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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入楼
    老鸨眼皮抽搐得厉害,连发出的声都晃着虚“姑、姑娘”

    瑶姬噗嗤一笑,拍她的肩安慰道“不过玩笑话罢了,哪儿能一点不会呢安心安心。”

    她没撒谎,的确只会“一点”。

    如此说,老鸨刚提溜到嗓子眼儿的心,可就放下了。

    环顾客栈中无外人,老鸨近到她耳边,笑得阴险“姑娘放心,按照千娇会的评选制度,琴棋书画只要各得个丙等,便能有机会参与花车巡街了。”

    老鸨不住地挤眉弄眼,暗示评审官员均已打点妥当,不劳她操心。

    想来也是,如此盛会,想通门子的可不少,早就拎着厚礼将各路大人的门槛都踏平了。

    左右也是初审,略放放水,水便能成倍变为油,填满囊中。

    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审核官又何乐而不为呢

    “届时皇宫贵族与满城百姓,皆会参与到魁首的评选中。”

    老鸨扇着团扇跟在瑶姬身后,不管她在客栈里逛到哪儿,都如影随形。

    其余姑娘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见了瑶姬也不跟她说话,只娇滴滴地朝老鸨行礼。

    目光上下打量着瑶姬,秀眉微皱,面上似有不悦神色。

    “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本以为柳姐姐总算能熬出头,占得头牌之位,如今”

    “嗐,妈妈这次可砸了大把金银运作,主推谁就是谁的福气,柳姐姐白白等了三年,真不公平。”

    那些姑娘声音压得也不算很低,或多或少的,有故意让瑶姬听见之意。

    老鸨许是平常听惯了她们在背后嚼舌根,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跟瑶姬说话。

    “平头百姓手持铜色绢花,王公贵族是银花,圣上的则是金花,在花瓣上用笔写下中意姑娘的芳名,待花车彻夜绕城三圈后,计票便开始了。”

    瑶姬没想到这千娇会的审评规则还挺麻烦,需要搞这么多弯弯绕。

    远远的,有位着青色衣裙的美人在与几位姐妹拨弦唱曲儿。

    她独居首位,虽一言不发,却气度非凡。

    周围人皆探着身子主动跟她搭话,得不到回应也不恼,反而略带讨好神态观瞧她的颜色。

    但凡引得对方略感厌烦,便急急地闭上嘴,或立即转移话题。

    瞧见瑶姬和老鸨要从附近经过,众人马上放下手中乐器,连话也停了,只不住偷用目光瞟着。

    “一银顶百铜,一金顶百银,待到唱票时,羽仙楼前会立起数十口琉璃大缸,足有一楼高,将全城绢花尽数统计,最终由宫内大太监亲自唱票,哪位佳人被念出的名字最多,便可当场夺得魁首称号。”

    老鸨说得舌灿莲花,往年这千娇会的热闹,她可着实没少瞧。

    只可惜风春楼出的姑娘,回回连乙等都评不上,每次都与飞黄腾达的机会失之交臂。

    楚思亦被她悉心调教了整整三年,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就是为了在千娇会上好好露脸,给她捧个金招牌回来。

    故而去往康乐的这一路上,老鸨派数十名镖师护佑,连那十八王爷屡次来说合,她都硬咬着牙不吐口。

    此番,若非瞧见瑶姬的绝世容貌,便是楚思亦再砸十箱财宝,她也是断断不肯放人的。

    “若以绢花计票,这其中可操作之事也太多了,有钱有势者,多派人买些绢花捧自家姑娘,那魁首之位还不唾手可得”瑶姬瞧见那穿青色衣裙的姑娘迎面往这边走,不由得停住了脚。

    “听说首届千娇会就出过这等岔子,从此后,圣上便下旨命令一人只得投一花,并派人严格把关,谁若敢动歪心思,可是要入狱的。”

