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君”
我兴奋地朝着那个黑影挥了挥手。
松田阵平听到我的声音后,一动不动的身影才有些晃动,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也向我挥了挥手。
虽然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知道他一定是笑着的。
他每次见我都笑得像个傻孩子。
我想和送我回家的安室透道一声谢,再邀请他和突然来访的松田阵平一起去我家坐坐,喝杯茶。
松田阵平不是一直都对安室透颇为感兴趣嘛
终于给他等到了,择日不如撞日。
我转过头,刚想拉着安室透一起上前。
却发现。
安室透又和上次一样。
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这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我嘟囔着,在原地四处张望摸不着头脑。
此刻松田阵平已经大踏步朝我走来,他看了看在原地打转迷惑的我,问道
“怎么了”
“你有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吗我还没和他道谢呢。”
我问松田阵平。
他似乎是若有所思“金色头发外国人”
“不是的。”我摇了摇头,“是日本人。”
“现在金色头发的日本人这么多了吗”松田阵平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但是眼底里却有一丝落寞的神色。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有些遗憾地对我说“不过刚刚太黑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小心地握住了我的手腕,牵着我小心翼翼地走路“你这里连盏灯也没有,太黑啦,让你赶快去换间公寓,你怎么不听呢。”
“知道了。”我有些敷衍他,“其实我夜视能力还蛮好的,一个人也能走的稳稳当当。”
但是松田阵平似乎完全把我的话过滤掉了,他还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还是安盏灯比较方便吧要不要在楼下顺便安个路灯什么的,要不还是赶紧物色一个新公寓吧。”
我很无奈地仍由他拉着,对他说“搬个路灯来也太夸张了吧。”我伸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前面晃了晃,“手电筒多方便呀。”
松田阵平我不听我不听。
也许是在庄园被那个变态管家一木棍敲掉后脑勺的后遗症,我在上楼梯的时候刚走了两步,眼前就有些眩晕,摇晃了一下,幸好身后的松田阵平及时地扶住了我。
“你看吧”他气呼呼地像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黑漆漆的楼梯就是这么不安全要是我不在你身后,你就掉下去了欸”
我很想说这不是黑漆漆楼道的错,这是惨遭一棍子爆头的错,但是我不能讲,我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面,否则松田阵平真的会连夜把我的行李打包运出米花町,并迅速把我运往米花町中心医院做全身扫描。
他就是这样小题大做,大惊小怪。
我决定随便搞个话题把这件事翻篇,于是我迅速找了一个问题问他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难道是看我带薪休假,嫉妒了”
松田阵平在我身后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他气鼓鼓地说“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
“没事你是来找我喝茶的吗”
松田阵平甩了甩手里精致的小盒子“今天出现场拆弹,完工以后发现隔壁有家据说特别好吃的甜品店。”
我这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
“在你家楼下站太久了所以先放冰箱里冰冰再吃吧,冰乳酪蛋糕。”
松田阵平把小蛋糕盒子递到我手里。
“好耶”荣获冰乳酪蛋糕的我举着双手欢呼,“松田君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那可不。”就算是在黑晃晃的楼道里,我也猜得出他肯定撇着嘴,一脸傲娇的样子了。
我开心地上楼的姿势都变得蹦蹦跳跳起来,急切地想要回去开吃蛋糕,掏出钥匙的时候,连锁孔都没对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伸进去转了转打开门。
“请进请进。”我嘴上邀请着松田阵平进门,自己却抢先一步脱了鞋闯进了屋子里。
“你也太归心似箭了吧。”松田阵平在后面吐槽。
第一件事
我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先屁颠屁颠地把小蛋糕放进我的冰箱里,早点冰早点能吃上。
松田阵平自然地像在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地在我的沙发上摊着坐下,然后我听见他疑惑地“欸”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买了一幅画挂在家里啊上次来似乎没有吧”
“画”我也迷惑了,我似乎没有买过画挂在家里吧。
我回头顺着松田阵平指的方向望去,他指着的墙上确实挂着一幅巨大的风景画。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大朵大朵的花朵展着花瓣绽放,树枝被成簇成团的花朵压垂着,仿佛窗外晚风袭来,还会微微颤动。梨花洁白像是富士山半腰的新雪,稍微一触碰就会在指尖融成潺潺冰溪。
我感受到了晚风在吹动我的头发,扭头一看,窗户朝外打开着,轻叩窗框,窗帘被风轻轻拂动。
松田阵平看着这画,忍不住感叹道“你从哪里买的啊也太好看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
我沉浸在震惊当中,并没有回应他,径直走上前,微微抬起画作的一角。
掉下来一张卡片。
我捡起卡片,在心中默读出上面写的字
合作愉快
下面还画了一个怪盗基德的经典小头像。
“怎么了”松田阵平倚靠在沙发上,一歪头问道。
“没没事”我背着他做小动作,决定偷偷把这张怪盗基德的亲笔手写小卡片夹进我珍贵的小钱包里。
