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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喜欢
    景缃之昨晚上才说帮忙, 秦禛这会儿就问结果,显得有些急躁了。

    不过, 秦禛并不在意景缃之怎么看她, 她只想知道,司徒演的话是不是景缃之的意思。

    景缃之看了司徒演一眼,微微一笑, “当然。”

    他的笑容轻松,毫无算计,甚至还带着一丝属于少年人的小小得意。

    秦禛的一颗心顿时放回肚子里,顺势福了福, “多谢王爷!”

    景缃之道:“不客气,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六座府邸里都没有来路不明的女子。也许, 你们必须另辟蹊径了。”

    秦禛点点头,“也许就像我哥的案子一样, 只是随机发案。王爷, 我哥的案子有新线索吗?会不会跟最近的捕快被杀一案有所关联?”

    景缃之听说过张文才的案子, 也知道六扇门的人正在查,只是不知道进度, 所以看向了司徒演。

    司徒演适时地开了口:“目前没有任何进展,我也考虑过,几桩案子可能是一人所为。另外,自打夜焰露过一次脸后, 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他这番话既是对前言的补充,也是对秦禛进一步的警告。

    秦禛笑道:“顺天府负责治理京城,我们捕快对京城的治安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来我们应该更加努力才是。毕竟,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她朝景缃之福了福,“王爷,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景缃之点点头,“去吧。”

    秦禛又道:“司徒先生,告辞。”

    司徒演起身相送……

    门关上了。

    司徒演重新坐了下来。

    景缃之道:“王妃做捕快,是皇上亲口答应的。”

    他看似陈述,实则质问,问司徒演为何要干涉秦禛的事情。

    司徒演不答反问:“王爷为何要回府养伤,风雨阁不是更安全吗?”

    “这……”景缃之蹙起剑眉,“想回来就回来了,这里才是本王的家。”

    司徒演道:“成亲之前,王爷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以前……”景缃之认真思考了一番,“或许确实和秦有些关系。比如,第一次本王跟她学到了男女之间的微妙关系,第次,本王学到了指纹,这一次,本王又知道了为何银针遇到砒/霜为何会变黑,司徒先生不觉得这秦有许多奇妙之处吗?”

    司徒演道:“因为王妃有很多奇妙之处,所以王爷对娘娘感兴趣了,一旦消息传出去……”

    他是过来人,深切地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有时候就是从好奇开始的。

    “这……本王不过是求知心切而已。”景缃之略一思忖,又道,“而且,先生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

    司徒演道:“愿闻其详。”

    景缃之道:“只要秦继续做捕快,外人就绝不会认为本王喜欢秦。”

    司徒演一怔,“此言有理,那么,王爷到底喜不喜欢娘娘呢?”

    “喜欢,喜欢?”景缃之咀嚼着这两个字,“喜欢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他摇了摇头,迄今为止,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司徒演眼睛微眯,缝隙中射出两缕睿智的目光,胖手在鼓溜溜的肚皮上转了转,便换了话题,“王爷,此番将计就计,只消灭了对手一小部分力量,我们在明对手在暗,且有北辽虎视眈眈,者互为补充,颇有默契,六扇门有些应接不暇,王爷明日进宫,是不是……”

    看破不说破。

    指明昭王喜欢秦,对昭王来说是个提醒,他会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并付诸行动。

    在司徒演看来,昭王目前还不适合拥有情窦初开这种奢侈的人生体验。

    不如就此罢手,让他继续保持这种懵懂的状态。

    景缃之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讲,“我觉得秦说得对,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我们不妨想一想怎样掣肘北辽,只要他们不联盟,六扇门就能专心对付青莲会。”

    青莲会是建宁帝登基后,江湖上兴起的一个秘密组织,此番前武林盟主被杀,就是青莲会为击杀景缃之而专门设计的一个圈套。

    司徒演肚子上的手停止了画圈,他忽然意识到,比起昭王和昭王妃,他的确过于保守了。

    他起了身,“王爷所言极是,我回去想一想,过几天再给王爷条陈。”

    送走司徒演,景缃之脱鞋上炕,靠在迎枕上时,目光落在横在胸前的蝴蝶结上。

    “喜欢吗?”

    “这就是喜欢?”

    “不可能。”

    “肯定不会!”