    老鸨讲了这半天,早已口干舌燥,见青衣姑娘伶俐地捧了盏茶过来,立刻眉开眼笑“来来,老身给姑娘介绍,这位是柳轻卿柳姑娘,当年跟楚丫头争头牌不过略输一筹,可本事了。”

    柳轻卿热络地拉过瑶姬的手,温柔笑道“姑娘既入了风春楼,以后便是自家姐妹,但凡遇到难事,便来寻姐姐,定没有不帮的。”

    老鸨将茶喝干,递还给柳轻卿“此次千娇会,你二人皆会参选,届时外人都入不得羽仙楼,凡事你多帮衬着瞧老身这记性,还未请教姑娘的名姓啊”

    “施迟迟。”瑶姬用手在老鸨掌心写下现编的三个字。

    “好好,老身这就让他们去登记。”老鸨这两年忙得焦头烂额,此次临阵换帅也是逆天赌命。

    千娇会佳丽如云,凭借楚思亦的姿色,本就险能夺胜,与其固守,还不如强行扭转乾坤之变

    此番,全看造化了

    老鸨的计划很好,可惜瑶姬并没有竞选魁首的打算。

    花车巡街时,满城百姓包括绥廉王,都能瞧见她的容貌。

    估摸着还不等巡到一半,就得被重兵拿下。

    鹤乘国先帝周琰的昭妃,莫名出现在绥廉境内,能引起多大的风波她都能预料得到。

    当日万国宴上,绥廉王的表现并不出众,她对其的印象也没多深,甚至都有些忘了长相。

    毕竟那晚美男无数,瑶姬只觉得赏心悦目,也不可能挨个记下。

    前几日才刚起了虎萧军攻城的战乱,此时绥廉王却还有心思举办什么千娇会,真是心大得可以。

    怎么看,都不像是将来能统一六国的模样。

    瑶姬并不打算跟他有什么瓜葛,草草将这千娇会应对过去便是。

    如今风春楼的人看得紧,可入了康乐城后,很多事就由不得他们了。

    瑶姬心中有准主意,对待主动攀谈的柳轻卿态度也好了很多,甚至还兴趣大起地接过她的琵琶弹了两下。

    许是没听过此等雅器也能发出弹棉花的声音,柳轻卿同一众姑娘的脸皆绿了。

    “哈哈,迟迟擅古琴,不会琵琶,让诸位姐姐见笑了。”瑶姬大言不惭。

    在乐器这方面,她只在学生时代敲过鼓,操场列队行走时不甚丢了鼓槌,便将槌端系的红绸挂在了手腕上,一挥一挥地跟着鱼目混珠。

    当时教导主任脸上的表情,就跟这些姑娘绿得差不多。

    几名姑娘原指望和瑶姬聊上几句,好探探她的底细,谁知每次刚开了个头,话题就不知不自觉地被她带偏。

    说到火热处猛然回顾,才发现自己倒是将知道的那些八卦吐得干净,瑶姬愣是半点底都没露,深觉无趣,又都各自散了。

    车队很快再次启程,这风春楼果真财大气粗,路上雇佣了近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往康乐进发。

    老鸨生了颗做生意的头脑,将随行带的这些姑娘,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没准进都城后,就被哪个富商贵族看中了呢。