毕竟是怪盗基德的亲笔签名,值钱的很。
至于这幅画它并不属于我,它有自己的去处。
怪盗基德送来作为交换的画,我用屁股想都能知道价值不菲,挂在我这个小破公寓里实在是又不安全又掉价,得把它快快处理掉才行。
不过我心里自有一个计划。
对乳酪蛋糕的热爱大过名画的我,每隔十分钟就想打开冰箱摸摸看我的冰乳酪蛋糕冰好了没有,松田阵平一边拿着遥控板换着电视节目,一边吐槽我说
“别心急,冰箱门开多了,冰蛋糕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听到他的话,我又把伸出了半截的小手悄咪咪地缩了回去。
“说起来”松田阵平放下遥控板,用手拖着脑袋,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好像从第一天以后就没怎么跟我发关于度假的照片和心得了,是玩的太开心就把我抛在脑后了吗”
我喝到一半的水差点呛住了。
是啊,庄园杀人案深度体验一日游,庄园绑架事件亲身体验一日游,经历太过紧张刺激以至于完全不能和你分享啊
我在心里编了好几个理由,最后憋了半天通通否决,然后吐了一个字出来“嗯。”
松田阵平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他撅了撅嘴似乎不想搭理我,语气委委屈屈
“亏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小蛋糕,在你家楼下等了你这么久,结果你却和别人男生一起散步回家”
等等
为什么他的话说起来这么奇怪,听起来好像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女啊这不对劲
松田阵平这家伙不会是这几天在家偷偷看了什么八点档家庭伦理剧,上头了吧。
我刚想反驳他,却发现松田阵平已经在一旁瞪着眼盯着我的脸盯了好久,没等我开口,他突然说
“你的脸好红啊”
他低下头嘟囔着“不会吧我就说了两句而已”
脸很红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好烫
可是我现在心情平静缓和,除了想往吐槽我的松田阵平脸上来一拳外,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
我不对劲。
我下意识地就又要打开冰箱门,不过这次是把自己的头伸进去降降温。
“你在干什么啊。”松田阵平意识到我要作出的举动后下意识地阻止了我,“怎么冒冒失失的”
他从沙发上挣扎着窜过来,连忙伸手按住了我的头,硬生生把我从冰箱这块风水宝地拉回来。
但是他突然变了脸色。
不是因为在对抗我的挣扎。他短暂地一愣神后,松开了按着我脑袋的手,转而拉着我的手腕用力把我拖到沙发上,我顺着惯性摊了下去,咸鱼躺。
“奇怪,你的手怎么也这么烫。”
松田阵平似乎感觉不对劲,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如触电一般弹开来
“你你你是不是发烧了”
“欸”我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慌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的是滚烫滚烫的。
“你有头晕吗你喉咙痛吗你头疼不疼”松田阵平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一样问了我一堆问题,然后自言自语回答自己,“怪不得刚才在楼梯上站不稳,原来是当时就不对劲了”
“头应该是晕的”
我感受了好久,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我还以为这是在庄园里被管家一棒子撂倒,敲后脑勺敲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呢,原来这不怪他。
不对还是管家的锅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淋雨呢,淋雨就会发烧,这可是铁律啊
“你这样怎么可以照顾得好自己啊”松田阵平气地在旁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绕圈圈。
明明是我生病,松田阵平却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在斥责我。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我感觉的心变得脆弱了,他随便喋喋叨叨两句话,我就委屈的不行,嘴都撅起来了。
松田阵平看见我红着脸眼睛蒙蒙雾,可怜兮兮发着烧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心软,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好啦,我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看你,怎么会有人生病了也毫无知觉呢。”
他拍拍我的脑袋,安慰了我一下,接着说
“我记得你刚搬家的时候,准备了小药箱吧,放在哪里了呢”
“哦对了。”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补充道,“小蛋糕别吃了,冰冰凉凉的,生病的人不能吃哦。”
我卸了力气,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地咸鱼躺,听到他的话又蹭得一声坐起来
“不可以”我急着说,“病是会好的,蛋糕也是要吃的。”
“这两天不可以吃。”松田阵平插着腰一本正经地说,“等你好了我给你买更多的蛋糕,现在,你就乖乖的躺下吧,有我在呢。”
他拉着我躺下,又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你看,没有我在旁边,你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不过没事。”他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在你旁边了。”
作者有话说
虚晃一枪
不过没事,迟早会见面的
作者可是极端修罗场爱好者
松甜甜可以迟到,但是不能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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