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叶刃破除困住三七的牢笼上的粘液,小桃花眼疾手快的用树藤接住宴宁的叶刃,她捏着树藤毫无章法的朝着四周挥,三两下牢笼就被抽碎。
少秋惊慌的脸上有了一丝希望。
她拍了拍三七的后背“三七,怎么样,能出来了吗”
三七的腿已经全部没入了触手之中,也全然失去了知觉,他死死地用全身的力量抵抗,却只是让它吸收的速度慢了一些,并不能全然脱身。
“好像,不太行。”
“我来”
树藤做的鞭子擦过三七的风羽抽向那吸附他的触手。
树藤将叶刃编制其中,叶刃在触手的粘液上划出了一条缝,火焰闪着亮光燃了起来。
“有效”少秋紧紧的抱着小狼狗“多抽几下。”
三七也点了点头。
“好。”小桃花似乎受到了鼓舞,捏着鞭子啪啪啪的朝着触手抽去。
触手不停的晃动,连带着几人都开始摇摆,小桃花一时不稳,抽偏了几鞭。
触手似乎找到了方法,从刚开始的横冲直撞,变成了速度极快的摇晃,闪动。
一下一下的触手重重的抽打在三七的身上。
几人同时停了了咔嚓一声。
巨物擦过小桃花和山秋的头顶。
小桃花低头看去,雪白的半只翅膀,朝着深渊坠落。
那是三七的翅膀。
不等她深思,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头顶落下,滴了她一脸。
耳边传来少秋的惊呼声“三七”
三七痛的痉挛,一阵一阵的的穿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断了一半已经飞走的翅膀的疼痛。
“三七,你怎么样”小桃花着急了快哭出来了,可是她却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都有了变化。
“三七,你能将脚收回来了吗”
“是我没有用,我在准一点儿,在准一点儿就好了。”
小桃花努力让自己的眼泪退去,她在几乎无法辩物的速度之中,捏着树藤疯狂的朝着困住三七的触手抽去。
十鞭之中,只有三两鞭能抽中。
多数都被挡去。
“放开三七”
“我杀了你啊”
“你放开三七你放开三七”小桃花心里的害怕,愤怒,愧疚,万般情绪都化作怒吼。
她一边吼着,一边用尽全力攻击触手。
三七听着她疯狂的吼声,有气无力的道
“可以了。”
“可以了”
三七脱力的任触手摆弄。
身边的光越来越暗淡,他们正被触手扯进深渊之中。
他一半的身子,已经没入触手之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死。
恍惚之中,三七看着天空中所有的触手都转了方向,朝着宴宁攻击去。
黑压压,红彤彤的,不见天日。
韩书白成功逃脱。
三七几人以快至地心。
如今所有的触手飞目标只有一个。
耗死宴宁
怪物,最了解怪物。
也真是如此。
他帮不了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托宴宁的后腿,绝对不能。
“啊啊啊啊啊啊”
三七突然暴动,朝着长天嘶吼一声,白色的凤凰之躯突然爆裂,像是白净的瓷瓶炸开,露出了黑色的烟雾。
“三七,你干什么。”小桃花趴在三七的身上,她清清楚楚的看着三七皮肉紧缩突然又解开,鲜血混了她一身,她早已分不清楚是血还是泪,她维持着最后的清明,大声问道。
三七喘着重气,语调之中,似乎带着几分痛喘声。
他道“我要”
“带你们离开”
他已经被触手吸住了,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被着触手怪物吞进去。
如今,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解体暴魔。
如果他不能全身而退,他就算是舍了这一身皮肉也要带着所有人离开。
小桃花三人被卷入那黑色的烟雾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三人失去了意识。
三七的身影在触手林中穿梭,仿佛入无人之地,触手穿过三七的身体,却仿佛触碰到一片空气。
凤凰朝着九天飞舞,带着身后一条条的触手飞远。
离得越来越远,三七微微回头看着被遮挡住的宴宁。
死萝卜,他尽力了
解体暴魔,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他如今无力将她带走了。
死萝卜,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刚抓住芳衡的宴宁看着眼前的光芒暗淡,地上的光影仿佛是一只巨大的怪物在张牙舞爪。
芳衡看着抓住他的宴宁。
“大王”
何必来救他。
他本也没有什么用啊。
“零落成泥碾作尘,也算是归宿。”芳衡仰头看着冲着他们而来的触手头。
宴宁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将他抗在背上“那可不是我的归宿,好好趴着,我一定带你出去,活着出去。”
“活着”芳衡凄凄惨惨的趴在宴宁的肩头,脑袋无力的垂下,绿色的鲜血打湿了宴宁前胸后背的衣衫,听见宴宁的话,他笑了笑“大王,如今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以后,让我当牡丹王吧”
“我父王,有心眼,但是我没有”
“好啊,等出去了,就让你当,但是你的活着出去啊。”宴宁反手抵了一根东西塞进芳衡的嘴里。
入口便化作之缕清凉入体。
“这是”
“保你命的东西,别说话了,芳公主,本王一定会将你带回去的。”宴宁反手用一根金丝将芳衡捆在她的背上,做完一切,又抽出一根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的扎了起来。
芳衡点了点脑袋,在长发的扫荡之中失去了意识。
招回佩剑,宴宁的脚下缓缓展开了一道圆形的金色火焰。
火焰在法阵之上似无数只嘶吼的巨兽,张开满口的獠牙朝着四周放肆的触手咬去。
咬住一根,另一个根又穿过火焰抽向宴宁。
宴宁突然暴起,提剑一跃,用力的朝着突袭来的东西砍去。
金火雷电交织之下的长剑,一剑便斩断了触手,巨大的触手一分两半的坠落,伤口上的雷电和火焰没有熄灭,反而趁机将触手烧了个灰飞烟灭。
宴宁也没有停歇,像一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一剑一剑的朝着触手砍去。
她身负灵火与天劫雷,根本不怕触手偷袭。
日落月升。
宴宁不知自己到底斩杀了多少条触手。
也不知道她杀了多久。
地底下的触手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纵使她无敌,但是却也被触手缠的浑身无力。
她手臂,双腿虚浮,靠着佩剑的支撑半跪在地上,地面上的黑土之中露出一截雪白的骨头。
她可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