    彼时郎妾意正浓,那赎身的雪花银子还不大把大把地往口袋里装。

    留守在本地的姑娘更多,能有资格跟来的姑娘,心里也都存了趁机攀高枝的念头,一路上将马车的窗子撑开,对来往的商客秋波流转。

    遇上那存心调戏的也不恼,反倒风情万种地用眼神勾搭,惹得几人果真心痒难耐,主动去找老鸨攀谈。

    随行人中,虽大部分都与柳轻卿交好,可也有看她不顺眼的,便寻着机会在瑶姬面前嚼舌根。

    前阵子,十八王爷屡次对楚思亦纠缠而不得时,老鸨被他闹得没办法,曾试图将柳轻卿推出去挡色。

    岂料十八王爷铁了心,不要别人,甚至还当众给柳轻卿不少难堪,更是让她成为一时笑话。

    这两人当年便因争夺头牌之事生出嫌隙,本就互看不顺。

    如今听说楚思亦到了也没能得偿所愿,终究还是入了王府,柳轻卿面上虽喜,心里大抵也不得痛快。

    毕竟当初老鸨说合她去抵挡十八王爷时,柳轻卿心里也是高兴的。

    她并无私定终身的情郎,一心只想为自己谋个好出路。

    谁料世事皆不如人愿。

    瑶姬对这风月场里的明争暗斗无甚兴趣,反正路上无聊,也就当评书似的听着解闷。

    柳轻卿乘坐的马车就在她后面,并没有像其他姐妹那般趴在窗边寻热闹,看来似已打定主意,将重心彻底放在千娇会上。

    马车足足在路上走了四日,才到达康乐城。

    瑶姬的账户上涨到了330个行动点,共有6张牌可换,无论对付什么样的场面,都绰绰有余。

    等到达城门时,趁着老鸨与守城士兵矫情,瑶姬便戴着面纱下马车透气。

    同车的姑娘得了老鸨的命令,要寸步不离地看着她,防止这风春楼的活祖宗逃脱。

    瑶姬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腰背,在那里面闷得久了,还真不如骑马来得痛快。

    可惜绥廉国没有女人骑马的风俗,若真这幅模样上了街,还不知要引来何等围观。

    官府发派玄行的通缉令也有些时日了,却迟迟等不到好消息。

    瑶姬想象着那秃驴被天罗地网逼得焦头烂额的惨样,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正巧城口墙上也贴了两张,她随手从路道边揪下几根狗尾草编着,信步逛到附近,忽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嗯那通缉令上的画像,不应该是光头么

    怎么她隐约瞧见了黑发

    瑶姬丢下草,紧走两步过去确认,这一端详,险些将肺气炸。

    “谁给他加的挂面发这脸上的两颗大痣又是打哪儿来的还长了根长毛”

    听见她的怒喝,两名兵士立即拎着长矛走来,原本态度不善,瞧她眉眼身段甚是不凡,这语气也就跟着软了不少。

    “怎么了小娘子这通缉令传过来时就是此等模样了,有何不妥”

    瑶姬血压升高,当初画像刚出来的时候,老鸨可是亲手拿给她确认过的。

    这、这

    她凑得更近,几乎贴上那通缉令,端详了半晌才认出来,黑痣和头发,统统都是后加上的笔迹

    好大的狗胆,竟然连官府的画像都敢私自更改

    先前在泉隐寺时,那和尚分明对在谷口搜查的虎萧军避之不及,一副怕祸躲事的模样,没想到居然有这般胆量

    可恶,她还真是看走眼了,那孙子摆明是在装孙子

    那边老鸨刚打点好官爷,瞧见瑶姬与士兵发生冲突,还以为她是在趁机报官,连忙招呼来数名仆从,将她半强迫地送回了车上。

    “混账我那三百两纹银就这么白白打水漂了你立刻派人给我重新画像,不得有误”瑶姬撩开车帘怒道。

    “呦喂,这事儿可跟老身没关系呀,这姑娘放心,老身这就去办,保证让县老爷给你个准话”

    老鸨直抽自己的嘴巴,不过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待真到了面上,连半个响都听不着。

    满嘴的甜言蜜语,一口一个姑娘叫着,答应得又麻利,将火大的瑶姬哄回车内后,脸立即撂下,朝车夫使了个眼色,加快赶路的速度。

    “妈妈,真去找县太爷么”仆从望着墙上的通缉令,不敢确定地问道。

    “找个屁县太爷日理万机,谁管咱们这平头百姓的破事儿替她跑过一趟就够意思了,衙门那晦气地方,你还打算长住是怎么着”

    老鸨甩手帕狠抽了仆从两下“到了康乐城,见到花花世界,她哪儿还有工夫惦记什么和尚此事休要再提,赶路”

