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弥沙不得不承认,赤井秀一此人是个情场高手。
或许归功于他的美籍出生,他在感情上的表达方式炽烈而真诚,让古川久弥沙都有些招架不住。
纵观她的五个攻略对象工藤新一还是个孩子暂且不论;琴酒是个生命中只有打打杀杀的疯子;松田阵平虽然也是成年人,却是十分典型的日式性格,纵使同样直球,却本质仍含蓄委婉;而降谷零降谷零还没出现。
最后,还有个勉强算是编外成员的安室透,虽然曾有那一晚的冲动,但他的本质是个比松田阵平更委婉的性格。
看来看去,只有眼前的赤井秀一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情场高手。
打起直球来连纵横了五个攻略世界的古川久弥沙都自愧不如的那种。
“那我呢”
他就这么将她压在料理台前,眼神炽烈,语调中却带着一种截然相反的低沉与委屈。
纵使古川久弥沙有七八分把握是这人在装可怜,也不忍心不理他。
她伸手在他的胸口推了两下,想把他推开,离她远点,但却推不动他坚硬的身躯,只能侧了头,避过他灼热的视线。
“你、你不一样呀”
系统“你这什么渣女发言。”
这回换古川久弥沙振振有词“一个过去式,一个是可能的将来进行时当然不一样”
系统
古川久弥沙不知道这个回答有没有让赤井秀一满意,她只觉得身前的赤井秀一贴的她更近了,低下的头颅几乎抵住了她的眉心。
他压着声音,凑在她耳边问“哪不一样”
古川久弥沙
系统开始幸灾乐祸“你说呀,你说他是过去式,人家安室透是将来进行时。”
古川久弥沙只想把系统拎出来暴打一顿。
赤井秀一不依不挠,再次压低了身体,凑得她越来越近,她不得不微微仰身,几乎整个人要被他压到了料理台上。
他铁了心要问出一个答案,“哪不一样嗯”
古川久弥沙被他逼得没了办法,抵着他的胸口,讷讷地答道“我和他又没有在一起过”
系统“低情商你是过去式。高情商我和他又没有在一起过不愧是你。”
古川久弥沙忍无可忍地屏蔽了它。
赤井秀一听到了她的回答,似乎低笑了一声,古川久弥沙听出了这笑声中的几分愉悦,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压着她追问道“那我们继续在一起,好不好”
古川久弥沙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一步一步地引入了赤井秀一彀中。
她刚想抬头,开口说些婉拒的话,但他们现在离得太近,她猛地抬头的动作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只觉双唇一热,便猝不及防地与赤井秀一的唇瓣擦过。
“恭喜宿主,攻略对象赤井秀一对宿主的好感度提升10点。”
与系统提示音一起响起来的,是赤井秀一陡然粗重的呼吸声。
然后就在古川久弥沙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暗,她的双唇便被赤井秀一倾身含住。
古川久弥沙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把他推开,谁知赤井秀一直接抓住了她推拒的双手,连带着她整个人一起,温柔但不失强硬地,将她整个压在了料理台上。
那是一个真正的吻。
并非撕咬与啃噬,也不带任何占有与强迫,虽然仍是强硬坚定的,却又极尽缠绵。
古川久弥沙对这样的赤井秀一是完全陌生的。
曾经的赤井秀一是冷淡的,他似乎从来都对她的接近无动于衷。
哪怕有偶尔几次的接吻,也多半只由她主导,他从来不会主动,连他的回应都平淡而克制,几乎让古川久弥沙觉得那只是公事公办地应付自己。
事实上她自己也是,她从来都是偶尔偷亲他几下,薅个两三点好感就跑。
而与他重逢后的那一夜,两人都处在极度的疯狂中,那个由赤井秀一主导的吻充斥着啃噬与撕咬的血腥味,比起一场亲吻,似乎用“战争”形容更为合适。
一切都不像现在。
这是一个真正缠绵的吻。
倾诉了他的热情与真心,将她作为爱人视若珍宝地捧在手中、含在唇间,蕴了满腔真挚,来向她倾诉这场他已等了两世的告白。
古川久弥沙几乎要沉溺在这场缠绵炽烈的告白中。
她的手在赤井秀一的禁锢中微微挣扎,却始终用不下几分力道。
她推拒得了对方的伤害与强迫,却无法对这样剖心掏腹的真情下手。
赤井秀一的双手钻入她紧握的掌中,抚平她的手掌,钻入她的指尖,不由分说地与她十指相扣,狠狠地将她抓在了手中。
身下是冰凉的料理台,身上是灼热的身躯,古川久弥沙只觉得整个脑中都被灼得昏昏沉沉,呼吸交融间,几乎已经分不清彼此的气息。
激烈又缠绵的亲吻让她产生了微微缺氧的感觉,在最后终于被放开的时候,她已经觉得眼前有些泛黑,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
赤井秀一的吻在缓缓下移,滚烫的唇亲过她的下颚,最后停留在她的脖颈间。
“秀、秀一”
古川久弥沙想唤回他的理智,但开口间的婉转语调听得她自己都一愣,更是刺激了赤井秀一,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在她的颈间一吮。
察觉到身下的躯体狠狠一颤,赤井秀一抬起头,目光却落在了她仰高的脖颈间。
白皙纤长的肌肤上绽着他刚刚失神下吮出的吻痕,如雪中红梅般,艳得摄人心魄。
却仍盖不住那可怖的指痕她曾被人狠狠掐住脖颈、扼住呼吸所留下的痕迹。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可疑的沙哑,语调却十分严肃“让我留下。”
