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是谁都是大善人,要为她的不甘心买单,要为她口里的不公,无私的奉献自己。
她依旧是那闺阁里的大小姐,将外界为当作了她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好家园。
没有女主命,偏偏要带着女主病。
宴宁继续道“你看上了沉无妄什么是他的外表,还是穿的金尊玉贵,还是看起来高深莫测,你那日若是将绣球丢给一个乞丐,你还会以缘分为借口骗自己吗你只怕早就离得八丈远了吧。”
“你选择沉无妄是因为什么,是你看出来他身份不凡,想借他踏上仙途改命而已,如果你成功了,有朝一日,他不能在满足你的胃口了,你是不是还要怨恨是他耽搁了你,阻碍了你的前程呢”
“你就是想不劳而获,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人,愿意为你奉献一切。”
可惜了,这世间有且只有一个宁颜。
贪心不足蛇吞象,在路灵犀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她不想着自己努力,反而想依靠别人得到她想要的。
偏偏这个人还是沉无妄。
路灵犀躺在血泊之中听着宴宁的话,心中讽刺“你说我,你难道不是靠男人吗你和他在一起同我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你成功了,你可以耀武扬威的说这一句话了,若你是我,你可还觉得你所言有道理”
她有什么错啊。
“我有什么错啊,我只是想成为人上人,不想在雾风城这个满是灰尘的一隅里苟活,我也想去看看更大更好的世界我有什么错啊,你凭什么指责我,教训我啊。”
路灵犀双眼的血泪和在一起从眼角滑向伤口之中,她没说一个字都要忍受着撕裂结痂伤口的疼痛,可是她依旧歇斯底里的开口。
这些人早晚都要死。
为什么不能成为她脚下的垫脚石呢
她若是成功了,这些人也算是有了价值啊。
宴宁神色冷淡的盯着如同一摊烂泥的路灵犀,她说的对,她怎么怨恨,怎么狠毒,无论是用了任何手段往上爬都和她没有关系。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却是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
但是
路灵犀是不是忘了,她也是受害者。
也是她不择手段想害的最终对象。
她有什么资格
真是可笑
“我看上了他什么,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至于我有没有耀武扬威,我告诉,我就是在耀武扬威,你能害我,我难道还要看着你落入了如今的模样,为你感到可怜,同情,心软吗还要在乎你的心情吗我似乎一早就告诉过你,敢和我抢,阎王殿都得给你掀了。”
“你说得意,对,我很得意,你都能觉得全世界皆你娘了,我凭什么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喜欢而得意呢你明里暗里的害我,我难道还要对你感到同情吗你的话,你的歇斯底里,并不能够打动我。”
宴宁的声音戛然而止,柴房之中片刻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路灵犀半眯着眼睛,透过那细小的缝看着她。
“我之前没有想杀你,但是这一次不会了。”
宴宁起身,她看着路灵犀,忽然就起了坏心眼“你的如意算盘已经一场空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妖并非你口里的修仙之人。”
“你想要的,在我们这里根本的不到,你做了这么多,成功与否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灵犀闻言,脑海之中一阵刺痛,痛苦延伸至四肢,结痂的伤口崩裂。
宴宁转身,踏出房间,身后的混沌与她无关。
“妖”路灵犀眼睛重新模糊了起来。
“你是妖,他是什么”
宴宁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我都是妖了,你觉得他会是什么。”
“不不不”路灵犀手指微动,看不清表情,但是也可以从声音之中窥探几分声嘶力竭和绝望
“不是的,是你骗我,我都这副样子了,你还要骗我吗”
这一次,宴宁再也没有停下来。
对一个要害她的人,没有必要回头。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众人看了一眼又默默收回。
沉无妄靠在院门口,见宴宁走过来,直起身看着她“说什么了。”
宴宁“你没听见”
沉无妄耸肩“你没让我听,我怎么敢呢。”
宴宁老神在在的端详着他“你现在都这么听话了,真是难得。”
沉无妄扔掉手里的枯树枝,他自然在笑,但是眼里却一片空白“总得给你留下点儿好印象,总不能让你日后想起来的全是我不好的时候吧”
宴宁抬脚踏出院门,沉默片刻开口“你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一如初见。”
“那你初见我时,有没有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呢。”沉无妄跟在宴宁身后。
离开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决定。
也没有必要留恋不舍。
一直往前走。
未来终将会在相逢。
他相信的。
宴宁直言不讳“没有,初见时,你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只是后来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就不想离开了。”沉无妄的胳膊搭在宴宁的肩头,脑袋也朝着宴宁的方向偏了偏。
宴宁推了推,奈何这人就想没长骨头一样,缠的越来越紧,宴宁也就随他去了。
阳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不停留,壁虎从沙坑里爬了出来,快速的窜进两人的影子里,爬向另一边,在黄沙上只留下了浅浅的脚印,风一吹,就散了。
几日后。
村大门口,拴着几只骆驼。
全村的人几乎都簇拥在村口深切的看着宴宁和沉无妄。
陈大爷面色红润,看着宴宁眼神宴宁多有不舍“丫头,真的要走了吗”
宴宁“大爷,我们还有些事儿呢就不留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告辞了,诸位。”
陈大爷含泪点头。
陈棘“多谢二位了,二位一路保重。”
沉无妄“好。”
沙梨抱着宴宁的胳膊“真的要走吗”
宴宁“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说到此,沙梨立刻甩开宴宁的胳膊,紧紧的抓着陈棘,陈棘揉了揉沙梨的脑袋,沙梨对宴宁道“快走吧,快走吧,我们以后应该会在见面的,不要忘记我啊。”
“好。”宴宁点了点头,转身。
安都“再见了,二位。”
宴宁二人走了,他们村也该迁移了。
沉无妄与宴宁并肩。
陈大爷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道“丫头,我们还能在见面吗”
宴宁挥了挥手
“山水自会有相逢。”
只要活着,终究会有再见的那一天的。
说罢,她主动握住沉无妄的手,沉无妄低头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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