    玄行绝对在康乐城。

    不知怎的,瑶姬就是有这种预感。

    自进城后,马车行进的速度便比乌龟爬还缓慢,恨不得一步三歇。

    虽然听上去挺滑稽的,但他们真的堵车了。

    放眼望去,前方皆是一辆辆华盖马车,将那挑担子的商贩都挤得无处躲。

    全国各地的佳人都往此处赶,为在气势上不被别人压下,都尽可能让自己的排场更大些。

    赶马的师傅坐在车头就开始吆喝自家姑娘的名号“风春楼施迟迟、柳轻卿前来参会闲人闪开”

    车队压根儿没动,各车头的车夫闲着也是闲着,苦中作乐开始比谁的嗓门更高。

    “玉琼楼萧娇娘前来参会”

    “风雪轩白弱婷前来参会”

    “红宝阁孙筱筱前来参会”

    路人就为瞧这热闹来的,车夫喊一声他们便也跟着嚷一句“谁是孙筱筱呀探出头来让咱开开眼”

    “萧娇娘出来看看到底是人比花轿,还是花比人嫩哈哈哈”

    “施迟迟呢那风春楼的老鸨沿途把这施美人快吹上天了,咋还藏着掖着,是不是怕被哪个俏郎君惦记上呦”

    别说,底下人这么一胡闹,还真有几个帘子掀开了一角。

    不过并未露出真容,只不过略晃晃白嫩纤细的小手,朝周围的人招了招。

    这下可真不得了,立即有人上了套“呦、娇娘可真给面子嘿以后咱哥几个的绢花都是你的啦”

    风春楼的老鸨有点坐不住了,试探着敲敲瑶姬的车窗“姑娘啊,您瞧那几个狐媚蹄子,还没到地方呢就开始晃上尾巴了咱也不能落了空不是您好歹露两手”

    “本姑娘没这心思,要露你来露”瑶姬心中郁闷,又被马车晃得头晕,只半躺着打瞌睡,连带着语气也冲得很。

    老鸨被她斥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想放过这大好的拉票机会,索性真厚着脸皮钻进她的车里。

    过了片刻后,撩开条缝不住地抖搂条红丝帕,因心中焦急幅度也大了些,恨不得把所有路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呦,这施姑娘的架势,怎么那么像招客的老鸨子啊”

    “嘿,瞧那手又粗又老,就这也敢露”

    “回去吧风春楼的人不中用啊,回去吧”

    老鸨悻悻缩回手,深受打击。

    羽仙楼共有五层,二、三楼乃参会佳人住宿楼层,四、五楼为琴棋书画的考核场所。

    正式考核明日开启,在魁首确定之前,所有佳人都要接受严格看管,不许与外人有任何接触。

    此次参会的共有六十名姑娘,三人一间,每间分配两名使唤丫鬟。

    所有佳人须得遵循规矩,唯有获得参与花车巡街的资格者,方可摘下面纱。

    待风春楼的马车总算蹭到羽仙楼前,老鸨激动得脸都涨红了,将瑶姬亲自扶下马车,好话说了一箩筐。

    什么只要瑶姬能得魁首,赏钱只分她四成就好,她赔本赚吆喝,只为图个名头云云。

    更是对柳轻卿百般嘱咐,进去后两人万事都要互相照应,该使银子别含糊

    眼巴巴地看着两位姑娘进得楼去,老鸨被侍卫无情拦住,只得翘脚张望,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三年筹划,在此一举,若真能捧回个魁首的名头回来,风春楼上下便可跟着鸡犬升天

    马脸领事带瑶姬与柳轻卿到厅堂训话,念了好些戒律,什么不许饮酒,不许私自出楼之类的。

    在瑶姬昏昏欲睡之际,总算肯放行,差老嬷嬷领她二人去二楼的最里间入住。

    柳轻卿拎的包裹很沉,里面尽是些钗环胭脂。

    虽说入楼后,每日都会有宫内的专人负责为她们梳妆,可还是让人放心不下,总要带些别出心裁的讨巧花式才行。

    “除二位姑娘外,此间还住着玉琼楼萧娇娘,尔等需和睦相处,不可起口角,但有争执吵闹,便一并做除名处理。”