古川久弥沙的脑中已经一团浆糊“什、什么”
赤井秀一再次沉下身,缠绵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颊边“让我留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可以住在客房里,我只是想保护你。”
他不愿再看到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伤,他只想护她周全。
古川久弥沙烧焦的脑中几乎是凭本能在拒绝“不、不行”
赤井秀一不依不挠,流连在她颊边的轻吻再次落回了她的唇上。
气息交缠间,他的乞求从唇齿间流出“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古川久弥沙从未觉得自己是心智不坚定的人,但如此境况下,她几乎差一点就被打动。
唤醒她的是一阵悠扬的铃声,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房间中显得异常响亮,几乎要响出回声来。
赤井秀一
古川久弥沙几乎能感觉到赤井秀一猛烈暴涨的怒气,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也不看地按掉了电话。
他再次压了下来,软着声音求她,“好不好”
就在古川久弥沙想再度开口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赤井秀一
古川久弥沙清清嗓子“咳,那个,你不如先接一下电话”
已经连着打了两个电话,就算他再按掉,对方也一定会再打过来。
赤井秀一压制了自己的怒气,拿过手机一看然后就觉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再度暴涨起来。
是安室透。
他接了电话“喂。”
冰冷压抑的怒火哪怕是隔着信号,也能将对方冻得浑身僵硬前提是对面不是安室透。
安室透的声音比他更加怒气与寒冷“你在哪”
赤井秀一想也不想地直接答道“家。”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我们现在就在工藤宅。”
赤井秀一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她家。”
安室透
忍住几乎冲口而出的怒骂,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滚回来。”
赤井秀一也极力忍着爆发的怒气“什么事”
对方的怒火也压抑到了极限,不愿再与他多废话,只是撂下了两个字“琴酒。”
赤井秀一看着被干脆挂断的电话,难得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对方是用其他任何事将他叫走,他或许都不会听从但安室透是叫他回去商量对琴酒动手的事。
即便赤井秀一不明白前因后果,但他知道古川久弥沙的伤就是出自琴酒的手中。
他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抱歉,我得走了。”
古川久弥沙猛地摇头“没事没事,你不用道歉。”
还好有人把他叫走,不然今天这样子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赤井秀一将她从料理台上抱起来,拥在了怀中“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古川久弥沙自然是满口答应地点头。
赤井秀一又抱了她一会儿,然后有些犹豫道“我可以在你家里装警报器吗”
古川久弥沙愣了一下“这就不必了吧。”
主要是她有比警报器好用一百倍的系统,如果家中真的被人入侵埋伏,她自己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赤井秀一将她又在怀中搂得紧了点“我不放心你。”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轻轻伸手回抱他,“我知道你担心我,秀一,但是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嗯”
她撤离了他的怀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认真地直视他“我会照顾好自己,同样地,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分心,影响了你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又含着她的双唇吻了半晌,在她再度瘫软前,放开了她。
“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
古川久弥沙看着啰嗦得像老妈子一样的赤井秀一,哭笑不得地接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赤井秀一最后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放开了她,离开了她家。
古川久弥沙扶着冰凉的料理台长舒一口气,一边思量着是什么事在这么关键时刻把赤井秀一叫走了,一边拿过一旁已经放凉的咖啡,抿了一口。
“呸呸呸,苦死我了。”