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洗澡后续
    这一行人衣服脱得极快,三两下便只剩下一个白色兜底的内衬裤子。

    王蓝田环手抱胸,颇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还别说,身材相当不错。

    腹肌明显,胸肌在线,人鱼马甲亦是清晰如雕刻。

    她忍不住“啧”了一声,指腹摩挲着手臂上衣褶处,脸不红心也不跳,眼眸中更是带了几分长辈的慈爱与关怀。

    张朝被王蓝田的目光看得后脊发麻,里衣脱了一半挂在身上,抬手指着她“蓝田兄你怎么不脱啊大家一起洗澡,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人群中有人起哄“对啊对啊,都是同窗,有什么好害羞的,别磨磨唧唧的了”

    “对啊对啊都是男人,我们都脱了,你总不能不脱吧”

    “快脱,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

    “你不脱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吧王蓝田”

    此话一出,众人皆一怔,怀疑的、未怀疑的都将目光投了过来,连带着清水池中玩耍的几人也收了动作往这边看了过来。

    金乌西行,天色渐暗,秋风萧萧。

    王蓝田畏寒,不由得紧了紧自己衣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挑起眉角看着最后说话的人,这人脸白如傅粉,说话时的语调总是尖细高扬。

    王蓝田记得他范阳卢文。

    与周子矫同寝同桌。

    她隐约记得这人与张朝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不知何时又玩到一起去了

    卢文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那双美眸看着他似有意图不轨之意“大家伙都一起洗过澡的独独你没有同众人一起洗过不想让我们误会你是个女人,你就脱衣自证”

    “对脱衣自证”有人跟声附和。

    “就是最近传出有女子混入书院的事情,女子怎么能同我们一起学习污”

    他话未说完,只觉腿上吃痛惊叫一声,忙弯腰摸向小腿,看着王蓝田叱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种不孝之徒还有,”王蓝田踩着一块石头,眉眼带着温存笑意,脚尖却翻转着,“关于女子的言论,我不想和你们再论。”

    说着她踢出一块石头,正中那人小腹“若是你能缩回你娘亲的肚子,从你爹的肚子出来,再同我论女子”

    “你,你,你荒唐。”卢文抖了抖,挺身站到前面一手叉腰,一手指她,“不要用歪理邪说来辩解。今日我们只不过是为书院查女子入学之事,所有人都脱衣服了,就只有你。你不脱我们就只能怀疑你了。”

    “呵呵书院有女子”王蓝田笑了笑,垂眸抬手弹了一下衣角,才悠悠抬眼看着卢文,问道,“朝廷下批文了府衙来抓人了山长夫子下令彻查了如果没有,你所谓的女子入学就是空虚来风。”

    说至此处,她抬腿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我王蓝田,太原王氏家的嫡子长孙,为何要因你的片面之词当众脱衣我今日若是脱了衣,那不是自证,是自取羞辱

    “你们今日认为我是女子便要我脱衣自证,明日若猜我是个宦官是不是还得扒下我的裤子验验

    “大后日再有传言说我房事不太行,你们是不是还得与我春宵一度亲自试试”

    语调舒缓,声音温柔,却能将每个字都咬得清晰有力,带着不容辩驳的铿锵之力,砸在一众人的心上。

    将众人说得后退三步,面皮发虚,耳尖通红。

    “没,没,没有的事”卢文结巴的往后退了一步,被她言语之大胆惊得耳朵通红,斜眼看着张朝,白脸一皱,“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张朝兄。”她勾唇笑意渐浓,看着脸色僵硬,神色不明的张朝,“多谢盛情招待,我太原王氏记下了。”

    言罢,撩摆而行,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要不要直接动手,把衣服扒了”有人用最怂的语气说着最大胆的话。

    张朝抬脚踹过去“出什么馊主意滚去洗澡”

    一干人等哄散,往池子里走去。

    张朝就地盘腿坐下,将挂在腰间的衣服匆忙穿上,随后又抬头王蓝田消失的路口,咽了下口水,脑海中不知为什么总回想起那半句是不是还得与我春宵一度亲自试试。

    他看见少年郎眉眼温存间的不屑与嘲讽,看见了少年郎过分美艳昳丽的容颜,更听见了少年郎口无遮掩言语奔放的话春宵一度,亲自试试。

    张朝觉得也不是不可。

    他擦了下唇角,冷冷的哼了一声。

    周子矫躺在不远处的树上,一手放在脑袋后面,一手掂着从树上摘下的青色的果子,良久,他将果子投掷出去,砸在坐着岸边的张朝的头上。

    张朝跳起来,揉着头“谁打小爷”

    又来一颗,正中他的眼睛,打得他整个人向后踉跄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子“谁是谁暗箭伤人,小人所为”

    又是一颗打在他的鼻子上、嘴巴上、脸上他不得不抱头鼠窜东躲西藏,却还是连连中招。

    到最后“扑通”跪倒在地,喊着“饶命”

    众人看着穿衣看热闹却没人打算上前,最后还是梁山伯看不下去,挡在他面前,朝着空中喊了句“这位朋友还请您高抬贵手。小惩以戒,他知错定会改的。”