    “本王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只有一张漂亮脸蛋,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当兄弟看还差不多。”

    承影正在给景缃之放帷幔,闻言惊诧极了,他清楚地记得,他家王爷之前说过,之所以不喜欢娘娘,就是因为她长得不够好看。

    明明还是那张脸,这会儿怎么就是漂亮脸蛋了呢?

    不过……

    娘娘长得确实不错,爽朗大气,特别耐看,而且包扎的手艺很不错。

    秦禛这一宿睡得不大踏实,总梦到被人追杀,跑又跑不动,杀又杀不死,场面极为混乱。

    好在她还年轻,只要睡一会儿,精力就是充沛的。

    她照例五点起床,赶在六点之前到了衙门,点完卯,她和房慈各自乘车赶到谭家门外。

    谭煦去巡捕营没准点儿,马车不能死盯在魏国公府外。

    秦禛和房慈兵分两路,房慈坐车沿马路来回走,秦禛则在去西城的必经之路上堵截谭煦。

    大约巳时,秦禛等到了谭煦,她让老何跟了上去……

    然而,谭煦又去巡捕营了。

    谭煦一去巡捕营,基本上就一整天不会出来。

    秦禛和房慈回了城。

    进到城门里,房慈上了秦禛的马车,苦着脸说道:“小猫,我听说灭门案有点眉目了。”

    秦禛有些惊讶,“周伍长找到线索了?”

    房慈道:“我听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可能与苟家有仇的人。”

    灭门案的苦主姓苟。

    “哦……”秦禛若有所思,“但愿那个案子能破。”

    房慈挠挠脖子,“咱们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呢,要不要……”

    “暂时不要。”秦禛靠在车厢壁上,“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看看再说。”

    房慈道:“谭煦这边半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不像啊。”

    秦禛在回来的路上想过这个问题,“下午我们去盯齐正飞。”

    房慈不那么确定,“人家是吏部侍郎,三品大员,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吗?”

    秦禛还是那句话,“看看再说。”

    眼下还不到中午,人去小饭馆吃了个饭,然后早早地去了吏部。

    一般说来,官员们中午不回家,要么家里送饭,要么有人在酒楼定席面,请大家吃饭。

    今天比较巧,齐正飞与人有约,往太白楼去了。

    于是,秦禛和房慈也跟着去了。

    待齐正飞进去后,秦禛和房慈也下了马车,准备跟着看看。

    “兄台。”

    秦禛刚走一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四条眉毛,李之仪。

    秦禛皱了皱眉,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李之仪微哂,“林公子,方公子。”

    房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对秦禛说道:“好像是红梅馆碰到的那人。”

    秦禛无法,只好停下来,“原来是李公子,失礼了。”

    李之仪笑道:“相请不如偶遇,上次林公子请在下,这次该在下做东请林公子了。”

    秦禛道:“李公子不必客气,我们找人,不吃饭,进去瞧瞧就走了。”

    “原来如此。”李之仪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起走?”

    秦禛见他识相,松了口气,随着他一起朝太白楼大门走了过去。

    三人在门口分开。

    李之仪说,他在一楼大堂订了位置,秦禛则号称楼有人等她,直接上了楼。

    房慈和秦禛穿得都不咋地,只是一般的府绸,在太白楼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人刚上楼梯,就被一个下楼的店小堵住了,“位,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秦禛记得太白楼的所有人,知道这个小是新人,遂道:“我们家老爷就在上面,正等着我们伺候呢。”

    “你们是伺候人的?”店小狐疑地看着他俩,“不像啊。”

    秦禛冷哼一声,“楼上第间,不然你上去问问?”

    店小拱了拱手,“那就不必了,位赶紧吧。”他让开通道,与房慈擦肩而过,下去了。

    秦禛和房慈上到楼。

    第一间死过人,房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

    齐正飞的声音恰好出现在第间,门开着,路过时,秦禛看到了他的脸。

    房慈道:“四个都是当官的,接下来怎么办?”

    秦禛之所以上来,只是想知道跟齐正飞在一起的都有什么人,他们会谈论怎样的问题,好对齐正飞的为人有一个基本了解。

    她说道:“我们在走廊里待会儿。”

    一般来说,有些人会带两个以上长随,他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假装待命,也不算突兀。

    人隔开一段距离,立在两个包间之间的地方。

    秦禛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

    很快,之前的店小上来了,端着一壶茶水和两碟小菜。

    他看了秦禛人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进了齐正飞那一间,又很快地退了出来。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