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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审神者大人”

    是狐之助。

    “大人您在墙角干什么”

    我抬起头,慢慢地转过身“您有什么事吗”

    “呜哇脸色好差”狐之助跳上书桌,“总算找到您了。这几天都没见到您您难道在写那篇文章吗”

    我点了点头,走到书桌旁的椅子边坐下来。

    “这么难写吗”

    “翻遍了这里所有的书,但还是没有写出让那位大人满意的文章。”

    “所、所有”狐之助不禁提高了声音,又看向我,“没、没事的还有最后一天了。对了,那五位刀剑男士的信任呢应该都获得到了吧”

    “抱歉,还差一位。”我盯着空白的纸张,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下笔了。

    “没关系啦,反正等级评定也不只有一次,明年还可以参加。”狐之助安慰我说。

    “要是明年我依然是这样呢该怎么办”

    “这个”

    我看向狐之助,将一旁摊开的日记本递给它。

    “这个是啊,是您一直以来写的日记本。对了,这上面肯定能找到等等,为什么有些天的日记只有一句话有些却只有一个日期”

    “写不出。”

    “写不出”

    “是的,我只是在模仿别人写日记。”

    “”

    “作为工具我合格了吗审神者这个称呼对我而言,没有意义,但如果我没有做好审神者,那我作为工具也不合格。”

    “大人”

    “必须和他们交流吗可是”

    “”

    “我连自己的内心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我根本不理解那些所谓的感情,即便知道那些感情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更何况,我和他们之间有着名为「历史」的距离。要完全弄明白那些,我做不到。”

    狐之助的小手轻轻地拍着我的手。

    “抱歉。”我看着狐之助说,“我让您担心了。”

    “嘁你应该说让我们担心了。”

    门被突然打开,和泉守兼定走了进来。

    “和泉守先生。”

    “对、对不起我没拉住兼先生”堀川国广从门后走出来了。

    “堀川国广大人。”

    “呦晚上好,因为太热闹了,所以忍不住也跟来了。”

    “鹤丸国永大人。”

    “本来今剑和萤丸也要跟过来,但小孩子熬夜是不好的,所以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主上的吧。”岩融也走了进来。

    “岩融大人。”

    和泉守兼定已经走到了书桌前,提起狐之助看着它“现在轮到我们帅气地出场了。”

    狐之助挣扎着从他手中跳到我的怀里“喂不是说好了听我的信号再进来吗”

    和泉守兼定却没理会狐之助,转而看向我“我早就说了,不理解的东西,就算放在那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你这家伙,难道又打算在这里待一晚上吗”

    “是的,任务还没完成。”

    “但是你一个人能完成吗”和泉守兼定反问我。

    “不能。”

    “所以我们带了这个过来。”岩融将一个小小的布袋放在了桌子上,“秋田藤四郎托我带来的,说是紧赶慢赶,总算赶在明天远征前做出来了。”

    “啊这么说,五位刀剑男士的信任,就齐了”狐之助跳了起来,“接下来就只剩下文章了。”

    “这样的话,不如让我们来帮忙写吧。”鹤丸国永走过来拿起我面前的空白纸张说。

    “那主上说,我来写。”堀川国广接过鹤丸国永递给他的纸张,又从桌上拿了笔。

    “我看看,题目是为何成为审神者”鹤丸国永思考着,“总觉得这个题目改成为何成为刀剑男士会更好写。”

    “嗯这种文书类工作,果然还是要歌仙来做吧”和泉守兼定也凑过去看了看。

    “话说,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吧”岩融走到了门口,看了看门外说。

    “他们”

    “就是长谷部和清光。”鹤丸国永回答我,“歌仙说他一个人就能带他们过来。”

    “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帮你写文章了啊。”和泉守兼定回答我。

    “各位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非常感谢,但是这是作弊,对吧”我说,“检察官大人说过,不能作弊。”

    书房里瞬间变得非常安静。

    我站起来,从堀川国广的手里拿回纸张。

    “各位,我把长谷部先生和清光带来了。”

    随着歌仙兼定的声音,又进来了三个人。歌仙兼定带着压切长谷部和加州清光走了过来。

    “和泉守说您有文书处理不了,所以我们过来助您一臂之力。”

    “嗯嗯,文书工作在这里。”鹤丸国永笑着说。

    手中那张纸被他抽走,递给了歌仙兼定。

    “那个”

    我刚开口说话,压切长谷部就走到了我面前,向我深深地鞠躬“感谢主上再次信任我,这次我会尽十二分努力来帮您完成。”

    “不用”

    “那就拜托长谷部先生了”狐之助打断了我的话,“还请你们在三十分钟写完,写完之后,审神者会过目。”

