了,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可你住进了神庙,就没法跟我在一起了。”郎元豁然怒道。

    瑶姬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谁、谁说呢现在干嘛呢”

    她都被他抱在怀里了,还要怎么在一起

    “呵呵,也是。”郎元死脑筋中的某根结好像终于被打开了,发出怪异的笑“想在一起便在一起了,呵呵”

    瑶姬被他笑得有点头皮发麻,她还是更怀念当初那个肆意晴朗的少年。

    现在的郎元,仿佛有那个大病。

    “你想通了就好,我们出来太长时间了,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那侍从是郎乾专门派来跟着她的,与其说是照顾,倒更像是监视。

    “怎么,你很在意大哥”郎元用手指拨弄弓弦,发出“嘭、嘭”的紧绷声

    “你才刚恢复王族的身份,朝中定然有不少眼睛盯着,若传出什么闲话,让郎乾误认为你勾结神女,有不臣之心怎么办瑶姬耐心劝道。

    “原来是担心我。”郎元的黑眸重新恢复明亮,连声音也跟着清脆了不少“可我还想教你野猎,就这么回去未免太可惜了”

    “以后有得是机会,也不急于一时呀。”

    “真的”郎元侧身观察着她的反应,得到准确答复后,嘴角愉悦扬起“你不能骗我。”

    “不骗。”

    “若是骗了”

    “嗯”瑶姬听不轻他在身后小声嘀咕什么呢,风太大,晃得满林的叶子沙沙作响,将他的声音都掩盖了。

    郎元将弓箭复背回身后,调转马头,轻松欢快地喊了一声“驾”。

    那个晴朗的少年,总算又回来了。

    霞液丹原本供奉于皇宫北角的宗堂内,周遭侍卫每两个时辰一换岗,昼夜不休巡回视察。

    守护国宝的主帅共有三人,每人负责一月,国宝失窃的时候,正值郎元当差。

    瑶姬和郎元从猎场一路回皇宫,在半路上就下马步行。

    她没见到之前跟着自己的侍从身影,还特意跟猎场的看守打听了番,没想到那人竟自己先回去了。

    应该不会跟郎乾乱嚼什么舌根吧。

    瑶姬暂且不想那些小事,在宫中行走时,刻意跟郎元避开了众人耳目。

    神使的身份特殊,旁人见了都要顶礼膜拜的,就郎元这连跪都不跪的无礼样,若传到那些老古董的耳朵里,肯定又免不了在郎乾面前狠狠参他一本。

    “国宝失窃那日你在做什么,莫非跟侍卫们喝了太多的酒,醉倒了”

    瑶姬知道那丹多半是顾桢下手偷的,但其中的细节还是打听清为好。

    顾桢应该不想要郎元的命才对,否则以他的手段,下毒的机会有的是,早就应该成功了,又何苦舍近求远地派人去边界处追杀。

    “我当差时从不饮酒,那日巡逻侍卫也并未出什么差错,一切都与往日相同。”

    郎元皱眉,思绪逐渐缥缈回忆道“可第二天打扫宗阁的人却禀报,国宝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