    老嬷嬷沉着脸训道,各地的姑娘住在一起,总有些不省心的爱惹事,就算如此耳提面命,也不能完全避免。

    门在身后关上,瑶姬环顾屋内,发现地方并不算大,三张床呈环形摆放,房间中央有三张梳妆台背靠三角式而立,矮凳皆塞在台面下。

    靠窗处有张茶桌,除此外,便再无陈设了。

    左边床上坐着位姑娘,斜靠着枕头看书,见有人来也不应声,只抬眼略看看,便将目光又落回纸上。

    想来这位便是萧娇娘。

    瑶姬感叹了下她迷人的水蛇腰,同柳轻卿整理好两人随身带来的轻便行李。

    无意间触碰到柳轻卿的手,竟是惊人的冰凉。

    柳轻卿勉强扯扯嘴角,面上的紧张神色难以掩藏“真不知明日审核官会出什么样的考题。”

    “怕什么老鸨不是说过早已打通了关系”因屋内还有旁人,瑶姬刻意放轻声音问道。

    “妈妈的银两并非无穷尽,折腾许久,也只够保下姑娘你一人的。”柳轻卿不是老鸨押的宝,若想杀进最终的花车,只能靠自己拼。

    方才训话的领事曾说过,明日的初级审核为示公平,所有姑娘均会换上相同衣裙和面纱。

    且考核的顺序都是随机抽签,只有号码,不报名姓,为的就是纯粹以技考人,公平竞争。

    “单露双眼睛出来,审核官如何能认得人”瑶姬悄声问道。

    柳轻卿拉过她的手,摩挲着腕上老鸨亲送她的锦鲤镯“凭的是此物。”

    瑶姬点点头,将镯子戴在她腕上,拍拍她的手“放心,这保送名额是你的。”

    “你”柳轻卿瞪大了眼。

    “我是怎么被那和尚坑来的,你还不清楚”瑶姬轻笑“我不求名次,只愿能趁乱逃走,你若肯帮我,风春楼的宝便只能押在你一人身上了,如何”

    柳轻卿惊恐地望望屋那头的萧娇娘,手下意识摸上拿副锦鲤镯,纠结地抿紧唇。

    瑶姬就知道柳轻卿能同意。

    这丫头有夺魁首的野心,听风春楼的其他姑娘说闲话,也是位面善心狠之辈。

    就算继续留下,保不齐也会遭她暗算。

    何苦整日提防着,不如早早溜走省心。

    萧娇娘为保持肌肤的最佳状态,天刚擦黑便躺下睡。

    瑶姬盯着游戏界面的时间,直到后半夜才悄悄推了推临床的柳轻卿。

    对方显然也没睡踏实,悄悄起身,走到窗边确认,见楼下门口处果然有重兵把守,便冲瑶姬摇摇头。

    无妨,也算意料之中的事。

    瑶姬已购买好提示卡,夜间每屋外都有一名丫鬟守夜,只要与柳轻卿同说腹痛难忍,怕惊扰萧娇娘,羞在屋内用夜壶,求她带二人寻个空房间解手。

    待到了四下无人处,合力将丫鬟击昏,再换上她的装扮,低头端着夜壶去楼下,便可通过门卫看守,趁机逃脱。

    事成后,柳轻卿只说自己也被打晕在地,未曾参与瑶姬的谋划,便可躲过问责,继续参与考核。

    主意是损了点,好用就行。

    瑶姬心中对不住那小丫鬟,决定脱身前给她怀中塞些名贵钗环作为补偿。

    在与柳轻卿商议好具体的行动细节后,两人便行动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瑶姬忽略了提示卡底端极小、极小的一行字。

    “若遇玄行,切勿再与其交谈,否则万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