    “谨遵主命。”压切长谷部应声离开了。

    歌仙兼定、加州清光和压切长谷部走到了书房的另一头去准备了。

    三十分钟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文章。

    “不行。”狐之助说,“审神者是绝对写不出这样成熟优美的文字。”

    “哎呀写的时候只考虑文字的优美了。”歌仙兼定有些懊恼。

    “再试试吧。”

    他们和狐之助一起这么商量。

    三十分钟后,又一篇文章出现了。

    “这完全是小孩子写的文章吧。”狐之助如此评价。

    后来的三个小时中,文章被不停地修改,继而被不断否定。

    虽然狐之助总是说不行,但在我看来,那些被舍弃的文章中,一字一句里都有一种我无法理解,却真正存在的东西。

    在三人写文章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那些被否定的文章,被我全部收集起来装订成册。

    “已经十二点了吧”狐之助困得趴在了书桌上一动不动,“要不明天早上再来吧”

    “嗯,大家都回去吧。”我看向他们说。

    和泉守兼定看了看我,也只点了点头,和堀川国广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我抱起已经睡着的狐之助,准备离开书房时,却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从书房另一头传来。

    我走过去,看到压切长谷部在拿着笔写着什么。

    那张书桌上,铺满了写满字迹的纸张。

    “长谷部先生,该回去了。”

    压切长谷部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却避开了我的目光“好的。”

    压切长谷部没有立刻起身,他放下了笔,却迟迟没有起身。

    “这些都是长谷部先生写的吗”我走近了书桌,拿起了一张纸问。

    “是的。”压切长谷部低下了头,“非常抱歉,没能写出您满意的文章。”

    “没那回事。”

    “您不用安慰我”

    “我没有在安慰您。”

    “”

    我看着纸上那些文字说“您真了不起。四个小时里能写出这么多文章。”

    “但是都不合格,没能完成您给的任务,我心中十分惭愧。”

    “虽然我看不懂,但这些文字里面,有在诉说什么,这样就很好了。”

    压切长谷部抬起头看我,那是非常直白的疑惑和震惊。

    我放下手中的纸张“不合格是狐之助说的。这篇文章是要给检察官大人看的,不是给我看。”

    “我知道。”压切长谷部说道,“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更加愧疚。”

    “为什么”

    “自上次和您见面,已经过去了三年两个月。这期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为何我让您如此讨厌。今天听到歌仙说您需要我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又记起了我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

    “来的时候,我非常激动。后来,我又变得特别害怕。如果这一次,您布置下来的任务,我做得又让您觉得,我不是被需要的,我又该怎么办抱歉”

    “”

    “抱歉,这些话我忍不住就说出来了。如果不说,是不是又要等好久才能见到您呢是不是又要再等三年又或者更久说不定再也见不到您了。”

    “信任”我看向压切长谷部问,“您是在信任着我吗”

    “我一直、一直都信任着您。”

    “为什么为什么您这样信任着我我和您的交流,只有工作和任务,我也不曾信任您。”

    压切长谷部的目光又变得复杂起来,但那样的目光相当柔和。

    “我不理解,您能解释一下吗”

    “因为您是我的主人。”

    “抱歉,我还是没办法理解。”

    “没关系。”压切长谷部露出了笑容,“没关系因为您只是我的主人,所以我会无条件地信任您,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会去做。您知道这些就好了”

    “是因为觉得被原主人讨厌了才这样信任我吗”

    “不是。”压切长谷部回答得很坚决,但又缓和了语气,“虽然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但我信任您,绝不是因为那个魔王。”

    “是吗”

    “是的。您是我的主人,您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压切长谷部呼了一口气,看着我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您应该去睡觉了。”

    “您也是。”

    “不我想为您写好那篇文章。”压切长谷部摇了摇头说,“这样也能早点得到您的信任了。”

    “可是长谷部先生对于我来说,也非常重要。”

    压切长谷部的动作顿了一下。

    “有人教过我。”

    「我说啊,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前辈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好笑地看着我。

    「前辈的身体几天前才好,应该再休息几天。」

    「抱歉,让你担心了。」

    「前辈这样听话才更让人担心啊。」

    「我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了。毕竟,你对我也很重要。」

    “我说错话了吗长谷部先生,为什么您在哭”

    “”

    “抱歉”我低下了头,“我以为自己懂了一点”

    “不我非常开心”压切长谷部的声音在颤抖,“真的非常高兴我没有在难过,请您不要担心。”

    “奇怪。”我抬起头看他说,“明明在哭,却说着高兴。”

    “是啊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