    张朝忙忙应道“会改的会改的”

    果子暗器未再出现,椭圆形的青色果在张朝的身边落了满地,张朝鼻青脸肿被梁山伯扶了起来“快些去药堂找王姑娘看看吧。”

    “唔”张朝忙抓住他的衣角,口齿不清道,“梁兄,你真是个大好人呐求你陪我同行吧”

    定是有人挟私报复,张朝可不敢一人行,后山本就偏僻,正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梁山伯有些犹豫,他与祝英台约好一起吃饭的,已经答应的事情不能失约,正欲拒绝,就被张朝缠上“梁兄,你留我一人走,我会死的我才一十有七,我还没行弱冠礼,我不想死。我彭城张氏三代单传,我不能死啊”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梁山伯很是无奈。

    张朝“梁兄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答应你。不过”

    梁山伯话未说完,就被张朝打断“你真是好人啊”

    “听我说完。”梁山伯抿了下嘴,“我要先去食堂同祝英台说一下。”

    “我伤得如此之重,怎么能耽搁了”

    “人无信则不立,我先答应英台的,不能赴约定要同她说一声的。”梁山伯道,“或者,我将你送到南苑门,届时你自行去药堂,可好”

    张朝咬牙应下,心中却没甚感激。

    “公子,公子查到了”马统推门而入,拿着一叠书信递到马文才的手上,“这太原王蓝田在扬州一代是出了名纨绔子弟,最出名的事有三件。

    “一是十三岁逛花楼一掷千金,其父王恺怒劈美人榻才将人带回。

    “二是大半年前入考入尼山书院,扬言尼山书院三年榜首必是他。

    “三是三月三上巳节被仇家设计陷害,连人带马坠入湖底,醒后把人揪出来挂在池边三天三夜差点闹出人命。”

    “谁害得他”马文才问。

    “据说是府上的马仆。因王蓝田意欲姦褥他的妹妹,其妹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他为妹报仇在王蓝田常骑的马匹上做了手脚。”

    马文才坐在案几前,将信件粗略扫了个大概,闻言眉头一蹙“这个马仆还活着吗”

    “据说活着。”马统有些不确定,“不过我瞧着悬。”

    马文才挑出其中一张,指腹摩挲着页脚“让人再查查,活着的话设法带到杭州来。”

    “公子,您这是要”

    马文才撇过一个眼风,马统自知失言,忙闭了嘴,弓腰应道,“是我这就去。”

    窗外天幕已暗,长空挂月,云遮苍穹。

    窗内烛灯幽幽,风吹入屋中,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他看着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嗤笑道“伪君子。”

    傍晚的闹剧自然传到了祝英台耳中,她心中既喜又慌,还掺杂着些莫名的愧疚与自责。

    喜自是因为书院之中有人比她还像女子,让她暂得安全。

    慌是书院有女子一事若真的闹大,上面派人下查,她肯定躲不掉的。

    愧疚自责是因为自己竟然因书院学子认为王蓝田是女子而感到庆幸,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庆幸有人替她挡住了无端的非议和刁难。

    她想若是自己遇到了今日的刁难,她当如何能像王蓝田这般潇洒利索的处理吗

    “英台,英台”梁山伯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喊着她的名。

    “啊”她收神,显得有些慌张,“山伯,怎么了”

    梁山伯“嗯”了一声,凑到她面前,双眼似含天上星,看得她有些心虚,便不由的往后仰“你、你、你看我作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说着抬手抹了把脸,梁山伯被她无措的模样逗得一乐,朗声而笑,压住她的手,同她解释道“你脸上没东西。”

    “没、没东西你盯着我看做什么”祝英台瘪了瘪嘴,脸色微红,嗔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你的书都没翻页,我喊你半天你也不回应,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梁山伯眉眼清俊,眼神纯澈且透着光,祝英台可清晰的瞧见他眼中的自己。

    她忙避开眼睛,下意识反驳道“我、我没、没想什么。”

    “英台,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假话的时候,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避开我。”梁山伯叹了口气,“你看,就像你现在这样。”

    祝英台脸腾得红如朝霞,推开他,胡乱抓起桌上的书“我才没说假话呢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英台,英台”梁山伯喊她。

    “干嘛”她有些恼火,皱着眉头问他。

    “你拿错书了。”梁山伯把桌上的另一本书合上递给她,“这才是你的。”

    祝英台咬了下唇,美目圆瞪,将手上的书拍在桌上,又抽出他手中的书“拿错就拿错了你笑什么”

    “我笑贤弟此刻脸红若彤云。”梁山伯打趣道。

    “你、你你太讨厌了我不与你玩了”祝英台抱着书往屋内跑去。

    梁山伯见人生气,忙追去“英台,英台,我同你开玩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工具人张朝老子要黑化

    马文才作为男主却莫名其妙没什么出场戏份的男人。

    周子矫作为男二戏份多的出奇,人设目前也奇奇怪怪的男人

    梁祝我们还可以,至少有两段、三段互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